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模樣虞越哪還能看不出他心思,聲音悶悶道:“徐叔盼著我們和平共處,也是真心為我們好,但能不能接受我們在一起是另一回事。”在徐叔看來,他和任飛是一對“好兄弟”,突然有天告訴徐叔他和任飛其實是情侶,那跟“天下有情人皆成兄妹”的晴天霹靂也差不多吧?


    任飛卻全不在意道:“這有什麽不能接受,八叔都能接受……”說到這他話音一頓,忽然想起他好像沒跟虞越說過八叔已經發現他倆的事。


    果不其然,虞越一聽就瞪圓了眼睛:“什麽意思?八叔為什麽能接受,他能接受什麽?”


    “額……”任飛反而被他問的遲疑了。


    虞越見狀上前一步,目光直視他:“任飛,你別騙我,不然我會生氣,很生氣!”他刻意在“生氣”二字上加重音,以示態度。


    任飛哭笑不得:“沒想騙你,我隻是在想從哪開始跟你說。”


    虞越並未輕信,催促道:“想到哪裏從哪裏說,忘記的之後再補。”


    任飛:“……”


    行叭。


    任飛稍稍回憶了一下,印象中八叔知道他倆關係還是八叔自己所說,是在虞老爺子去世那天,他和八叔做的一個“交易”,“交易”內容令他十分心動,以至於他一時忘了問八叔是怎麽知道他和虞越是戀人這件事。


    後來他仔細想了想,又旁敲側擊,總算是得到了答案。


    可虞越不知情,他既忐忑又好奇:“八叔究竟怎麽知道的?”


    想到確定的答案,任飛都不禁抹汗,他無奈道:“我倆生日宴第二天,他不是去我們宿舍還在宿舍睡了一覺嗎?”


    這個虞越自然印象深刻,不由猜測:“難道因為我們睡覺……”他還記得當時他差點被任飛擠到牆裏。


    任飛沒再賣關子:“不,是因為我們出門前kiss,他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虞越:“???”


    “就你把我嘴磕傷那次。”任飛還提醒,旋即又皺著臉吐槽:“八叔也夠壞的,他明明看到卻假裝什麽都沒看到,還藏著拿來跟我做‘交易’,偏偏他的提議我還特別心動……一肚子壞水。”


    虞越嘴角抽了抽,一時不知是該心虛他這假少爺把真正的虞家少爺給拐了對不起養大他的虞家人還是該吐槽論肚子裏的壞水,他男朋友也沒比八叔少。


    【才發現今天是本月最後一天,有多餘營養液的小仙女們動動仙女指嘿,原地打滾球!】


    =v=


    感謝小仙女“祁玦”灌溉營養液+5、“k”灌溉營養液+20、“杠就是你對”灌溉營養液+50,灰常感謝,麽麽麽麽麽噠=333=


    第94章 元旦晚會


    元旦如期而至,  也是忙碌的高三生們高中三年生涯中最後一次如此休閑的時光。


    本次元旦晚會高三實驗一班一共報了三個節目,且三個節目全部通過,一個是任飛和虞越的popping,一個是女生合奏,  一個是t台走秀,  這個節目一班全體男生皆需出場。


    最初得知這一消息的任飛一臉黑人問號,虞越也是無語,  之後翁瑤才解釋,  這是班裏眾人商議後的結果,  畢竟高中三年,  班裏也不是每個人都參加過校園活動,  不想讓哪位同學留遺憾,所以挑了一個能讓所有人都露臉的節目。商議時是在班級群,也有人瘋狂艾特任飛兩人,然而他們忙著舞蹈教學,  手機根本沒碰。


    當然,  翁瑤也表示他們單獨出了節目走秀參不參加無所謂,如果她說那話時表情能少一些委屈,  任飛就信了。


    左右一個走秀隻要換身衣服,  再往舞台上走一圈,倒也不費事,任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


    高三的節目在晚會後半段,任飛在看到節目單後有些意外:“高三占據了三分之二的節目啊?”一共36個節目,  高三竟有25個,  比三分之二還多一個。


    “高一高二還有機會,高三每個班應該至少都有一個節目,你看看。”虞越還在弄他的頭發,  他今天做了個和任飛一樣的發型,衣服顏色有些差異,不過這會兒他有一撮頭發翹的弧度一直不滿意。


    任飛細細一看,確實,高三16個班級每個班級至少有出一個節目,半數有兩個,唯一例外的是一班,整整三個,也是三分之二多出的那一個。


    帝陽學生多多才多藝,估計這場晚會效果會很不錯。


    任飛在一中時也參加過學校和班級的元旦聯歡,班級不提,校聯歡則是去了校外的體育館,然後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節目大概是學音樂的幾個包括校花在內的幾個女生唱美聲歌曲,之所以印象深刻還是因為他同桌癡迷那些長腿姑娘,照片拍了不少,表現得癡漢又猥瑣。


    “飛神,越神,下個節目就到你們了,你們準備好了嗎?”翁瑤還是這次晚會的主持人之一,上一個節目是他們班五個女生的樂器合奏,她下台後就急匆匆往後台這邊敢。


    任飛將節目單放一邊:“我好了,越越,你頭發弄好沒?”


