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們,冷靜點!看看寫什麽了?】


    喻遲笙把處理好刺的薔薇抱在懷裏,沉默地抽出那張卡片,低頭去看卡片的內容。


    幾秒後,她慢吞吞地把卡片塞回了信箱。


    【?】


    【倒是給我這個vip康康卡片內容!】


    【導演組真是會搞懸念,給我搞點播我要氪金觀看!】


    導演組也覺得無辜,除了喻遲笙誰也沒看見那張卡片。


    他們總不能讓人把那張小卡片掏出來吧。


    嘉賓裏隻有何林琪看到了喻遲笙把卡片塞回信箱。


    她正好撞上進門的喻遲笙,她擋在門口故意不讓開。


    喻遲笙抱著那朵紅薔薇,低斂著眉眼說:“可以讓讓嗎?”


    何林琪瞧她,泄出極輕的一聲笑:“就不讓。”


    喻遲笙看了何林琪一眼,恰巧小越跟在身後,熱情叫她:“姐姐!”


    何林琪表情故作抱歉,挪開一步讓喻遲笙進去,眼底卻沒一點內疚的意思。


    她和何林琪積怨已久,這樣的事已經是家常便飯。


    喻遲笙進門,笑著跟小越打招呼,隨後把新的紅薔薇插進花瓶裏。


    紅薔薇已陸續在枯萎,每天都有奄奄一息的花枝被挑出。


    小越偷偷湊過來看喻遲笙修剪花枝:“姐姐,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喻遲笙問:“小越為什麽這麽覺得?”


    小越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因為我看小叔叔整理花束時也會很難過。”


    小孩子的語氣總是稚嫩,沒幾句就偏了重點,說起她養的一隻貓弄倒了沈靳知的花瓶。


    但小越時不時搖頭晃腦說起小叔叔的至理名言:“小叔叔說,花有它的花期,但總是會再開的,到時候再看就好啦!.小叔叔說,我的貓剛領養回來,應該多抱抱它.”


    小越總是張口閉口小叔叔惹得喻遲笙頻頻發笑,心裏卻覺得沈靳知的話越發被小姑娘奉為神諭。


    喻遲笙笑了一陣,小越湊過來突然問:“姐姐,卡片寫什麽了?”


    喻遲笙怔了幾秒,想起剛剛被她投進信箱的卡片。


    她說:“什麽都沒寫。”


    小越不信:“真的?”


    喻遲笙失笑:“真的。”


    小越還在嘀咕不可能啊,喻遲笙已經笑著起身去問賀時毓需不需要幫忙。


    節目組在午後停止拍攝,所有人都有半天的自由時間,賀時毓不愛出門自願呆在老房子裏,非得心血來潮學個家常菜,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


    喻遲笙離開荔城數十年,早尋不到什麽認識的人,打算一下午也呆在老房子裏,所以才說要幫賀時毓忙。


    賀時毓和嘉賓相處許久,不過看到喻遲笙還是下意識會愣住,然後紅著臉說哪都不需要幫忙。


    不過賀時毓問了喻遲笙一句:“小笙姐姐很會做飯嗎?”


    喻遲笙坦坦蕩蕩地搖頭說不會。


    她上次進廚房差些被周微連哄帶騙地趕出廚房。周微說上天總算公平了,沒讓她處處完美。


    她似乎也深知自己的料理實力堪憂,從不在人前展示,保留些好印象。


    不過喻遲笙沒覺得自己處處完美,反而勉強算得上優點的固執在常人看來也尋常。


    這樣想來,她沒什麽可驕傲的。


    沈靳知卻總是開她玩笑說,阿笙哪哪都好,叫她聽了自慚形愧。


    喻遲笙的坦蕩反倒讓賀時毓有了底氣,又衝去找了頁菜譜開始實踐。


    喻遲笙無事可做,又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張卡片。


    她在室內踱步,最後還是開了門走向那隻信箱。


    信箱裏空空蕩蕩依舊隻有那張無人問津的卡片,安安靜靜躺在底部。


    喻遲笙伸手去夠有些費勁,她站在信箱前苦惱了好久,終於選擇了個穩妥但不美觀的姿勢去夠卡片。


    攝像機後的人似是觀察她許久,終於忍不出笑出聲來。


    這熟悉的笑聲讓喻遲笙眼猛地一抬,恰好越過攝像機看見閑散站著的沈靳知。


    她在這翠色間恍惚了下才問:“你怎麽來了?”


