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蕾知道自己把事情給搞砸了，緊張得兩腿都在打顫，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麽去解釋，卻見梁笑已經氣定神閑地上前一步，然後躬了下身。
“對不起，齊老師，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李蕾一個人畫黑板報的。”
李蕾瞪大了眼睛。
齊老師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幾分，“說吧，怎麽回事？”
梁笑卻低著頭不吭聲了，齊老師隻好把目光轉到李蕾身上。
李蕾被看得一陣心虛，她本來準備了一大堆借口，好把責任推到梁笑身上，現在梁笑一張口就認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齊老師心知這兩個小姑娘可能是鬧矛盾了，什麽也問不出來，於是又帶著兩人回到教室去問其他同學。
老師都來問了，同學們哪有不說的，七嘴八舌地把午休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李蕾直聽得臉頰發燙，很快就漲得滿臉通紅。
齊老師把同學們提供的線索東拚西湊，再結合梁笑的認錯，大概也推測出了那天的情況。
她盯著李蕾，目光有些嚴厲，“你為什麽不讓梁笑一起畫黑板報？”
李蕾抿著唇，試圖為自己辯解，“她……她畫得太差勁了！”
齊老師皺眉，“這不是你排擠同學的理由，她畫得差你可以教她，可以把問題指出來，而不是直接讓她不來畫黑板報，而且咱們班的黑板報現在排名在最後！”
李蕾委屈極了，還在拚命解釋，“可我也是希望我們班的黑板報能更好，梁笑一起來畫，也不一定就能更好啊……”
齊老師忍不住歎了口氣。
作為老師，她當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學生的，她知道梁笑的畫畫水平，也知道李蕾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就算是梁笑畫畫發揮不好，那也不可能有李蕾說得那麽誇張。
而且，一開始是梁笑主動承認了錯誤，就這一點上來說，比李蕾不肯承擔錯誤要強上不少了。
她本意也不是要去責怪她們沒把黑板報畫好，隻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有問題就找出來解決，這才是教育的根本意義。
可惜李蕾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一肚子委屈呢。
齊老師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訓她，於是帶她單獨去了辦公室進行談話。
這會兒是下課時間，大家都好奇這件事的進展，於是故意在辦公室附近遊蕩，想聽聽齊老師說了什麽。
薑曉圓也好奇得要命，在那催促道：“梁笑，你不去看看情況？”
梁笑笑著搖搖頭，這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同學需要友愛團結那一類的說教，她大致都能猜出來，李蕾這次栽了跟頭，肯定要難受一段時間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李蕾就紅著眼睛從辦公室出來了，然後往自己桌子上一趴就開始哭。
男生們連忙跑過去安慰，然後暗暗瞪著梁笑。
那譴責的目光，叫梁笑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上課的時候，齊老師又把這事兒拎出來說了一遍，以此為例教育大家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完了又誇梁笑勇於承認錯誤，沒有推卸責任，讓大家以她為榜樣好好學習。
這下輪到男生們疑惑了。
梁笑不僅沒有說李蕾的壞話，還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到了下午合唱隊選領唱的時候，李蕾因為哭得嗓子啞了，以至於發揮失利，範老師最後還是選了梁笑做領唱。
於是，李蕾哭得更凶了。
臨到快要放學的時候，梁飛英打電話到學校裏來了，說是今天有事兒不能來接梁笑放學，而彭蘭心那邊也正好有演出活動，要到晚上八點才能回來。
也就是說，今天沒人來接她放學了。
梁笑也不在意，反正她有家裏的鑰匙，而且王子華那夥人大概是看她每天都有人來接，也就放棄了要找她麻煩的念頭了，最近放學時都沒在校門口附近蹲守。
小學放學時間早，梁笑作為領唱被範老師留下來多練了一會兒歌，再離開學校時也才五點不到。
