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其實自打知道文詩月當年也喜歡他,結合她在q.q空間裏寫的那些信,他一直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看來當年他這學妹背地裏可幹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啊。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有些酸,卻更多的是甜。


    李且順手隨意翻開了書,以為是書簽,正好翻到那一頁,定睛一看是一張照片。


    照片也刻上了歲月二字,照片裏的少年和少女穿著三中統一的藍白校服,目光茫然地望著鏡頭,卻異常和諧自然。


    這張照片他沒印象,因為他沒有。


    確切來說他根本不知道這張照片的存在。


    李且記得當時拍畢業照的時候,是蘇木讓文詩月帶著相機給他們拍的照。


    也就是說這張照片隻有這姑娘有,她從來沒打算洗一張給他,而是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留了這麽多年。


    “傻丫頭。”


    李且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照片裏的他們,翻了過來,手指僵停在上麵。


    因為上麵的內容,讓他的喉間不由得發了緊。像是那夜發現了她少女時代的秘密,那種紛繁的情緒再次湧了出來。


    照片背麵的字跡也是曆經久遠,色調變得淺淡,卻依舊清晰。


    字體娟秀還顯得有一絲稚嫩,兩行字。


    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我們最近的距離,六字距離


    ……


    下午去接文詩月,李且的車這次直接停在路邊。


    文詩月過去從駕駛座接過相機,笑著讓他再等一會兒,她把裏麵的照片導給同事就好。


    李且點頭提醒她注意腳下,也不催她,單手支著腦袋,看著她進了電視台裏,耐心地繼續當他的望妻石。


    文詩月再次出來跟張雯一路,張雯看見李且,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


    “送你。”文詩月說。


    “不用,我男朋友馬上就到。”張雯一臉甜蜜。


    是的,張雯也談戀愛了。


    她的男朋友文詩月見過一次,長相端正老實,一看就很會過日子。


    文詩月跟李且說這事的時候,李且又跟她說葷話:“我不會過日子?哥哥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重要的是,上的了床。”


    至於哥哥,因為張雯管她的男朋友叫哥哥,李且也趁機逼她喊哥哥了。


    “走吧。”文詩月上了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我們先去買禮物,然後再吃飯,吃了飯……”


    “賞月。”


    李且剛好不動聲色地將車內冷氣的溫度調上去點兒,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文詩月,把話茬給接了下來。


    文詩月扭頭瞧著李且,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怎麽這麽浪漫?”


    李且任由文詩月捏他耳朵,眼底全是揮散不去的柔情蜜意:“隻跟你做浪漫的事。”


    文詩月對上李且深邃的眼眸,總覺得他今天的眼神格外癡纏。


    事實上確實如此,去買禮物的時候,她一開始還沒覺得,經過兩三次問他意見,都能撞進他的眼裏。


    之後她故意去試探她,猝不及防地去看他,每一次都能對上視線。


    問他這個好不好?好。


    那個怎麽樣?都好。


    到底哪個好?你最好。


    他哪裏是在陪她挑禮物,他就像是盯她梢似的,緊緊地牽著她十指緊扣,手心出汗也不撒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吃飯的時候,文詩月對於李且這種盯人戰術實在是忍無可忍:“你幹嘛?吃錯藥了?”


    “沒有啊。”李且給文詩月剝了蝦往她嘴裏喂,“這不伺候你麽。”


    文詩月張嘴咬住,一邊嚼著一邊也禮尚往來地給他也剝了一隻,往他嘴上喂。


    結果李且直接咬住她的手指,故意拿舌尖勾了一下她的指尖。


    抿了下她的手指才鬆口,這行為搞得文詩月一愣一愣的。


    雖然是包間裏,但他這明目張膽的勾引也太犯規了吧。


    “好吃。”李且笑著評價。


    “你夠了。”文詩月淺白他一眼。


    ……


    吃完了飯,李且開車帶文詩月去山上賞月。


    她終是明白了此“賞月”非彼“賞月”。


    她也總算是明白他今天的癡纏和不正經原來都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算了一算,因為顧忌他的傷他們確實一直沒怎麽做。


    昨天出差回來,實在是太累,直接給她弄睡著了,她也不清楚傷好利索沒。


    所以,今天他這是打算放飛?


    文詩月的衣服和內衣肩帶半掛在胳膊上,半遮半掩更加誘人。


    李且把她抱在腿上,仰頭吻她。


    滾燙的唇舌與她的翻覆糾纏,大手緩緩遊弋。


    帶著薄繭的指腹落到蝴蝶穀往下順著脊柱線。


    很輕的一聲,文詩月感覺前麵一鬆。


    借著微弱的光,李且低頭欣賞了下,嗓音沙啞:“我買的?”


    文詩月渾身發軟,斂睫落入李且欲念滿滿的眼眸,燃起了烈火。


    “嗯。”


    她點頭,被他惹的渾身過了電,腦子發昏。


    空間狹窄,本來想問傷的問題,話到嘴邊變成了:“你行不行?”


    舌尖一痛,像是懲罰,文詩月“嘶”了一聲。


    “哥哥告訴你一件事。”


    “嗯?”


    “不要問男人行不行。”


    “我說你的傷。”


    “口說無憑,行動告訴你。”


    文詩月發現這個男人恪守成規下也有著霸道野性的一麵,而這一麵隻會出現在她麵前。


    就像謝語涵說他像神仙一樣不染纖塵,然而神仙的外表下是勾魂攝魄的妖孽。


    “你就不能回家?”文詩月用僅剩的理智提醒他他們現在在哪兒。


    “不是你想嗎?”


    李且將自己送了進去。


    “我等你通知等的沒耐心,折日不如撞日。”


    文詩月意亂情迷,覺得這話好像在哪兒說過,但又好像記不得在哪兒說過了。


    車外墨色天際月色皎潔,星辰坦蕩,一一鋪灑在塵世間。


    瑤瑤清光落於山林,落於屋脊,落於車頂。


    車內兩道影影綽綽的身影碎了一整片月光。


    李且睜開眼睛,看見了月亮。


    文詩月在神誌恍惚中,隱隱約約好像聽見男人喘息聲中的靡靡話音。


    “我們之間,沒有距離。”


    第52章 52   月亮代表我的心。


    文詩月做了個夢, 醒了。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卻發現身邊的人卻不見了。


    她坐了起來, 身上不著寸縷。


    兩人回家以後又做了一次,李且幫她清理幹淨, 她回到床上直接倒頭就睡。


    這會兒借著暗光看到自己最原始的模樣。


    想到在車上的刺激,回家的激烈,臉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她順手抄起一旁的t恤套上,穿好了一看是李且的。


    衣服寬大剛好能遮住腿根, 也就懶得再換了。


    出了臥室, 家裏一片靜謐,徒留書房的一抹馨柔的光從門口泄露了星星點點出來。


    四周漆黑, 讓那一塊地平添了一份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空調的溫度舒適,文詩月拖鞋都沒穿, 赤著腳朝書房門口走去。


    書房內就點著一盞台燈,伴隨著指尖敲打鍵盤的清脆低響。


    書桌後的男人不笑時冷俊的麵容在台燈和筆電屏幕的交織光線裏變得柔和, 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黑, 眸光比天上的星辰更亮。


    烏發蓬鬆,年少時落於眉宇間的劉海如今也剃到了額尖, 露出飽滿的額頭, 利落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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