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結束了一場荒唐的溫泉y的冉祈也在她和顧雲起的房間裏緩慢地睜開了眼,那一瞬間身體器官的各種不適湧現,冉祈覺得她的膝蓋一定都磨破了。


    身邊抱著的她的男人沒有回公司,還靠著她安靜地睡著,露出帥氣和日漸成熟的側臉。


    但這也不能掩蓋他是昨晚那場糜爛的、持久的、沒有節操的□□的始作俑者,冉祈可沒有忘記她不管怎麽求饒他都沒撒手。


    冉祈摸到手機,給林四月回消息:“你來殺了他吧,我不攔著。”


    四月捧著手機“咯咯”地笑著,在腦子裏籌劃“殺顧狗,搶冉祈”的可能性。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從昨晚到今天,從見到冉祈的那一刻開始,她變得有多麽的童趣。


    一如當初那個見誰都愛撒嬌的嬌俏少女。


    四月伸手捂著臉,再放開手時已經準備起身,她走去洗手間準備洗個澡,隻是脫掉浴袍的時候,她突然地注意到耳後有一塊小小的紅印。


    很小的一塊,四月輕輕地用手碰了碰,不疼,像是蟲子印,也像是…吻痕。


    四月愣了一下,心想這個季節哪來的蟲子啊,太可惡了,出去一定要冉冉姐舉報。


    她洗完澡出來,吹完頭發,用完酒店自帶的護膚品,正在糾結要不要閃送一套衣服過來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


    四月走過去,隔著門問道:“誰啊?”


    貓眼裏是穿著正式的女服務生:“您好客人,這是為您準備的新衣物,已經都為您清洗消毒過了。“


    四月感慨冉冉姐真是太貼心了,打開門把袋子拿了進來,然後給服務生小姐姐拿了小費。


    打開密封的袋子,裏麵是一套內衣褲和一套休閑裝。


    是四月周末喜歡的風格,尺碼也準的要命,她換好衣服化了個淡妝,出去找那對放了她鴿子的夫妻吃午飯。


    陸簡庭昨晚就找代駕走了,好像是說公司有事,四月也沒在意,進了餐廳先點起了菜。


    等到那對夫妻姍姍來遲,桌子上的菜都快上齊了。


    四月搖搖手:“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顧太太,你昨晚讓我好等啊。”


    冉祈給她盛了一碗湯:“下午我們去逛街吧,多買點包包衣服。”然後指指顧雲起:“刷他的卡。”


    四月接過湯碗,小口小口得喝著:“好的呢!”


    冉祈給她盛碗湯之後就細細地打量她,沒發現她情緒有什麽不一樣,無奈地搖搖頭。


    四月沒發現這份打量,她抄起筷子就給自己加了一顆拳頭大的獅子頭,然後對冉祈告狀:“對了冉冉姐,昨晚上房間裏有蟲子咬我!”


    冉祈一愣:“這個季節怎麽會有蟲子…”


    而且這間溫泉酒店是顧家名下的,衛生維護一向是特別嚴格的,怎麽會…


    四月就知道她不信,把頭發撥弄開,給冉祈看:“你看你看!真的有!”


    冉祈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麽,真巧,她自己身上多得是,看完差點一口湯噴出來。


    冉祈難得臉上露出了紅暈,替她把頭發理好,違心地說:“那蟲子真壞…”


    飯還沒吃完,冉祈就狠狠地瞪了顧雲起一眼,然後給弟弟發微信。


    用的還是難得嚴厲的語氣。


    “我讓你進去和她好好坐下來談心解除誤會,你進去幹什麽了?!”


    那頭許久沒有回音,直到他們吃完飯都簽單走人了之後,才“叮咚”收到一條回信。


    “她睡著了。”


    言下之意是她都睡著了,總不能把她叫起來然後說“來吧,我們來談談解除一下誤會吧。”


    冉祈無語。


    然後很快,下一條消息也彈了出來。


    “還有,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


    下午四月和冉祈去逛街,還一起喝了個下午茶,期間冉祈問起她和陸簡庭的關係。


    四月喝著花茶:“你說老陸啊,他是我在美國的工作搭檔,我們在一起做過的案子不說上千也有上百個,我皺個眉頭老陸都知道我在想什麽,這種靈魂伴侶做不成情侶的。”


    她沒有這個心思,隻是陸簡庭有沒有冉祈就不得而知了。


    冉祈放下茶杯,溫和地看著四月,一如當初那個貼心的姐姐:“四月,其實…就算不和那個人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陪你走下去。”


    那個人是誰,她們都心知肚明,也從不去挑破。


    四月撐著下巴,露出迷惘的神色:“可是什麽是好伴侶呢?我不知道,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我不是沒有嚐試過去認識新的人,嚐試著和他們交往,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我想要的。”


