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威霆安安靜靜的停在了別墅外的香樟樹下。


    低調萬分。


    劇組收工,幾位主創人員漸漸離開,隻剩下一些劇組人員還在別墅搭景布置。


    付一馨出來時, 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頭戴墨鏡,微卷波浪, 卻配了一身```呃,白色的小仙女泡泡袖款短款連衣裙,腰間還別了一枚精致仙氣的蝴蝶結,清純仙氣到了極致, 與她美豔欲滴的臉龐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衝擊。


    倒也```不是不適合, 隻是,付一馨烈焰紅唇, 大開全場慣了,很少穿得這樣```良家婦女過, 隻覺得有些乖得過了頭。


    以至於,她出來時, 別墅裏正在工作的劇組人員都紛紛停止了工作, 一個個的全都扭頭齊刷刷看著她,目光紛紛有些呆滯。


    付一馨絲毫不曾在意別人的目光, 在矚目的目光中, 她怡然自得的微抬著下巴, 卻衝人淺笑著, 一路款款走到了別墅外的威霆前。


    司機繞過道來給她開門。


    門一打開, 付一馨反手貼在後背後臀緩慢又優雅的上了車,一上車,隻見偌大的商務車裏在坐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以及——


    七座的商務車,空間很大。


    車的外形平平無奇, 內裏卻奢華豪氣。


    吧台酒櫃一應俱全,裏麵真皮沙發油光發亮,大寫的尊貴。


    男人雙腿交疊著,手中端著洋酒一杯,看到她,聲音未出,笑意先來。


    “怎麽了,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了咱們家小公主?”


    若是往日,付一馨一準興致衝衝的上前倒杯小酒,與之痛飲一杯。


    隻這會兒,車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付一馨淡淡的朝著車裏瞥了一眼,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的位置。


    悶不吭聲。


    或者,懶得開口。


    車子緩緩行駛。


    別墅裏的人紛紛支著脖子張望著。


    車裏,付硯扯著笑委身屈尊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付一馨旁邊,笑著開口問道。


    付一馨依然傲嬌著懶得張口,甚至還將臉移向了窗外。


    這時,外頭忽而響起了一陣喧嘩。


    車裏的人紛紛朝著窗外看去。


    隻見圍繞在別墅外的私生粉和代拍們正在漸漸散去。


    一個個手裏拿著,脖子上掛著,全是高清的大,炮,厲害的武器,專業十足。


    人群足足蔓延了一二裏路,怕是不止三百人。


    忽而,有人發現了這輛車——


    “臥槽,是付一馨!”


    車外的私生飯紛紛開始舉起手機相機,朝著車裏對拍了起來。


    因兩邊聚集的人太多,司機開得緩慢。


    甚至有人開始想要堵車劫車。


    司機一腳油門轟了過去。


    “我操你媽,付一馨。“


    車外忽然有人大喊了這麽一聲。


    外頭笑聲一片。


    付一馨神色平平,甚至眉頭都沒有抬一下,仿佛早已經習慣。


    然而付硯的臉一板,鐵青了一片。


    這時,避開了人群後的周世燕亦是冷著張臉,緩緩從昏暗中探出了臉來。


    “停車,老張。”


    周世燕淡著張臉,忽而緩緩出聲吩咐著。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臉上看不清任何情緒,然而,越是這樣沒有語調的話語出現在了一張優雅溫潤的臉上,越發讓人心裏```微突。


    這道聲音一起,付硯似有些意外,連一聲不吭作高冷狀的付一馨也終於轉過臉來瞥了眼後視鏡。


    車子正要停下。


    “開車,老張。“


    這時,付一馨上車後,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卻是淡淡吩咐著。


    像是故意懟著來,又像是```


    她話音一落,車子微微恍了一些,十分輕微,昭示著司機老張內心的糾結搖擺。


    最終,是降低了車速,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付硯握著酒杯,看了看前,又看了看後,隨即解開了頸前的襯衣紐扣,輕笑兩聲道:“別管他們,老張。”


    說著,又返還座位,舉起洋酒瓶給自己續了杯,又給領座添了杯,邊倒酒邊挑眉道:“你們兩個,使喚起我的人倒是使喚的順手。”


    付硯這話一落,司機立馬穩速提速。


    “要我說,這娛樂圈有什麽好玩的,你們一個兩個前仆後繼的——”


    付硯自顧自說著。


    這時,一道輕蔑地聲音在前座響了起來——


    “假惺惺!”


