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編一個理由,“老李約我喝茶。”


    雖然郝秉嚴什麽也沒說,但大家意有所指的目光,令他渾身不適。


    “你什麽意思?”


    郝秉嚴正要和他掰扯,卻被楚若渝打斷。


    “李雲勝收買地痞流氓到仁醫堂鬧事,這事中醫醫學會管不管?”


    董浩:“……”


    他怎麽就成地痞流氓了。


    楚若渝目光灼灼,等著嚴落的答案。


    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事兒可大可小,但她不想這麽輕、飄飄地放過李雲勝。


    嚴落蹙眉打官腔,“我們不能冤枉好人,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還需要仔細調查。”


    李雲勝會這麽做都是聽命行事,倘若罰了他,牽連到自己就得不償失了,於公於私都要保下他,“你不是中醫醫學會的人,沒資格問這些。”


    楚若渝還以為嚴落有多大的本事。


    就這?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夥兒心如明鏡。


    她不氣不惱,偏頭看向郝秉嚴,“我可以叫孔叔叔幫忙調查嗎?”


    郝秉嚴早就把主導權交給了楚若渝,冷不丁聽到問話,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孔叔叔就是孔孝先。


    “當然可以。”老神在在地瞥了一眼嚴落,他意味深長道,“你孔叔叔對你總是有求必應的。”


    孔叔叔?


    嚴落忽然想起孔孝先,他試探地詢問,“你是若若?”


    楚若渝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不明所以的同時冷淡地表示不滿,“咱們不熟,別叫我若若。”


    嚴落一顆心拔涼拔涼的,既然沒否認,那就是承認了,他又問,“你是郝秉嚴的徒弟?”


    郝秉嚴聞言,暗自發笑,看來回京後與嚴落的第一次會麵給對方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挺起胸膛,滿臉驕傲,“當然。”


    嚴落如墜冰窖。


    孔孝先作為一方巨鱷,對誰都冷冷淡淡,偏生除了若若。


    這怎麽搞?!


    嚴落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中。


    如果嚴懲李雲勝,很有可能自己也被牽連進去,如果偏袒李雲勝,屆時一旦孔孝先插手了——


    他忽然覺得無法呼吸。


    “李雲勝的人品有問題,我建議把他趕出中醫醫學會。”


    “附議,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陷害我們?”


    “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晚上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


    “是啊,嚴長老,你還在猶豫什麽?難道真的要偏袒他嗎?”


    ……


    隱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嚴落甚至不敢看向李雲勝,這瞬間他真是恨透了郝秉嚴。


    既生瑜、何生亮,他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沉默不言的李雲勝忽然抬起頭,他麵無表情,“把我逐出中醫醫學會吧。”


    嚴落心頭驚駭。


    李雲勝還在繼續講話,“一人做事一人當,沒必要汙蔑其他人。”


    他心頭的算盤打得很精。


    如果嚴落受到牽連,那他們兩人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果他一力承擔,哪怕被逐出中醫醫學會,嚴落看在他識相的份上,也會對自己多照顧。


    結局倒也不會太淒涼。


    這是他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嚴落聞言,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先給李雲勝投去了安撫的眼神,然後板著臉,“你們都聽到了?”說到最後他咬牙切齒,“中醫醫學會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郝秉嚴知道,就算繼續掰扯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嚴落,“我們走。”


    說完他轉身離開。


    走出小包廂,他忽然長籲短歎,“之前聽說中醫醫學會裏烏煙瘴氣,我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確有其事。”


    一個個心思不放在正途,怪不得這麽多年都被西醫醫學會壓的死死的。


    楚若渝從未把中醫醫學會當回事,聽到這番唏噓感慨,她忽然攛掇道,“你也可以搞一個中醫組織啊。”


    郝秉嚴連連擺手,“我不行。”


    楚若渝眼睛裏亮晶晶的,“誰說你不行?他們不就挺擁護你的?”


    話音剛落,尾隨而來的中醫醫學會成員把郝秉嚴團團圍住。


    “老郝,不能因為李雲勝是中醫醫學會的人,就一竿子把大家都打死。”


    “是啊,是啊,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被逐出醫學會了。”


    “讓我們繼續回去上課吧。”


    “你自己都說了,中醫的推動和發展需要大家齊心協力,以後醫學會裏的人誰敢再鬧幺蛾子,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


    郝秉嚴感受著大家激蕩的情緒,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楚若渝,對上她鼓勵的目光,便不再問她該怎麽處理。


    他一口答應下來,“那你們要記住自己說的話。”


    董浩悄無聲息地走到楚若渝的身旁,他哭喪著臉,“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現在可以幫我解決後遺症了嗎?”


    一想到有潛在的後遺症,他如鯁在喉。


    楚若渝眼睛飛快地略過一抹戲謔,她清了清嗓子,認真道,“等你回家後,找一副佛祖的畫卷掛在牆壁上,早晚各虔誠地懺悔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後,後遺症就不複存在了。”


    董浩:“???”


    佛祖?畫卷?懺悔?七七四十九天?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楚若渝這是在耍他!


    “你詐我?”


    楚若渝見他智商終於上線,欣慰道,“你現在才知道啊。”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她又補了一刀,“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董浩:“……”


    他一張臉迅速脹到通紅,“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楚若渝的心是黑的,比墨水還黑!


    真是信了她的邪!


    楚若渝見戲耍夠了,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隻要你以後不為非作歹,我保證沒人動你。”


    打一個巴掌給顆棗,董浩真的難受。


    可難受能怎麽辦?


    他認命,“我知道了。”


    *


    楚若渝的壯舉,一傳十、十傳百,連帶著仁醫堂和郝秉嚴也火了。


    原本門可羅雀的仁醫堂忽然多了許多求醫的病人,因為人手太少,不能兼顧,便實行叫號製。


    一天僅限二十個號。


    郝秉嚴更加春風得意。


    他接到黃文波電話時,正坐在觀眾席上,周遭嘈雜的聲音也擋不住黃文波的羨慕嫉妒恨,“你可真行啊,仁醫堂的名聲都傳到我耳朵裏來了。”


    郝秉嚴啐了他一口,“別人不知道內情,你還不知道嗎?”


    都是沾了楚若渝的光。


    爽歪歪啊爽歪歪。


    黃文波就是知道才酸,他恨不得天天和楚若渝呆在一起,最後他歎了一口氣,“年底我也要回京了。”


    郝秉嚴喜出望外,“真的嗎?”


    這段時間他肩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如果黃文波回來,那他肩上的擔子就能輕一些,“有個想法,我想和你說。”


    黃文波迅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當然。”


    郝秉嚴如今正在做的,他也會如法炮製,不知想到了什麽,他深深地歎息,“別的沒什麽,就是離若若太遠,慌得不行。”


    郝秉嚴但笑不語。


    原本楚若渝信誓旦旦不願意跳級、不願意提前參加高考,可孟京羽的出現,似乎讓她有所鬆動。


    他總覺得,事情有轉機。


    就在兩人聊天時,所有的燈驟然熄滅,郝秉嚴知道,這是比賽即將開始的訊號,他敷衍道,“行了行了,有什麽話下次再說。”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盲音的黃文波:“……”


    特麽真是和狗一個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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