可走出校門口一看，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尾巴”不見了！
難道是因為發現梁飛英沒在校門口等她，以為她已經回家了？
最近這段時間，周彥琛每天上下學的時間，都會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山水社區和城關小學的門口。
包括這幾天她偶爾參加合唱隊的練習，他也會一直等到她的練習結束。
一路上，周彥琛也不會跟她說話，就站得遠遠的，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
人家遵守了規則，他們住得又近也確實順路，梁笑總不可能去趕人，隻能任由他去。
梁笑莫名覺得有點不習慣，以往圍著她打轉的兩個人都不見了，再加上放學的時間段過了，路上也沒多少行人，還透著點冷清。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獨自往家的方向走去，卻聽不遠處的小巷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不許你們找梁笑的麻煩！”
梁笑一驚，下意識轉頭，隻見幾名學生站在小巷深處，氣氛十分緊張。
這條小巷比較隱蔽，裏麵都是電動遊戲廳、電腦室、棋牌室之類的店鋪，隻有學校裏的刺頭才敢靠近這種地方。
以梁笑的位置，根本看不清那些學生的長相，但那群學生裏卻有一個人穿著校服！
學校並沒有規定學生必須穿校服，那些刺頭恣意妄為，更是不可能有穿校服的可能……
結合剛才聽到的聲音，一個猜想飛快地從梁笑腦中掠過，她忍不住走近些一看——果然，那個穿著校服的正是周彥琛！
周彥琛看起來比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還要狼狽。
臉上髒兮兮的，頭發像是被人抓過一把，淩亂地翹起，他的手裏捏著一把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廢棄掃帚，正緊緊地護在胸前，露出的手背上還有幾道血痕。
可他臉上卻不帶一絲恐懼，琥珀色的眸子裏裹著一抹戾氣，陰沉幽暗，像是一團正在燃起的暗火……
而其他那些學生，不僅有王子華等人，還有兩個三年2班的學生！
這是一對兄妹，在班上是出了名的刺頭，哥哥叫方子強，妹妹叫方勝男，平時就是他們兩喜歡帶著一幫小跟班耀武揚威地在班上欺負同學。
梁笑眉頭皺了起來，她上輩子可沒少受這兄妹兩的刁難。
“皮挺糙啊，嫌我們下手不夠狠是吧！你以為上次在老師那裏告了狀，我們就會怕了？”王子華咬牙說道，狠狠踹了周彥琛一腳。
周彥琛不躲不閃，就這麽硬生生挨著。
可如果這些人要走，他就會用手裏的掃把去阻攔，一來二去，那些人被惹煩了，就會回來揍他。
這方法看起來有點笨，可他卻想不到其他招數了，打肯定打不過，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幫忙……
隻要能拖上一時半會兒，說不定梁笑就能回家了……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巷口，瞳孔卻猛地放大！
梁笑居然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周彥琛有點慌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用眼神示意她趕緊離開。
梁笑本來是真不想插手，她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義使者，世界上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那麽多，她哪裏幫得過來呢？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周彥琛居然會傻到為她出頭！
梁笑和他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最後還是邁開腳步走進了小巷裏……
她的每一步，都讓周彥琛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臉上的緊張和擔憂再也藏不住。
眼看著女孩越來越近，他終於忍不住繃緊嗓音，大喊道：“你別過來，你快走！”
其他人一愣，整齊劃一地轉過頭，便看到了站在一米開外的女孩。
梁笑眼睛裏帶著點慣有的笑意，語氣像是打招呼一樣平常，“聽說你們在找我？”
“還主動送上門來了！”王子華被氣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梁笑，沒有老師在，我看你有什麽本事！”說話的是方子強，這男生長得挺壯實，說話粗聲粗氣看著就挺唬人。
