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確定那個圖畫上還有點可愛的小魷魚和眼前這個看不見全貌的光汙染源頭是不是一個東西。


    這種時候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剛好她曾經抽到過一瓶海妖血,這不就巧了。


    雖然手上沒有海妖淚水凝結成的珍珠,多虧了她手上現在星幣還挺多,花了240個星幣兌換了六星的最好品相的海妖淚珍珠也不是什麽大事。


    珍珠按在埃努斯的心口,同時配合海妖血,發揮出了超出預料的奇效,


    她看著昏迷的埃努斯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拽著對方的胳膊,拉著對方向上遊去。


    遊出數十米之後,那種緊張感褪去,姬訣才感覺到自己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鳳鳴,“您可以嚐試一下將星辰之力凝聚在傷口。”


    姬訣半信半疑的試了一下,臉上的傷口竟然立刻不疼了。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傷口的地方,發現那裏竟然已經完好無損,一點損傷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感覺有點奇怪啊,好像很久之前,巨龍離開莊園去搶王冠的那會兒。


    她身上的傷口也是無法自然愈合,隻能依靠轉化更多的星辰之力才慢慢的痊愈了。


    現在更加離譜了,不是融合更多的星辰之力才能愈合,而是隻要凝聚星辰之力在傷口就能馬上完好無損。


    鳳鳴,“您準備下一步怎麽辦?”


    “在我這裏,深海求生的任務優先級絕對高於什麽獲得好感。所以現在當然是趕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離開之後呢?”


    姬訣,“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瞞著我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任務目標對我來說非常危險,我對他的了解基本上可以等同於0。


    一直待在那裏,隻有兩種可能瘋掉或者死掉。我得找個地方休息一陣子,好好從長計議。達伽納的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以前的達伽納都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死的,都死在誰手裏。他們有什麽共同點。”


    頭痛啊,這個見鬼的遊戲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這事情越查越讓她覺得害怕。


    那隻怪物言之鑿鑿竟似乎所有的達伽納都是一個性格似的,‘自不量力的想著救贖惡棍。跟白癡沒什麽兩樣’。


    想想她這些任務,從一開始尋找公主,再到解救公主,最後到拯救精靈,甚至於獲得巨龍的好感都有些許救贖的意味。


    鳳鳴說每個達伽納的任務都不一樣。


    但怪物那個‘救贖惡棍’,難道不是跟她這些任務完全是異曲同工?


    或許一開始她進入這個世界就不是什麽偶然,而是因為她的的確確是個有些爛好心的家夥。


    這些都隻是猜想,她需要去找更多的線索驗證自己的猜想。


    “我總有種預感,那個怪物還是會追上來的。”


    鳳鳴,“如果你不想再被他找到,或許不應該帶走已經被他打上印記的信徒。”


    姬訣偏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拽著的埃努斯,她苦笑道:“你是說我應該把他留在那裏?可是那樣他會死的吧。萬一還有什麽辦法能救他呢?”


    現在想一想,那個眼含淚水讓她快走的人應該是埃努斯本人。


    他知道會被占據身體,所以才讓她快走吧。


    她低低的說道:“萬一,他能回來呢?”


    脫離了深海,她終於感覺到了水流中有著她所熟悉的各種魔法元素,魔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


    鳳鳴,“恭喜您,離開特殊環境的限製,現在卡片功能恢複正常。”


    “所以,剛才不能使用卡片是因為深海的環境限製?那種環境為什麽會有這種效果啊,又禁魔又不能使用卡片的。他還特別自信,口口聲聲在那裏絕對沒人能找到我。”


    姬訣若有所思,“因為是所謂的神域嗎?”


    第八十二章


    伊爾不太自然的捏了捏大腿, 小聲的跟旁邊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彌加小聲說道:“用兩條腿站著,感覺怪怪的。”


    彌加抬頭看著高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也討厭人形, 但願冕下能快點從塔上下來。祂再不回去, 從神和祭祀都要急瘋了。”


    伊爾轉動雙眸, 看著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魔物, 一時守門的老毛病犯了看到魔物就感覺心癢癢的想跟魔物打一架。


    “冕下為什麽要踏足神棄之地呢?這裏沒有陽光的照耀, 黑暗中滋生邪惡。我有點想噴火了。”


    彌加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那口想要噴出來的火打了回去。


    “把嘴閉好, 這不是太陽神殿, 而是殘月之神所在,眼前就是祂的居處羅肯山。”


    他指了指山頂的高塔剪影, “現在那座塔上不僅有殘月之神還有冕下,不許惹事。”


    伊爾盯著頭頂懸掛的一輪殘月,不滿的鼓了鼓腮幫子,“真討厭。冕下為什麽要來這裏呢?從未聽說過冕下與殘月之神有過什麽交集。我討厭黑漆漆的夜晚, 更討厭這些魔種。”


    一個人出現在二人身後,“或許, 他要找的並非殘月, 而是另有其人。”


    二人聞聲嚇了一跳, 他們齊齊回頭, “您怎麽在這裏?”


