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瑤搖頭,“太貴了,二十!”她可不當冤大頭,就是引路而已,沒這麽貴。


    “成交!”老黑生怕她反悔,忙答應。


    薑瑤瑤掏出二十個靈石扔給他,“帶路!”


    老黑接過靈石揣進兜裏,“道友爽快,請跟我來。”


    老黑帶著薑瑤瑤去了東山坊市西邊,這裏已經屬於住宅區,很快就到了一處宅子,這宅子很大,朱紅大門,雕欄玉砌,曾經也輝煌過。


    隻是如今牆皮脫落,出了主屋,其他屋子都已經頹圮坍塌,看起來十分破敗。


    老黑拍了拍大門,衝著裏麵喊道:“林辰,快開門,有人要買你家的赤頭銀翅鴨。”


    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從廚房裏鑽出來,高興地喊了一聲“老黑叔”,然後看向薑瑤瑤,他眉頭緊皺,眼裏有些不信任。


    這人比他沒大幾歲,這鴨子這麽貴,她能買得起?


    想著這人是老黑叔帶來的,林辰按下懷疑,帶著他們走到院子裏的青石切成的鴨棚前:“都在這裏了,你可以先看看,要買哪一隻跟我說。”


    薑瑤瑤在鴨棚外打量,裏麵養了差不多十幾隻鴨子,這些鴨子頭頂有一圈紅色的毛,翅膀呈銀色,正是赤頭銀翅鴨。


    鴨子被伺候得很好,鴨棚裏看不到一點髒汙,長得也格外肥碩,比起一般的靈鴨幾乎大了一倍。


    這些鴨子各個羽毛豐滿,毛色亮麗,竟然都達到了煉氣二層。這品質,在靈鴨中算得上極品,就算是放到赤頭銀翅鴨中也絕對不輸。


    用這些鴨子做出的糯米八寶鴨,味道和效果還能更好。


    薑瑤瑤欣喜,豪橫道:“這些鴨子我都要了,多少靈石?”


    “你是要一隻還是……”林辰和老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再次詢問:“全要了?”


    薑瑤瑤點頭,“沒錯,我都要了。”


    老黑和林辰對視一眼,沒想到還是個大客戶,想到即將到手的靈石,對薑瑤瑤那叫一個殷切。


    林辰更是滿臉笑容,有了這筆靈石,娘的病肯定可以治好。


    鴨子買好,現在就差玉髓了。薑瑤瑤摸了摸脖子,錦鯉之鱗請開始你的表演,能不能開到玉髓就看你了。


    第54章 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這次來參加秘密拍賣會, 錦鯉之鱗的觸發不可避免。既然如此,與其在拍賣會上被動觸發,不如主動出擊, 還可以趁機撿撿漏, 豐富一下自己的財富。


    她選中的致富目標就是玉髓,玉髓裏麵特殊的靈氣, 具有滋補,療愈的效果。不僅是駐顏靈膳中必不可少, 就是很多高階靈膳和特殊靈膳都需要, 非常百搭。


    像糯米八寶鴨這樣的三品靈膳,若是能夠加入幾滴高品質的玉髓,那效果直逼四品靈膳。可以說, 玉髓是很多靈膳化腐朽為神奇的關鍵。


    薑瑤瑤把赤頭銀翅鴨裝好,見老黑還在和那個叫林辰的孩子閑聊, 就問了句:“老黑, 雇你一天要多少靈石?”


    老黑很意外,怕薑瑤瑤不明白雇傭的行情, 特地解釋道:“雇人和接活可不一樣, 接活隻負責引路, 但是雇人就不同了,相當於今天剩下的時間專門為你服務了。這價格要貴上許多。”


    “我明白,多少靈石?”薑瑤瑤當然知道,隻是她要做的事情,必須由老黑領路才行。


    老黑見她不像開玩笑, 這才報價:“看情況,今天已經過去半天,算你半價, 三百靈石就好。”


    “可以,我給你五百靈石,剩下的算是小費。”薑瑤瑤手在桌上一抹,五百顆晶瑩剔透的靈石出現在桌上。


    老黑看著靈石,有些驚訝,沒想到薑瑤瑤竟然還給小費,這可是隻有大主顧才有的動作,一邊往兜裏揣,一邊道:“這怎麽好意思。既然客戶看得上,我自然不能拂了美意。”


    這是他聽到薑瑤瑤補充道:“帶我去黑市。”


