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英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小插曲,連忙走過來把梁笑往身邊拉,說道:“這位女士,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的確不是有心的。”


    孕婦也不好再責備梁笑了,心裏卻還是有些賭氣,便把手上的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真沒意思!”


    “不玩了那就結賬吧,當時說好的,一顆花生米算五毛!”對麵的黝黑女人將手邊的一盤花生迷推到桌子中間。


    那花生都是剝了殼後又脫了皮的,看起來白白嫩嫩的,粗略一看得有上百顆了。


    這是孕婦和她同伴一起輸掉的錢。


    孕婦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原來她們打麻將不是單純娛樂的,而是用花生米來暫時替代金錢,仔細一想也是,不涉及利益的牽扯,哪會玩得這麽上頭呢!


    看這樣子,這孕婦和她的同伴恐怕沒贏過幾把。


    梁飛英見孕婦沒再追究,就趕緊拉著梁笑回卡座坐下來,賭徒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鬼知道那孕婦會不會因此遷怒,再來找她們的麻煩呢。


    孕婦倒也沒想過要找一個孩子的麻煩,認栽地去掏錢,隻是她手伸進手提包裏摸了摸,臉色卻是一變。


    “我的錢包呢?”


    作者有話要說:  梁·福爾摩斯·柯南·笑——即將上線!


    第25章 025


    孕婦把自己身上的口袋裏裏外外翻找了一遍,但其實根本沒這個必要,因為她手提包被人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且大小和她丟失的錢包一樣。


    顯然,她的錢包被人偷走了。


    一開始,這個手提包被她當成靠枕,一直壓在身後的,可能是打麻將的過程中太過專注,不知什麽時候滑出去了,她也沒有注意到,就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孕婦不甘心地又找了一圈,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對麵兩個皮膚黝黑的女人一臉不高興。


    “你該不會是想賴賬吧?沒錢打牌,你湊什麽熱鬧?”


    “當時打麻將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看你打扮得這麽體麵,又是個孕婦,還以為你是個講誠信的人,沒想到這麽不像話,你可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吧!”


    這兩個人嗓門大,引得一車廂的人都看了過來。


    孕婦臉上掛不住了,尤其還牽扯到肚子裏的孩子,當下羞憤不已地站起身,讓同伴幫忙付了錢後就匆匆離開了。


    那兩個女人收了錢,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用桌上墊的一塊滌綸布把桌上的麻將牌一裹,丟到了一邊,就去找餐車的服務員點餐去了。


    梁飛英旁觀完這一場鬧劇,心裏也是有些唏噓的。


    鄰桌有個大叔見梁飛英一臉同情,便笑嗬嗬說道:“這兩個女的經常在火車上設局的,那個孕婦會上鉤也正常,她們專挑這種有點牌癮,還好麵子的城裏人下手!”


    梁飛英吃了一驚,“設局?”


    大叔笑得有些詭異,“不然這牌局怎麽會一邊倒呢,真以為有賭神在世啊,賭神不也是出老千的嗎?”


    梁笑其實也看出來了,那孕婦也是挺有勇氣的,居然敢在火車上和陌生人打麻將,她不輸錢誰輸錢呢!


    梁飛英一臉好奇,但設局的那兩個女人點完餐就回來了,她也不好再多問。


    兩個女人動作很快,餐點送上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就拎著麻將走了。


    梁飛英這邊則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在火車上吃現炒的飯當然不會太便宜,不過梁笑現在在長身體,她也不舍得讓孩子在吃喝上吃虧。


    等吃得差不多了,兩人正要起身離開,忽然有人走過來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為首的女人大著個肚子,臉色十分難看,汗水將她額頭的碎發黏在一起,使她白淨的臉蛋多了分髒亂,正是剛才丟了錢包的孕婦。


    孕婦指著母女,高聲道:“就是她們,我的錢包肯定在她們身上!”


