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外麵有人進來, 先她一步推開了房門,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那人顯然愣了愣, 再見屋內站著的玉衍,他驚得立刻要往後退,玉衍眼疾手快,把他往屋裏一拉, 活鐵銬就伺候上了。


    玉衍貼著門,悄悄往外開了個縫,確定外麵沒人後, 她笑眯眯地回頭:“哎呀,真巧,又見麵了, 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周海為:“?”


    他指正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嗎?”玉衍錯愕,然後一擺手,“嗨呀, 都一樣!”


    她能說對一半已經很了不起了。


    周海為:“……”


    他和師兄師姐們就是被這樣的家夥打敗的?


    周海為有些鬱悶,他幽幽地看著玉衍:“你怎麽會在我們寶淵宗?”


    結合起玉衍前幾次的所作所為,以及懸賞令上對孔家、玉露金盞的描寫,周海為不禁開始胡思亂想,難道她是來偷寶淵宗的?


    身為寶淵宗的一員,他怎麽能讓這種事發生?


    於是周海為虛張聲勢道:“你最好別亂來!我們宗主和師父就在隔壁山上開會……而且、而且我們師叔已經是分神期了!到時候和他的分/身一起打你——”


    周海為越說底氣越足,聲音也越大,玉衍害怕招惹人來,伸手把他嘴巴塞住,威脅道:“小聲點!不然……我拿丹爐砸你!”


    周海為:“?”


    “老實點啊,我問你一件事。”玉衍拿出羅盤,給周海為看了兩眼,“你知道這東西怎麽用不?”


    周海為當然知道,但他不說。


    誰知道這個通緝犯的同夥要拿尋物羅盤去幹什麽壞事!


    玉衍又問了兩次,周海為轉過頭去,“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完這話,周海為以為玉衍會一氣之下殺了他,他閉上眼,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


    可是好半天過去,周海為隻感覺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也不疼。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隻看到了玉衍將一本書收起來的模樣。


    “這羅盤怎麽用?”玉衍又問了一遍,周海為一轉頭,依舊打算像剛才那樣不理,嘴卻不受控製地張開:“此物為尋物羅盤,將所尋之物的一部分置於盤中……”


    周海為:“???”


    怎麽回事?他怎麽把尋物羅盤的使用方法說出來了?


    玉衍聽後覺得不對勁,“什麽?怎麽還要跟著這玩意的指針跑?你們不是能直接傳送我們麵前嗎?”


    她指的是前不久亭楊四人落在院子的那次。


    周海為脫口而出:“為了追上你們,後來我們都改用宗主的傳送法器了,省略過程,一步到位。”


    說完之後,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玉衍:“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玉衍可不會回答,她又問:“那你們宗主的傳送法器在哪?”


    周海為極力想控製住自己的嘴巴,但他的嘴明顯有自己的想法。


    “宗主的傳送法器有一對,其中一隻在他自己那兒,另一隻被你收去了。”


    “是嗎?”玉衍問來傳送法器的模樣,果真在儲物空間中找到一隻拖鞋。


    玉衍:“?”


    玉衍嫌棄:“這什麽玩意?為什麽傳送法器長這樣?誰設計的!”


    周海為有問必答:“這個啊,聽說是魔頭晏行丘設計的,不知怎麽回事流轉到了溫師叔手上,後來溫師叔又給宗主了。”


    玉衍:“……”


    是他啊,那沒事了。


    這東西到了她手上,四舍五入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玉衍又問來傳送拖鞋的使用之法,臨走前,她將自己貼在周海為背上的吐真符給收走,順便把他的袍子也扒了下來。


    來都來了嘛。


    見他裏麵穿的衣服平平無奇,玉衍奇怪:“嗯?你褲衩怎麽是這樣的?”


    周海為還不知道吐真符已經被撕,他放棄了抵抗,答道:“上次被你扒了後,有心理陰影了,不敢穿貴的。”


    “是嗎?”玉衍撓撓頭:“所以你原來的褲衩以後都不穿了?……那不如直接給我吧。”


    聽她這麽說,周海為麵紅耳赤,“哪、哪有姑娘家要人哪種衣物的!”


    今日目的已達到,玉衍不再跟他多說,她把拖鞋拿在手上,心中想著莫家的樣子,念訣即動。


    玉衍剛離開不久,付始悟臥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臥槽?!!!”付始悟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房間,用力揉了揉眼睛,“我走錯地方了嗎?!!!”


    溫言臨從他身後走出,看到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周海為,緩緩道:“看來有人不請自來了。”


    ……


    玉衍果真回到了廣域州莫家,觀察屋內的擺設,剛好是她看書的那間。


    玉衍走出去,和慌慌張張的映紅撞成一團。


    “你在這兒啊!”看到玉衍,映紅喜極而泣,她回頭往院子裏大喊一聲:“老弟!找到了!”


