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粉:信你們個鬼哦。


    末日不曉得會不會來,反正被全球關注的死亡線是好幾天都沒再犯病了,安靜得跟睡著了一樣。


    這條線所在的長若板塊上,原來比它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其他區域,也在緩慢地趨向平和。


    這一發現讓人震驚。


    原以為是死亡前夕的回光返照,怎麽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像是天亮前遠處泛起的魚肚白呢?


    難道,銀尾星又要安穩下來了?


    從死亡線開始?


    人們懼怕死亡,又在麵臨絕望的時候永遠不會喪失希望。


    盡管曾經遭遇了末日,他們仍然堅持了下來,並構建了現在這樣一個新的社會。


    是以,在每日的“死亡線今天爆雷了嗎”——“沒有呢”的打卡活動下,三四日過後,人們懸著的心就傾向於放下來了。


    末日前的最後狂歡、不要讓人生留遺憾、最可怕的是你死了錢還沒花完……這樣的想法在短短幾天內催生了無數消費群體,全球各地都有了瘋狂消費。


    正如卓顏所說,打工人都這麽慘了,還不能給自己找找樂子嗎?


    電影啊,看唄,票又不貴。


    至於提心吊膽第二次末日什麽時候來,那就吊著唄,也不妨礙她們玩耍不是?


    割裂的狀態,鴕鳥中帶著灑脫,懼怕裏摻著隨意,複雜的情感亦正是人類所獨有的。


    ——


    葛焰心收到了關於長若板塊近二十日的現狀總結。


    目前,那裏有三分之二的區域都恢複了平靜,除了被周圍的區域災害牽扯了以外,這些部分再沒有出現過任意的災難類型。


    “看來,碎片果然是有用的。”她翻完了整個報告,說道。


    第一塊石頭悄無聲息,係統都檢測不到它的存在,堅持認為它沒有任何作用,不會對銀尾星不利,但同時也沒什麽好處。


    比雞肋還雞肋,起碼雞肋能嗦一嗦。


    那個時候,要不是滄蘭洲這邊參與聯合科考的隊員所搭乘的北極科考船路過極圈某處,湊巧發現了冬眠動物的不正常,還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石頭落在了極圈那邊。


    葛焰心看向許緋:“對石頭的監測怎麽樣?極圈坐標還是每日一匯總嗎?”


    許緋點頭:“是的,阮漁那邊很配合,每天八點定時向我這邊傳遞數據。”


    她利索地匯報:“其實在碎片抵達銀尾星的前兩日,坐標點數據一直朝下走著,但碎片消失後,那裏的情況陡然間又變了。”


    許緋將她們小組的成果分發給了在座所有人。


    “目前還無法找到石頭和碎片的真正落腳地,不過根據各地反饋回來的數據,可以斷定,它們正在對銀尾星造成極大的影響。地幔不間斷湧出的能量也在分區域、階段地減弱。”


    這些能量,銀尾星消化不了了,也無法像是末日之前那樣隨著地殼運動散出,到了最後,全球開花,掀開了末日災難的序幕。


    許緋:“我們接到了其他四個大洲的聯合研究邀約,今年的災治共享論壇將於十日後提前舉辦。”


    葛焰心:“嗯好。”


    ——


    新聞推送,死亡線已經有二十五天沒有鬧情緒啦!


    阮漁坐在椅子上,任憑tony給她做頭發。


    “這個末尾的‘啦’字,就很精髓。”阮漁嘟囔。


    tony歪頭看了一眼:“你也在關注這個啊?哎,我原來還以為我們星球要炸了呢,結果沒想到都一個月了,居然好起來了!神奇哦。”


    阮漁隨口問:“你覺得死亡線這邊的異樣,是回光返照啊?”


    tony搖頭:“我又不是專家,看不懂,聽別人說的而已。不過照我看來啊,現在都這樣了,這死亡線啊死不了。”


    阮漁:“心態這麽積極呀?”


    tony:“倒也不是,就一種感覺吧。嗐,管他呢,愛咋咋,日子照過。你這個頭發得再要兩個小時才能好。”


    阮漁“哦”了一聲。


    tony:“魚魚,你這又是新一期演出嗎?過兩天就開始了吧?”


