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教育小師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回去了再說吧。


    “這豬是我們村裏特別養的,殺豬時把血放出來。做菜的時候再放幾片薑,腥味自然可去除。”文薑解釋道


    關於他們苗家溝具體是怎麽養的,文薑沒說,倒不是她想保密、嗯,不太好說出口。總不能大大咧咧的告訴對麵吃的正歡的小姑娘,這豬在是幼豬的時候就被閹割了吧。


    文薑喜歡吃豬肉,但是這個年代人們最常吃的還是羊肉,倒不是因為豬肉貴,因為豬肉處理不好會有很大一股騷味。


    作坊蓋起來後,文薑便在不遠處的空地裏蓋了一座豬圈,養了幾頭豬,自產自用。


    左右作坊周邊的地她都買了下來,養豬也吵不到誰。


    去年年底的時候,她就讓人宰殺了幾頭,分給作坊裏的工人不說,還拿其中一頭做了不少鹵味。


    桌子上便有兩道,一道是鹵豬肘子,一道涼拌豬耳朵。


    不說金柱銀柱兩個小子,秦誌遠一向對吃穿不講究的人,此時也忍不住埋頭苦吃起來。


    文薑看桌上幾人不說話,便拿了幾個杯子,給幾人倒了葡萄酒。


    “月生,秦大俠,這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你們嚐嚐。”一聽這話,二人立馬抬起了頭,看向了桌子上那個黑漆漆的陶罐,裏麵裝的是酒,還是葡萄酒?


    “苗娘子,你會釀葡萄酒。”萬月生瞪大了雙眼。


    一邊埋頭苦吃的半夏和小牧也抬起頭來。


    秦誌遠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認真的審視著眼前的婦人。會做些旁人不會的吃食就罷了,還會做隻有西域出產的葡萄酒?


    文薑有些蒙,氣氛怎麽突然沉重起來。


    “怎麽,這葡萄酒有什麽問題嗎?我們那大苗山上有片野葡萄,吃起來很酸,我便摘了些,做成了酒。”文薑小心的道。


    “苗娘子,你怎麽知道葡萄酒的做法。”萬月生雖然很喜歡眼前的女子,但是如果她跟西域有關係.


    “這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連同我這香皂的做法。”文薑解釋道。


    哦,對了,她還會做香皂,可沒聽說過西域那邊有香皂。像香皂這麽精細的物件,也隻有那些膏腴之地,才有閑情逸致去研究。


    師兄妹二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不過秦誌遠心裏想到,無論如何回頭還是要派人查一下眼前這位婦人,畢竟她這裏距離他們萬家軍的駐紮地可不算太遠。


    決不能讓任何奸細混進他們的軍營。


    當然西域離他們大良朝的西南邊境遠的很,兩地也並不接壤,西域沒有派人來他們這裏搗亂的道理,不過萬事都要謹慎。


    萬月生不像師兄那麽心細,聽說苗娘子會做的各種菜,香皂,葡萄酒等都是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便把這事放下了。


    人家不但會葡萄酒,還會那麽多東西呢,那西域蠻荒,可出不了這樣的人才。


    是的,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憑著一頓飯,萬月生已經覺得苗文薑是個可結交的人。


    麵對危險的時候,機智勇敢。又會這麽多手藝,這樣的人太難得了。


    既然放下了對文薑的懷疑,萬月生便迫不及待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


    “我就當年跟著我爹回京述職的時候,在皇帝老兒賞賜的酒宴上喝過一次葡萄酒。皇帝老兒太小氣,就賜了那麽一小壺,大部分還都被我爹喝光了。”


    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麽久,此時提起來,萬月生的語氣裏還是有些怨念。


    秦誌遠忍不住瞪了自家師妹一眼,還皇帝老兒,你這個口無遮攔的的。


    文薑當做沒看到秦誌遠的動作。


    “那你嚐嚐我釀的如何,我去年年底釀好後,這還是第一次拿出來,也不知道時間夠了沒。要是不好喝,你可別怪我。”


