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聲。
抓搔聲。
響了足足一整晚。
如果不是有我鎮住場麵，照楠，燕兒和林玉她們非被嚇得崩潰不可。
而我應對竹雪它們的方式也很簡單——以不變應萬變。
任由它們在外麵造，我自鉚然不動。
看你囂張到幾時！
期間還有一名灰仙，試圖從通風口裏鑽進來，結果就是——直接被懸在出口處的誅邪劍斬為兩截。
雖然我一早預知了這結果，但是當它真實發生時，我還是有些愣神，這可是竹悅的主意啊，她對待自己的族人，是不是太狠一些了？
到了後半夜，竹雪婆婆終於罵不動了，隻剩下其它還沒有開口的灰仙吱吱哀叫的聲音。
磨牙的聲音也略有懈怠。
等到五更雞鳴，一切便安靜下來。
都不用開門去看，我也能夠猜到外麵的情況，外牆上，樓頂上，肯定布滿了和竹鼠的抓咬痕跡，沿著牆麵，堆了一層的泥灰……
周香凝說要來看我，被我拒絕了，我警告她，除非我去找她，她絕對不能來我這裏，連靠近都不行，否則的話，有性命之憂！
白天沒什麽事，除了吃壓縮餅幹和幹牛肉，就是睡覺了。
不過也有麻煩，人不是貔貅，不能隻吃不拉啊，扯了一塊布擋在牆角，那一片區域就是廁所了，雖然有便攜馬桶，那味道實在是……
這時候，無論多漂亮的，多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都瞬間被拉下凡塵，美女上廁所也是很臭的，甚至還更臭……
我還好，照楠，燕兒和林玉每次從“廁所”出來，都俏臉通紅，仿佛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這樣日 夜顛倒的日子熬了有四五天吧，灰仙的銳氣明顯被消減了許多，竹雪婆婆招牌式的喝罵之聲沒有了，磨牙聲與抓搔聲也顯得有氣無力，斷斷續續。
密閉空間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是外麵能明顯感知到的虛弱讓我們精神振奮，更何況，我們還有許多消遣的手段呢，打個牌啦，下個象棋，甚至是翻下抖音和微博。
終於，第七天來了。
這一天晚上，外麵沒了動靜，我們從天黑一直等到天明，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雞鳴五更的時候，我籲了一口氣，站起身道：“兄弟姐妹們，我們的刑期到了！”
“哦也！”照楠等人大聲歡呼起來。
我給周香凝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周香凝看到我們時，震驚不已，倒不是因為我們，我們雖然七天未修邊幅，但也隻是七天而已，與原來相差不大。
周香凝驚呼的是黑老大的私獄。
我們僅僅住了一星期而已，這一星期，房子遭的難勝過數百年的風吹雨打，牆壁上深深的劃痕一道接著一道，最深的，足足有十厘米。
梁柱之上的鋼筋都露了出來。
好嘛，才建了不到一年的新房，直接躍升為危房。
周香凝掩口驚呼道：“老弟，你們是被伏地魔攻擊了嗎？”
我聳了聳肩膀，指著我自己和照楠他們道：“香凝，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我們需要洗澡，吃飯……”這時候，竹悅又恢複了竹鼠模樣，躺在我懷裏。
照楠等人盯著我們呆了七天的房子，久久地說不出話來，一直到車子開出小區，她們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問道：“魏哥哥，你說，它們真的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嗎？”
這時候，身後傳來轟地一聲，我回頭望去，我們呆了七天的私獄，已經倒塌了，激起的灰塵有十多層樓那麽高。
“竹雪婆婆它們死透了，靈體隨風飄散，永遠不可能再來找我們了，我確定！”我的話，像是定心丸，讓照楠她們的心神稍安。
周香凝將我帶到她家酒店，開了最豪華的總統套房，洗漱好了之後，又帶我們下樓吃飯，這算是回到正常世界的第一頓飯了，我們狼吞虎咽的狀況就別提了。
飯後，周香凝識趣地回了房間，給我們告別時間。
“魏哥哥，謝謝你啊！沒有你的話，我們就死定了！”照楠，燕兒，林玉衝我深深一躬。
“隻是，請你的費用……”
我嘿嘿一笑道：“下次要是遇上，請我吃頓飯，就不欠我的了！”
“一定，一定……”照楠等人一迭聲說道。
“我們請假逾期三天了，因此，我們得回去了！”照楠很是不舍地說道。
“去吧，去吧，學業要緊！”我揮手說道。
“不過，在走之前，我們想要送你一個禮物！”照楠她們對視一眼，有些羞怯地道。