    虞越搓了搓那一撮已經被他“馴服”的頭發,頷首:“好了。”隨後,拿起化妝台上的帽子和墨鏡戴上。


    所以……他這折騰半天頭發是為什麽呢?


    任飛心有疑問,卻並未問出口。


    主持送走台上表演的同學後,開始串詞,與尋常優雅得體簡約報節目不同,這次兩位主持加了不少前綴,任飛原本正聽著,袖子被扯了扯,他條件反射握住那隻手,溫聲問:“怎麽了?”


    “嗯……我有點,緊張。”虞越聲音有些發緊。


    縱是練過千百次,可某些時候他總會在無意識中出錯,一旦他出錯,和任飛的動作將不再整齊,他有點完美癖,既然逼著自己練了一支舞,他就想做到最好,不想留下瑕疵。


    任飛莞爾,聞聲勸道:“那給你解解壓?”


    “嗯……唔……”疑惑音還沒出,唇就被結結實實堵上,開玩笑,這可是人來人往的後台,這家夥怎麽可以……


    “那麽,接下來就請欣賞任飛與虞越帶來的表演《wave》,大家鼓掌歡迎!”


    大禮堂掀起如雷鳴般的掌聲,掌聲中,兩名表演者即任飛與虞越並肩走上舞台,若是眼神好一些,必然能看到虞越通紅的雙耳。


    舞台燈光漸暗,大屏幕背景變成夜色下滔天巨浪,追光燈匯聚於二人身上,音樂前奏響起,是輕慢的鼓點,踩著鼓點,二人肢體開始機械且富有節奏感動作。


    popping源於肌肉震感,或許有人覺得身材瘦削肌肉薄薄一層的人跳popping會沒有美感,但專業人士則會在薄薄肌肉的劣勢上增添更多動作感。


    比如任飛和虞越的表演,最初任飛教虞越隻教他四肢,因為是基礎,雖然時間較短,不一定能將基礎完全打好,起碼不會讓他四肢看起來真如義肢。等到有所成就且虞越能夠跳完一整首曲子後,任飛才與他一塊選表演曲目,然而得知他倆有表演意圖的八叔直接丟了一位專業級舞蹈老師給他們,在他們挑完曲子後親自給編舞,將屬於機械舞和薄薄肌肉的運用完美結合。


    人雖少,炸裂舞台卻毫不含糊。


    最後一個動作收尾,本該將彼此帽子摘了丟下台的二人意外默契地在摘帽子時停下手,任飛順著他手固定力道腳下一轉,帽簷由前轉向後,完美收場。


    “啪啪啪啪啪啪啪——”


    “飛神——”


    “越神——”


    同學們貢獻出了晚會開場以來最大的熱情,掌聲,歡呼聲幾欲掀翻大禮堂的屋頂。今年的高一生們可能還不大了解行情,而從pk這件大事過來的高二、三學生尤其是女生們,對帝陽這兩位貨真價實的校園王子是真迷戀到了骨子裏,相信今天過去,校園論壇得爆炸。


    任飛站在舞台上,有那麽一丟丟感覺到施禮享受聚光燈和歡呼時的感受了,講真,還不賴,也的確,能極大限度滿足人的虛榮心。


    “呼——”回到後台,虞越長舒一口氣,摘下墨鏡和帽子,一摸,滿手是汗。


    任飛也往他額上摸了一把,“怎麽那麽多汗?”問時他已經從兜裏摸出紙巾。


    虞越跳完一舞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沒了,由著任飛給他擦汗,帶著點撒嬌的口吻道:“好累。”難得這次他從頭跳到尾居然一絲錯誤也沒犯,心情很是雀躍,就……想跟任飛撒撒嬌,聽聽他誇。


    任飛自是求之不得,當然,誇獎的同時也夾帶私貨。


    “飛哥,越神,你們在……臥槽!!!”林敢衝來找人時恰好看到任飛將唇貼上虞越眼角的一幕,因為他的到來兩人又迅速分開。


    死亡凝視.jpg


    林敢衝麵對二人的死亡凝視驚恐萬狀,他吞了吞口水,為自己所見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飛哥,你……是在給越神吹眼裏進的灰,對吧?”


