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肖子敬的妻子並沒有對著楚明等人說什麽，而是在楚明的話音落之後她直接將身子離開了門框然後朝著屋裏走去，過程中，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隨後秦戩走在前頭，小冉和楚明跟在他的身後相繼進屋。
走在後麵的小冉轉頭在楚明的耳邊說了一句：“看出來沒，她好像並不太喜歡警察啊。”
楚明嘴角一揚笑了笑對小冉說：“早就看出來了，看來回去得調查調查這個肖子敬的妻子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他會戲曲
客廳中，燈光明亮，這房間一看就是剛剛被打掃過，無論是家具上麵還是地麵上如果不仔細去看，幾乎是找不到任何顆粒塵埃的。
雖然剛剛肖子敬的妻子看待他們三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友好，但是她這個人還是懂得一些待客之道的，在秦戩三人進來坐下之後，她便是去了廚房為三人沏茶。
在肖子敬的妻子離開這段時間裏麵，秦戩看著肖子敬的屋子。
同之前拜訪過的零花裳嚴鶴九家裏不同，肖子敬家裏的家具設備風格比較偏向於現代化，像是那種複古的家具和擺件，在他的家裏幾乎是一件都沒有。
“看來肖子敬真的不怎麽喜歡戲曲，家裏的東西都太現代化了，跟戲曲有關的東西連一樣都沒有。”楚明也是剛剛看完了客廳中的擺設，然後對秦戩和舒小冉說著。
恰好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肖子敬的妻子端著幾杯熱茶從房間中走出來，並且擺放在桌子上，然後對秦戩等三人說道：
“先喝點水吧，子敬差不多也快回來了。”她說完，順勢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麵。
小冉見其已經坐下，便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您怎麽稱呼啊？”
肖子敬的妻子回答：“我叫袁莉。”
說罷，小冉笑臉迎上去接著說：“幸會袁女士，跟肖藝…子敬這麽多年沒聯係，他都已經結婚了我都不知道。”小冉差點習慣性地叫肖子敬為肖藝曲。
原本小冉是想要試著跟袁莉緩和一點關係，乃知袁莉還是那副語態回答舒小冉：
“舒警官，我想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吧，就算你們警察的權力再大，我們常人跟誰結婚也是屬於我們的私事，用不著跟你們警察去匯報吧。”
這句話頓時讓小冉啞口無言，被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楚明明顯變了臉色，要是當初自己可能不會插手，但這可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可忍不了小冉在自己麵前被外人欺負。
“私事的話，我們警察是管不著，但是要是牽扯到命案，我們可就是不得不插手管理了。楚明死死盯著袁莉的眼睛，語氣當中不免有些賭氣的成分。
秦戩一見此局麵，便也說了一句：
“袁女士，肖子敬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秦戩的腦子裏最快想到的就是這句話，之前楚明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怕影響自己詢問時候的狀態帶著自己散步，沒想到上樓之後，最先忍不住的人居然會是他自己。
看來一個人平時就算心態和脾氣再好，但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也會變得極為硬氣和所謂的“不理智”。
現在想想，自己對翎羽又何嚐不是呢。
袁莉針對秦戩的問題，她自己剛要開口，不遠處大門的方向緊接著傳來一陣開門聲。
“來客人了？”門口方向一個聲音傳來，秦戩等人聞聲望去，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形修長的男子站在門口，而舒小冉見著這個男子也是直接笑了起來，對他喊著：
“肖藝曲！”她還是下意識的叫了他這個名字。
這一聲甚至都驚到了就站在她身邊的楚明。
而最驚奇的還是肖子敬，他當然也是一眼就認出了舒小冉。
“小冉？你怎麽在這？”肖子敬一邊說著，一邊朝他們幾個人的這邊走過來，不一會，便是走到了他們跟前。
小冉回答說：“老同學來找你肯定是有事找你啊。”
肖子敬笑了笑，說：“還是跟上學那會一樣喜歡賣關子，不過我現在可不叫肖藝曲，我現在的名字時肖子敬。”
“怎麽想起改名了？”小冉對於肖子敬的這個行為也是感到疑惑。
