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文十分記仇, 先前產生的怨氣讓他的招攬之心被衝淡了不少。


    不過玉衍這個人既不好捉,也不好殺,她的招數太過詭異,隻能暗中埋伏。


    平煜文稍加思索, 還是準備給玉衍一個機會,隻要她肯臣服於九宮教, 並且補上他們之前被坑的幾百萬靈石虧空,他就大發慈悲,給玉衍一個活命的機會。


    如若不然, 那就捉回來,讓南堂主廢了她的神誌,再灌以傀儡汁,供他們九宮教驅使。


    打定主意後, 平煜文忽然看了季和善一眼,別有意味地對他笑了笑。


    季和善兄弟實在好奇是什麽人能破易脈秘陣,他二人正伸長了脖子想看平煜文手中的畫像, 被他這麽一瞧再一笑,季和善忽然渾身發冷。


    “二位先生既然想看,那就看看吧。”平煜文把手中的畫像輕輕一送, 紙張輕飄飄地飛到了季和善麵前。


    他伸手想接, 看到畫像上的人後季和善渾身一震, 他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之事。


    季和良也看見畫上之人,他驚疑道:“這——!!”


    平煜文在座上感歎:“本尊也沒想到, 天下會有這麽巧的事。”


    他眯著眼看向季和善兄弟:“二位先生還不知道吧,你們在書肆見到的這位,不僅能破陣,還在鶴安樓坑了我們一回。”


    聽他這麽說,季和善愣神了片刻,心裏轉了個彎,歎道平煜文果然派人暗中跟蹤他們。


    他們之間隻有利益合作,沒有半點信任可言,必須時刻防備著平煜文。


    季和善給自己提了個醒,再看畫像上的人,心裏感慨萬千。


    他摸出傳訊牌。


    既然平煜文知道自己見過玉衍了,那肯定也知道他們互相留了傳訊方式。


    想必平煜文正是想利用這一點,才暴露自己讓人監視他們的事吧。


    平煜文十分滿意季和善的配合,不過他要的不是傳訊牌,而是讓季和善想方法把玉衍騙出來。


    聖木青山宗畢竟是五州第一宗門,想要隨意出入其中並不容易。


    季和善兄弟布置的陣圖另當別論。


    教內最好的隱匿氣息法器都給他二人用上了,外加易脈秘陣是以包圍形式設在宗門外,他們兄弟倆這麽多年才僥幸沒被抓住。


    時機不成熟,平煜文不想和聖木青山宗碰上,更不想暴露己方的身份。


    季和善明白了,他倒剛好有契機約玉衍出來。


    在平煜文的注視下,他緩緩地拿起傳訊牌,慢慢地輸入了訊息。


    ……


    不知怎麽回事,溫言臨感覺自己被付始悟的話影響到了。


    送走寶淵宗一眾人後,他坐在煉丹爐前,臉上印著火光,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反常。


    他幼時出生於富貴之家,父族從政,母族從商,父母之間沒有半點感情可言,對他這個聯姻的產物也隻養不育。


    因為親族關係,溫言臨的周圍幾乎都是這樣的人,他自小見到的便是貌合神離的夫妻,漸漸變養成了淡漠的性格。


    而他對情感的不信任則在溫家一夜垮掉後達到了巔峰。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因為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不必再在乎對方的生死。


    溫言臨成為棄兒的半個月時間內見識了世態炎涼,直到被寶淵宗前宗主弘蒙真人撿回去後,他那顆冷掉的心終於在弘蒙真人的關懷下被焐熱了一些。


    所以對於師門,溫言臨從不吝嗇於幫助和扶持。


    而玉衍的出現,讓溫言臨猝不及防。


    本以為她隻是單純地貪戀容貌,可當玉衍說隻要他的時候,滿眼不加掩飾的愛意攪亂了他數百年未泛波瀾的心境。


    他不能理解這份情感,但這不影響他受這份情感影響,被這份情感震撼。


    溫言臨搖搖頭。


    他隻是被震撼了,僅此而已。


    “寶!”玉衍在山上浪了一圈回來,往桌上擱了一堆奇珍異寶。


    她從中抽出一把素色扇子,擠到溫言臨的蒲團上,往他身上一比劃。


    “好看!襯你!”


    “……”溫言臨低頭一看這扇子,很明顯是聖木青山宗朱鶴峰長老夬枯真人年輕時用的骨扇。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把扇子在幾年前宗門大比的時候,被夬枯真人賞給了親傳弟子,現在出現在玉衍手上,隻能說明——


    “你去搶的?”溫言臨扶額,再看桌上那一堆寶物,已經能想象出待會就會不少人上門討說法的畫麵了。


    玉衍嘿嘿一笑,並不回答。


    “你這……此地無銀三百靈石。”溫言臨無奈地讓她把東西還回去,玉衍不舍道:“我蹲了一上午的點,好不容易看中這些東西的,你看這條腰帶,你戴上準好看!”