    在修真界,賣玉髓的有兩種,一種是已經開采出來的玉髓,被稱為明玉,另外一種就是隱藏在原石中的玉髓,被稱為暗玉。


    東山因為不靠近玉石礦脈,暗玉比較少,一般不放在明麵上賣,都流通去了黑市。


    暗玉,這種玉髓原石因為無法確定裏麵是否有玉石,也無法確認玉髓的品質,具有很大的賭性。運氣好,買到有高品質玉髓的原石,當然大賺特賺,甚至一夜暴富也不是不可能。運氣不好,賭輸了,賠的底褲朝天大有人在。


    因為風險性大,再加上薑瑤瑤沒去過黑市,必須得有熟人領路才行。


    “我就知道你這小費不好拿。”老黑有些不願意。


    其實他們帶人去暗玉黑市,隻要帶的人買了原石,作為掮客他們是有提成的,但薑瑤瑤年紀小修為又低,這樣的修士就代表麻煩。


    既然是黑市,除了暗玉外,肯定還會處理一些來路不明的東西,肯定不喜歡麻煩。


    在賭玉界就曾經出現過,有後輩偷拿了家裏寶貝,出來賭玉,結果輸了不認賬,家裏長輩直接找上門來,仗著修為高把寶貝要回去的事情。一般情況,暗玉黑市一般就不願意接待這種年紀小修為低的人,除非有熟人引路。


    老黑在東山坊市多年,肯定知道黑市的位置,薑瑤瑤買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為了讓對方答應,她又加了一百靈石。


    老黑看著桌上的吞了吞口水,咬牙道:“我可以帶你去,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麵。這賭玉可不是簡單的,號稱‘神仙難斷寸玉’,一個不好你可能賠的傾家蕩產。到時候,你可不能找麻煩。”


    雖然暗玉店鋪不會怕麻煩,但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薑瑤瑤再三保證:“放心,肯定不會。不過,去之前,我想先去買點防禦符篆或者法器之類的。”


    既然收了靈石,老黑當即履行起來掮客的職責,帶她去了一家相對實惠的店鋪,買了不少防禦用具。


    她這次買的格外多,一次用不完,下次還可以用,有備無患。反正完全掌控錦鯉之鱗前,這些東西的消耗量肯定大。


    買完東西,老黑帶著薑瑤瑤在坊市穿街走巷,很是走了一些地方,才來到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店鋪。


    這鋪子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如果不是有老黑帶著,薑瑤瑤就算路過十次,也猜不到這裏就是暗玉黑市的入口。


    外麵站這兩個人,修為都在煉氣十層,見到薑瑤瑤都皺了皺眉。不過有老黑在前麵帶路,薑瑤瑤沒有被攔下,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宅子。


    路上看見不少攤位,賣什麽的都有,有些東西一看就知道來路不對,不過這裏的人都習以為常了。攤主看到老黑,都朝他打招呼。


    “喲,老黑來了,要看看玉嗎?”


    老黑:“不了,帶朋友家的後輩過來長長見識。”


    “老黑,今天進了一批貨,要不要看看。”


    “下次,下次。薑道友,跟我來!”老黑領著她到了最裏麵一個院子。


    一進院子,薑瑤瑤才發現別有洞天,院子裏非常熱鬧,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玉髓原石,買賣聲不絕於耳。


    她觀察了一下,來往的修士大都在煉氣高階,偶爾也有像她這樣的年輕修士,這些人大都跟著家裏長輩來的。


    院子來有好幾間屋子,或多或少都用了些須彌納芥子的法術,就算是院子,也用了空間折疊這樣法術。


    薑瑤瑤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的眼花繚亂。沒想到隻不過是東山這個地方就有這麽多玉髓原石,這要是到了靈膳閣這些盛產原石礦脈的地方,該有多少石頭。


    “這家店的石頭不錯,你隨便看看,若是有看中了的,可以買,這裏價格比較公道,不會糊弄人。”


    薑瑤瑤點頭,四下看看,若是有人買原石就湊過去看個熱鬧,什麽鬆花蟒紋,什麽種水,聽得她一頭霧水。


    老黑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肯定是第一次賭玉,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希望待會薑瑤瑤不要輸得太慘。


    前麵傳來一陣喧鬧,有人大喊:“出玉了,出玉了!”