    文薑端起壇子又給她倒了一杯。


    萬月生珍惜的小嘴兒抿了兩口,“好喝,比我當初喝過的好喝多了。哈哈,回去就跟我爹炫耀下,讓他當初就分我那麽一點兒。”


    秦誌遠也端起自己麵前的酒品嚐了起來,果然,比皇帝老兒的酒好喝多了,清澈甘醇,入口順滑。


    文薑看他喝完,立馬又滿上。


    她做的酒度數很低,多喝幾杯也不怕醉。


    秦誌遠對眼前的女子禁不住又多了兩分滿意,性情堅韌,遇險不慌,人還特別有眼力勁。


    金柱和銀柱吃飽後便跑回作坊幹活去了,桌上的人氣勢太強了,他倆受不住。左右桌子上除了姑姑外,還有姓萬的女子以及她帶的一名女隨從,於男女大防上也無緊要。


    這對師兄妹吃喝了個痛快不說,半夏和小牧兩個也都吃了個肚圓。


    臨走時文薑看月生對著桌上沒吃完的一點兒涼拌豬耳朵依依不舍,試探的說,“廚房裏還有一些,幹淨的,沒人動過,要不再打包點走。”


    萬月生聽了立刻小雞啄米一樣不住地點頭,氣得秦誌遠不斷地在邊上瞪她。


    出息,吃飽了不算你還打包。萬月生裝作沒看到師兄的眼神。


    文薑不禁笑了起來。


    “苗姐姐,你笑話我。”吃了一頓美食,萬月生也不再叫苗娘子。席間得知她比文薑小了幾歲,便自動苗姐姐長苗姐姐短的叫了起來。


    “我哪裏是笑話你,我是高興啊。我做的吃食有人能這麽捧場,我開心得緊。”說著文薑便去了廚房給他們打包。


    文薑剛走,秦誌遠便開始訓起自家小師妹,“你是豬麽,吃了人家的還不夠,還要打包,你幹脆住下來算了。”


    萬月生不服氣,“師兄,說的你不想一樣。要是你真覺得我丟人了,剛才就攔下我了。人家苗姐姐都去給我們打包了,你才說。”


    “你.”秦誌遠語塞,小姑娘越大越不好管,一點兒不知道給他這個師兄留麵子。


    這苗娘子到底是什麽人呢,做的檸檬皂被歹人惦記,飯食美味不說,釀的酒比起西域運來的也一點不差。


    有廚房的工人們幫忙,文薑很快帶著幾個大包裹返回來了。


    “這裏麵大多都是鹵味,有你們剛才在席間吃過的醬肘子,豬耳朵,還有鹵鴨腿,鹵雞腿,鹵豆腐,鹵蛋。還有一份老醋鳳爪,以及我炸的花生米,都在裏麵。”文薑笑眯眯的說。


    萬月生擠開了準備去接文薑包裹的半夏,親自背在了身上。


    “苗姐姐,太謝謝你啦。下次我也給你帶好吃的來。”萬月生拍著胸脯承諾道。


    哎呦,雖說他們軍營沒什麽好吃的,廚子做的飯菜向來一言難盡,更別提像文薑這樣做出各種好吃的小食啦。不過顯然,這並不影響萬月生給人下保證。


    秦誌遠在後麵戳了戳吃貨小師妹,“好了,出來很久了,該走了。”


    文薑送幾人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萬月生有幾分猶豫。


    “那個.苗姐姐.”


    這姑娘向來是個爽利的啊,這是怎麽了?