“什麽禮物啊？”我倒來了興致。
照楠三人突然一齊抱著我，都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有些楞神，滿腦子都是她們鮮豔的紅豔印在我臉上的軟糯感覺，正想著要怎麽回應時，她們已經跑開了，抬眼看時，三樓的周香凝將這切都看在眼起，彎起的眉毛之中，似乎有淡淡的憂鬱。
這時候，此前一直在我背包裏的竹悅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幻化成了人形，她一身月白色的漢服，長長的頭發在頭頂挽了兩個花環，就像是古裝劇裏走出來的一般。
我下意識地看向她的腳。
漢服很長，拖地而走，看不到腳。
“等一等！”竹悅向照楠她們招手道。
因為竹青的事，三女一直對竹悅敬而遠之，這時候聽到竹悅叫自己，都站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竹悅遲疑了一會兒，從袖底取出兩張符紙來，分別遞給燕兒和林玉道：“這是你們的取壽符……”
二女遲疑著接過，看向我。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衝燕兒和林玉點頭道：“將符吞下，你們取走的壽數就又回到身上了。”
竹雪之事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從林玉和燕兒身上取下的壽數最終丟失了！
沒想到竹悅一直收著這兩張符。
此時遺憾補上，我本應該開心才是，但是我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去吧！”我衝林玉等人揮手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照楠等人走後，我的目光收了回來，落在竹悅的身上。
竹悅背對著我，肩膀微微抖動。
第40章 謀劃之深
我，靠在椅背上，用酒杯敲了敲桌子，歎息道：“竹悅，過來喝一杯吧！”
竹悅的身形僵了好一會兒，還是轉過身來，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我給竹悅滿了一杯酒，伸手示意。
竹悅略一猶豫，托起酒杯，一飲而盡。
“取壽符哪裏來的？”我冷冷地問。
竹悅慢慢地垂下了頭，低聲說道：“兩張取壽符，我就從來沒有交給竹雪婆婆。”
“這麽說來，我第一次做出的讓步，以照楠，燕兒，林玉為人形皿，助灰仙後輩修行，以贖誤殺竹青的過錯，你也沒有告訴竹雪婆婆？”
竹悅點頭“是！”
竹悅又說道：“我甚至還隱瞞了你是魏門傳人的事實，不然的話，我想竹雪婆婆在與你動手之前，一定會三思而行的！”
“你臉上的那個耳光呢？”
竹悅撩開了頭發，右臉上的手掌印依稀可見：“我自己打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強壓人下頭怒火，問。
“我原來是保家仙！”竹悅道。
前麵說過，仙家分為出馬仙與保家仙，出馬仙立堂口，收出馬弟子，顯本事，揚名聲，以達到修行的目的，而保家仙就比較簡單了，保住它要保護的家人，即是修行。
竹悅接著說道：“竹雪婆婆看上了我，強行將我拉去竹宮，改名易姓，成為她的仆從，我鬥不過她，不得不從，我被帶走沒有多久，劉家就出事了，劉家一家，被惡人滅門，就剩下了劉福一個……”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是主劉家的保家仙，正是因為竹雪婆婆強行拉去竹宮，這才導致劉家被滅門，隻剩下了劉福一個人？”
竹悅點頭道：“劉家先祖於我恩，我曾答應他們，一定要保劉家周全，為了實踐諾言，我做了劉家的保家仙，沒想到，我還是沒能保劉家平安……”
“所以，你選擇了劉福做你的出馬弟子，就是想保他一世平安？”
竹悅點頭。
“所以你恨上了竹雪婆婆，故意挑動我和竹雪婆婆廝殺？”
竹悅點頭道：“是！你是魏門傳人，你是唯一有機會戰勝竹雪婆婆的人！”
“所以，大戰將至之時，是你借竹青留在林玉等人身上的氣息控製了她們，而你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給我提示，用竹青留在林玉她們身上的氣息，反向追溯，找到竹雪婆婆的藏身之處？”
我恨不得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上一記：“所以，你一開始對我們的種種熱心，善意，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在那關鍵時刻，我們會放過你？”
