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難耐又萬分充實。


    李且額間都是汗,像是要磨盡他所有的忍耐。


    聽到姑娘嗚咽,他就適時停下來,照顧她的每一分感受。


    直到,文詩月眉目舒展,沉溺在他的眼中。


    嗚咽變成嬌嗔,杏眸裏水光妖嬈,全是要他命的鉤子。


    水波蕩漾,李且褪盡所有溫柔。


    天使撕開偽裝的外衣,露出蝕骨迷心的魔鬼模樣。


    占有,吞噬。


    永無止境。


    *


    良久,浴室空蕩,徒留一地水痕霧氣,還有未曾散掉的旖旎氣息。


    以及,洗漱鏡上斑駁模糊相扣著的大小手印。


    臥室裏沒開燈,兩道身影在隱隱微光裏糾纏,伴隨著濃烈的喘息。


    文詩月被撞碎在這長夜漫漫裏。


    她發現自己好像是個紅蘋果,被洗的時候吃上兩口。


    等洗幹淨了繼續吃,直到隻剩個核。


    明明洗了澡,卻又躺在粘膩的滾燙汗水裏。


    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


    一滴汗打在她的眼睛上。


    她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卻又能看清男人極盡情動的眉眼。


    李且低頭吮了下文詩月發紅的眼睛,凝視著她。


    看著她烏發如瀑,膚色愈發豔麗,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看著她因為他,每一幀的表情變化。


    “學妹,我喜歡你。”


    文詩月望著李且,這是遲來的表白。


    是十七歲的李且在對十五歲的文詩月表白。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初遇,那雙讓她一眼萬年的眉眼。


    心理學家說,一見鍾情隻需要30秒,因為這個人是十歲前就形成在潛意識裏的一個人。


    佛說,一見鍾情是靈魂認出了對方。


    無論是科學還是迷信,你就是我命定的靈魂伴侶。


    文詩月勾著李且的脖子,朝他笑著:“學長,我也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


    床頭櫃的鬧鍾悄無聲息地走到三點十五,時針與分針正好重合在一起。


    窗戶開了一扇,溜進的夜風鼓動著窗簾,透過縫隙傾斜進來。


    風月影影綽綽,侵染了一室滾燙的月光。


    第49章 49   許我一個平安到老。


    文詩月好像已經不記得自己這一夜到底洗了幾個澡, 渾身被折騰的散架。


    四肢百骸又酸又疼,人卻困的累的不行,就差暈過去。


    身體累到極致的時候, 就會忘了羞恥。


    眼下的她雙腿發軟無力,整個人搭在李且身上, 閉著眼睛,任由他給她洗澡。


    手剛好摸到他腰腹上的那道疤痕。


    他皮膚一向白,新舊傷疤看著明顯,雖然不多, 但也不少。


    今夜算是完全呈現在她麵前, 她看著他那幾處早已愈合的傷疤心疼。


    他卻不以為意地捂著她眼睛安撫她都是小傷,隨即把她掉了個方向從後橫衝直撞。


    “這麽困?”李且扯過浴巾給她擦幹, 姑娘乖的不像話。


    “嗯,你快點兒。”文詩月迷迷糊糊地出聲, 嗓音全是啞的。


    “快……點兒?”


    李且饒有意味且緩慢地重複這三個字,手順勢往下撚揉了一下, 很是意有所指。


    文詩月被這麽一碰, 敏感的瞬間清醒了一霎。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她讓李且快點兒結束,結果人家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 頻率倒是越來越快。


    文詩月擰了把李且的窄腰, 完全擰不動:“你討厭。”


    李且就像是被撓癢癢似的, 聽著這姑娘嬌嗔又有些惱的聲音笑了下, 扯著故作委屈又控訴語氣:“在床上就喜歡人家, 下了床就討厭人家,這麽翻臉不認人。”


    他說著咬了口文詩月的耳垂:“處/男之身都被你破了,你這個負心人。”


    文詩月發現男人是不是一旦開了葷,說話都是毫無下限的。


    尤其是這個男人, 平時在她麵前就挺不正經的,而今晚真的是什麽黃腔都敢開,特別是做的時候。


    現在這還又把綠茶給扮上了?


    文詩月是真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懶得跟他辯,直接把“負心人”貫徹始終坐實了。


    她裝傻充愣:“我可沒說喜歡。”


    “行。”李氏綠茶黑化,直接又要來,“這一遍我肯定錄音,作為呈堂證供。”


    文詩月嚇得眼睛驀地一睜,嬌軟著嗓子連連求饒:“喜歡喜歡,別來了,我真的好累好困。”


    李且就是嚇嚇文詩月,確實是沒控製好,給她弄的又紅又腫。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他,這姑娘實在是太能勾人了,偏偏還不自知。


    他笑著給文詩月收拾幹淨,抱著人去床上睡。


    文詩月幾乎是一挨著床就不行了,困意翻湧而來。


    感覺到身邊的人也躺下,把她摟進了懷裏,她也順勢瞎子摸魚一般地抱住了對方。


    她用僅剩的一絲清醒問了一個困擾了一夜的問題:“你什麽時候買的那個。”


    黑暗中是男人沉沉的笑,故作不知:“哪個?”


    文詩月困頓的不行,懶得再追問:“不說算了。”


    唇上一軟,她聽到李且跟她說“你搬進來的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此時窗外,已近破曉。


    ……


    文詩月這一覺睡掉了半天假,她睜開眼睛房間裏暗色一片,窗簾的縫隙透著一線光亮。


    身邊無人,她望著天花板發呆,神誌歸為,昨晚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枝末節全部浮現上腦海。


    睡著之前他說他什麽時候買的?


    她住進來了的第二天。


    所以,他以備不時之需,卻忍了這麽久?


    果然是特警。


    文詩月一想到那事,臉一燙,默默地往下滑進了被子裏,遮住了臉頰。


    心海滾滾翻湧,甜蜜淹沒了僅有的心酸。


    人生很短,短到他們錯過的九年,剛剛相愛。


    人生很長,長到他們會有個未來,永遠相愛。


    她跟李且終歸是得到了圓滿。


    被子被扯了下來,文詩月對上了男人含笑的眉眼。


    看著他穿的衣冠楚楚的模樣,想到他昨晚的禽獸行為,所有的羞恥又一並湧了上來。


    她撇開視線,感覺耳朵快要燙掉了。


    “起來洗洗吃飯。”李且就著床邊坐下,壓著身子倚在文詩月旁邊,給她的臉紅煽風點火,“我買了藥,消腫。”


    後麵兩個字被他咬的格外重,目光落了下去,意思很明顯。


    文詩月反手抄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你閉嘴。”


    李且往旁邊一躲,整個人幹脆壓了上去,一邊啄著她的唇瓣一邊笑著哄:“好了,起來了好不好?”


    “你不起來我怎麽起來啊?”文詩月確實餓了。


    李且起身順手把文詩月拉了起來。


    她穿著睡裙,領口低,白皙的肌膚上處處都是他的痕跡,不自覺滾了滾喉結。


    看著她因為起身而微微蹙眉的樣子,手撫著她的鎖骨,柔聲問:“還痛?”


    “你說呢。”文詩月瞪了眼罪魁禍首。


    李且笑胸腔震動,連連“好好好”地去抱文詩月去浴室:“第一次沒經驗衝動了,我下次注意分寸。”


    文詩月:“……”


    李且把文詩月抱到洗漱台上,給她擠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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