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蔓進店五分鍾,已經看中三款包了,四月無奈,隨便轉身看了看,眼睛一亮。


    櫃姐也很精,看到四月的眼神和薑蔓的氣勢,笑著問道:“這是我們的新款,下午剛到的,拿給您試一下?”


    四月看了一眼,卻沒打算試,她懶得動,看著櫃台上的兩款,隨口道:“兩種顏色都給我包起來吧。”


    然後她就刷了卡,去小沙發上坐著、翻著雜誌等薑蔓。


    隻是沒一會,四月就聽到那裏傳來一陣嘈雜,她皺皺眉,放下雜誌,起身走了過去。


    薑蔓試了一件酒紅色的絲絨連衣裙,大波浪放下來垂在胸前,顯得莊重又火辣。


    而她對麵站著的,就是四月上次見過的寧小純。


    而眼下,薑蔓一打三,已經快要把那個寧小純罵哭了。


    四月無奈,到底還是走了過去:“怎麽了?”


    薑蔓沒好脾氣地白眼一翻,就直接開口衝道:“綠茶成精了唄,還能怎麽了。”


    寧小純聞言哭得更凶了,四月撇開眼,她對這幾個名媛千金本來就沒什麽好印象,但是礙於到底是在外麵,隻能安撫薑蔓:“算了。”


    薑蔓再怎麽脾氣差,到底也不會真的刻意為難女孩子,鬧得難看也丟人。


    四月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自然也就下了,大小姐挽著四月的胳膊:“走了,真晦氣。”


    四月拍拍她的胳膊,從衣架上挑出一件寶藍色的落地裙,在她身上比量了一下:“這個也挺適合你,去試試吧。”


    四月的眼光沒得說,薑蔓立刻開開心心地進去試了,進試衣間之前也不忘交代櫃姐:“那件紅絲絨裙所有的size庫存我都要了,都給我包起來,我看不得綠茶精跟我撞衫。”


    四月總算知道她們為什麽吵架了。


    她歎口氣,坐回到小沙發上,繼續無聊地翻著手裏的雜誌,把剛剛的鬧劇拋到腦後了。


    可惜她無意鬧劇,鬧劇偏偏對她有意。


    四月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寧小純捏著衣角,站在她的麵前,哭喪著臉,柔柔弱弱地說道:“對不起,剛剛都是我和我朋友的錯,你能不能幫我跟薑蔓姐姐說一下,真的很抱歉。”


    四月皺了皺眉,看著她,手指敲擊著沙發側,眉眼微揚,抬起一個不算笑意的弧度。


    “別哭了。”


    四月說道。


    寧小純抬起眼,怯怯地看向四月,卻看到四月撐著頭,不怎麽憐惜地看著她。


    四月合上了雜誌,慢悠悠地開口接道:“哭得太多,綠茶味道會很淡。”


    從試衣間出來的薑蔓差點笑出聲來。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四月麵前,擋著自已的未來小姑子,對著寧小純答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一天天地沒事追著我家四月賣茶?”


    四月笑笑,懶得理會,她伸手拉了拉薑蔓:“試好了?那我們走吧。”


    她拎起自已的兩個包,起身示意櫃姐刷卡,然後在櫃姐打出一個數字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


    四月轉頭指了指櫥窗東南角的一間淺綠色長裙:“這件幫我也一起算上。”


    櫃姐一愣:“需要幫您一起包起來嗎?”


    “不用。”四月敲了敲桌麵,說道:“幫我送給那位梨花帶雨的小姐,畢竟人靠衣裝,這件衣服很襯她…”


    四月頓了頓,補充道:“——的膚色。”


    她簽完名字就起身準備離開,隻是她們出門的時候薑蔓瞄了一眼。


    淺綠色,長裙,當季新款。


    上麵綴滿了綠茶葉。


    作者有話要說:  為小宋平反,雖然他確實很努力地在拆散小情侶。


    可是,就他的智商鬥得過誰啊。


    第27章 、四月二六


    雖然甚至懶得回頭看那位寧小姐的臉色, 但是薑蔓翹得飛起的唇角還是告訴了林四月,她真的很滿意自己剛剛的俠義之舉。


    薑蔓出來還不忘挽著她:“今晚恒隆隨便挑,哪能叫你付錢。”


    林四月毫無心理負擔地晃晃手機:“刷了宋嘉陽的卡, 沒道理給他女人買單用我的工資。”


    薑蔓聞言就差沒繼續翻個大白眼,四月怕她下一句就要罵宋嘉陽的錢晦氣。


    她們走進了一家新的店, 四月一邊隨便溜達,一邊問薑蔓:“我還沒問你, 你不是和宋嘉陽一起跨年了嗎?”


    四月抬頭:“這仇結的…你倆跨年夜打了一架?”


    薑蔓拎著兩個包包在身前比劃:“嗬, 你的好哥哥,跨年夜出去吃飯遇到了他的前女友, 我看他心情不好就勸了幾句,結果他更生氣了。”


    四月無言:“你怎麽勸的?”


    薑蔓眼睛都沒抬:“我叫他認命啊。”


    四月從琳琅滿目的商品裏抬起眼睛。


    薑蔓忽略她震驚的小眼神,振振有詞到:“我說他跟前女友已經分手了, 現在還倒黴遇到了我, 除了認命也沒別的辦法了。”


    林四月挑耳環的手頓了一下, 認真地看了她幾秒。


    薑蔓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幹什麽?”


