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愛屋及烏的景玉,謹慎地打開了第一個金質的盒子。


    裏麵裝滿一些紙質的東西,端端正正,看上去像文件,大部分都已經簽署了克勞斯的名字,隻留著另一簽名處空白。


    景玉滿腹疑惑,她拿起來,不解地問克勞斯:“這是什麽?”


    克勞斯說:“聘禮。”


    景玉:“……”


    她簡單看了下,這些基本都是一些贈予協議,分別位於慕尼黑、柏林、法蘭克福的房產,還有一個位於美因茨的漂亮小別墅;一輛定製版的勞斯萊斯,不過是黑色;三匹每年都能拿到很多獎金的賽馬,一家經營良好的高爾夫球場,一大筆儲存在瑞士銀行中的錢財……


    這些東西,即使景玉從現在開始放棄工作,每年都像英國某王妃那樣隨意揮霍,這些產業賺來的錢,仍舊能夠讓她舒舒服服地過完餘下的幾十年。


    景玉吸了一大口氣。


    她看向另外一個金色的盒子。


    景玉問:“裏麵還有價值昂貴的東西嗎?”


    克勞斯想了想,告訴她:“價值大概讓你吸兩口氣。”


    景玉手壓在盒子的頂端,沒有立刻打開。


    她猜測著這個盒子的含義:“這一個也是聘禮嗎?”


    難道克勞斯先生也懂中國傳統中的“好事成雙”?


    “喔,這倒不是,”克勞斯微笑著看她,“是我為你準備的嫁妝。”


    第89章 第八十九顆糖   結局(下)


    景玉細細撫摸著這個金色的箱子,這並非在模板中直接灌注而成的,上麵有許許多多精細的、大朵大朵的牡丹。


    不,不僅僅是牡丹花朵,最右下角,雕刻著一隻小龍,趴在精細的牡丹花瓣下,抱著自己尾巴尖,正在睡覺。


    這是克勞斯為她準備的“嫁妝”。


    按照傳統的風俗,這應當是她的父母或者兄長來做。


    克勞斯先生默默做好這些。


    景玉低頭撫摸,金子是涼的,但牡丹花瓣似乎有著暖融融的溫度。


    景玉用力吸了口氣,問:“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回應她的,是克勞斯落在她額頭上的一個吻。


    “不是,”克勞斯糾正她,“我想成為你全部的家人,景玉。”


    他如此溫和地叫著她的中文名字。


    景玉向他的身體靠去,用額頭輕輕蹭蹭他的下巴。


    她回答:“我為此感到榮幸。”


    感動歸感動,景玉仍舊快活地打開這個純金的箱子。


    漂亮的光芒落在她的臉頰上。


    景玉猜測克勞斯一定看了不少的中國電視劇,或者谘詢過專業人士。


    這個箱子裏麵填滿了珍貴的寶石,一部分已經鑲嵌好,還有一部分未做鑲嵌,等待她指揮歸途。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轉讓協議,不僅僅局限於金錢、房產、車子,還有一些克勞斯名下的俱樂部、一些他所投資的股份等等等等。


    數字很龐大,數學優秀如景玉,也需要在看一會之後,稍微停一停。


    這些東西太多了,多的超過她理解能力。


    當金錢成為一個龐大的數值後,人會短暫喪失掉關於它的認知平衡。


    景玉蓋上箱子。


    克勞斯問:“這些能夠給予你安全感嗎?”


    他將黑色的筆遞到景玉手中,垂眼看她,示意她在空白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但景玉並沒有動。


    她問:“那個,你該不會是想利用我轉移資產吧?”


    克勞斯用行動回答景玉的疑問。


    他終於完成今晚一直威脅她的事情——


    將龍拎起來趴在桌子上,隔著裙子贈送給她粉紅色的蜜桃臀。


    毫不手軟。


    景玉不得不說,克勞斯給予她的“嫁妝”給予她巨大的幫助。


    受益於這些錢,景玉在十月節來臨的時候,順利地租到了一整個漂亮的啤酒大廳。


    為了吸引遊客,她花了一些錢,請來專業的設計師,將這裏布置成傳統的巴伐利亞風格。


    這種特殊風情讓啤酒大廳中客人大大增加,外加一些小小的促銷手段和特意搭建的拍攝布景,使得這一方天地成為了許多人優先選擇的地點。


    更別說為了擴大影響力,提前讓人在tiktok上發布許許多多的廣告視頻。


    當公共汽車、有軌電車車身打上“zur festwiese”的標記時候,十月節次日清晨,這裏像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開幕式一樣,有著英姿颯爽的年輕女騎手,騎在棗紅色的馬上,帶領著一隊遊客,悠然踏入特雷西草坪。


    啤酒節結束後,景玉成功簽下了五家供貨商的單子。


    她特意大方地請克勞斯先生去柏林度假,景玉慷慨地訂了迷人而安靜的酒店,有著高高的、漂亮的天花板,還有數量繁多的油畫和石版畫,充斥著濃鬱的老柏林氣氛。


    不過景玉最愛的還是長毛絨的東方地毯,她可以坐在上麵,認真地給克勞斯先生的腿做“金色的小愛心”。


    作為一個日耳曼民族血脈更多的男人,克勞斯先生在擁有茂密金色頭發的同時,也擁有著相對亞洲人而言比較濃重的體毛。不過,自從景玉與他第一次坦誠相見之後,就發現克勞斯先生會將除卻腹毛和絕對領域外地方脫的幹幹淨淨。


