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哇一聲分開,汪樂想上前勸兩句,被眼疾手快的藍嘉樹一麵土牆攔住,“兄弟,這一場免不了的,大夥兒都別插手,誰插手別怪我啊。”


    藍嘉樹和周英武都站在雲秋柏一邊,今天充當雲冬菱娘家人,這時站在二樓樓梯上笑嘻嘻地放話。


    雖然笑嘻嘻地沒個正型,但態度毫不退讓,擺明今天要給雲秋柏撐場子。


    閻勁笑著,也不生氣,他把手上鮮花遞給趕回來的田興農,“幫我拿著。”


    說著回頭朝他使了個眼色,田興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的人虛晃一道,閃過一片紅光,閻勁不知道怎麽出手,整個人像陣風一樣繞過雲秋柏,直撲樓梯。


    “啊,別讓他跑了!”


    眼尖的藍嘉樹大聲喊,樓梯台階上忽然長出土牆,幾級一副,由下自上密密地布滿整條樓道。


    他還推著周英武用精神力攔截,周英武無奈道:“把土牆收起來,老大過去了。”


    “……啊?”


    藍嘉樹定眼一看,被土牆攔住的人是雲秋柏,此刻正站在樓梯口沉著臉瞪他,而他想攔截的人,不知怎麽的早飛到二樓欄杆處,伸出手接住田興農拋上來的花束,笑道:“承認。”


    ……牛還是閻勁牛。


    如今論起對異能的開發運用,閻勁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這個在曾經被稱為末世時代已經是數一數二的男人,在病毒結束秩序重建、被人們稱為曙光時代的現在,閻勁依然是當仁不讓的頂級高手。


    論身手他不輸給任何一人,他就是擁有頂級作戰能力的一流單兵。


    論異能更是遙遙領先。


    這樣一個人,當他拿出真本事,幾乎沒人能跟他過招。


    曾經的雲秋柏和他不相伯仲,但重傷痊愈的他失去異能,成了一個普通人,雖然五感強過普通人,身手在這一年的慢慢調養中恢複,但跟擁有異能的閻勁比,還是落了下風。


    雲秋柏拍了下土牆,氣笑了,“有本事別用異能,跟我一對一,我不信撂不倒你。”


    “大哥,你娶蔣師妹時我可是幫你不少,看在你娶到心上人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閻勁一向嚴肅沉默,這會兒少有地聽他說這些俏皮話,大家都笑個不行,汪樂都捂著肚子幫勸:“哎呀瞧把我們老大逼得,雲隊行行好,讓他抱得美人歸吧。”


    說著撲上來抱住雲秋柏,“老大你快點走!”


    受他啟發,田興農還有不少親兵全都撲抱上來,“頭兒快走!”


    閻勁倚著欄杠笑,朝雲秋柏抬了抬下頜,“今天歇戰,改天我再陪你打個夠,謝了啊兄弟們!謝了啊大哥!”


    “你們——”雲秋柏被團團抱住,又氣又笑,場麵熱鬧極了。


    底下氣氛極好,在吵吵鬧鬧聲中,閻勁走到雲冬菱房間門口,他抬手準備敲門,不想門直接開了。


    閻勁一眼就看見坐在床上巧笑顏兮的美人。


    雲冬菱穿著純白婚紗,臉上畫著精致妝容,美目顧盼,櫻唇銜笑,臉頰兩個圓圓酒渦,簡直甜到他心裏。


    閻勁一見雲冬菱就呆了,整個人杵在門口不會動了。


    原本伴娘們還在說一些揶揄話,見新郎反應這麽大,都捂著嘴笑起來。


    “你不進來嗎?”雲冬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


    閻勁動了,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瞬移到床邊,彎腰、摟抱、親吻,動作一氣嗬成。


    “你好美。”


    “哎呀,現在不能親啦,妝要花了……”


