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洲估計是把她當成不帶把的下屬,睡在上鋪的兄弟,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啦。


    “我相信你的忠誠。”心裏免不了酸澀,喬曼特好奇的問了一句,“但我還想問問,你得老實回答。”


    “好。”秦見洲一邊答應著,一邊有條有理的給她包著鴨子,按照順序排列好。


    喬曼啃一口鴨子,開口就是一句,“一直特別好奇,你有初戀嗎?”


    “有。”秦見洲很肯定的說。


    好吧,喬曼心裏好酸呀。本來以為這男人沒開那根竅,誰知道人家隻是不喜歡她罷了。


    “那你跟喜歡的人,是個什麽態度?”這是喬曼最好奇的問題,冷若冰霜,活脫脫一朵高嶺之花的秦團也會有獻殷勤的時候嗎?


    她隻知道越克製的男人,在麵對愛人的時候就會越熱情的。


    刷的一下,秦見洲突然轉了過來,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喬曼,一言不發。


    “當然是上繳財政大權。”自立從桌子下麵冒了出來,把兩口子都嚇了一跳。


    “你怎麽知道的,還知道什麽,都說出來我聽聽。”捏捏兒子的小臉,喬曼的心髒現在還在狂跳。


    自立索性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說的頭頭是道:“第二樣,在人群裏麵,無論什麽時候,都會第一眼看到她。”


    “還有呢?”


    “還有愛屋及烏,喜歡跟她有關係的人和事情。”


    “最後一樣……”自立賣起了關子。


    “是什麽,快說?”喬曼突然感覺逗逗兒子挺好玩的。


    “最後一樣就是會嫉妒,吃醋啊。”自立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呀你個小兔崽子,這麽小就談戀愛啦?快告訴媽媽,是誰家的小閨女?我認識嗎?”喬曼裝出要打人的樣子,把自立摟了過來。


    她兒子才七歲,居然懂這麽多,不會真的早戀了吧?


    “我談什麽戀愛,從我爸那知道的!”自立呸呸幾聲,“不是爸爸,是前父,你有前夫,我就有前父。”


    喬曼笑容一僵,仔細想想還真是,許華強做的每件事都跟自立說的對立。


    “自立,以後在你媽媽麵前不要提他。”秦見洲突然開口,一個卷餅塞到自立手上。


    “好呐爸爸。”自立狼吞虎咽的吃著卷餅,突然耳朵支了起來。


    外麵響起了人群吱哇亂叫的聲音,自立撒腿就要往外麵跑,被喬曼一把給拽了回來,“你要去哪?剛答應過我什麽的,忘了?”


    “還有,我的鹵煮呢,你怎麽一個人跑回來了?”


    自立一臉討好的笑容,“鹵煮還沒做好嘛,我先過來吃點烤鴨,胡楊和妹妹在那裏等著呢,我現在就去給你端過來。”


    撒丫子跑到鹵煮店,胡楊已經端著那碗鹵煮往回走了,自立牽著小魚兒慢悠悠的探頭看熱鬧。


    恰恰就是這時候,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從街頭走過來。


    “哥哥,媽媽不讓你看熱鬧呢。”小魚兒晃晃自立的手,提醒了一句。


    “咱們在路邊呢,怕啥,吼一嗓子爸爸就過來了。”自立把妹妹摟在懷裏,不讓任何人碰她。


    “讓一讓,讓一讓,同誌們趕緊讓開,咱們這有傷員。”醫生急的嗓子都啞了,不住的喊著。


    擔架逐漸靠近,站在人群最外麵的自立突然表情一僵。


    那擔架上的,是許華強。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結束啦!明天見


    第36章 、38


    自立抱著小魚兒蹲在人群前麵, 就聽見後麵的人嘰嘰呱呱的嘮嗑。


    “我剛才都打聽清楚了,說是許華強,就是那首都服裝廠的老板, 讓一女騙子騙了,損失了好多錢,連老婆孩子都丟了,他要把女騙子告上法庭, 女騙子不讓。”


    “你打聽的是前半截兒, 我知道後半段。女騙子跟瘋了似的整天跟著許華強, 眼看要判刑了,今天來咱們附近堵人, 一刀就把他給捅了, 說是流了好多血。”


    正好這時候擔架抬到自立麵前, 居然停住了。


    醫生漲紅著臉一聲怒吼, 聲嘶力竭的,“趕緊讓開,現在人命重要還是你們看熱鬧重要?快讓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華強壞事做了太多。


    在這條救命的小路上, 每一秒鍾都是拯救他的黃金時期, 那些來看熱鬧的居然把路給堵住了。


    “哎呦,真可憐啊,你瞧,他一直捂著肚子,怕是讓那個女騙子捅到了子孫根吧?”


