等告知了大概內容,雖說不太細致,很多地方雲裏霧裏,但其主旨與大膽創意,被邀約的明星卻是都明白的。


    他們倒吸一口冷氣,明明是三伏天,都感覺到了寒毛直豎。


    太野了,也太蠻橫了。


    全開麥,直播,最好的舞台,沒有限製連打歌都行。


    唯一的要求就是,別瞎衝著節目組逼逼。


    簡稱,後果自負。


    所有人:“……”


    節目組本身就有著最大的權限,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有時候又不是。


    如果你粉絲多、咖位大、德高望重,那麽,就是節目組遷就你。


    娛樂圈,不紅是罪。


    節目組亂剪輯黑你,那就是你的影響力比不過他們,所以他們才有恃無恐。


    對於真正不敢惹的,就算是地方台,他們敢這樣做嗎?


    就像是拍戲的時候,現在劇組亂象,一部分就是資方與明星瞎改劇本,有不少人進組更是直接帶著自己的編劇,最後出的本子跟開拍之前差到了十萬八千裏。


    阮漁可不想回頭他們自己唱車禍了,還得來磨著自家人給修音給營銷。


    可別了,都虧她這幾百萬砸下去的水花。


    卓顏也煩,這一次她們真是下了大價錢了,一百多米高的屏幕、背後是鋼鐵森林巨幕,針對選手歌曲進行特效設計的視覺團隊更是貴到滴血,遑論其他雜七雜八的,堆起來算的話,一期錄製的消耗都能有幾百萬。


    六期算下來實打實的三千萬。


    而這些,隻是給技藝都算不上多好的“頂流”們進行比賽用,說一句暴殄天物一點都不為過。


    阮漁:“……別罵人啊。”


    這咋還罵起我來了呢?


    卓顏翻了個白眼。


    阮漁哼哼:“有付出才有回報,標新立異方能帶來絕佳效果。”


    她們的這大手筆,合該就是請國家隊的人來演出。


    唯有此,才不負設備與團隊。


    真是有點可惜。


    ——


    團隊搭建完成,明星邀約確認,並不意味著即刻就能展開名為《角逐》的歌唱比試節目。


    因為還要對每個參與明星的選曲進行對接,為其設計獨有的特效、燈光、美術等等。


    樂團也得現場配合,所以還需要進行時間很緊的彩排。不過這一項放在錄製之前不久進行即可。


    卓顏建議阮漁唱《商橋》裏的歌,相比後來的《何謂罪者》,前麵那個的受眾麵積更廣,阮漁演唱的效果也好。


    阮漁搖搖頭,道:“我想唱原創。”


    卓顏:“???”


    她震驚:“你什麽時候還會原創了?”


    阮漁:“一直在學啊,我沒跟你講過嗎?”


    卓顏茫然:“你有說過嗎?”


    阮漁更納悶:“我沒嗎?”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


    最初接納係統的時候,阮漁就開始進學習空間刷課了,先學的是表演,因為這個比較方便,在裏麵學會了就等於她整個學會了。


    但聲樂和舞蹈不然。


    這倆得在線下練習,因為阮漁現實裏的身體是沒有經曆過實際學習的。


    所以,她需要過兩次課程。


    練舞最煩人了,阮漁還得重新練柔韌度,簡直是吃苦遭罪乘以二。


    她這才在三者裏更偏好表演的,多好啊,腦子記住了,一演就直接出來了,都不用再重複一遍的。


    但阮漁也沒落下其他兩門課,頂多就是慢了點。


    原創在聲樂課裏,有專門的老師來指導她。


    卓顏:“……好像是說過。”


    在最初的時候阮漁吐槽過聲樂課,不過之後就沒聽提起了。


    對於這,阮漁表示:“說一次兩次就夠了,再多就招人煩。”


    麵對困難的時候很簡單,要麽幹過去,要麽轉身就走。


    非得在這兒原地不動糾結萬分,實在是沒必要。不僅浪費時間,還讓自己心情變得糟糕。


    卓顏:“那你有作品嗎?”


