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勁的房間一片黑暗,她還以為他沒回來,正想摸到椅子上坐下等他,不想忽然伸來一雙手抱住她。


    雲冬菱嚇得倒吸口氣,就要尖叫出聲,嘴巴被人捂住了。


    閻勁的聲音在耳邊說:“是我。”


    “你你……怎麽不出聲?”雲冬菱拍著胸口,“嚇到我了。”


    閻勁挑了挑眉,將她轉了個身麵對自己,“難道不應該是你這個忽然闖進別人房間的人把我嚇到?”


    說起來確實是自己理虧,雲冬菱摸了摸鼻尖,小聲嘟喃:“對不起嘛,我怕敲門被我哥發現……但是現在是你嚇到我了。”


    閻勁笑了聲,突然把她抱起來,雲冬菱嚇了一跳,又不敢大聲說話,忙抓住他衣服低低道:“你做什麽?”


    閻勁卻是把她抱起來,在床邊坐下,把她放在腿上,攬著她,頭在她頸窩輕輕一蹭,“想我嗎?”


    閻勁房間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雖然窗外月亮皎潔,卻幾乎透不進光亮,再加上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燈源,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種情況下,她坐在他身上,他挨著她,說話的熱氣輕輕噴在她的皮膚上,一分一秒都讓人呼吸困難。


    雲冬菱全身的細胞都緊繃了,結結巴巴道:“想、想什麽?我們才剛剛……不、不是,我是來跟你說我哥……”


    仿佛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閻勁的大拇指忽然按在她的唇瓣上,雲冬菱一下子消聲了。


    他的手在她後背輕輕拍著,帶著些許安撫意味,“別擔心,我會把事情解決的。”


    雲冬菱窩在他懷裏,感覺自己急燥的情緒正在慢慢平複下去,她緩了緩,“你知道我想說什麽?”


    “嗯。”


    知道雲秋柏讓她不要接近他。


    雲冬菱咬了咬唇,今天和閻勁確定關係,雖然對她來說不太真實還有點夢幻般的感覺,但她沒想瞞著誰,特別是自己的哥哥。


    隻是有些事,失了先機,怎麽就不好提起。


    麵對那樣認真叮囑她的雲秋柏,她怎麽也開不了口告訴他,哥,你妹妹已經和你口中說不要接近的人在一起了。


    雲秋柏連自己的愛情都舍棄,知道他的決心,雲冬菱心疼又難受,更不敢說什麽。


    隻想著來找閻勁商量商量。


    閻勁:“這事不應該你來提,我會找機會跟他說的。”


    誰提自然要麵對雲秋柏的絕大部分怒火,他怎麽舍得讓雲冬菱去承受。


    雲冬菱半晌沒說話。


    安靜下來,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不可思議。


    許多事像是被人按下快速鍵似的,但回想起來,又覺得就應該是這樣。


    雲冬菱把頭靠在閻勁肩上,男人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讓她心口漲滿安全感。


    她忽然就平靜下來了。


    “我總覺得我哥像是要去做什麽事似的,不,是一定,他肯定在悄悄謀著什麽事,閻勁哥,你多和他談談好不?我很擔心他。”


    閻勁輕應了聲。


    說完了正事,空氣安靜下來,雲冬菱後知後覺感到兩人現在的狀態太過曖昧。


    她別別扭扭地動了下。


    其實是想下去的意思,但是閻勁手在她纖細的腰伎上一托,下頜就支在她發頂上,“讓我抱抱。”


    雲冬菱臉色紅得滾燙,“哦。”


    過了半晌。


    “閻勁哥,還要抱多久。”


    “再抱一會兒。”


    可是她身子都要僵住了,她小聲說:“我要睡覺了。”


    不想她說完,閻勁擱在她後腰的手就是一緊。


    “閻勁哥?”


    閻勁緊緊抱了她一下,突然又鬆開,終於把她放下,帶她起身,“走吧,讓你回去睡覺。”


    房間漆黑,雲冬菱臉頰發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半捂著,隨閻勁向外走去。


    她想幸好房間沒燈,不然太丟臉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黯淡無光的環境不止遮住了她的羞澀,還蓋住了閻勁數次猶豫探向她的手。


    原本以為確定了關係,可以一解相思,然而真抱到了小姑娘,聽她小小聲地說著她的擔憂,坐在他身上雙手擱在膝上規規矩矩的可愛模樣,他燥動的心思怎麽也無法對她明示。


    他想,還是再給她一點時間,別急,別衝動,可是真把她送回房間,雲冬菱乖乖巧巧回頭和他說晚安就要關門,他下意識就把門擋住。


    憑什麽?


    她是他的,不是嗎?