    四月是沒有理想型的,宋嘉陽給她找的相親對象,她嫌一米七五的矮,嫌一米九的高,嫌溫柔的沒有主見,嫌霸道的是個傻逼。


    四月不知道她想要的男人是什麽樣的,她隻知道,那些男人,她不要。


    後來宋嘉陽真的照程延的模子給她找了一個,一個帥氣的、冷淡的、不愛笑的男孩,四月看到他就愣了一下。


    宋嘉陽以為這次有戲,結果回來之後四月就哭了,哭到昏天黑地。


    “不是他啊。”


    她說。


    那是四月第一次對宋嘉陽發脾氣,她冷淡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既然都已經把他從我身邊剔除了,又何必假惺惺地送個禮物來騙我。”


    真的快樂已經沒有了,當然隻剩下虛情假意,強顏歡笑。


    ……


    四月很晚才回到家,把自己和新買的東西收拾好,才有空去看陸簡庭的消息。


    “昨晚我們和鴻興醫藥簽約了,項目資料我已經我發給你了,還有小周總推薦了另外一個招標案,我也一起發進了你的郵箱,好好準備,林總監。”


    原來他昨晚溫泉都沒泡就趕回去,是因為周瑞要和他簽約。


    不過周瑞這家夥腦子壞掉啦?大周五的晚上簽什麽約,按照他的個性,那個時候應該在醉生夢死才對。


    林四月抱著杯牛奶,坐在了電腦前,點開了自己的郵箱,陸簡庭給她發來的郵件,有兩個附件。


    一個是鴻興醫藥的年框合作項目書。


    另一個,四月點開,在看到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企業logo的時候就愣住了。


    ppt扉頁的幾個大字。


    “嘉程科技 招標方案書。”


    第9章 、四月八日


    說不清楚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四月點開了那個文件。


    她的指尖覆在鼠標上,卻好像連滑動的力氣都沒有,她呆呆地停留在扉頁的logo和那四個大大的、加粗的“嘉程科技”的字眼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像是他們所有人的孩子一樣的小公司,居然…成長成這個樣子了。


    良久,四月的指尖輕輕地動了,她一頁一頁地往下看。


    公司市值、主營業務、專利技術、獲得獎項。


    一頁一頁,清楚明白。


    又有點可笑。


    你看啊,那是他放棄了她,得到的回報。


    四月長舒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下意識地去摸書桌的櫃子,卻想起這不是在紐約街區的小公寓,抽屜裏沒有藏著她用來加班時提神的女士煙。


    隻是片刻,四月就起了身,她把濕漉漉的頭發藏在了衛衣帽子裏,然後穿了一件外套,就下了樓。


    她記得公寓樓下就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四月走進去,聽到門口感應發出那聲久違的、熟悉的“歡迎光臨”,竟然不自覺地覺得可愛。


    她沒有直接去櫃台買煙,而是熟門熟路的逛去了冷凍區,甚至還拿了一個小籃子,往裏麵扔了飯團甜品和飲料。


    然後走到櫃台,把小籃子放上去:“拿一盒煙。”


    便利店的收營小哥熟門熟路地走過來:“什麽牌子?”


    四月頓了一下:“隨便。”


    小哥隨手拿了一盒萬寶路,給她結賬,然後問她:“關東煮要嗎?”


    四月看看那一排玻璃窗裏的東西,不自覺地笑笑:“要。”


    她走過去,靠近玻璃窗,做著天價美甲的手指戳了上去:“蘿卜、海帶、香菇丸、豆腐皮。”然後手指劃了一圈,敲敲隔壁的熟食:“照燒丸子、雞肉串、還有奶黃包。”


    一口氣念完,她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就這些吧。”


    小哥手忙腳亂地給她裝好,一袋子裝了,掃了四月的手機二維碼,把東西遞給她。


    四月一隻小拇指提溜著,走出了門。


    出門之後她也沒上樓回家,而是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小桌子上,用剛買的打火機點了一隻煙。


    等到整個大腦口鼻都是那股子涼絲絲的嗆人味道,她眯起了眼睛,輕輕地吐出來。


    舒服了。


    在那些曾經與陸簡庭一起奮鬥的日日夜夜的,四月早就學會了抽煙,比咖啡提神效果好,見效快,還能控製時間。


    有的時候一杯咖啡下去能到想睡的時候都睡不著,有的時候又跟有了免疫力一樣毫無作用,平白耽誤工作效率。


    以前程延是不讓四月抽煙的,咖啡也不讓她碰,其實喝酒也很少帶她去,所以她才會一上酒桌就人來瘋。


    程延哪怕自己熬通宵熬到眼睛通紅,也隻會讓打了一個哈欠的四月趕緊回去睡覺。


    四月多倔啊,她覺得打車太貴,也想陪著程延,到了晚上,他們空調也舍不得開,四月就帶了家裏的小毛毯,困了就靠在程延的椅子旁邊眯一會。


    醒了覺得餓,就去樓下的便利店買東西吃。


    四月精打細算的,每天規劃好了他們兩個的開銷,一點也不敢超,在便利店裏能拿飯團就不買便當,飲料冰淇淋都不看一眼。


    有的時候程延看著,就對她說:“我不餓,我的份額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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