    她還真沒見阮漁拿出來過,一時間很是好奇。


    阮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眉骨:“有,但不怎麽樣。”


    老師說合格了,也有覺得不錯的,可阮漁總認為差點什麽。


    連她都不滿意的東西,拿出來給人看也是白搭,所以幹脆就直接壓箱底了。


    卓顏:“這可怎麽比?”


    阮漁沉默了一會兒,她長歎一聲,道:“我有一個想法……”


    卓顏一個哆嗦隨即就出來了。


    她現在是真的怕了阮漁突如其來的靈感。


    ——


    阮漁最近比較忙碌,一直到第二部 電影殺青,都沒停下來。相反,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後,她壓根就沒癱著,反而更全神貫注地創作歌曲了。


    她想在《角逐》上演唱自己的原創作品。


    “如果要做突破自己的事情,那為什麽不徹徹底底地突破?”


    她這樣跟卓顏說道。


    但這樣的話,就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


    阮漁用了幾個月,連在拍戲的時候都思考著,卻依然沒有找到被自己認可的那首歌。


    沒有詞曲就無法推進下麵的工作,哪怕正式開拍要再過兩個月,時間看似充裕,實則緊張得要命。


    第一期的其他七個人,已經在準備了。


    而阮漁,沒有任何的進展。


    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記憶”。


    那一抹被冰凍起來的,幾乎要被遺忘的,末日後期。


    她閉上眼睛,幻想著自己朝玻璃房走去,裏麵霧蒙蒙的,不明物體氤氳蔓延,撞上了透明的牆壁,然後趴在上麵,緩緩下落。


    上下左右,所有的地方都被堵了個幹幹淨淨,它逃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神經遞質的路被截斷,它無法對其產生影響,也就不能讓阮漁有任何的情感表達。


    阮漁睜開眼睛。


    她沉思了兩日,然後她對係統說:“我想試試。”


    試試能否接受這段回憶。


    係統說:【好】


    它撤掉了扣上去的“玻璃罩子”,一瞬間,與第一次穿越的所有末日情緒反饋蜂擁而來,絕望、孤寂、無能、無效、崩潰……


    是渺小的人類站在巍峨雪山之中,腳底一陣顫抖,耳邊無盡巨雷悶響,陡峻的山岩上匍匐萬年的積雪隨著嘶吼的風聲傾瀉而下!轉瞬即至!


    冰冷,窒息,僵硬。


    她被掩埋了。


    看不到,聽不見,摸不著,嗅不出,嚐不了。


    阮漁痛苦地坐在那裏,蜷縮成了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


    我不行,她艱難地想著,我還是不行。


    想象與現實之間終歸隔著溝塹,不跳下去,就永遠不會知道到底有多深、多痛。


    係統檢測到阮漁身軀內不正常的激素水平,精神起伏過大,立刻斷掉了記憶的連接,重新將“玻璃罩子”扣了回去。


    片刻後,緊閉著呼吸的阮漁,終於吐出了一口氣。


    【你還好嗎?】係統問她。


    這是阮漁的個人空間,卓顏等人並不在。


    停了似乎很久,係統聽到阮漁輕笑了一聲,靜靜地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很好。”她這樣回複。


    但她有了淺淺的靈感。


    阮漁笑了起來:“再來一次。”


    係統沉默後,說了第二次【好】。


    ——


    阮漁用三日時間寫完了自己真正滿意的作品,她結束這一段日程的時候,幾乎不成人形。


    卓顏擔心了整整三天,每一次看到阮漁,她都憂心不已,不知道阮漁究竟在做什麽。


    可她不敢去打擾。


    團隊裏的人都感覺得出來,阮漁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陷入了某個忘我的情緒裏,不能去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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