    溫言臨拒絕:“你還蹲點去了……速速還回去。”


    玉衍見他真不喜歡,耷拉著腦袋,抱著一幹寶物往外走,時不時還回頭看他一眼,眼神委屈極了。


    溫言臨:“……”


    “你若是想送我東西,不如煉製一件,既是金靈根,在煉器上定不會太差。”溫言臨挪了個位置出來,對著玉衍道:“我可以教你。”


    玉衍一看他放在地上的蒲團,將手中的法器往窗外一拋,美滋滋地盤坐到蒲團上,掏出一尊煉器鼎扔在麵前,掏出一把金貴的煉器材料,“怎麽煉?”


    溫言臨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素材,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基礎素材,想讓玉衍先練手,免得糟蹋了好東西。


    然而他再看玉衍的鼎。


    溫言臨:“……”


    自己這些材料才是糟蹋這尊爐鼎吧……


    於是溫言臨自掏了個爐子出來,交予玉衍,教她施火煉器。


    玉衍很快掌握了技巧,溫言臨看她熟練地掌握著火候,心中再次歎道玉衍不愧是天地孕育出的珍寶。


    最終玉衍用溫言臨給的素材練成一把玄階的匕首。


    就質量來看,這已經是他所提供的素材能練成的最高品階法器了。


    也就是玉衍頭一回煉器,便使素材得到了完全的成長。


    溫言臨:“……”


    這麽一個人,要是他的員工該有多好。


    溫言臨感歎不久,外頭玄虛真人上門來找麻煩了。


    玉衍在山上搶了一遍後,許多人跑到玄虛那裏告狀。


    玄虛一聽又是玉衍,撂下手頭之事馬上跑來興師問罪,背後還跟著一幹受害者。


    他們知道想從玉衍手上討回東西十分困難,大家都準備好打一架了。


    結果他們剛到客居,就看見窗台下麵如垃圾一般堆著他們被搶走的東西。


    眾人:“……”


    這是在幹什麽?搶了他們的東西又扔掉?是覺得自己太久沒搶過人了,所以拿他們練手,怕自己手生嗎?


    大夥一肚子鬱悶,東西雖找回來了,玄虛也不會就此放過玉衍。


    他衝進客居正準備好好數落她一番,玉衍見他來了,立馬上前,“對了,你來得剛好,我想出去一趟。”


    玄虛一聽,虎著臉拒絕:“不行!”


    “啊?”玉衍抓抓腦袋,“那怎麽辦……”


    ……


    為了引玉衍上鉤,季和善與季和良絞盡腦汁編了段引人入勝的故事開頭。


    剛剛參加文化培訓不久的九宮教徒歎為觀止。


    他們頭一次覺得這兩個堪輿術士有點厲害,竟然還會寫故事。


    寫好之後,季和善便把開頭傳給玉衍,並注明想要和玉衍見一麵,讓她指點後續情節。


    玉衍果然上鉤,但以不方便外出為由,玉衍先拒絕了他們兩次,建議讓季和善把稿子用陣法傳給她,玉衍改好後再傳回來。


    這哪行?季和善就是為了引玉衍出宗才設的此局。


    於是他立刻說自己學藝不精,根本不會設陣後,對麵一陣沉默,最後答應了與他見麵。


    九宮教上下狂喜。


    季和善兄弟帶著南北堂主前去赴約,並讓兩個堂主埋伏在暗處,準備活捉玉衍。


    然而到了碰頭的地方,季和善兄弟等了許久,一直不見玉衍人影。


    幾番聯係後,玉衍一直說“快到了快到了”,最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到了他們麵前,不怒自威道:“善良兄弟是吧?東西呢?”


    季和善:“?”


    季和良:“?”


    埋伏的南北堂主:“???”


    草?這不是聖木青山宗的玄虛真人嗎?


    南北堂主:娘的,趕緊跑


    第86章 失蹤   喵喵


    玄虛真人一出現, 季和善兩兄弟嚇得不敢動彈。


    好在玄虛並不認識他們。


    季和良顫著嗓音道:“不、不是,我們隻是坐在這兒喝茶。”


    聽他聲音不太自然,玄虛多看了他兩眼, “你怕什麽?”


    季和良心理素質太差,被玄虛問話後整個人腦子懵了,怎麽看怎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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