梁笑神情淡淡，“怎麽，李蕾自己做錯事挨罵，你們卻要算到我頭上？”
方子強頓時一噎。
“哥，不用跟她說這些，要不是她跟齊老師說壞話，李蕾怎麽可能挨批評？看我不給她一點教訓！”方勝男冷哼一聲，作勢就要來揪梁笑的衣領。
她雖然是女孩，但卻和她哥哥長得一樣粗壯，留著一頭短發，一下子撲過來像是隻熊一樣。
梁笑卻早有預見，迅速退後一步，“黑板報的事，我一開始就承認了是我的錯，我可什麽都沒說！再說了，咱們班的黑板報難道是因為我才變成全校倒數的？別忘了，是李蕾要自己一個人畫的！”
方勝男臉色一僵，好像是這麽回事，當時她還和班上的其他男生起哄，讓梁笑別拖後腿呢。
她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於是說道：“李蕾都哭成那樣了，難道不是你的錯？”
梁笑小嘴一抿，鼻子一皺，黑亮的眸子裏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眨巴眨巴眼，大顆的淚珠就開始撲簌簌往下掉，接著委屈巴巴看著方勝男，狠狠一吸鼻子，“我能給你哭上一小時，這能不能算是李蕾的錯？”
第9章 009
梁笑這說哭就哭，兄妹兩都傻眼了。
方子強簡直懷疑人生，眼淚說有就有的嗎，女孩子究竟是什麽神奇的生物？
“別哭了！”
方勝男卻十分惱怒，她覺得梁笑的哭像是在嘲笑她。
王子華有點不耐煩，“跟她廢話什麽，揍她一頓就老實了！”
梁笑立即退後一步，“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麽本事，說出去也不怕笑話，不如我們去這裏一決勝負？”
她下巴朝右側一家電動遊戲廳偏了偏。
就像川劇變臉似的，這個女孩上一秒還熱淚盈盈像個小可憐，這一秒卻已經自信滿滿地開始下挑戰書了。
王子華皺了皺眉，“你要跟我們比打電動？”
方家兄妹更是一臉好笑，在他們眼裏，梁笑那是不折不扣的三好學生，怎麽可能會打電動？
“怎麽，不敢？”梁笑故意激道。
“這有什麽不敢的，你別瞧不起人！”王子華梗著脖子說道。
梁笑見他上鉤，頓時微微一笑，“那好，我們拳皇對戰，一人一個幣，要是我贏了，你們以後都不許再找我和周彥琛的麻煩！”
“那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要是我輸了，我把我存的零花錢都給你，一共有三十元！”梁笑豪氣雲天地道。
“對不起，齊老師，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李蕾一個人畫黑板報的。”
李蕾瞪大了眼睛。
齊老師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幾分，“說吧，怎麽回事？”
梁笑卻低著頭不吭聲了，齊老師隻好把目光轉到李蕾身上。
李蕾被看得一陣心虛，她本來準備了一大堆借口，好把責任推到梁笑身上，現在梁笑一張口就認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齊老師心知這兩個小姑娘可能是鬧矛盾了，什麽也問不出來，於是又帶著兩人回到教室去問其他同學。
老師都來問了，同學們哪有不說的，七嘴八舌地把午休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李蕾直聽得臉頰發燙，很快就漲得滿臉通紅。
齊老師把同學們提供的線索東拚西湊，再結合梁笑的認錯，大概也推測出了那天的情況。
她盯著李蕾，目光有些嚴厲，“你為什麽不讓梁笑一起畫黑板報？”
李蕾抿著唇，試圖為自己辯解，“她……她畫得太差勁了！”
齊老師皺眉，“這不是你排擠同學的理由，她畫得差你可以教她，可以把問題指出來，而不是直接讓她不來畫黑板報，而且咱們班的黑板報現在排名在最後！”
李蕾委屈極了，還在拚命解釋，“可我也是希望我們班的黑板報能更好，梁笑一起來畫，也不一定就能更好啊……”
齊老師忍不住歎了口氣。
作為老師，她當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學生的，她知道梁笑的畫畫水平，也知道李蕾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就算是梁笑畫畫發揮不好，那也不可能有李蕾說得那麽誇張。
而且，一開始是梁笑主動承認了錯誤，就這一點上來說，比李蕾不肯承擔錯誤要強上不少了。
她本意也不是要去責怪她們沒把黑板報畫好，隻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有問題就找出來解決，這才是教育的根本意義。