竹悅苦笑道：“其實，我本已經做好與竹雪婆婆同歸於盡的打算，但是如果我死了，劉福就沒人照顧了，劉家被滅門時，劉福後背被砍了一刀，背上的解厄痣正好被一斬為二，如果我不護住他的話，他隨時都可能出意外！”
我歎息道：“難怪在私獄的時候，你對灰仙的靈體那麽狠，原來你們不是族人，而是仇人！”
竹悅再次苦笑。
我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那你為什麽要將取壽符還給林玉和燕兒，要知道，如果你不將取壽符還給她們的話，我可能就發現不了你的計劃了！”
竹悅攤開雙手，無奈地道：“沒辦法，本來就是我欠你們的，林玉他們是普通人，卻在無邊的恐懼之中渡過了那麽多天，如果再藏了取壽符不還，我心難安！”
我問道：“竹悅，你想怎麽樣？”
竹悅垂下頭道：“是我利用了你，我任你處置，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幫我照顧劉福三年，我找命師算過，再有三年，劉福就該結婚了，一旦結了婚，生了小孩，我和他們劉家的契約就算是結束了！”
我撇嘴道“竹悅，你的意思是說， 你算計得我那麽狠，結果反過來我還要幫你照顧劉福，你當我傻嗎？”
竹悅楞住，，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我的帳能不能再記三年，等到劉福的事情了了之後，我再來找你，任你處置！”
我不滿地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啊？”
竹悅看向我道：“那你說怎麽辦？”
我想了想說道：“竹悅，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算計於我，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卻為了把取壽符還給燕兒和林玉而露出了馬腳，足見你的心是善良的！”
“竹雪婆婆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我神色嚴肅地道：“我要你從這一刻起，離我遠一點，有多遠跑滾多遠，我可不想再被你算計了！”
抓搔聲。
響了足足一整晚。
如果不是有我鎮住場麵，照楠，燕兒和林玉她們非被嚇得崩潰不可。
而我應對竹雪它們的方式也很簡單——以不變應萬變。
任由它們在外麵造，我自鉚然不動。
看你囂張到幾時！
期間還有一名灰仙，試圖從通風口裏鑽進來，結果就是——直接被懸在出口處的誅邪劍斬為兩截。
雖然我一早預知了這結果，但是當它真實發生時，我還是有些愣神，這可是竹悅的主意啊，她對待自己的族人，是不是太狠一些了？
到了後半夜，竹雪婆婆終於罵不動了，隻剩下其它還沒有開口的灰仙吱吱哀叫的聲音。
磨牙的聲音也略有懈怠。
等到五更雞鳴，一切便安靜下來。
都不用開門去看，我也能夠猜到外麵的情況，外牆上，樓頂上，肯定布滿了和竹鼠的抓咬痕跡，沿著牆麵，堆了一層的泥灰……
周香凝說要來看我，被我拒絕了，我警告她，除非我去找她，她絕對不能來我這裏，連靠近都不行，否則的話，有性命之憂！
白天沒什麽事，除了吃壓縮餅幹和幹牛肉，就是睡覺了。
不過也有麻煩，人不是貔貅，不能隻吃不拉啊，扯了一塊布擋在牆角，那一片區域就是廁所了，雖然有便攜馬桶，那味道實在是……
這時候，無論多漂亮的，多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都瞬間被拉下凡塵，美女上廁所也是很臭的，甚至還更臭……
我還好，照楠，燕兒和林玉每次從“廁所”出來，都俏臉通紅，仿佛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這樣日 夜顛倒的日子熬了有四五天吧，灰仙的銳氣明顯被消減了許多，竹雪婆婆招牌式的喝罵之聲沒有了，磨牙聲與抓搔聲也顯得有氣無力，斷斷續續。
密閉空間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是外麵能明顯感知到的虛弱讓我們精神振奮，更何況，我們還有許多消遣的手段呢，打個牌啦，下個象棋，甚至是翻下抖音和微博。
終於，第七天來了。
這一天晚上，外麵沒了動靜，我們從天黑一直等到天明，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雞鳴五更的時候，我籲了一口氣，站起身道：“兄弟姐妹們，我們的刑期到了！”
“哦也！”照楠等人大聲歡呼起來。