    直接打斷了付硯的話。


    付硯一愣,朝著前方看了一眼,反應過來,隨即有些壞笑的看向身旁的人,十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充當著傳話筒道:“她說你假惺惺的!”


    付硯十分自覺地將這個“評論”和“遷怒”送給了領座。


    周世燕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很靜。


    懶得搭理他。


    付硯想了想,又繼續拱火道:“我們家小公主的意思是,她在娛樂圈這麽些年,早就被罵慣了,也不見你伸張正義,這會兒,在我這個二哥跟前,就開始假模假式了起來!”


    兄弟和妹子之間,付硯背叛的自然是兄弟,維護的自然是自家白菜。


    他添油加醋的站在妹子這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跟著討伐著眼前的兄弟來。


    卻見周世燕坐在半明半滅的陰影裏,他雙腿交疊著坐著,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真皮沙發上,原來的白色襯衣上不知何時套了件黑色西服,襯衣的扣子一直扣到了脖頸上最上一顆,全身一絲不苟,熨帖平整至極。


    他的氣質偏優雅斯文,腿上放著資料,眼鏡上戴著一副銀絲邊眼鏡,左手隨手搭在了反著光的發著亮的奢華酒桌上,食指和中指微微分開,微微夾著透明的玻璃杯杯柱,左右來回輕微移動著,動作極其微弱,隻見玻璃杯裏的洋酒沿著玻璃壁輕輕晃動著,像是大海的潮汐,漲潮,又退潮。


    看著,比旁邊那個真正的霸道總裁還要霸道。


    他輕輕抬著眼,望著前方的付一馨,一直沒有接話。


    靜靜的端詳了片刻,隻漫不經心的輕啟著薄唇,淡淡道:“就你?”


    說著,嘴角一曬,又漫不經心的吐出兩個字:“也配。”


    這話明顯是衝付硯說的。


    隻說這話時,周世燕並沒有看向付硯,他雙目一直盯著前方,沒有收回。


    直到看到前方白色的珍珠耳環在空中輕輕的來回晃蕩了下,昭示著主人微微牽動的情緒。


    周世燕這才嘴角微微一勾。


    這時,付硯嘴裏發出一聲:操!


    野蠻又粗鄙的言論昭示著他西裝革履下真實的麵貌。


    付硯是誰,他如今可是如假包換的霸道總裁,哪能被人懟,曾經的二世祖如今商場上的正經商人難得在舊友跟前擺擺譜,正欲反擊回去,結果,一偏頭,隻見周世燕不知何時已緩緩閉上了眼,閉目養神了起來,付硯滿腔的怨懟一時堵在了喉嚨裏。


    “操,感情老子就是來受罪的!”


    付硯說著,一杯洋酒直接入肚,他撇了眼旁邊假模假樣裝作假寐的周世燕,又看了眼坐在前頭一聲不吭的付一馨,忽而勾了勾唇,笑道:“感情你們倆吵了這麽多年,還沒和好呢!”


    他一個霸道總裁努力活躍著氣氛。


    然而回應他的是兩具仿佛不能呼吸的屍體。


    車廂裏,一前一後,互不搭理,一片寂靜無聲,連個呼吸聲都沒有。


    這安安靜靜的氣氛,能夠將人給活活憋死!


    操,小醜是老子自己!


    車子從海市的郊區,駛向城市另外一邊的郊區。


    跨越了大半個城市。


    許是恰好趕上了周末,略堵。


    付家和楚家的老宅子都在老城區這邊。


    路途有些遠,車裏一路安安靜靜的,周世燕假寐後起來翻看起了資料,付硯一直在壓低聲音接打電話。


    付一馨在搖搖晃晃的路途中好像睡著了一下子。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時,腿上的黑色西服緩緩滑落。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牽。


    車裏空調氣溫有些低,略涼,隻下意識地將西服外套當作空調被子往身上攏著。


    一抹淡淡的香味忽而鑽入了鼻子。


    像是一股純手中研磨的香料的味道,市麵上沒有的味道。


    有些熟悉,又略有些生疏。


    付一馨恍惚了片刻,將西服揪起一看,她神色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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