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詩月:“……”什麽就看情況了。


    *


    一起躺在一張床上,文詩月還是有些緊張,跟平日裏在沙發上還是不太一樣。


    在床上的氛圍實在是讓她由不得不往那方麵想,萬一他真的撲過來是給他還是不給呢?


    但是這個點了,明天還要上班,而且也沒有準備那個……


    可是他想要,她其實也不想拒絕他,她今天好像沒擦身體乳……


    這邊廂文詩月在那兒各種腦補的厲害,那邊廂李且關燈躺下後完全沒有下一步動作,人老實地躺平跟她中間隔著一條隱形的三八線。


    被子在黑暗裏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身邊男人的存在感始終太強。


    文詩月發現她那個理論可能是有用的,至少她給傳染清醒了。


    “李且。”文詩月翻身麵對他,像個醫生似的問診,“有沒有困意?”


    “相當清醒。”李且也轉過來麵向她,因為躺著嗓音更顯沉啞,也像個聽話的患者。


    “聊聊天。”


    “想聊什麽?”


    文詩月想了想,溫聲說:“就聊你為什麽會睡不著。”


    “四年前執行一項任務,跟我一起的隊友叫江軻,也是我的好朋友。”李且語調很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還有一天就是中秋,我們還約好執行完任務一起去買月餅……”


    那天要抓的是一個職業犯罪組織,就是有人出錢,他們什麽都做。


    這也是李且職業生涯裏遇到的唯一一個用槍如神的罪犯,是個狙擊手。


    他躲在無人之地狙擊他們。


    江軻被突襲腿部中槍倒下的時候,李且臨時隱蔽位置離他很近,他想要救下暴露在平地上的好友。


    可是每當他要突圍去救江軻的時候,江軻就會挨一槍。


    能有什麽比一次次想要救下來,卻無能為力更讓人絕望的。


    血流了一地,李且紅了眼,到現在也沒能準確精準到狙擊手的位置。


    此時隻有他倆,在叢林裏,他們的通訊設備被幹擾,無法確定位置請求增援。


    對方的狙擊手就是在跟他們玩遊戲,江軻就像是他的活靶子。


    江軻不讓他出來救他,他出來兩個都得死,到最後李且精準了狙擊手的位置,用反光鏡幹擾救下江軻。


    可惜,江軻身中數槍,已經奄奄一息。


    江軻臨死之前還笑著抓著他的手跟他說:“月餅就隻有你自己吃了,順便也幫我吃了。”


    而這個犯罪團夥唯一沒被抓住的就是那個狙擊手。


    李且被江軻的家人誤會他見死不救,雖然領導都解釋這跟李且無關,可是他還是陷入了自責。


    以至於為了避免衝突,他每年都提前一天帶著月餅去祭拜江軻,暗地裏照顧他的家人。


    江軻犧牲後那段時間他連開槍都成問題,一閉上眼睛就是親眼看著江軻被一次次擊中,渾身的血染滿了作戰服,鮮紅一片。


    他因此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確實是差點就幹不了特警了。


    他不能不幹特警,他還要為江軻報仇,親手將那個人繩之於法。


    他開始積極配合治療,比任何人都努力練槍,訓練,出任務。


    每一次出警,他計劃縝密,考慮周全,不希望再有隊員成為第二個江軻。


    四年了,他雖然已無大礙,可是他這心結始終還是沒完全解開,以至於還得靠藥物入眠。


    也是遇到文詩月以後,他慢慢開始接受醫生的脫離藥物治療。


    被子又發出聲響,文詩月主動挪到了李且的懷裏。


    難以想象他眼睜睜的看著好朋友在眼前失去生命的無助,難以想象他這幾年是怎麽扛過來的,更難以想象他是以何種心情把這麽殘忍的事如此平靜的講出來。


    “會好的。”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像是給予安慰一般,“一定會好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如何,我都在,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我會陪你度過每一個難關。


    李且抱緊懷裏的姑娘,溫香又柔軟。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


    “我沒事,放心。”


    “嗯,我的李隊長是最棒的。”


    “好了,聊完了,快睡。”李且停了停,說,“不然……”


    “不然什麽?”文詩月嘴快,問完就後悔了。


    因為李且的手指很有指向地順著文詩月的腰線往上滑去,沉沉的滾熱氣息打在她臉上。


    “不然,”他咬了下她的鼻尖,啞聲道,“辦了你。”