    伴娘們吱吱喳喳的聲音,閻勁自動屏蔽,他隻知道這是她的新娘,這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寶貝。


    ……


    婚禮熱熱鬧鬧地進行,對雲冬菱來說,算是一個很新鮮的體驗。


    因為記憶並不完整,她對婚禮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印象,說起來對結婚的概念認知,幾乎都來源於幾個月前雲秋柏的那場婚禮。


    那時候她剛醒來不久,也許是對雲冬菱曾經說過或許不能參加婚禮的話的介懷,在確定她的身體能參加活動後,雲秋柏很快舉行了婚禮。


    當時她是伴娘,或者是出於對身體不太好的她的照顧,她記得過程隻是陪陪新娘,吃吃飯,也沒什麽特別的事要做,怎麽到了自己,事情就那麽多??


    禮服換了四套,宴席從中午擺到晚上,雲冬菱原本自覺身體好得差不多,一天站下來,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太弱了。


    雖然沒有對外宣布什麽,但是如今局勢,順理成彰接應閻鬆明所有勢力的閻勁,被默認為當今聯盟掌權人,雖然他提出暫時卸任,職務由原本負責內閣事項的雲秋柏兼任,但他依然是軍中要員最想結交和認識的對象。


    閻勁預想了這些情況,當初提出想在南區舉行簡單的婚禮,隻有好友來參加,就是為了避免這些客套,但雲秋柏不這麽想,他隻有一個妹妹,自然想給她最好的,當然認為得舉行一個盛大婚禮。


    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


    閻勁不喜歡應酬,不代表不會應酬,事實上在之前的對外職責中,他處理的多是對外事務。


    閻勁眼光狠、敢做果決,在他大刀闊斧的治理下,軍部風氣風貌煥然一新。


    不管是軍部還是民間,他的呼聲一直很高,也有許多死忠下屬。


    在這種大喜日子,想來跟他道一聲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從頭應付到晚,白酒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後來敬酒和替他擋酒的兄弟伴郎團都倒下了,他還站得穩穩的。


    而雲冬菱大部分時間不過是站著,到晚上便覺得精神不濟。


    準備走出宴廳換場地時,穿著高跟鞋的雲冬菱一個閃神,整個人就要摔倒。


    閻勁眼明手快抱住人,見她蹙著眉頭沒精打采的模樣,幹脆把人打橫抱起,對還圍在身邊說話的賓客道:“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喝多了先退場,各位繼續。”


    說著,把人抱走了,走路穩穩當當,哪有他自己說的一點喝多了的模樣?


    眾人搖搖頭,心想閻勁哪裏是喝多了,心急抱美人歸才是,心照不宣一笑,不再糾纏。


    雲冬菱被閻勁抱著離開機要大樓,坐進軍車裏。


    燈火通明的夜色裏,看著被毀壞又重建的森嚴建築物一棟棟飛快掠過,像盤據守護人類的威嚴巨獸,心頭百感交集。


    這一場廢墟之後的婚禮,象征著重建與幸福。


    她閉了閉眼睛,額頭剛往玻璃窗側去,一隻溫熱大掌隨即覆上來,溫柔地護住。


    男人靠過來,壓低的嗓音掩不住擔憂,“很不舒服?”


    雲冬菱睜眼坐直,握住他的手,笑道:“沒有。”但她的臉色並不像是沒有,閻勁沒說什麽,把她往身邊攬了攬,“睡一會兒,很快到了。”


    婚禮就在基地辦,兩人的臨時住所也在基地,並不遠,雲冬菱想這點距離,哪裏就用得著睡一會兒,但事實上,靠在閻勁肩頭的她,沒兩秒就睡著了。


    直到充當婚車的軍車在小樓前住下,她依然沒醒。


    閻勁沒有叫醒她,徑直下車打開車門,輕輕將她抱出車。


    跟著他們身後的雲秋柏也下車了,見這情景揮一揮手,讓那些還想過來鬧新人的士兵安靜,自己上前幫他們開門。


    小樓被布置得喜慶洋溢,雲秋柏站在房間門口,看著閻勁動作輕柔地把雲冬菱放在床上,默默退了出去。


    他走到樓梯口,拿出一包煙敲出一支,放進嘴裏剛要點煙,想起這間房子現在是雲冬菱在住的,又把打火機熄滅。


    “對她好一點。”