我給周香凝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周香凝看到我們時，震驚不已，倒不是因為我們，我們雖然七天未修邊幅，但也隻是七天而已，與原來相差不大。
周香凝驚呼的是黑老大的私獄。
我們僅僅住了一星期而已，這一星期，房子遭的難勝過數百年的風吹雨打，牆壁上深深的劃痕一道接著一道，最深的，足足有十厘米。
梁柱之上的鋼筋都露了出來。
好嘛，才建了不到一年的新房，直接躍升為危房。
周香凝掩口驚呼道：“老弟，你們是被伏地魔攻擊了嗎？”
我聳了聳肩膀，指著我自己和照楠他們道：“香凝，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我們需要洗澡，吃飯……”這時候，竹悅又恢複了竹鼠模樣，躺在我懷裏。
照楠等人盯著我們呆了七天的房子，久久地說不出話來，一直到車子開出小區，她們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問道：“魏哥哥，你說，它們真的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嗎？”
這時候，身後傳來轟地一聲，我回頭望去，我們呆了七天的私獄，已經倒塌了，激起的灰塵有十多層樓那麽高。
“竹雪婆婆它們死透了，靈體隨風飄散，永遠不可能再來找我們了，我確定！”我的話，像是定心丸，讓照楠她們的心神稍安。
周香凝將我帶到她家酒店，開了最豪華的總統套房，洗漱好了之後，又帶我們下樓吃飯，這算是回到正常世界的第一頓飯了，我們狼吞虎咽的狀況就別提了。
飯後，周香凝識趣地回了房間，給我們告別時間。
“魏哥哥，謝謝你啊！沒有你的話，我們就死定了！”照楠，燕兒，林玉衝我深深一躬。
“隻是，請你的費用……”
我嘿嘿一笑道：“下次要是遇上，請我吃頓飯，就不欠我的了！”
“一定，一定……”照楠等人一迭聲說道。
“我們請假逾期三天了，因此，我們得回去了！”照楠很是不舍地說道。
“去吧，去吧，學業要緊！”我揮手說道。
“不過，在走之前，我們想要送你一個禮物！”照楠她們對視一眼，有些羞怯地道。
“什麽禮物啊？”我倒來了興致。
照楠三人突然一齊抱著我，都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有些楞神，滿腦子都是她們鮮豔的紅豔印在我臉上的軟糯感覺，正想著要怎麽回應時，她們已經跑開了，抬眼看時，三樓的周香凝將這切都看在眼起，彎起的眉毛之中，似乎有淡淡的憂鬱。
這時候，此前一直在我背包裏的竹悅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幻化成了人形，她一身月白色的漢服，長長的頭發在頭頂挽了兩個花環，就像是古裝劇裏走出來的一般。
我下意識地看向她的腳。
漢服很長，拖地而走，看不到腳。
“等一等！”竹悅向照楠她們招手道。
因為竹青的事，三女一直對竹悅敬而遠之，這時候聽到竹悅叫自己，都站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竹悅遲疑了一會兒，從袖底取出兩張符紙來，分別遞給燕兒和林玉道：“這是你們的取壽符……”
二女遲疑著接過，看向我。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衝燕兒和林玉點頭道：“將符吞下，你們取走的壽數就又回到身上了。”
竹雪之事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從林玉和燕兒身上取下的壽數最終丟失了！
沒想到竹悅一直收著這兩張符。
此時遺憾補上，我本應該開心才是，但是我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去吧！”我衝林玉等人揮手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照楠等人走後，我的目光收了回來，落在竹悅的身上。
竹悅背對著我，肩膀微微抖動。
第40章 謀劃之深
我，靠在椅背上，用酒杯敲了敲桌子，歎息道：“竹悅，過來喝一杯吧！”
竹悅的身形僵了好一會兒，還是轉過身來，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我給竹悅滿了一杯酒，伸手示意。
竹悅略一猶豫，托起酒杯，一飲而盡。
“取壽符哪裏來的？”我冷冷地問。
竹悅慢慢地垂下了頭，低聲說道：“兩張取壽符，我就從來沒有交給竹雪婆婆。”