    景玉承認這樣的確手感更好,也方便她捏捏嘬嘬,然而出於好奇心,景玉仍舊懇請對方將腿毛蓄起來一陣子,她想親手體驗一些新奇的東西——就像克勞斯親手為她脫毛一樣。


    克勞斯起初拒絕了她的請求,無奈景玉攻勢太猛,軟磨硬泡,最終和克勞斯立了一個“賭約”,倘若景玉能夠在這次十月節談成五件合作,克勞斯就同意她的小小願望。


    她成功了。


    克勞斯不得不蓄了一段時間。


    景玉想在克勞斯的腿上做出來金色的小愛心圖案,她特意買了一把小巧的電動剃刀,認真地告訴克勞斯:“你聽說過秋褲嗎?嗯……就像有著愛心圖案的秋褲一樣,我會將大部分剃幹淨,隻留下金色的愛心形狀,類似於波點圖案——不同的是,它是金色的愛心。”


    克勞斯說:“甜心,我沒有聽說過金色愛心,但我想到了昨天剛看到的中文詞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景玉誇讚他這恰當的表達能力:“很好!”


    她認真地將小剃刀貼到克勞斯腿上,修剪出小愛心的模樣:“我剛剛在想喔,中國的基因是不是給你注入了語言天賦?”


    克勞斯回應:“並不一定,甜心,我祖父的母親來自波蘭,但我並不會說波蘭語。”


    景玉停下小剃刀。


    她仔細想了想克勞斯祖上那些複雜的血脈,感慨:“這樣說的話,你應該混了歐洲好多國家的血,真的好複雜嗷。”


    還沒等克勞斯解釋,景玉也驕傲地挺起胸膛:“不過歐洲麵積就這麽大,有的國家還沒我們省人口多呢。我也一樣,真要論起來,我還是四省混血呢。再往祖宗上翻翻,說不定混了八個省。”


    克勞斯笑了。


    他任由著景玉用小剃刀興致勃勃地擺弄,伸手將她垂下來頭發仔細掖到耳後,在她嘴唇上親親。


    景玉的金色愛心計劃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改了主意,去往絕對領域。起初克勞斯表示拒絕,但當景玉坐在她剛剛修剪完成的愛心時,克勞斯才咬著牙提醒她:“就這一次。”


    隻有上帝清楚,他對景玉說過多少次這句話。


    金色陽光穿透厚厚的窗簾探入,克勞斯撫摸著自己昨夜親手除掉青草的草坪,透明的龍涎落在精致的、層層疊疊的白牡丹上。


    克勞斯的手指插入景玉的黑發,他坐在地毯上,臉龐看起來痛苦又壓抑。


    景玉雙手壓在金色愛心圖案上,用一個吻解除掉他的封印。


    有著克勞斯先生氣息的吻。


    就像旁邊桌子上擺放的布偶娃娃。


    金發碧眼的魔王坐在草坪上,小龍麵對麵坐在他懷抱中,懷抱著一堆寶石。


    魔王投喂給龍櫻桃,而龍騎在碩大的紅色棱石上,接觸麵被無法壓製的寶石映出紅色光澤,尾巴尖尖繃成直線。


    地上這張漂亮的長絨地毯最終被景玉購買下,她決定自己親手銷毀掉“罪證”。


    “賓主”盡歡的愉快假期結束後,景玉接受克勞斯的邀請,乘坐他的車前往慕尼黑。


    在離開柏林的車上,景玉將腳搭在克勞斯先生的西裝褲上,她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問:“還記得我上次讀的那本童話嗎?”


    克勞斯問:“哪本?”


    “嗯……就是關於龍和魔王的那篇,”景玉說,“不小心失去心髒的龍,最後怎麽樣啦?”


    克勞斯笑了,順手捏了捏景玉的腳腕。


    “魔王親手將自己的心髒還給了龍,贈送給小龍無數的珍寶。”


    他慢慢地講述著景玉沒有看到的那些:“龍留在魔王身邊,他們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景玉感歎:“這可真是一個普通的童話結局啊。”


    “還有另一個版本的結局,你想不想聽?”


    景玉快樂地坐起來,不小心將西裝褲蹭皺。


    她伸手撫平褶皺,興致勃勃:“什麽版本?”


    克勞斯不動聲色地看她:“龍和魔王生了八個小龍。”


    景玉驚訝:“魔王生的?不可思議。”


    她湊過去,眼巴巴地看著克勞斯:“那魔王先生願意為龍生八個小龍崽嗎?”


    克勞斯捏住她的腳腕。


    他說:“我想,現在的魔王先生應該隻能接受一隻小龍稱呼他為daddy。”


    景玉撲過去,額頭抵在他胸口,用力地蹭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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