    “真的假的?”周圍人都圍了上去。


    薑瑤瑤和老黑也湊了上去。


    賭玉的人是兩個年輕修士,一男一女,男修身材高大,麵容英俊,看起來溫文爾雅。女修姿容豔麗,一雙桃花眼,隻是眉宇間透著一絲高傲。


    兩人都是一席廣繡白袍,袖口處用金線繡了一口鍋,這是靈膳閣的統一道袍,隻是讓薑瑤瑤疑惑的是,這裏離靈膳閣十萬八千裏,靈膳閣的人怎麽回來東山坊市?


    薑婉沒想到第一塊原石就出玉了,而且還是比普通玉髓貴的屬性玉髓,臉上的得意就沒忍住,她旁邊的澹台雲也忍不住替她高興。


    玉髓開到這裏,有人怕承擔風險,會選擇賣掉,還能賣個好價錢。但是薑婉本來就不差錢,直接對開玉的師傅道:“繼續開,全都開出來。”


    人群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最終的結果,原石開到這裏已經可以確認會有玉髓,但玉髓到底多大,還是個未知數。


    開玉的師傅答了聲好,繼續用法術擦拭原石,一點點將整個玉髓取了出來。


    取出來的玉髓被水清洗過後更顯蒼翠欲滴,透著一股生機,雖然有些雜質,但是在靈氣測試的陣盤中顯示的靈氣值也達到了三品。


    隻是個頭不大,就一個小手指長,即便這樣,跟原石的價格相比,也賺了不少。


    有人後悔極了,捶胸頓足:“當初我也看了這塊原石,我怎麽就沒買呢。”


    玉髓被風化後的玉皮包裹,埋藏於地下無數年,吸收了大量的地煞之氣,神識難透,秘法也沒用。原石沒切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玉髓,就是有經驗的老師傅也有走眼的時候。


    賭玉這件事就是這樣,有時候看好的石頭切開之後,什麽也沒有。不看好的石頭,反而切出了玉,所以這一行又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可即使這樣也還是有無數人前仆後繼,沒辦法,玉髓對很多靈膳而言,屬於剛需,有需求就有市場。


    薑瑤瑤看得眼熱,就是不知道這玉髓多少靈石,若是能買下就好了。


    正想著,有人已經開始出價了,場麵簡直可以用火熱來形容。


    “這玉髓我出一千靈石。”


    “才一千就想買屬性玉髓,我最三千靈石。”


    乖乖,薑瑤瑤眼睛瞪得溜圓,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力,這玉髓雖然還行,但也就還行而已,居然這麽貴。


    這價格是越叫越高,已經快接近八千靈石,薑瑤瑤隻是聽了幾嘴就徹底打消買的念頭,跟這些人一比,她包裏的幾萬靈石都拿不出手。


    她猜測這女修不會賣,對方也是靈廚師,玉髓這樣的東西,留著比賣掉能發揮更大的價值。


    事實證明,這些人就是喊了個寂寞。


    這次開玉看的薑瑤瑤心癢,不過,她不打算一來就用錦鯉之鱗,她想先看挑幾個練練手。


    老黑算是比較負責任的掮客,特地帶她到了裏麵,指著地上一堆原石道:“這些原石都是蠻荒老牌玉石礦脈的,雖然是下腳料的,但個頭不大,用來練手最合適不過。”


    薑瑤瑤蹲下身,查看其這些原石來,有的原石上麵布滿了綠色紋路,還有一團一團的符文,這些應該就是玉簡上說的鬆花蟒紋了。


    有經驗的老師傅可以根據原石上的符文來輔助判斷,推測哪些可能出玉髓,雖然隻是推測,但十次裏也有三四次準確,這樣的概率在賭玉界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薑瑤瑤沒這本事,她挑了幾個,花紋看起來都差不多,也看不出哪些可能有,哪些沒有,索性選了一個看起來順眼的。


    她剛把手放到這塊石頭上,正要拿起,這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直接把石頭撿走了。


    就很沒禮貌。


    “這塊石頭我看中了,你另外選一塊。”薑婉剛才進來一眼就看中了這塊原石,上麵鬆花蟒紋清晰完整,很有可能出玉。


    至於薑瑤瑤,完全被她忽視了。


    用她的話來說,這原石隻要沒付賬,就屬於店鋪,作為客人,她買下來無主的原石,完全沒問題。


    隻是當她看清薑瑤瑤的臉後,整個人大驚失色,大喊出聲:“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薑瑤瑤:“???”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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