“這麽說來，我第一次做出的讓步，以照楠，燕兒，林玉為人形皿，助灰仙後輩修行，以贖誤殺竹青的過錯，你也沒有告訴竹雪婆婆？”
竹悅點頭“是！”
竹悅又說道：“我甚至還隱瞞了你是魏門傳人的事實，不然的話，我想竹雪婆婆在與你動手之前，一定會三思而行的！”
“你臉上的那個耳光呢？”
竹悅撩開了頭發，右臉上的手掌印依稀可見：“我自己打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強壓人下頭怒火，問。
“我原來是保家仙！”竹悅道。
前麵說過，仙家分為出馬仙與保家仙，出馬仙立堂口，收出馬弟子，顯本事，揚名聲，以達到修行的目的，而保家仙就比較簡單了，保住它要保護的家人，即是修行。
竹悅接著說道：“竹雪婆婆看上了我，強行將我拉去竹宮，改名易姓，成為她的仆從，我鬥不過她，不得不從，我被帶走沒有多久，劉家就出事了，劉家一家，被惡人滅門，就剩下了劉福一個……”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是主劉家的保家仙，正是因為竹雪婆婆強行拉去竹宮，這才導致劉家被滅門，隻剩下了劉福一個人？”
竹悅點頭道：“劉家先祖於我恩，我曾答應他們，一定要保劉家周全，為了實踐諾言，我做了劉家的保家仙，沒想到，我還是沒能保劉家平安……”
“所以，你選擇了劉福做你的出馬弟子，就是想保他一世平安？”
竹悅點頭。
“所以你恨上了竹雪婆婆，故意挑動我和竹雪婆婆廝殺？”
竹悅點頭道：“是！你是魏門傳人，你是唯一有機會戰勝竹雪婆婆的人！”
“所以，大戰將至之時，是你借竹青留在林玉等人身上的氣息控製了她們，而你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給我提示，用竹青留在林玉她們身上的氣息，反向追溯，找到竹雪婆婆的藏身之處？”
我恨不得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上一記：“所以，你一開始對我們的種種熱心，善意，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在那關鍵時刻，我們會放過你？”
竹悅苦笑道：“其實，我本已經做好與竹雪婆婆同歸於盡的打算，但是如果我死了，劉福就沒人照顧了，劉家被滅門時，劉福後背被砍了一刀，背上的解厄痣正好被一斬為二，如果我不護住他的話，他隨時都可能出意外！”
我歎息道：“難怪在私獄的時候，你對灰仙的靈體那麽狠，原來你們不是族人，而是仇人！”
竹悅再次苦笑。
我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那你為什麽要將取壽符還給林玉和燕兒，要知道，如果你不將取壽符還給她們的話，我可能就發現不了你的計劃了！”
竹悅攤開雙手，無奈地道：“沒辦法，本來就是我欠你們的，林玉他們是普通人，卻在無邊的恐懼之中渡過了那麽多天，如果再藏了取壽符不還，我心難安！”
我問道：“竹悅，你想怎麽樣？”
竹悅垂下頭道：“是我利用了你，我任你處置，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幫我照顧劉福三年，我找命師算過，再有三年，劉福就該結婚了，一旦結了婚，生了小孩，我和他們劉家的契約就算是結束了！”
我撇嘴道“竹悅，你的意思是說， 你算計得我那麽狠，結果反過來我還要幫你照顧劉福，你當我傻嗎？”
竹悅楞住，，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我的帳能不能再記三年，等到劉福的事情了了之後，我再來找你，任你處置！”
我不滿地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啊？”
竹悅看向我道：“那你說怎麽辦？”
我想了想說道：“竹悅，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算計於我，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卻為了把取壽符還給燕兒和林玉而露出了馬腳，足見你的心是善良的！”
“竹雪婆婆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我神色嚴肅地道：“我要你從這一刻起，離我遠一點，有多遠跑滾多遠，我可不想再被你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