    孕婦的身後有她剛才一起打麻將的同伴,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精瘦有力,上挑的眉峰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凶惡。


    年輕男人上前一步,氣勢洶洶道:“我勸你們識相點,趕緊把我姐的錢包交出來!”


    梁飛英立即擋在梁笑麵前,“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們有證據嗎?”


    孕婦冷笑道:“剛才這女孩莫名其妙撞上來,我的錢包就不見了,你敢說這跟她沒關係?”


    說著,她又上下打量了梁飛英一眼,道:“這裏吃一頓飯可不便宜呢,你們這模樣哪消費得起,別不是拿偷來的錢吃的吧!”


    出遠門不安全,在這魚龍混雜的火車上,可能有人販子,有小偷,甚至還有正在逃逸的通緝犯。


    所以,梁飛英沒有化妝,穿的是彭蘭心以前打了補丁的舊衣服,就連梁笑也穿得十分樸素,就是怕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沒想到事與願違,這反倒成了她們身份低微,不配在餐車裏吃飯的證明。


    梁飛英冷下臉來,“我穿什麽樣跟我吃什麽東西不相關,像是你人模狗樣操著大城市的口音,看起來是個知識分子,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沒什麽涵養!”


    “你……”孕婦氣得眼睛都紅了,捂著肚子臉色發白,像是立馬要暈過去一樣。


    梁笑皺了下眉,下意識拽了下梁飛英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


    她倒不是同情憐憫那孕婦,隻是孕婦的身份特殊,這要是受了刺激有個好歹,肯定要算到她們頭上來。


    年輕男人被懟得有點惱羞成怒了。


    “有沒有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發出一聲冷哼,上前就要去扒梁笑的口袋。


    梁飛英是個成年女人,他一個男人是不方便搜身的,要是沒搜到東西反而要被人指責耍流氓,小孩子則不受這些影響。


    可這分明是在欺負人,就算是民警也不能平白無故搜身。


    梁笑當然不會讓那隻鹹豬手碰到自己,身子靈敏地往座位裏鑽,年輕男人一時抓不到她,梁飛英也上前阻攔,但她力氣不如年輕男人,推了幾下都沒把人給推開。


    “住手!”


    就在這時,有人擠進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捉住了年輕男人的手腕。


    梁笑順著那隻手一看,先是吃了一驚,竟是那個明目張膽打量她的男人!


    年輕男人下意識去掙紮,卻發現那隻手如鐵鉗般紋絲不動,扭頭一看,那是個高大的男人,嘴邊滿是青色的胡渣,形容有些邋遢,但是一雙眼睛卻很犀利。


    不知為什麽,麵對著這樣一雙眼睛,年輕男人心裏有些發怵,他立馬梗著脖子罵道:“你他媽誰啊!”


    男人掃了一眼梁飛英母女,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威嚴,“作為一個男人,欺淩婦女和小女孩就是你的本事?”


    年輕男人冷哼,“你知道什麽,別多管閑事,這母女兩是小偷!”


    男人拿出一本證件,“這是我的軍人證,我是一名退役軍人,並且馬上要去公安單位任職,我想由我來處理一樁盜竊案也不為過吧?你說她們是小偷,證據呢?”


    年輕男人傻眼了,他顯然沒料到這看起來邋裏邋遢的男人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他下意識想搬出孕婦的那套理論,但這個借口太過勉強,根本不構成懷疑人的理由,一時竟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他們會來找這母女兩算賬,純粹是因為對小偷完全沒有頭緒,孕婦打了一下午的麻將,期間都沒注意過自己的錢包,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丟失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可就在這時,梁笑感到腦袋頂上一痛,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有什麽東西掉下來,砸到了她的頭上。


    轉眼一看,一個米白色的長方形皮包掉在了座椅上,她又轉頭看了一眼頭頂,發現用來綁窗簾的繩子鬆了。


    “這不就是我錢包嗎?”孕婦指著錢包大叫出聲。


    這個錢包很可能一開始是被綁在窗簾後麵,剛才梁笑一番掙紮下不小心蹭到了窗簾,使得繩子脫落,這才掉了下來。


    年輕男人一把撈起那隻錢包,得意洋洋衝軍人道:“你不是說沒證據嗎,這算不算證據?”