    月生想帶壇葡萄酒回家給她爹喝,雖然她爹不仁吧,但是她不能不義啊,才不學他爹盡想著吃獨食。


    不過這連吃帶拿的,饒是萬月生臉皮厚,也有點說不出口。


    旁邊秦誌遠看了師妹一眼,“苗娘子,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苗娘子再贈予一壇葡萄酒,我師父向來最愛杯中之物,我二人想帶回去孝敬長輩。”


    文薑一聽,哎,忘了。


    “早給你們準備好了,看我,忘了。壇子沉,我沒搬後院去。”說著,文薑立馬返回了作坊,去廚房拿葡萄酒。


    秦誌遠跟在了後麵。


    文薑搬了壇子出來,看到秦誌遠竟然尾隨來了廚房,一怔。這時代不是講究君子遠庖廚麽,看來這位秦俠士倒不是位拘泥的人。


    看到文薑出來,秦誌遠主動把壇子接了過來。


    雖說過了年春天馬上來了,但是這個時節還是有些微冷,文薑怕葡萄酒摔了,想等秦誌遠拿穩了再鬆手。沒想到兩人的手竟然碰到了一起。


    文薑一愣,趕快把手拿開。哎呦我去,習武之人都不冷的麽,秦誌遠的手好熱。


    秦誌遠也是微怔,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接觸,但是對方的手軟軟的。


    女人的手都這樣麽。


    為了掩飾尷尬,文薑趕快走出了作坊,對著等在外邊的萬月生道,“這壇子最大,你帶回吧。”


    秦誌遠師兄妹帶著隨從離去不提,文薑也趕快回了後院。


    留在廚房裏的幾位工人都是女人,最是熱衷於聊八卦,七大姑長八大姨短的,沒她們不知道的。


    對此,文薑並沒特別禁止,人嘛誰還沒點愛好。再說了,長時間的幹活本來就是一件枯燥的事,有點事聊聊,也能打發時間。


    當然聊八卦可以,不可以聊跟香皂有關的事,這在作坊裏是三令五申的事。


    “你們看到沒,剛才來廚房的那位咱們東家的恩公看起來跟東家相貌上很配呢。”作坊裏一位大娘說道。


    雖然隻是淺淺的看了一眼,但是大娘卻看得很清楚。這位男子長的好看的緊,比她們苗家溝加起來的男人都好看。


    腰細腿長,個子又高,那通身的氣度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聽了廖大娘的話,幾個婆子也禁不住附和起來。當然主題隻有一個,秦誌遠長的太好看了。


    “哎,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娶親了沒。看穿戴家裏富貴的緊,不會看上.”廖婆子話沒說完,但是她未竟的意思在場的女人們都懂。


    那樣富貴人家的男人什麽樣子的女子娶不到,那相貌氣度就連縣太爺家的女兒都娶得,怎麽可能看上他們苗家溝一位和離了帶著個兒子的婦人。


    “咱們東家也不錯啊,個子也很高,性子又爽利,還開著這麽間大作坊。”另一位婆子不服氣的說道。


    眾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啊。但凡男人都想做女人的頭一個,還喜歡歲數比他們小的,越年輕越好。


    她們東家過了年二十六了,嫁過人,帶著個兒子,還經常去鎮上拋頭露麵的跟男人談生意。


    這樣的女子別說八抬大轎嫁進大戶人家了,連做妾都可能被那當家主母挑剔。


    外邊的苗五嬸越聽越不像話,“你們膽子不小,連東家都敢編排上了。你們還想不想在作坊裏幹了?”


    眾人看到苗五嬸進來都有幾分尷尬,“她嬸子,是我們不好,你看我這張老嘴哦,你放心再不說了不說了。”


    廖婆子佯裝打了自己幾嘴巴。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話我放這裏了,再讓我聽到,直接走人。”


    苗五嬸吼完了眾人,心裏也有幾分嘀咕,這幾個婆子雖然舌頭長,但是話糙理不糙啊。


    她這個侄女將來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帶著孩子過一輩子吧。


    這女人啊,還是要嫁人的,孩子們長大了,總是要離開你的。陪在身邊的還是自己男人啊。


    文薑不知道發生在廚房裏的小插曲,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現在有錢有閑,還有一個大作坊,還有個可愛的兒子。男人嘛,隨緣。


    要是碰上秦誌遠這樣的.腰細腿長還一身功夫,似乎還在軍中任要職,哦~似乎可以考慮?


    文薑哈哈大笑道,這才見了人家兩麵呢,想啥呢。


    話說這邊萬月生等人開開心心的回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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