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讓我去抽屜裏拿的時候,我……”他頓了頓,神態仿佛在陳述一個冷笑話:“我去的路上還買了。”


    我跟著彎唇:“你為什麽不說。”


    他還是“不知道,”又說:“當時很上頭,也沒什麽好說的,我不想掃興。”


    我回憶,有點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巴:“是有些上頭。”


    陸成則的目光立刻變深了,傾低頭來吻我,隻一下,隻是吮了吮我的唇,就離開了。但我體內還是馬上洶湧出渴望,強烈而溫熱,我扯住他衣領,想要繼續,他立刻理解了我意圖,掰起我下巴,配合地貼過來。


    他配合個屁。


    他在宣泄,單手按住我後頸,不給我一點退避的機會,陸成則應該已經洗漱過了,唇齒間有一股子薄荷味,清涼又滾燙,我的舌根都被吸得發痛,但我很享受這種焦切地懲罰和索取,痛苦而矛盾,所以很迷人。我情不自禁地呻吟著。


    停下時,我們倆都激烈地喘氣。


    動情時,陸成則不光臉紅,眼睛也總是濕潤的,剛接過吻的唇也是,我摩挲著他臉:“不要氣了好嗎?”


    陸成則看著我:“那天回來後就不氣了。但我以為你不想再跟我有來往了。”


    我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我那天中午真的要跟客戶吃飯。”


    所以就是那一條信息,一個被誤解的信號,在一個微妙的節點,成年人的自尊可以無下限,但也能擺很高,台階無人走,便不再回頭。


    我後怕卻也慶幸:“沒想到吧,我去光紐上班了。”


    陸成則說:“是沒想到。”


    我問:“今天在costa,什麽感覺?有沒有嚇到你?”


    陸成則想了一會,沉聲:“又通上電的感覺。”


    我為他的回答合不攏嘴,也開始無所顧忌地抒發:“知道我為什麽去嗎?本來不是我的項目,因為我好想陸成則啊,好想再見到他,想看看能不能誤打誤撞一下——”


    我崩潰地感歎:“結果,你們公司竟然那麽大,我好氣。”


    麵前的大男生失笑:“微信很小。”


    我反駁:“你也沒來微信裏找我。”


    陸成則回:“沒有我你不也過得很好。”


    他果然在偷看我。


    但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在不爽我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無事發生”,他就不是一根筋的人。


    所以我無奈地仰了下頭,嗬氣:“我以前跟你說過,朋友圈都是騙人的。”


    而且他的“人間消失術”就不是騙局了嗎?就不是在製造受傷的氣氛,牽扯我敏感的神經?


    陸成則仿佛能聽心:“我連騙都不想騙。我編不出來,我想你,又不知道怎麽找你。”


    說這些話時,他眼裏彌漫著真誠的受挫感。


    猛一陣刺痛的心悸,讓我連啟唇都費勁,我說不出話來。


    陸成則沒轍地笑了下:“祁妙,你真的很奇妙,我從來沒這麽心動過。”


    他重複:“我好想你。”


    我感到鼻子在發酸:“我也好想你。”


    我們又抱在一起,抱了很久,很久,好像世界變得隻剩下玄關地毯這樣小,一葉小船,我們相依為命,再也不想分離。


    —


    我在陸成則這留宿了,可惜的是,我在經期,而且他還得大半夜的出門給我買衛生棉。


    他的客廳沒有電視機,隻一麵簡潔的白牆和投影儀。


    端著熱水杯窩在沙發裏看電影時,他彈視頻問我都用哪個牌子?


    我笑吟吟的:“都行,”又吐槽:“你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用手機橫掃衛生棉貨架,收銀員不會報警嗎?”


    陸成則把鏡頭切回自己的俊臉,看眼側麵,又看我,笑得牙白白:“沒有啊,我看她都快睡著了。”


    救命,他好帥。


    也好可愛。


    他又把畫麵瞄準其他貨架:“要不要再買點零食?”


    “不用了,”我放下杯子:“你最好快點回來,不然我要把你家洗劫一空了,那個投影儀看著就挺值錢的。”


    他問:“我也包含在內嗎?”