    任飛和虞越齊齊沉默,沉默後任飛忽然說:“我一直很好奇,眼睛裏進灰後異物會因濕潤而附著於眼皮或眼球上,所謂的吹真能將異物吹出嗎?”


    虞越:“……”


    林敢衝傻不愣登回:“不能。”他說完還想了想,舉例:“我之前去海邊玩,沙子進到眼睛裏,媽給我吹半天,沒吹出來;還有我睫毛也經常掉眼睛裏,我都把眼皮掀開弄出來。”舉例完之後他才察覺不對的,瞳孔收縮,一張嘴,直接咬中舌頭狂飆眼淚。


    這蠢樣也是沒誰了。


    “越越,走,我們該換衣服去了。”


    望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林敢衝捂著舌頭緩了老半天,竇天鴻也找來時看到眼淚汪汪的他被嚇一跳,以為他受什麽刺激了,關心詢問。


    林敢衝一臉空白,眼神空洞,徐徐地,流下一行清淚:“老竇,天,我的天,塌了。”


    竇天鴻:“???”


    一班的t台走秀是倒數第三個節目,而任飛和虞越被全班推舉,作為開場模特和壓軸模特,一前一後控場。


    秋冬穿什麽最帥?十有八-九回答是風衣,哪怕風衣大眾化,人們對它依然愛的深沉。而今天一班的走秀,男生們隻要對自己身材有自信都選擇風衣,任飛和虞越也是。


    年輕休閑款風格的風衣,一個黑色,一個銀灰,內搭黑色打底衫與高腰修身長褲,再配上同色係馬丁靴,襯得他們本就長的雙腿視覺效果又拔高好幾公分。


    一個字:帥!


    兩個字:帥炸!!


    四個字:摔裂蒼穹!!!


    任飛站在台上,聽著那幾乎震碎耳膜的尖叫,心裏直嘀咕:今天這逼真是裝的夠夠的,起碼五年內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元旦晚會六點開始,直到十點才結束。


    任飛和虞越剛回到寢室,鞋還沒換,就聽一陣堪比趕著投胎的腳步聲後門被一頓猛叩,緊接著是林敢衝的大嗓門:“飛哥,開門!快開門!”


    “……趕著捉-奸呢?”任飛順手打開門,又扶了下差點一頭栽進來的林敢衝,膽哥明顯妝都沒好好卸,可能還哭過,眼線防水效果不好,眼圈周圍黑了一大塊,狼狽得很。


    林敢衝大腦第一反應是:可不是嘛,他可不是來捉-奸的嗎?


    奈何走太急,氣太喘,話沒能說出口,等喘勻後已經不想再說這句,他警惕地看著任飛,想悄悄挪到虞越麵前,以保護者的姿態。


    “幹嘛?”任飛擋住他,一臉不善。


    林敢衝後退一步,指著他鼻子就罵:“枉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對我越神下手,你簡直、簡直……”“不要臉”三個字他就卡在舌尖上。


    任飛一秒黑臉:“說清楚,什麽叫‘你’越神,他是我的,我的好嗎?”


    “你!”林敢衝瞪圓眼睛,最不願的結果似乎就那樣無情在他麵前展現,他不由望向虞越,眼中含淚:“越神,你和飛哥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對嗎?”


    原本虞越還想提醒下任飛別亂用詞,他是一個人,又不是誰的所有物,這會兒被林敢衝這表情語氣弄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心中又有些好笑。


    “額……”虞越有點不忍讓他知道真相。


    然而任飛急於趕人,當著林敢衝的麵就在虞越嘴上啃了一口,繼而在林敢衝風中淩亂的表情中麵無表情趕人:“膽哥,清醒一點,我和越越之間絕不容許第三者插足,你走吧。”


    直至306寢室門在麵前關上,林敢衝意識才又被拉回,張嘴就灌了一口冷風。


    他死死等著門上“306”的標識,狠狠磨牙。


    室內。


    虞越扶額:“你這又是想幹嘛?”


    任飛理所當然道:“宣誓主權……反正已經被他看到,幹脆坦白也無妨。”


    虞越表情一言難盡:“你怕不是想讓膽哥那張八卦嘴替你我公開出櫃。”


    作者有話要說:  “也沒所謂啊,”任飛聳聳肩,“八叔都答應替我倆兜著了,校規裏也沒規定不能談戀愛,頂多就是的被老師教育兩句,校長還欠我人情,總不可能因為我們談戀愛把我們勸退,以我倆的成績,對學校來說也是一大損失。”


    虞越竟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他才歎氣:“還是低調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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