肖子敬走到袁莉的身邊，坐下後接著說：“唉，還不是因為那個名字太女性化了，再加上我本身也不怎麽喜歡藝曲，於是在早些年就把那個名字給換掉了。”
這話剛說完，秦戩便開口說道：“但我可是聽說肖先生可是當年雲羅苑中有名的旦角暮雪衣的關門弟子啊，你怎麽還說不喜歡藝曲呢？”
秦戩先前通過小冉和楚明查到的記錄已經確認麵前的這個肖子敬就是三十年前暮雪衣的關門弟子。秦戩這麽說也是刻意如此，他想看看肖子敬的反應。
但沒想到的是，肖子敬對於秦戩所說的自己這個身份倒是一點也不遮著，他說：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連我三十年前在雲羅苑的事情都知道，現在想想，當年那算是一段比較快樂的時光了吧。”肖子敬對這些事一點也不回避。
“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就是暮雪衣肖蘭亭的關門弟子了？”楚明問了一句，想要再次得到確認。
肖子敬點點頭說：“嗯，我並不否認這件事。”
“那你為什麽說你不喜歡戲曲呢？更何況，要是你不喜歡戲曲當年為什麽要拜在暮雪衣的門下呢？”
肖子敬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又說：“誰說拜入大師的門下就能夠學會他所有的技藝？再說我拜師沒多久之後師父便染病變啞，之後抑鬱自刎，你說，我能學到多少呢？”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去碰戲曲嗎？”小冉問道。
肖子敬沒有回答小冉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一句話：
“行了小冉，有什麽話你們就直說吧，早就聽說你當警察了，你們三個人今天到我家來應該不是這麽簡單的問我這些東西吧。”
“那我們就直說了。”秦戩立馬進入了正題。
“前幾日，在城光市發生了兩起命案，這個事你知道嗎？”
肖子敬說：“聽說了，但這種事聽聽也就罷了，總不能因為兩起命案就影響自己以後的生活吧。”
“那你知道兩起命案的受害者是誰嗎？”楚明又對肖子敬說。
肖子敬想了想，然後笑了笑回答說：“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妻子早已沒了別的親人，難不成這兩個案子的死者還跟我有關不成嗎？”
秦戩又說：“跟你有沒有關係這一點我們現在還沒辦法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們已經確認，兩個案子的死者李常春和趙瑞秋都跟三十年前的戲班子雲羅苑有關，根據我們的推測他們可能涉及三十年前暮雪衣也就是你的師父自刎的事情。”
在秦戩嘴中說完了那兩個名字之後，麵前的肖子敬也是楞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原來死的是他們兩個，你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認為是我殺了他們兩個吧？”肖子敬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接著他又看著一旁的舒小冉，再度說道：“小冉，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小冉愣了愣，說：“啊？現在沒有證據什麽事情都說明不了，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這次我們來的目的也隻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三十年前在雲羅苑的事情，還有就是你的師父，暮雪衣他變啞和自刎的事情。”
舒小冉說完，肖子敬苦笑了一番，說：“嗬嗬，三十年前，我雖入了暮雪衣的門下，但是還沒來得及學習什麽，我師父就因病變啞了，雖然我不怎麽懂梨園行的事情，但是我清楚，一個戲子的嗓子再也唱不出曲子，這一點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師父無法登台之後便變得抑鬱，我想他難過的原因應該還有一個吧，就是還沒來得及將他畢生的絕學傳授給我，這一點也怪我，都怪我之前不好好跟他學習。”
“後來師父抵不過無法上台的抑鬱煎熬，最終選擇了自刎，這些事幾乎是行內行外都知道的，至於李常春和趙瑞秋，我對他們兩個的印象並不深刻，在雲羅苑解散之後，兩個人就不知去向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聽過他們兩個的消息。”
“那嚴鶴九呢？”秦戩又對著肖子敬說：“零花裳嚴鶴九作為當年跟你師父暮雪衣肖蘭亭齊名的絕代雙驕之一，離開雲羅苑之後，你難道就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嗎？”