    阮漁:“是啊,你想去現場嗎?”


    tony擺擺手:“忙死了,隻能看你的直播。”


    阮漁:“那你記得給我投票,回頭我要檢查的。”


    tony很為難:“但是這一期要來的carman是我女神,我不想投你。”


    阮漁震驚地抬頭,從鏡子裏看身後的理發師:“你連騙我的話都懶得敷衍?”


    tony聳肩:“我這人就是很實誠。”


    阮漁:“行吧,為了獎勵你這一份實誠,青雲新出係列我就不送你了。”


    tony大驚失色:“什麽?!青雲又出新品了?是做什麽的?哎哎哎你別扭頭啊,我錯了我錯了祖宗,票都是你的,我還要拉著我店裏所有員工給你投票。求求你了快告訴我,我這輩子最愛青雲,和你了。”


    阮漁:“……最後三個字可以不用加。”


    tony:“哦,最愛青雲了。”


    阮漁一巴掌拍他湊過來的臉上:“走開,離我遠點。”


    tony:“別嘛。”


    兩人關係還不錯,聊了一會兒,阮漁順便補了點八卦,心滿意足地等著頭發做好然後去彩排。


    ——


    《隧道》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上院線,首映也得等幾日,而在此之前,《角逐》第二期要錄製了。


    又是直播,還是八個人,淘汰的就不再出現,新補進來的有滄蘭洲的人,還有一個是今年初剛出名的洲際腥風血雨大流量。


    第一期播出的效果太好,有不少歌手經紀人都來探聽消息,問接下來節目組有沒有名額。


    他們表示,可以降低酬勞,隻是需要簽訂一些合約來保證他們歌手的權益。


    比如說至少兩期不能淘汰,比如說要站到最後一期決賽,比如說其中一期必須得是第一名,比如……


    阮漁總結:本事沒看見,p事第一名。


    在樂壇風生水起十多年乃至二三十年的人,看到這個節目了有些見獵心喜,自恃咖位大又有資曆,習慣了特權,於是就照著往常的要求來提了。


    結果被卓顏冷冰冰地打回去,半個字都沒答應,還嫌棄他們有毛病。


    這簡直就是侮辱。


    但他們無可奈何。


    讚助商撬不動,背後想找人下絆子更是沒戲,發動人脈想整節目組卻被告知他自己要倒黴了,到了最後,把自己氣個半死,節目組和參演嘉賓一個個淡定自若,沒受到一點委屈。


    然後就威脅,說等著瞧,要讓阮漁在這個圈子裏待不下去。


    太多人不把別人當人看,從上到下,都是如此。


    阮漁不喜歡,卓顏更不喜歡,所以拒絕的時候什麽麵子都沒留。


    因為就算留了,對方也會覺得是在打臉,依然惱羞成怒。


    吃力不討好,委婉得不到應有的待遇,那幹什麽還要貼心地站在對方角度留麵子呢?


    畢竟,他們提出那些智障條件,還話裏話外威脅卓顏與導演不要不識好歹、歌手可是來扶貧的,也沒見多為卓顏等人著想啊。


    你都舍得難為我了,我幹嘛不舍得對你下手啊?——by卓顏


    黑料編料通稿全往《角逐》上麵刷,一會兒說這個節目有劇本阮漁是欽定第一,一會兒說誰誰參賽是因為睡了導演,一會兒說這個節目就是為了洗錢……


    阮漁看得歎為觀止。


    卓顏二話不說,找到背後之人,這邊花錢鋪對方的缺德事兒,那邊又去翻他們是否偷稅漏稅違法犯法。


    道德隻能讓大眾譴責藝人,法律才能真正地從根本入手。


    不違規犯法,不就什麽事兒都沒了嗎?


    不過根據卓顏的觀察來看,娛樂圈裏偷漏稅情況太多,幾乎一逮一個準兒。


    卓顏:“煩死了。”


    她順便去催了催相關部門正在草擬的對娛樂圈規範章程,都是之前已經立過的項目,這會兒是動真格的要搞了。


    阮漁抽空問了一句:“要怎麽搞?”


    卓顏隨意回了回:“藝人以後全給我考試去!都特麽什麽時候了還當自己人上人呢,以為還是封建社會啊?思想政治不過關就別出道!”


    她在娛樂圈待久了,真的是越來越驚奇。


    滄蘭洲立在這裏,是讓他們拿錢把自己當主子駕起來耍威風的嗎?


    要競爭就光明正大地來,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把自己當回事兒呢?


    特別是總想拿特權這一點,最讓卓顏反感。


    處處都可交易,到了最後,是不是又要回到末日那種混亂了?連尊嚴和人格都能被踩在腳下?


    無數人命拚出來的和平大道,不是讓他們這麽踐踏的。


    但這些藝人,並不是最關鍵的那部分。


    背後暗潮湧動的勢力與不正常的引導,才是應該被關注的。


    卓顏冷笑:“既然各類活動數據造假,那就底盤資料移交徹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說,做到了公平公正。”


    到時候就有得說頭了。


    阮漁敬畏式後仰:“這招過狠。”


    釜底抽薪啊。


    卓顏笑得輕蔑:“真當我這兩年小打小鬧陪著他們玩呢?殺招當然要最後再出。”


    她跟團隊的人醞釀很久了。


    “其實本來就打算後半程借著《角逐》來一趟娛樂圈弄虛作假亂象清理,敲山震虎,緊一緊那些猖狂資本家的皮。”


    提到資本家,卓顏有點頭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鹹魚把綁定係統上交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暮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暮予並收藏鹹魚把綁定係統上交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