    我笑著彈了下鏡頭。


    掛視頻後,我滿腦子都是陸成則,才離開我的視野幾分鍾,我就開始思念他了。


    認真看電影的心思蕩然無存,我低頭刷手機,看看微博首頁,再看看網易雲。


    習慣性打開陸成則首頁時,他多天沒動的個人歌單,添加了一首新歌。


    《overflowing》


    我點開,看著歌詞,心花怒放得想當場尖叫幾聲,反正回頭被鄰居投訴的也不會是我本人。


    等不了他回家,我就截圖去微信裏:什麽時候加的。


    他秒回:剛剛。


    我說:你找歌速度挺快啊。


    他說:時刻準備著。


    第17章 第十七首歌


    陸成則回來時,我主動去門口接他,畢竟他今天也主動接過我。


    他是個細心周到的人,帶回來的物品裏,除了衛生巾和小零食,還有卸妝水和盒裝棉片。


    我挑出這兩樣意外之喜,一手一個舉著:“怎麽這些都能想到,你之前是不是談過一百個?”


    他剛好換了拖鞋起來,一臉冤枉。


    然後從褲兜裏取出一個東西,拍在門櫃上:“兩百個。”


    我低頭看,是盒布洛芬。


    笑大概已經在我臉上生根了,怎麽也無法控製長勢。


    “你還來勁了是嗎?”我昂高下巴。


    他居然借機親我一口,超重一下,直接擊垮了我好不容易繃出來的嚴肅臉。


    我咬咬唇:“你去了藥房?”


    “就在旁邊,順便了,”他把藥盒放回便利店包裝袋,一手拎著,一手扯住我胳膊往沙發走:“你坐著好嗎?”


    他看到牆麵的電影沒有暫停,回頭問我:“不好看嗎?”


    我說:“你一會一個視頻,一會一首歌,我怎麽入戲?”


    他笑得像太陽一樣:“過會我們倆一起重看吧。”


    我看眼腕表,服了他的精神頭:“快一點了,哥哥。”


    他頓了頓,表情有了些微變化,還結巴:“什、什麽?”


    我笑:“什麽什麽?”


    他立在茶幾另一邊:“剛叫我什麽?”


    我反應過來,裝失憶:“啊?”


    他看準了我在演戲,用一張沒人能拒絕的笑顏,請求:“再叫一次好嗎?”


    我擠皺五官,別無他法:“哥哥。”


    陸成則定住一秒,旋即笑容擴大,被電到一般搖了搖頭:“jesus.”


    英文都蹦出來了,我嗤一聲:“要不要這麽誇張?”


    “有啊,”他傾身,握起水壺,往我杯子添熱水:“就……無法形容。”


    眼看陸成則繞過茶幾,要把杯子拿給我,我說:“謝謝哥哥。”


    他駐足,莞爾,遞過來。


    我喝一口,繼續:“哥哥倒的水真好喝,我好喜歡。”


    他偏了下眼,又抿抿唇,俯視著我,語氣深奧:“祁妙,想幹什麽?”


    我說:“幫你脫敏。”


    他:“?”


    我:“以後真有妹妹叫你哥哥,你就無感了。”


    他溢出一聲笑,兩手扳起我臉,看著我眼睛:“不是每聲哥哥都有奇妙buff的。”


    我很大幅度地點頭,卻怎麽也脫不開他的鉗製,於是作罷:“哦,這樣啊。”


    陸成則:“嗯。”


    我:“那我以後要省著點用,”用多了會失靈的,我換鏗鏘正聲:“陸成則!”


    他居然真的配合地喊“到。”


    我憋笑,但我知道我雙眼已經彎到不能彎了。我命令他:“親我。”


    他立刻送上自己紅潤潤又軟乎乎的小嘴巴。


    jesus,告訴我,我們還要進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和行為多久。


    —


    陸成則家是很標準的房型,有三室一廳,除去主臥,還有間客房。但這個晚上,我們依舊睡在了一起。


    我所躺的位置上方應該就是先前掛小鳥的地方,因為天花板上還有殘留的吊頂貼印記。


    陸成則還在洗澡,而我穿著他的t恤,上麵有一些好聞的洗滌劑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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