“嚴鶴九零花裳？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大概有十幾年了吧。”
肖子敬一邊說，眼中卻有些氣憤的神情劃過。
“看你好像並不想提起他啊。”小冉問道肖子敬。
“他當年動過想要毒啞我師父的念頭，雖然師父變啞這件事不是他造成的，但是再怎麽說，他曾經有過這種念頭，換作是你們你們會原諒他嗎？”肖子敬的眼神裏像是在演繹三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說完，肖子敬用中指和拇指拿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杯放下，過程中，秦戩一直盯著肖子敬。
“所以你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有查過他的信息。”秦戩又說道。
肖子敬搖了搖頭，說：“三十年前雲羅苑解散之後，我又變得無家可歸，後來遇到莉莉的父親，這才又重新體會到家的感覺，後來也有了上學的機會，一直到現在工作都是她們一家在幫我，所以，莉莉現在也是我唯一的親人。”肖子敬說完看向身邊的袁莉。
房間裏麵的氣氛沉重了些許之後，秦戩再次對肖子敬發問。
“那三十年前關於你師父變啞之後又自刎的事情，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眾所周知的事情，當時的細節方麵你還知道哪些？”
肖子敬說：“你們也知道，當年我不過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你讓一個孩子記住那麽多細節嗎？何況，當年我並不想學戲曲，在雲羅苑也不經常露麵，所以，別的什麽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肖子敬說完這句話，秦戩還一直看著他，舒小冉發現，連楚明看肖子敬的眼神也變了。
之後秦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說：“那好，情況我們大致都了解了，如果還有什麽事情需要了解的話我們再聯係你。”說完，楚明和舒小冉也跟著起身。
肖子敬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這就要回去了嗎？”
小冉說：“是啊，時間也不早了，有時間一起聚聚啊老同學，叫上嫂子。”小冉看了一眼在肖子敬身後的袁莉。
“好的，有時間的話一定聚一聚。”肖子敬說完，秦戩等三人也離開了肖子敬的家裏。
到了肖子敬家樓下，小冉看著秦戩和楚明，問道：“你們覺得肖子敬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秦戩和楚明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秦戩說道：“他在說謊！”
隨後楚明也附和了一聲，說：“沒錯！”
小冉這邊卻是一頭霧水，問：“什麽意思？”
楚明說：“他說他不會戲曲，這句話是假的，實際上，他會戲曲！”
第一百三十一章 樓上的聲音
“他會戲曲？”舒小冉在嘴裏念叨了一句，看樣子，楚明和秦戩應該是都已經知道了什麽似的。
“還記得剛才肖子敬喝茶的時候嗎？”秦戩對舒小冉說。
“沒怎麽注意。”畢竟肖子敬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況且他的妻子袁莉就坐在他的身邊，自己的未婚夫楚明也在自己的身邊，舒小冉總不能一直盯著另外一個男人看吧。
“她喝茶時候怎麽了？”小冉不解地問道。
秦戩說：“剛才他拿茶杯的手勢不對。”
楚明接話說道：“沒錯，他拿起茶杯時候的手勢是蘭花指。”
“蘭花指？”小冉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低頭沉思。
秦戩又說：“他雖然臉上能裝出沒有學過戲曲的神情，但是他的這個下意識動作卻拆穿了他。”
“從小練習戲曲的人，尤其是唱旦角的，會下意識將戲台上的東西帶入到生活中，肖子敬剛剛就是，他下意識用出了蘭花指，這說明他唱旦角已經很長時間了，所以才會將這下意識的動作在不經意之間呈現出來。”楚明在秦戩說完之後說道。
“看來我們得再上去一趟。”秦戩對著兩人說。
“啊？還去他家？”楚明可不像再見到袁莉那種態度。
可秦戩卻搖了搖頭，說：“不，不是去肖子敬家，是去他鄰居家！”
“嗯？”楚明也不知道秦戩想要幹什麽，隻是當他和舒小冉再次抬頭的時候，秦戩已經重新走進了樓道。
隨後，楚明和舒小冉緊跟了上去。
電梯的指示燈是停在十六層，抵達之後，電梯門便被打開。