    他擋著門,從走廊窗口微薄的月光,他看見女孩子像小貓咪一樣可愛圓睜的眼睛。


    他俯身過去,在她唇上一觸即離。


    “晚安。”


    雲冬菱關了門,靠在門板上久久失神。


    半晌抿了抿唇,輕輕摸著自己的唇,露出一抹傻笑。


    好像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


    第二天雲冬菱起了個大早。


    不想她下樓時,鬱書藝告訴她,閻勁和雲秋柏天沒亮就離開,不知道去哪,但是他們準備離開了,這兩天收拾家當。


    等閻勁他們把事情處理完就可以走了。


    竟然這麽快就要走?


    雲冬菱其實還挺喜歡這裏的。


    不過她知道自己能在自己安穩地生活,是閻勁和雲秋柏他們付出了許多才得到的,總不會天真以為世界就是這麽平靜。


    她隨隊員們去巡邏時親眼見過,哪怕是看似熱鬧平靜的鎮子,要在這裏生存也要付出代價,男人出賣勞力,女人出賣身體,一片混亂。


    鎮子其實就是聯盟的一個縮影,可想而知,現在的聯盟有多糟糕。


    雲冬菱去幫蔣憐憐整理報告。


    最重要的資料並不多,放在一個文件袋裏綽綽有餘,其他的資料都封箱收起來了。


    雲冬菱拍拍手,把最後一個箱子貼好,工作就做完了,她站直身,看見蔣憐憐盯著手裏的資料袋,神情怔愣。


    雲冬菱想起了昨天擅作主張把雲秋柏和蔣憐憐留在屋子裏頭的事。


    從昨晚她哥的反應,還有蔣憐憐現在的神色,雲冬菱可以百分百肯定,她哥肯定沒有解決問題,說不定還把問題搞得更糟了。


    雲冬菱撓了撓臉,走到蔣憐憐身邊,“憐憐姐,今天天氣挺好的,我們出去走走怎樣?”


    她醒來這大半個月,每天見到蔣憐憐的日常就是呆在實驗室,從來不曾出去,老這麽呆著可不行。


    她做好準備說服她,不想蔣憐憐看了眼窗外的明媚天色,便說好。


    把資料袋收起來後,和她走了出去。


    隊員們有些出去照常巡邏,屋子裏頭人不多,她們跟周英武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今天沒下雪,難得地出了太陽,陽光暖融融的。


    兩人走得很慢。


    雲冬菱在想著要怎麽開口問一問,或是幹脆就不要問了,但不管不顧,感覺這兩人真能就這樣熬到海枯石爛,錯過了真的可惜。


    正琢磨著,蔣憐憐忽然開口了:“小菱,我把解藥劑做出來了。”


    哦,做出解藥劑……?


    雲冬菱停住腳步,睜大眼睛看她,“這麽快?憐憐姐你太厲害了吧!”


    明明昨天之前,蔣憐憐還停留在實驗階段,怎麽才過了一天,就做出來了,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雲冬菱萬分好奇,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我哥肯定很開心。”


    “可能不會開心。”


    蔣憐憐表情很淡,看了眼她驚訝的表情,“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哥異能退化了。”


    雲冬菱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憐憐姐的意思是,這解藥劑喝下去,我哥能恢複正常,但是異能……”


    蔣憐憐目視前方,輕輕點頭。


    照著他們之前的推論,雲秋柏異能退化的原因是體內病毒被抑製,那麽可以想像,這一管能徹底壓製他體內病毒的解藥劑一下肚,治愈他讓他恢複正常的同時,異能九成九成會被壓抑,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這下子雲冬菱也不說話了。


    她知道雲秋柏現在全副心思就想怎麽報仇,報仇的前提條件是什麽,是實力。


    不說別的準備,單說如果沒有了異能,雲秋柏的戰鬥力絕對下降大半。


    他肯嗎?


    可是,服了他就能變回正常人啊。


    哥哥想變正常的吧。


    雲冬菱糾結死了,覺得這解藥劑做出來不但沒有解決問題,還把問題越扯越亂。


    “我哥怎麽說啊憐憐姐?”蔣憐憐垂眸看著前方的積雪,聲線平淡,“我還沒跟他說。”


    陽光出來了,可是積雪未化,天氣仍然寒冷,風一刮,刺骨涼意貼著身體鑽入衣服縫隙。


    蔣憐憐穿得不多,這些日子精神壓力一直緊崩,被這風一吹,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看起來若不禁風。


    雲冬菱見她臉色蒼白得過份,猜她應該一直沒休息好,當下也不再說散步的話,便說要回去。


    蔣憐憐看著來路,不知在想什麽,最後垂下眼,說了聲好。


    回去後,蔣憐憐就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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