    四月收回眼神,把那隻耳環在耳朵上比劃了一下:“沒什麽,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薑蔓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侍者,把卡遞了出去:“晚上吃點什麽?”


    四月皺眉想了想,答道:“想擼串。”


    薑蔓無奈地舉起她的手:“你就用你這雙剛剛摸過七位數包包的手去擼串?”


    四月用小拇指勾起袋子,淡淡地看了一個薑蔓,意思很明確, 為什麽不可以。


    那些市井小店, 薑蔓可不比四月熟,林四月七拐八拐,帶著薑蔓鑽進了一條巷子, 然後進了一條小吃街。


    她倆就脫了外衣,露出裏麵的連衣裙,開始吃串。


    薑蔓咬著簽,誇讚道:“不錯,還真是私藏館子,從哪發現的?”


    四月的手一頓,熟門熟路地用桌子邊撬開一瓶汽水遞給薑蔓,答道:“周瑞發現的。”


    這裏就在程延母校的後街,附近的學生都愛來這裏,這幾天雖然是元旦假期,但是聚在一起的學生還是很多。


    但是來了這裏,林四月就很放鬆,不用支著肩膀做什麽貴族禮儀,對侍者擠出一個一個禮貌的笑意,還要不停地回憶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


    宋嘉陽不是沒有改造過她,她也看似成功地被改造了,但是刻在骨子裏的二十年,確實是客觀存在也難以跨越的記憶。


    林四月咬著簽,紅油擦過她的唇角,溢出紅豔豔的一片,她低頭想抽旁邊的紙巾,卻看到一片陰影。


    薑蔓也跟著抬起頭,看向來人。


    麵前的少年有點眼熟,他撓撓頭,似乎也在為自己的到來感到莽撞,有些不好意思。


    薑蔓盯著他看了幾秒,反應過來:“啊,你是那個…氣泡咖啡!”


    四月抽紙的手都一頓,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麵前的男孩子,確實是之前在度假村甜品店見過的那個服務生男孩子。


    四月對他有點印象,是因為他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得人心情都會變好。


    男孩子聽到薑蔓的話,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們好,本來不該打擾你們的,但是想了想還是來很你們打個招呼比較好。”


    他鞠了一躬:“我叫秦譯,研二在讀。”


    林四月終於不動聲色地抽到了紙巾,擦到了自己唇角沾了許久的紅油,然後擦幹淨手,對他伸出手:“林四月。”


    薑蔓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還不忘多套點話:“今天怎麽沒在度假村打工?”


    秦譯笑了笑,他穿著白襯衫加格子毛衣,笑起來的時候和這間小店有著莫名溫柔的契合:“度假村工資給得高,但我要準備畢業了,後天就要進公司實習啦,隻能辭掉了。”


    想來作為程延的學弟,這座名校的孩子,一定能有個光明的未來,四月斂了眼睛,指了指他的身後:“你朋友們在等你。”


    秦譯轉過身看看,看到身後一群嗷嗷待哺看熱鬧的死黨,手忙腳亂地朝她們又鞠了一躬之後就走了。


    薑蔓吸著汽水,咬著那根吸管,感歎道:“少年啊少年,多讓人心動啊。”


    林四月又拿起了一根簽,一口咬下,沒什麽表情地說:“你要是喜歡,現在就可以上,我一定不告訴宋嘉陽。”


    薑蔓撐著下巴:“那可不行,在宋嘉陽出軌之前,我很有合作精神的。”


    林四月的手一頓,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愛:“那真是太可惜了,宋嘉陽應該是不會出軌的,他有精神潔癖。”


    薑蔓長大了嘴巴:“所以那天見到的那個前女友?”


    四月歪歪頭,皺眉想了一下:“瓜子臉眼角有顆痣的那個?”


    薑蔓回憶了一下,大幅度地點了點頭。


    四月眨了眨眼睛:“嗯,那女的出軌了。”


    薑蔓的動作僵住了。


    林四月繼續慢悠悠地補刀:“真好,你竟然還叫宋嘉陽認命。”


    薑蔓:“……”


    四月心滿意足地看著薑蔓難得的愧疚心發作,心情舒暢,甚至在結賬的時候因為心情不錯,還把那桌小男孩的賬也一起結了。


    就當獎勵那個叫做秦譯的小朋友送她一場不錯的戲碼了。


    開玩笑,要是薑蔓再被氣跑了,那宋嘉陽到哪一年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林四月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問題,她出去拿了車,並直接順路把薑蔓扔在了宋嘉陽家的樓下,然後對著閨蜜擺擺手:“今晚我想一個人睡,拜拜。”


    揚長而去。


    留下薑蔓氣鼓鼓地蹲在樓下等宋嘉陽。


    ……


    林四月回到家,把出去擼串的所有衣服,都一股腦送去洗,然後換了一身長裙睡衣,擦著頭發坐在了電腦前。


    奧佳這幾天有人加班,因為四月的複工,陸續有人給她發來工作的進度匯報。


    林四月敲擊著桌麵,打開了一份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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