秦戩等人走下電梯，接著轉了個彎到了一家住戶門前，秦戩上前一步，輕聲敲門。
“咚咚咚！”敲門聲較輕，可能是怕十七層的肖子敬聽到。
隨後秦戩走在前頭，小冉和楚明跟在他的身後相繼進屋。
走在後麵的小冉轉頭在楚明的耳邊說了一句：“看出來沒，她好像並不太喜歡警察啊。”
楚明嘴角一揚笑了笑對小冉說：“早就看出來了，看來回去得調查調查這個肖子敬的妻子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他會戲曲
客廳中，燈光明亮，這房間一看就是剛剛被打掃過，無論是家具上麵還是地麵上如果不仔細去看，幾乎是找不到任何顆粒塵埃的。
雖然剛剛肖子敬的妻子看待他們三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友好，但是她這個人還是懂得一些待客之道的，在秦戩三人進來坐下之後，她便是去了廚房為三人沏茶。
在肖子敬的妻子離開這段時間裏麵，秦戩看著肖子敬的屋子。
同之前拜訪過的零花裳嚴鶴九家裏不同，肖子敬家裏的家具設備風格比較偏向於現代化，像是那種複古的家具和擺件，在他的家裏幾乎是一件都沒有。
“看來肖子敬真的不怎麽喜歡戲曲，家裏的東西都太現代化了，跟戲曲有關的東西連一樣都沒有。”楚明也是剛剛看完了客廳中的擺設，然後對秦戩和舒小冉說著。
恰好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肖子敬的妻子端著幾杯熱茶從房間中走出來，並且擺放在桌子上，然後對秦戩等三人說道：
“先喝點水吧，子敬差不多也快回來了。”她說完，順勢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麵。
小冉見其已經坐下，便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您怎麽稱呼啊？”
肖子敬的妻子回答：“我叫袁莉。”
說罷，小冉笑臉迎上去接著說：“幸會袁女士，跟肖藝…子敬這麽多年沒聯係，他都已經結婚了我都不知道。”小冉差點習慣性地叫肖子敬為肖藝曲。
原本小冉是想要試著跟袁莉緩和一點關係，乃知袁莉還是那副語態回答舒小冉：
“舒警官，我想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吧，就算你們警察的權力再大，我們常人跟誰結婚也是屬於我們的私事，用不著跟你們警察去匯報吧。”
這句話頓時讓小冉啞口無言，被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楚明明顯變了臉色，要是當初自己可能不會插手，但這可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可忍不了小冉在自己麵前被外人欺負。
“私事的話，我們警察是管不著，但是要是牽扯到命案，我們可就是不得不插手管理了。楚明死死盯著袁莉的眼睛，語氣當中不免有些賭氣的成分。
秦戩一見此局麵，便也說了一句：
“袁女士，肖子敬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秦戩的腦子裏最快想到的就是這句話，之前楚明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怕影響自己詢問時候的狀態帶著自己散步，沒想到上樓之後，最先忍不住的人居然會是他自己。
看來一個人平時就算心態和脾氣再好，但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也會變得極為硬氣和所謂的“不理智”。
現在想想，自己對翎羽又何嚐不是呢。
袁莉針對秦戩的問題，她自己剛要開口，不遠處大門的方向緊接著傳來一陣開門聲。
“來客人了？”門口方向一個聲音傳來，秦戩等人聞聲望去，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形修長的男子站在門口，而舒小冉見著這個男子也是直接笑了起來，對他喊著：
“肖藝曲！”她還是下意識的叫了他這個名字。
這一聲甚至都驚到了就站在她身邊的楚明。
而最驚奇的還是肖子敬，他當然也是一眼就認出了舒小冉。
“小冉？你怎麽在這？”肖子敬一邊說著，一邊朝他們幾個人的這邊走過來，不一會，便是走到了他們跟前。
小冉回答說：“老同學來找你肯定是有事找你啊。”
肖子敬笑了笑，說：“還是跟上學那會一樣喜歡賣關子，不過我現在可不叫肖藝曲，我現在的名字時肖子敬。”
“怎麽想起改名了？”小冉對於肖子敬的這個行為也是感到疑惑。
肖子敬走到袁莉的身邊，坐下後接著說：“唉，還不是因為那個名字太女性化了，再加上我本身也不怎麽喜歡藝曲，於是在早些年就把那個名字給換掉了。”
這話剛說完，秦戩便開口說道：“但我可是聽說肖先生可是當年雲羅苑中有名的旦角暮雪衣的關門弟子啊，你怎麽還說不喜歡藝曲呢？”