    莫一色聞聲從牆角探頭,熟練地翻了過來,見麵第一句就是:“你沒事啊,太好了!”


    映紅也抱住玉衍不撒手,“你突然不見,嚇死我們了。”


    玉衍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


    “你不是在研究如何解七寰蛇的毒嗎?這麽久沒反應,我就說過來看看,結果敲門也沒人應,推開之後發現裏麵沒人,找也找不到,問家丁,也都說沒見你出這個院子。”映紅擔心道:“我們還以為那些寶淵宗的弟子又來了,還把你抓走了!”


    玉衍哼了聲,“就憑他們,也想抓我?”


    “哈哈,也是。”映紅鬆開她,破涕為笑,“對了,妹妹你剛才到底去哪了?”


    “剛剛啊——”玉衍摸摸鼻子,“沒什麽,去了趟寶淵宗罷了。”


    “哦,原來是寶——”映紅和莫一色頓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他倆同時後退一步,表情恐怖道:“你說你去了哪裏??!!”


    “寶淵宗。”


    “???”


    “不是,你去那裏幹什麽?!”


    “不對,你怎麽去的?又怎麽回來的?”


    映紅和莫一色七嘴八舌地問起,玉衍並沒回答,而是拿出拖鞋,“總之,我找到解七寰蛇的毒了。”


    映紅和莫一色:“???”


    莫一色:“所以……你看了澀——咳,美人圖,去了趟寶淵宗,拿了隻拖鞋回來,就會解七寰蛇的毒了?”


    玉衍想了想,“差不多!”


    映紅和莫一色:什麽亂七八糟的!


    玉衍一甩手:“現在我要用這隻拖鞋找到咬你爺爺的那條蛇。”


    莫一色吐槽:“……然後用拖鞋拍死它嗎?”


    “這是傳送法器!”玉衍正經道:“趕快帶我去你爺爺的那屋。”


    莫一色雖然雲裏霧裏的,但他們向來相信玉衍的本事。


    為了防止他爹發現他沒有抄家訓,莫一色鬼鬼祟祟地帶玉衍去了他爺爺休息的屋子。


    床上的莫山川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臉色正在慢慢地由橙轉黃,說明情況不容樂觀。


    莫一色揪心地看著爺爺,問玉衍:“現在怎麽辦?”


    玉衍不語,掏出了把刀,走到莫山川跟前。


    “你幹什麽?”莫一色驚呼著拉住了她。


    “沒什麽。”玉衍拿出拖鞋:“這是件傳送法器……別那樣看著我,我知道不像,但它確實是。”


    傳送拖鞋的用法有兩種,一種是像玉衍之前那樣,有明確的目的地,隻要心中想著目標地點,念訣就可以傳送過去。


    還有一種,就是在目的地未知的情況下,需要往鞋中放入與目標有關係的物品。


    寶淵宗的弟子就是往鞋中放入林青秋的貓毛,這才傳送到了玉衍她們身邊。


    現在無人知道七寰蛇身在何方,玉衍想來想去,唯一與它有關係的,也隻有七寰蛇留在莫山川身體裏的毒液了。


    聽完玉衍的解釋,莫一色鬆了口氣。


    玉衍拿起刀,“蛇毒已入血脈,我需要放一點血出來。”


    莫一色看看玉衍,又看看爺爺,最終接過了刀子,“我來吧。”


    他尋到莫山川被咬傷的位置,麵色平靜地為玉衍取了小半碗血出來。


    這回玉衍毫不吝嗇地給他一瓶藥粉,將傷口處的血止住了。


    “接下來怎麽辦?”莫一色將刀還給玉衍,“血和毒混在一起,會不會有影響?”


    “不知道,試試。”玉衍將血倒入鞋中,再次念訣,她身形一動,到了莫山川旁邊。


    “果然有影響。”莫一色焦慮道:“現在怎麽辦?”


    “……”玉衍看著剩下的半碗血不語。


    要找到七寰蛇,得有它的毒液。


    現在毒液和血混為一體,除非……把血中的毒素提取出來?


    玉衍一抬頭,似乎想到了什麽。


    她晃了晃碗裏的血,待其冷卻後,用神識裹住血液,小半碗血就這麽進了她的儲物空間。


    “?”莫一色正想問,就見玉衍閉上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他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


    莫一色噤聲,不敢打擾,同時門外傳來了他爹和另外幾個年輕人的聲音。


    莫愈:“就在這裏麵了,你們輕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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