    問完才反應過來,沈靳知大概在她把卡片扔回信箱就在了。


    她冷淡許久,現在卻欲蓋彌彰地要把卡片從信箱拿出來,換喻遲笙可能也在攝像機後邊笑。


    喻遲笙似乎是覺得剛剛問的那句尷尬,她又改口:“來了怎麽不說?”


    沈靳知看她,淡淡笑著:“覺得阿笙有趣,就多看了會。”


    她與人相處二十來年,也隻有沈靳知開口描述她有趣。


    沈靳知說她有趣時的語氣,跟逗貓的語氣有些像,帶著揶揄。


    小姑娘都沉溺美色,自然說不出撕破這副皮相的話來。


    喻遲笙隻好吃了這個悶虧,又重新問他為什麽來。


    沈靳知倒是不扭捏,他笑得斯文:“今天有空。”


    喻遲笙心道,資本主義說的有空還不是看心情。


    沈靳知分明是知道這是她的休息日,故意湊到她麵前來。


    喻遲笙清了清嗓,應聲說,哦。


    沈靳知沒在意,反而笑出聲問她:“所以我可以申請跟阿笙約會嗎?”


    喻遲笙像是儼然忘記了喝醉那晚的底氣,心想著怎麽拒絕才好。


    沈靳知問她:“阿笙看卡片了麽?”


    她這才想起她還沒把卡片拿出來,她抽出卡片看,卡片上依舊什麽都沒有。


    但沈靳知卻說:“阿笙,你再看看。”


    喻遲笙覺得沈靳知還真是個極麻煩的人,她又看了一遍,終於發覺出其中的不對。


    卡片有個小小的郵戳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寫的是“ asher''s ”


    alsa口中那個缺乏勇氣的asher。


    第五十六章 “你也有權利不去愛我。”


    ………


    ——asher''s


    就像沈靳知每每在新書扉頁簽下的那個署名, 或是他傘上燙金的英文名,帶著他特有的標記,好讓人一眼就覺出它屬於他。


    這些天沈靳知似乎特別忙, 連消息都時有時無,隻有紅薔薇毫無間斷。


    想來沈靳知也知道了alsa對她說的話, 才有這張卡片的存在。


    那日她跟問起alsa關於carol的故事,alsa怎麽都不願意說, 隻是笑著打哈哈讓asher跟她親自講。


    喻遲笙沒問那個郵戳的意思,把卡片收起問沈靳知:“去哪?”


    節目組隻給了半天休息時間,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隻能在荔城轉悠。民謠歌手正好想好好去荔城參觀一番, 而何林琪也早早出門不知道去了哪, 與其跟沈靳知在這浪費時間, 不如去荔城其他地方轉轉。


    但喻遲笙實在離開荔城太久, 連記憶都開始褪色,想不起老城的模樣,更別提傅家早已移居英國, 在荔城沒有了熟識的人, 如今的她於荔城而言,也不過一個陌生人。


    這時的沈靳知也如從前一樣,知道她沒有目的地, 隻是讓司機先起步。


    臨到市區,沈靳知像是突然想起什麽, 跟司機報了個地址。


    黑色賓利在擁擠的小市區裏彎來繞去,終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最後沈靳知不知顧慮什麽,竟拉她棄車逃跑。


    喻遲笙看黑色賓利被拋在身後,沈靳知拉她逃跑。


    她覺出沈靳知的幼稚來有些想笑, 而沈靳知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


    他鬆了口氣:“好在這裏離目的地不遠了。”


    沈靳知平時的笑裏除了表麵的謙和再無其他,這時候卻也多了幾分煙火氣。


    喻遲笙恰好最喜歡看他身上少有的煙火氣。


    她總是覺得沈靳知太冷清,冷清得讓人退避三舍。


    宛如一個神祇,隻冷眼看著渺小人類的生存。


    關於沈靳知、關於asher、甚至關於周彥口中那個沈二,她都了解甚少。


    她不知道沈靳知是否做好準備讓她了解他,隻是在這寂靜的小山城,她總得樂觀點,想想alsa讓asher告訴她的可能性。


    兩人在附近繞了好幾圈,喻遲笙才發現沈靳知也不認識去往目的地的路。


    她似是從沒懷疑過沈靳知的方向感,差些跟他一起像對無頭蒼蠅般亂轉。


    喻遲笙拉住沈靳知的手,問他:“沈靳知,你來過這嗎?”


    沈靳知無奈地說:“來過。”


    但他的表現卻生疏得像第一次來。


    他甚至打開手機的地圖功能確認了一遍他們所在的位置,最後妥協地打電話讓人領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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