    雲秋柏沒回頭,卻準確知道閻勁在後麵。


    “當然。”


    “她喜歡吃辣但不能吃辣,還喜歡吃零食那些垃圾食品,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得管她,有時候她會有一點任性,你能包容就包容,不能包容你跟我說,我來說她,你別……”


    雲秋柏哽咽了。


    閻勁歎了口氣,走上前來,“我知道她的習慣,我會管她,我能包容她,我不會欺負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忽然伸出手,“倒是你,需要安慰嗎,兄弟抱一個?”


    雲秋柏的回答就是瞪他一眼,給他一拳,閻勁身手敏捷地避開,笑道:“大哥,你這不厚道呀。”


    呸,兩人一樣大,聽到他喊自己大哥就來火。


    要不是雲冬菱醒過來隻認閻勁其他人都不認,他何至於這麽憋屈把妹妹讓給他照顧,這下好了,照顧照顧著就被他哄走了。


    他狠狠威脅著,“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不許動她!她身體還沒好,收起你的猥瑣念頭。”


    閻勁無辜地笑,手攢成拳頭抵在唇邊清咳一聲,“這種事大舅子就別替我們擔心了,我沒那麽禽`獸,小菱身體完全恢複前,我不會亂來的。”


    雲秋柏離開了。


    小樓又恢複安靜。


    閻勁回到新房,看著睡著昏沉的雲冬菱,眼神變得溫柔。


    他緩緩低頭,在女孩子嫣紅的唇瓣上輕輕一壓。


    “我的太太,我的妻子,我的……小菱。”


    -


    雲冬菱最近有些沮喪。


    原本懷著期待與羞澀的心情結婚,冗長的婚禮流程熬過去了,沒想到沒熬到兩人最重要的新婚之夜,還沒回到家,她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前一天的妝被卸掉了,禮服也被換掉,她身心舒暢地從床上醒來,然後呆住。


    她好像一不小心,鴿掉了她的新婚夜。


    然後,雲冬菱羞澀了一整天,期期艾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結果男人把她往床上一推,親親她的臉頰跟她道晚安,掀起被子將她裹得緊實。


    沒了。


    雲冬菱害羞得緊,也不好意思主動,緊閉著眼睛睡覺,這一睡,連著大半個月都是這種模式。


    眼看就要到離開北區出發去南區的時候了,這天蔣憐憐特地在他們離開前,過來給雲冬菱做身體檢查。


    “挺好的,看來閻隊把你照顧得很好。”


    就像田興農他們這些舊部一直喚閻勁老大一樣,蔣憐憐有時私下裏也會叫閻勁閻隊,當然這時候這麽叫,調侃的成分居多。


    雲冬菱卻有點心不在焉的。


    她猶猶豫豫想問些什麽,冷不防一抬頭,見到側著身的蔣憐憐,微微露出鎖骨一抹紅印,她眨眨眼,嘴巴比腦子更快動作,“憐憐姐,你這裏是我哥……”


    話甫出口便覺得不妥,趕緊止住話頭,打著哈哈,“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哥的感情真好。”


    蔣憐憐把衣服往上提了提,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對方紅透的耳朵告訴雲冬菱,她並不是無動於衷。


    見她這樣,雲冬菱莫名來勁,反而有種想逗逗她的興致,她湊近前壞笑道:“憐憐姐,看這痕跡很紅呀,我哥是不是很粗魯?他一向是個粗人,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得跟他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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