可惜李蕾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一肚子委屈呢。
齊老師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訓她，於是帶她單獨去了辦公室進行談話。
這會兒是下課時間，大家都好奇這件事的進展，於是故意在辦公室附近遊蕩，想聽聽齊老師說了什麽。
薑曉圓也好奇得要命，在那催促道：“梁笑，你不去看看情況？”
梁笑笑著搖搖頭，這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同學需要友愛團結那一類的說教，她大致都能猜出來，李蕾這次栽了跟頭，肯定要難受一段時間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李蕾就紅著眼睛從辦公室出來了，然後往自己桌子上一趴就開始哭。
男生們連忙跑過去安慰，然後暗暗瞪著梁笑。
那譴責的目光，叫梁笑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上課的時候，齊老師又把這事兒拎出來說了一遍，以此為例教育大家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完了又誇梁笑勇於承認錯誤，沒有推卸責任，讓大家以她為榜樣好好學習。
這下輪到男生們疑惑了。
梁笑不僅沒有說李蕾的壞話，還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到了下午合唱隊選領唱的時候，李蕾因為哭得嗓子啞了，以至於發揮失利，範老師最後還是選了梁笑做領唱。
於是，李蕾哭得更凶了。
臨到快要放學的時候，梁飛英打電話到學校裏來了，說是今天有事兒不能來接梁笑放學，而彭蘭心那邊也正好有演出活動，要到晚上八點才能回來。
也就是說，今天沒人來接她放學了。
梁笑也不在意，反正她有家裏的鑰匙，而且王子華那夥人大概是看她每天都有人來接，也就放棄了要找她麻煩的念頭了，最近放學時都沒在校門口附近蹲守。
小學放學時間早，梁笑作為領唱被範老師留下來多練了一會兒歌，再離開學校時也才五點不到。
可走出校門口一看，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尾巴”不見了！
難道是因為發現梁飛英沒在校門口等她，以為她已經回家了？
最近這段時間，周彥琛每天上下學的時間，都會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山水社區和城關小學的門口。
包括這幾天她偶爾參加合唱隊的練習，他也會一直等到她的練習結束。
一路上，周彥琛也不會跟她說話，就站得遠遠的，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
人家遵守了規則，他們住得又近也確實順路，梁笑總不可能去趕人，隻能任由他去。
梁笑莫名覺得有點不習慣，以往圍著她打轉的兩個人都不見了，再加上放學的時間段過了，路上也沒多少行人，還透著點冷清。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獨自往家的方向走去，卻聽不遠處的小巷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不許你們找梁笑的麻煩！”
梁笑一驚，下意識轉頭，隻見幾名學生站在小巷深處，氣氛十分緊張。
這條小巷比較隱蔽，裏麵都是電動遊戲廳、電腦室、棋牌室之類的店鋪，隻有學校裏的刺頭才敢靠近這種地方。
以梁笑的位置，根本看不清那些學生的長相，但那群學生裏卻有一個人穿著校服！
學校並沒有規定學生必須穿校服，那些刺頭恣意妄為，更是不可能有穿校服的可能……
結合剛才聽到的聲音，一個猜想飛快地從梁笑腦中掠過，她忍不住走近些一看——果然，那個穿著校服的正是周彥琛！
周彥琛看起來比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還要狼狽。
臉上髒兮兮的，頭發像是被人抓過一把，淩亂地翹起，他的手裏捏著一把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廢棄掃帚，正緊緊地護在胸前，露出的手背上還有幾道血痕。
可他臉上卻不帶一絲恐懼，琥珀色的眸子裏裹著一抹戾氣，陰沉幽暗，像是一團正在燃起的暗火……
而其他那些學生，不僅有王子華等人，還有兩個三年2班的學生！
這是一對兄妹，在班上是出了名的刺頭，哥哥叫方子強，妹妹叫方勝男，平時就是他們兩喜歡帶著一幫小跟班耀武揚威地在班上欺負同學。
梁笑眉頭皺了起來，她上輩子可沒少受這兄妹兩的刁難。
“皮挺糙啊，嫌我們下手不夠狠是吧！你以為上次在老師那裏告了狀，我們就會怕了？”王子華咬牙說道，狠狠踹了周彥琛一腳。