    來人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恰好來見個熟人, 又聽說他離開了神殿,便來看看情況。”


    與此同時,塔上的人也含笑問道:“遠道而來的客人是為什麽而來呢?”


    金色的光輝環繞著一個人影, 緩緩走上塔頂,“讓月神出來,我要見他。”


    高坐於神座上的神明隱於淡淡的銀霧之後,祂輕笑了一聲,“太陽與月亮永不相交,漆黑的天幕中不可能同時出現一輪金日與一輪銀月。您的要求太為難我了。”


    “我與月神幾乎是同時誕生,你算什麽東西,別讓我把話說第二遍。小心我砸了你這破塔,消了你這邪神。”


    “同時誕生又如何,這些年來,您一次都沒來見過祂。我建成這塔的時候,也沒見太陽將光明布施這神棄之地一絲半縷。”


    殘月的聲音顯露出些許譏諷,“您難道是第一天知道祂在這塔中嗎?今日登門恐怕所求並非見祂,而是另有所求吧。”


    金輝中麵目不清的人被說中心事,卻還要嘴硬,“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殘月的聲音就如同流淌的月光,清清冷冷的,“我不止知道您是有求於人,我還知道您所求的是一個人的行蹤。”


    “你怎麽會知道……”


    殘月語聲平淡,“既然是有求於人,對於您來說,求祂和求我又有什麽區別呢?祂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祂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我與祂對於你們來說,本來也就沒有什麽區別。”


    他反駁道:“你胡說什麽,你怎麽能與祂相提並論。你們之間是天壤之別。”


    “沒錯,是天壤之別不假。祂是自然所孕育的神明,我是沾染黑暗的邪神,執掌光明的主神自然看我如髒汙晦暗的汙泥。


    可明月高懸於頭頂。這些年來又有誰在意過那輪月亮是圓還是缺呢?這永夜之地隻需要一輪月亮,不需要更多的光了。您的那些教條與光輝最好還是留著去他處揮灑吧。”


    ……


    山下的二人聽著來者的話一驚,“月神?”


    他們對視一眼,想起個有關於殘月與月神的傳聞。


    傳聞中殘月與月神是一對兄弟,但這些年來月神的行蹤已漸漸不曾聽聞,甚至許多生靈都懷疑是否真的有這樣一位神明。


    倒是殘月之神盤踞於永夜帝國,身為永夜帝國的四位庇護神之一,麾下無數魔種。


    有雙生傳聞的神明不止這一位,還有傳聞說睡神與死神也是同時誕生的兄弟。


    諸神之間的恩怨情仇太多,傳聞真真假假,誰也分不清。


    男人抬起頭,一雙金眸映出天空中的殘月,“月神就在山上的那座塔中,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二人仿佛聽到了什麽大秘密,他們吃驚的對視一眼,哼哼唧唧的從嘴裏異口同聲的擠出一句話,“殘月之神建了這個塔關著自己的兄長,怎麽會這樣?”


    “兄長?”


    男人笑了笑,落寞的緩緩垂下眼,“神明之間的關係可不是共生就是親人那麽簡單。”


    伊爾向彌加身後躲了躲,低聲說道:“哥,好可怕啊。”


    彌加白了他一眼,“白癡。”


    男人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不過,難得你們的感情倒是很好。”


    這兩隻巨獸也是一對雙生子,一晉位就被太陽神順手抓來守了門。


    他們的神態樣貌聲音一模一樣,難得日日相對,爭吵都少見,算是感情極好。


    揮灑在黑暗中的薄薄月光突然變得更加璀璨了一些,視野肉眼可見的變得更為清晰。


    伊爾目瞪口呆的望著天空,“哇塞,同時出現了兩輪月亮!”


    男人感受到塔上傳來的氣息波動,他目光微動,“這下熱鬧了。”


    一團銀霧出現在塔頂,與此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團紫霧。


    兩個人形站在霧中,身影若隱若現。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銀霧後傳來,“不要對客人這麽刻薄。”


    塔頂上同時出現了兩團銀色的霧氣,兩相對比之下,籠罩著神座的那團銀霧顏色遠不如另一團澄淨柔和。


    神座上的神明冷笑一聲,“客人?我看是麻煩還差不多。”


    兩道音色幾乎一模一樣,仿佛一個人用兩種口氣自言自語。


    金輝籠罩中的少年看著那團紫霧,“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是為了找一個人。”


    自霧中傳出的聲音溫柔如水,含著些許憂愁。


    月神輕輕笑了一聲,“真巧,今天兩位客人都是求人行蹤而來。”


    金輝籠罩下的少年猛然抬頭看向對麵那團紫霧。


    紫霧之後的人仿佛察覺到他的視線,他也抬頭看了對麵一眼。


    兩個人相對沉默,誰也沒說話。


    事實上,從在這高塔上見到對麵那位起,坎思圖亞就有了一種極為糟糕的預感。


    他想起與少女初見的那一夜,對方跪在床邊親吻少女的指尖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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