    軍人看了看那隻錢包,又看了一眼窗簾,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座位誰都可以坐,不代表錢包就是她們偷的,你見過有小偷把這麽關鍵證據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生怕別人發現不了的?”


    “而且,我可以作證,剛才我一直坐在斜對麵,正好能看到這母女兩,她們自始至終沒有靠近過窗戶,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藏匿這個錢包!”


    年輕男人一臉不服,“這麽長時間,你能保證沒看漏?”


    軍人道:“至少從這個女孩接觸到孕婦之後的時間段裏,我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她們……”


    這下輪到梁飛英吃驚了,她瞪大眼睛看著軍人,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盯著我們看幹什麽?


    軍人的神色卻依舊坦蕩,一本正經解釋道:“因為我覺得這個女孩十分麵熟,有點像我曾經的一個朋友,所以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下,就算年輕男人再想要質疑,也要先掂量一下他軍人的身份,哪個退役軍人會在公共場合撒謊呢?


    孕婦也有些不確定了,難道這真是一個誤會?


    就在這時,乘務員和車上的警務人員接到通知趕過來了,把他們幾個帶去乘務室裏了解情況。


    警務人員先是批評了孕婦姐弟無憑無據來找茬的行為,姐弟兩一臉委屈,但畢竟是受害者,也不至於過分責怪他們。


    孕婦被盜取的金額還不小,有一千多元。


    其實梁飛英全身加起來的現金都沒這麽多,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想通過讓人搜身的方式來自證清白。


    而出於謹慎考慮,警務人員讓梁飛英母女暫時留在乘務室裏,因為列車馬上要停靠到下一站了,小偷肯定會趁著列車靠站停車的時候逃跑。


    顯然,還是把她們當成了嫌疑人。


    梁飛英自然覺得冤枉,冷下臉道:“我和我女兒的目的地是終點站海城,要真是處心積慮在火車上偷東西,根本沒必要買去終點站的票!而且,我訂的是高級軟臥票,這個你可以讓乘務員來查,你覺得哪個小偷偷錢的成本這麽高的?”


    聽到這話,孕婦麵露疑惑,顯然也覺得有道理,倒是她弟弟冷哼了一聲,“你們要是小偷,那什麽都可以是偷來的,萬一這票也是偷的呢?”


    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了,可偏偏這年頭還沒實行火車票實名製,無數票販子以此為生,還真有偷到票的可能性。


    梁飛英翻了個白眼:“要真能偷到高鐵軟臥的票,我還不如轉手賣了呢,用這票專門上車偷東西,你以為誰都不長腦子嗎?”


    年輕男人聽出她話裏有話,當即瞪眼道:“……你、你怎麽還罵人呢?”


    眼看著要吵起來了,軍人抬手製止他們繼續爭執,轉頭衝梁飛英安撫道:“這位同誌,請你暫時配合一下吧,爭執不會有任何結果,更沒必要跟小人一般見識。你放心,我會陪同警務員一起去調查案件,絕對會還你們一個清白的!”


    梁飛英目光一轉,正好對上了對方深邃有神的目光。


    這可是退役軍人,而且即將去公安部門就任,自然是信得過的。


    尤其剛才那句“沒必要跟小人一般見識”,這話著實取悅到了她,那刁鑽刻薄的年輕男人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隻是不好發作罷了。


    “好,我信你!”梁飛英點了點頭,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軍人笑了笑,這才跟著警務人員離開了。


    隻是乘務室裏幹坐著到底是有些枯燥,梁飛英擔心女兒在這裏會無聊,打算拿出撲克牌再跟她玩兩局,哪知一轉眼,梁笑不見了蹤影。


    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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