周彥琛不躲不閃，就這麽硬生生挨著。
可如果這些人要走，他就會用手裏的掃把去阻攔，一來二去，那些人被惹煩了，就會回來揍他。
這方法看起來有點笨，可他卻想不到其他招數了，打肯定打不過，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幫忙……
隻要能拖上一時半會兒，說不定梁笑就能回家了……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巷口，瞳孔卻猛地放大！
梁笑居然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周彥琛有點慌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用眼神示意她趕緊離開。
梁笑本來是真不想插手，她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義使者，世界上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那麽多，她哪裏幫得過來呢？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周彥琛居然會傻到為她出頭！
梁笑和他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最後還是邁開腳步走進了小巷裏……
她的每一步，都讓周彥琛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臉上的緊張和擔憂再也藏不住。
眼看著女孩越來越近，他終於忍不住繃緊嗓音，大喊道：“你別過來，你快走！”
其他人一愣，整齊劃一地轉過頭，便看到了站在一米開外的女孩。
梁笑眼睛裏帶著點慣有的笑意，語氣像是打招呼一樣平常，“聽說你們在找我？”
“還主動送上門來了！”王子華被氣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梁笑，沒有老師在，我看你有什麽本事！”說話的是方子強，這男生長得挺壯實，說話粗聲粗氣看著就挺唬人。
梁笑神情淡淡，“怎麽，李蕾自己做錯事挨罵，你們卻要算到我頭上？”
方子強頓時一噎。
“哥，不用跟她說這些，要不是她跟齊老師說壞話，李蕾怎麽可能挨批評？看我不給她一點教訓！”方勝男冷哼一聲，作勢就要來揪梁笑的衣領。
她雖然是女孩，但卻和她哥哥長得一樣粗壯，留著一頭短發，一下子撲過來像是隻熊一樣。
梁笑卻早有預見，迅速退後一步，“黑板報的事，我一開始就承認了是我的錯，我可什麽都沒說！再說了，咱們班的黑板報難道是因為我才變成全校倒數的？別忘了，是李蕾要自己一個人畫的！”
方勝男臉色一僵，好像是這麽回事，當時她還和班上的其他男生起哄，讓梁笑別拖後腿呢。
她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於是說道：“李蕾都哭成那樣了，難道不是你的錯？”
梁笑小嘴一抿，鼻子一皺，黑亮的眸子裏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眨巴眨巴眼，大顆的淚珠就開始撲簌簌往下掉，接著委屈巴巴看著方勝男，狠狠一吸鼻子，“我能給你哭上一小時，這能不能算是李蕾的錯？”
第9章 009
梁笑這說哭就哭，兄妹兩都傻眼了。
方子強簡直懷疑人生，眼淚說有就有的嗎，女孩子究竟是什麽神奇的生物？
“別哭了！”
方勝男卻十分惱怒，她覺得梁笑的哭像是在嘲笑她。
王子華有點不耐煩，“跟她廢話什麽，揍她一頓就老實了！”
梁笑立即退後一步，“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麽本事，說出去也不怕笑話，不如我們去這裏一決勝負？”
她下巴朝右側一家電動遊戲廳偏了偏。
就像川劇變臉似的，這個女孩上一秒還熱淚盈盈像個小可憐，這一秒卻已經自信滿滿地開始下挑戰書了。
王子華皺了皺眉，“你要跟我們比打電動？”
方家兄妹更是一臉好笑，在他們眼裏，梁笑那是不折不扣的三好學生，怎麽可能會打電動？
“怎麽，不敢？”梁笑故意激道。
“這有什麽不敢的，你別瞧不起人！”王子華梗著脖子說道。
梁笑見他上鉤，頓時微微一笑，“那好，我們拳皇對戰，一人一個幣，要是我贏了，你們以後都不許再找我和周彥琛的麻煩！”
“那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要是我輸了，我把我存的零花錢都給你，一共有三十元！”梁笑豪氣雲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