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對視。


    宮塵羽對雲星河笑了笑。


    雲星河有瞬間的愣怔,對她而言,這是無比熟悉的笑容,和大師兄如出一轍的笑容。


    在過去無數個日夜,她以為她忘記了,記憶卻一直鮮明。


    在第一層柔光鋪出去後,之後又是一道又一道,眾域外人感覺到柔光帶來的威脅,包括那位強者化神期在內,齊齊向後撤離。


    這一過程中,那個強者的目光始終不曾從雲星河手上的無名劍上離開。


    以宮塵羽為中心,一層又一層的柔光鋪展出去後,形成了一道防禦界。


    宮塵羽站起身,手一揮,一道道陣盤揮出去,又往裏麵丟入靈石,穩定防禦法陣。


    在宮塵羽做這些時,雲星河的目光始終放在宮塵羽身上。


    大約小片刻後,宮塵羽將一切做完,他走到雲星河身旁。


    他看著雲星河手上拿著的銀劍,輕聲說道:“真是意外,它明明是一把凡劍,最終卻能起靈。”


    雲星河目光直直地看著宮塵羽。


    宮塵羽將放到無名劍上的目光收回,看向雲星河。


    雲星河雙唇微微開啟,試探性詢問:“……大師兄?”


    宮塵羽唇角彎起的笑容加深,他回道:“嗯,星河。”


    第113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雲星河握住了宮塵羽的衣袖一角。


    宮塵羽微微垂下眉眼, 看向雲星河握住自己衣袖的手。


    這是雲星河的習慣。


    在過去,他們二人在還非常弱小的時候被萬劍仙人帶去了劍宗,那時他的天賦非常好, 對比之下,雲星河天賦不如她,還非常鹹魚,那段時間, 她有作妖的心, 沒有作妖的實力。


    在雲星河還非常小的時候, 她真的很喜歡麵無表情地進行種種騷操作。


    她自己的實力不大行, 她就來找他幫忙。


    每一次, 她都喜歡抓著他的一小片衣角,對他說:“大師兄。”


    和過去一樣, 雲星河沒有變, 這是他所認識的雲星河。


    雲星河詢問:“大師兄,有沒有什麽辦法讓無名變回來?”


    他們同一時間看向了雲星河手上握著的無名劍。


    他們都明白,這很難。


    雲星河是習慣性地找宮塵羽求助, 在過去就是這樣的,無論她有什麽想要做的,她自己做不到也沒關係,隻要找宮塵羽,他總能幫她解決。


    宮塵羽說道:“星河, 這件是之後我們再想辦法,現在我們需要麵臨的是外麵的災難。”


    雲星河皺了皺眉。


    宮塵羽又說道:“現在我的實力不行,如你所見,我現在也不過是元嬰期而已。”


    一些偷聽兩人交談的修真者們表情非常微妙,什麽叫做隻不過是元嬰期而已?


    元嬰期, 這在普通修真者看來,那是他們永遠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宮塵羽說道:“星河,現在你手上握著神劍,界壁破碎,域外強者會前仆後繼來到這一界,手上擁有神劍的你,是他們第一攻擊目標。”


    雲星河:“……”


    她知道,但是比起這些,她更加擔心的是無名的未來。


    她想到了傳承殿中的守護靈。


    作為器靈,哪怕存活無盡歲月的守護靈,他始終沒能掙脫載體的束縛,而以後,無名也會和守護靈一樣。


    僅僅隻是想想,就讓雲星河感到窒息。


    宮塵羽繼續說道:“星河,現在你應該做得是想辦法短時間增強自己的實力。”他補充道,“你是,我也是。”他的目光一轉,看向被防護罩包圍的所有修真者,“他們也是。”


    雲星河不說話,她放開了宮塵羽的一小片衣角。


    宮塵羽將手上的銀戒還給了雲星河:“我在靈的帶領下,去了神碑界,拿到了幾道殘念的認可,我索求的是防禦陣法,現在這一片區域的防禦陣法可以讓我們暫時與外界隔絕。”


    許多人聽得很疑惑,他們不知道神碑界是什麽,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雲星河要稱宮塵羽為“大師兄”,雖然很好奇他們之前過去是不是有什麽糾葛,不過比起這些,他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自身安全問題。


    在聽到宮塵羽說,這一片區域暫時與外界隔絕,他們就感覺他們暫時沒了生命之憂。


    眾人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刻,他們就聽宮塵羽說道:“現在外界隻會比我們這裏還要危險,十三大區,包括我劍宗在內自顧不暇,現在任何人都無法幫助我們脫離災難,所以,我們等不來救援。”


    “防禦法陣有時效,而越來越多的域外人還會一直吵著我們而來。”


    這是一場災難,也幾乎是一場死局。


    宮塵羽說道:“唯一能夠在這一場災難中活下去的辦法,隻有變強。”而且要在短時間內變強。


    靈蝶一族的女修真者說道:“說得容易,我們自小修真,從小到大我不曾懈怠,但是直到現在,我也才隻是築基期而已。”