秦戩先前通過小冉和楚明查到的記錄已經確認麵前的這個肖子敬就是三十年前暮雪衣的關門弟子。秦戩這麽說也是刻意如此，他想看看肖子敬的反應。
但沒想到的是，肖子敬對於秦戩所說的自己這個身份倒是一點也不遮著，他說：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連我三十年前在雲羅苑的事情都知道，現在想想，當年那算是一段比較快樂的時光了吧。”肖子敬對這些事一點也不回避。
“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就是暮雪衣肖蘭亭的關門弟子了？”楚明問了一句，想要再次得到確認。
肖子敬點點頭說：“嗯，我並不否認這件事。”
“那你為什麽說你不喜歡戲曲呢？更何況，要是你不喜歡戲曲當年為什麽要拜在暮雪衣的門下呢？”
肖子敬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又說：“誰說拜入大師的門下就能夠學會他所有的技藝？再說我拜師沒多久之後師父便染病變啞，之後抑鬱自刎，你說，我能學到多少呢？”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去碰戲曲嗎？”小冉問道。
肖子敬沒有回答小冉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一句話：
“行了小冉，有什麽話你們就直說吧，早就聽說你當警察了，你們三個人今天到我家來應該不是這麽簡單的問我這些東西吧。”
“那我們就直說了。”秦戩立馬進入了正題。
“前幾日，在城光市發生了兩起命案，這個事你知道嗎？”
肖子敬說：“聽說了，但這種事聽聽也就罷了，總不能因為兩起命案就影響自己以後的生活吧。”
“那你知道兩起命案的受害者是誰嗎？”楚明又對肖子敬說。
肖子敬想了想，然後笑了笑回答說：“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妻子早已沒了別的親人，難不成這兩個案子的死者還跟我有關不成嗎？”
秦戩又說：“跟你有沒有關係這一點我們現在還沒辦法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們已經確認，兩個案子的死者李常春和趙瑞秋都跟三十年前的戲班子雲羅苑有關，根據我們的推測他們可能涉及三十年前暮雪衣也就是你的師父自刎的事情。”
在秦戩嘴中說完了那兩個名字之後，麵前的肖子敬也是楞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原來死的是他們兩個，你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認為是我殺了他們兩個吧？”肖子敬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接著他又看著一旁的舒小冉，再度說道：“小冉，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小冉愣了愣，說：“啊？現在沒有證據什麽事情都說明不了，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這次我們來的目的也隻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三十年前在雲羅苑的事情，還有就是你的師父，暮雪衣他變啞和自刎的事情。”
舒小冉說完，肖子敬苦笑了一番，說：“嗬嗬，三十年前，我雖入了暮雪衣的門下，但是還沒來得及學習什麽，我師父就因病變啞了，雖然我不怎麽懂梨園行的事情，但是我清楚，一個戲子的嗓子再也唱不出曲子，這一點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師父無法登台之後便變得抑鬱，我想他難過的原因應該還有一個吧，就是還沒來得及將他畢生的絕學傳授給我，這一點也怪我，都怪我之前不好好跟他學習。”
“後來師父抵不過無法上台的抑鬱煎熬，最終選擇了自刎，這些事幾乎是行內行外都知道的，至於李常春和趙瑞秋，我對他們兩個的印象並不深刻，在雲羅苑解散之後，兩個人就不知去向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聽過他們兩個的消息。”
“那嚴鶴九呢？”秦戩又對著肖子敬說：“零花裳嚴鶴九作為當年跟你師父暮雪衣肖蘭亭齊名的絕代雙驕之一，離開雲羅苑之後，你難道就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嗎？”
“嚴鶴九零花裳？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大概有十幾年了吧。”