    第46章 46   在他喉結上親了一口。


    時間一晃臨近過年, 年前頭幾天李且有一天假。


    下午提前離了隊先去買菜,買回了家備好了菜,看時間差不多, 便去電視台接文詩月。


    晚上他們約了好友們一起提前團個年。


    文詩月這段時間一直很忙,加上網絡上傳播的有關傳染病鬧得沸沸揚揚, 但是又沒有確定,總之搞得人心惶惶。


    而他們作為站在新聞的前沿,必須時刻關注,隨時做好報道的準備工作。


    文詩月一出來看到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的李且, 更顯肩寬腿長, 氣質出眾,顏值逆天。


    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冷峻, 給人不易接觸的氣場,路過的人還就沒有不看他的。


    他看到了她, 唇角勾起弧度,像瞬間融化的冰山, 邁步前來迎接。


    她也朝他走了過去, 人到跟前就嘟囔:“你就不能在車上等?”


    李且對這話產生歧義:“我見不得人?”


    “是太見的人。”文詩月劃重點,“過於招搖。”


    李且牽著文詩月的手包裹住給她捂暖, 一起往停車位走, 邊走邊說:“反正也被你收了, 我懂得潔身自好, 別吃醋。”


    文詩月:“我才沒有。”


    李且湊到文詩月耳邊, 還故意像狗一樣聞了聞:“那怎麽酸酸的?”


    文詩月:“……”


    兩人上了車,文詩月正摘下圍巾,李且伸手過來便捏了下她的臉:“最近很忙?”


    “嗯。”文詩月拉著安全帶,一邊低頭往插孔裏摁, 一邊說,“最近不是在傳那個傳染病嗎,整個台裏都忙。”


    “忙也要吃飯。”李且老父親上身,“才多久沒見,又瘦了。”


    “那我爭取今晚多吃點兒。”文詩月沒心沒肺地咧嘴跟李且笑著。


    李且瞧著文詩月臉上的酒窩,湊過去親了一口。


    正好有人從他們車前的路口結果,嚇得文詩月往下縮了縮,把半張臉攏在羽絨服領子裏。


    “大白天的,有人。”她覷了李且一眼。


    “我親你了嗎?”李且係好安全帶,特大義凜然地說,“我親的是酒窩。”


    文詩月:“……”有區別嗎?


    李且也被自己的謬論也給逗笑了,一邊笑著一邊心滿意足地開車離開。


    *


    回到家,兩人各自脫了外套一起進了廚房,李大廚要開始大展身手了,文幫廚給他係圍裙。


    係好圍裙帶子,文詩月麵向李且,看他襯衣領子沒翻好,伸手幫她理。


    李且心領神會的彎腰到她最順手的位置盯著她,目光在她輕咬著下唇的地方定住,有點兒口幹舌燥。


    文詩月理好衣領,目光正好撞在脖頸間上下滑動的尖兒,真的好性感。


    她心一動,湊上去在他喉結上親了一口:“好了。”


    就是個簡單的完成動作,不帶任何情/欲,卻叫眼前的人明顯僵了一下。


    文詩月還是沒意識到嚴重性,也沒注意到李且眼中漸漸燃起的火,轉身準備拿島台上的草莓去洗。


    人剛一轉身,就被扯進了李且懷裏,帶著她步步後退著:“勾引我?”


    “啊?”


    文詩月跟著李且退到島台,被他抱了上去。


    他整個人站在她的兩腿之間,垂睫定定地瞧著她。


    她目光一瞥,看到他喉結才反應過來,還不怕死地伸手戳了戳:“這個嗎?”


    手指被抓住,被李且擱到嘴上像是懲罰似的咬了一口。


    隨即,他整個人傾身過來,摟住她往他身上貼。


    他攫住了她的唇,狂風驟雨般侵襲著她的唇舌,又吮又咬。


    手也不老實地一路向上,停在心口處。


    聽著他呼吸愈發濃重的喘息,也跟著心潮沉浮。


    文詩月緊緊拽著李且的肩膀的衣料,承受著,迎合著他帶個她的雙重刺激。


    渾身發軟又發麻。


    她好像發現自己無意間打開了他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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