    小胖目光擔憂地看向外界的方向,說道:“而這個防禦界,我們都不知道它能夠支撐多久,在這麽短的時間,我們即便日以繼夜,收效應該不大。”


    宮塵羽看向雲星河。


    雲星河立刻懂了宮塵羽的意思,他在對她說,傳承空間。


    傳承空間有最完善的功法,還有可控時間流速的修煉室,更有神碑界。


    在神碑界,有機緣者就能拿到自己的傳承。


    雲星河看向了在場眾人。


    人心惶惶。


    他們都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不過,倒是沒有人直接要求雲星河將手上的無名劍丟出去給域外人,讓他們為爭奪無名劍而頭破血流。


    當然,有更大的可能性是,域外人在拿到無名劍後,會一劍揮向守護陣。


    雲星河看著眾人,說道:“我想,之前你們就猜測到了我和海王宗的關係。”


    鬧哄哄的眾人停止了交談,他們同時看向了雲星河。


    雲星河說道:“是的,我是海王宗的宗主。”


    諸多人驚呼聲。


    明明他們之中許多人已經猜到了這個事實,但是現在聽雲星河確認,他們還是感到十分震驚。


    人群中有人壓低聲音說道:“但是,她既然是海王宗的宗主,她為什麽要來參加劍宗的試煉?”


    雲星河:“……”


    她聽到了眾人的疑惑,不過她沒辦法回答,總不能對大家說,她想挖劍宗天才弟子的這種大實話。


    雲星河繼續說道:“我海王宗現在廣收門徒,如果你們要來的話,我可以根據情況收下你們。”


    眾人表情複雜地看著雲星河。


    他們必須承認,他們覺得海王宗很神秘,就是現在被稱之為修真界第一天才的景問秋,以及身份尊貴無比的二區藥神宗宗主之子的羅斯貝都加入了海王宗。不過,在他們看來,比起進入海王宗,他們更想加入劍宗。


    他們會聚集於此,也是為了加入劍宗。


    不是,比起這些,他們覺得雲星河很奇怪。


    現在都已經是什麽時候了,雲星河竟然還想著給宗門收下門徒?


    他們覺得雲星河可能有點不大正常。


    事實證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麽奇怪的人都有。


    之前與雲星河同隊伍的兩個煉氣期十二重巔峰,之前又在雲星河的幫助下成功築基的修真者走到雲星河的麵前,說是願意加入她的海王宗。


    許多人靜靜地觀看事情的發展,不發表任何意見。


    眾人猜測,按照兩位築基期修真者的實力,他們加入人數寥寥的海王宗,至少可以拿到一個內門弟子的職位,運氣好了,說不定就可以拿到長老之位。


    事實證明,他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雲星河給兩人簡單測了一下資質。


    她在心中和守護靈交流,最終得出了結論。


    兩位第一時間說是要加入海王宗的修真者,他們的天賦真的有點不大行。


    雲星河在片刻的猶豫後,說道:“以你們的資質,如果不是因為我宗實在是沒什麽人,否則你們甚至無法進入我宗成為雜役,不過現在,勉強可以讓你們成為外門弟子。”


    兩位修真者表情震驚地看著雲星河。


    其他人忽然想到了在幾個月前吃到的關於海王宗的瓜。


    當時海王宗在群宗app初建,許多人對此宗感到疑惑,還有一些好心人看海王宗門麵過於寒酸,打算幫忙湊一個人頭。


    不過當時的海王宗就已經十分的不識抬舉,無一例外,把所有人都拒絕了。


    眾人表情微妙地看著雲星河。


    他們再次感覺到海王宗是真的很苛刻門人弟子。


    他們甚至會想,景問秋進入海王宗,被剝削到了什麽地步?


    哦,他們想起來了。


    海王宗大師兄,現被稱之為十三區年輕一輩第一天才,小小年紀就已經突破到金丹期的景問秋作為一個男兒,當時還男扮女裝,從煉氣期渡劫到築基期時,他還頂著翻車的危機,繼續求打賞頭鐵直播,那時他差點就走光了。


    眾人再次深深感歎,海王宗真是一個可怕的宗門。


    雲星河看著麵前的兩人,繼續說道:“現在我宗還隻是一個小宗門,如果能安然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在不久後,我宗會逐漸壯大,屆時外門弟子每個月必須領取任務,你們必須做到,可以嗎?”問就是為了貧窮的宗門生存法則。


    兩位修真者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同時想到了景問秋直播差點翻車的事情。


    其中女修真者吞咽了一口口水,試探性地詢問:“請問,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任務?”


    雲星河思考了下,說道:“最開始的任務應該不大難,全看臨時管事怎麽安排,可能就是去灶間當一個月的灶間雜役,又或者去靈田種地,如果接到了外界除妖任務,根據實力外出做任務,都是諸如此類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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