肖子敬一邊說，眼中卻有些氣憤的神情劃過。
“看你好像並不想提起他啊。”小冉問道肖子敬。
“他當年動過想要毒啞我師父的念頭，雖然師父變啞這件事不是他造成的，但是再怎麽說，他曾經有過這種念頭，換作是你們你們會原諒他嗎？”肖子敬的眼神裏像是在演繹三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說完，肖子敬用中指和拇指拿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杯放下，過程中，秦戩一直盯著肖子敬。
“所以你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有查過他的信息。”秦戩又說道。
肖子敬搖了搖頭，說：“三十年前雲羅苑解散之後，我又變得無家可歸，後來遇到莉莉的父親，這才又重新體會到家的感覺，後來也有了上學的機會，一直到現在工作都是她們一家在幫我，所以，莉莉現在也是我唯一的親人。”肖子敬說完看向身邊的袁莉。
房間裏麵的氣氛沉重了些許之後，秦戩再次對肖子敬發問。
“那三十年前關於你師父變啞之後又自刎的事情，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眾所周知的事情，當時的細節方麵你還知道哪些？”
肖子敬說：“你們也知道，當年我不過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你讓一個孩子記住那麽多細節嗎？何況，當年我並不想學戲曲，在雲羅苑也不經常露麵，所以，別的什麽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肖子敬說完這句話，秦戩還一直看著他，舒小冉發現，連楚明看肖子敬的眼神也變了。
之後秦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說：“那好，情況我們大致都了解了，如果還有什麽事情需要了解的話我們再聯係你。”說完，楚明和舒小冉也跟著起身。
肖子敬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這就要回去了嗎？”
小冉說：“是啊，時間也不早了，有時間一起聚聚啊老同學，叫上嫂子。”小冉看了一眼在肖子敬身後的袁莉。
“好的，有時間的話一定聚一聚。”肖子敬說完，秦戩等三人也離開了肖子敬的家裏。
到了肖子敬家樓下，小冉看著秦戩和楚明，問道：“你們覺得肖子敬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秦戩和楚明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秦戩說道：“他在說謊！”
隨後楚明也附和了一聲，說：“沒錯！”
小冉這邊卻是一頭霧水，問：“什麽意思？”
楚明說：“他說他不會戲曲，這句話是假的，實際上，他會戲曲！”
第一百三十一章 樓上的聲音
“他會戲曲？”舒小冉在嘴裏念叨了一句，看樣子，楚明和秦戩應該是都已經知道了什麽似的。
“還記得剛才肖子敬喝茶的時候嗎？”秦戩對舒小冉說。
“沒怎麽注意。”畢竟肖子敬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況且他的妻子袁莉就坐在他的身邊，自己的未婚夫楚明也在自己的身邊，舒小冉總不能一直盯著另外一個男人看吧。
“她喝茶時候怎麽了？”小冉不解地問道。
秦戩說：“剛才他拿茶杯的手勢不對。”
楚明接話說道：“沒錯，他拿起茶杯時候的手勢是蘭花指。”
“蘭花指？”小冉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低頭沉思。
秦戩又說：“他雖然臉上能裝出沒有學過戲曲的神情，但是他的這個下意識動作卻拆穿了他。”
“從小練習戲曲的人，尤其是唱旦角的，會下意識將戲台上的東西帶入到生活中，肖子敬剛剛就是，他下意識用出了蘭花指，這說明他唱旦角已經很長時間了，所以才會將這下意識的動作在不經意之間呈現出來。”楚明在秦戩說完之後說道。
“看來我們得再上去一趟。”秦戩對著兩人說。
“啊？還去他家？”楚明可不像再見到袁莉那種態度。
可秦戩卻搖了搖頭，說：“不，不是去肖子敬家，是去他鄰居家！”
“嗯？”楚明也不知道秦戩想要幹什麽，隻是當他和舒小冉再次抬頭的時候，秦戩已經重新走進了樓道。
隨後，楚明和舒小冉緊跟了上去。
電梯的指示燈是停在十六層，抵達之後，電梯門便被打開。
秦戩等人走下電梯，接著轉了個彎到了一家住戶門前，秦戩上前一步，輕聲敲門。
“咚咚咚！”敲門聲較輕，可能是怕十七層的肖子敬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