    “你這啥眼神, 那是腎!”


    “你們快看, 他居然要爬起來,不會是要自己走到醫院吧?”周圍的人瞪圓眼睛,都是一聲驚呼, 不敢置信的看著擔架上的許華強。


    許華強睜開眼睛,本來眼神是空茫茫的一片,壓根不聚焦。


    但是,在一片嘈雜聲,嘲笑聲裏麵,他居然看見了自立?


    他唯一的兒子?


    不行,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著自立的手,交代完所有的事情,讓他回家給他找個好的風水寶地安葬了,才能死!


    這麽一想,許華強可不就硬生生的忍著疼痛從擔架上爬了起來。


    他費勁的睜開眼睛,上半身居然真的支了起來,染了血的手直直的一米開外的自立伸了過去,嘴巴開開合合,一聲聲喊的都是。


    “自立,自立,你過來,爸看看你。”天哪,聲聲泣血這是。


    許華強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時候想不到自立,但眼看自己要死了,他就拚著一股勁兒也要跟自立交代事情。


    可惜,說了半天,沒一個人看懂他在說啥。


    好不容易要碰到自立的衣角,這孩子居然冷不丁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大步。


    許華強剛才都快要抓住兒子的手了,看見他往後退,頓時急的恨不得從擔架上跳下來。


    這孩子一定是嚇壞了,嚇壞了。


    許華強一直在心裏跟自己這麽開解。


    然後他死活就是撐著一口氣不肯咽下去,肚子上一道刀口直接橫貫了腹部到小腹,一直在往外流血呀,把白床單都給染紅了,看著特別淒慘。


    周圍人看著不對勁,立刻拍著自立的肩膀問,“孩子,這人是不是你爸,我看著你倆有點像呢。”


    “怎麽可能,我有爸爸,就在那邊吃烤鴨。”自立麵無表情的說。


    好在這時候前麵的人群終於讓公安疏通了,讓出了一條小路,擔架立刻飛了出去,平穩又迅速的進了醫院大門。


    周圍的人唏噓啊,感歎啊,還要好奇的夠著看呢。


    不過擔架都走了,他們就回到各自吃飯的位置。


    自立站在原地,抱著妹妹好長時間沒說話。


    “哥,你的心跳的好快,害怕了嗎?”撫上哥哥比牛奶還要白的小臉,小魚兒一臉天真的問道。


    自立頓了一下,這才回過神,“哥不怕,你怕嗎?”


    “我不怕呀,但是那個人我好像認識,他受傷了,好可憐哦。”小魚兒說著揉了揉眼睛,回憶著說,“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痛的。”


    揉著妹妹的腦袋,自立一臉笑容的洗腦,“你肯定看錯了,那個人一臉的血,咱們怎麽可能認識。”


    “再說了,有什麽可憐的,有醫生救人呢。“拉起妹妹的手,自立又說,“你趕緊忘了吧,那個人咱們根本就不認識,走,回去找媽媽。”


    包廂門一開,喬曼立刻轉頭,“剛才人那麽多,你們沒給擠到吧?”


    “沒有,我一直抱著小魚兒。”自立沒有剛才那麽活躍了,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喬曼又問,“怎麽樣,我聽老板娘說有個人被捅了刀子,沒出人命吧?”


    自立仿佛餓壞了,抓起兩個餅塞進嘴裏,噎的差點沒翻白眼兒,好在秦見洲立刻給他一口茶灌了下去。


    恢複過來之後,自立臉上又掛上了笑容,“沒有,沒什麽大事。”


    吃完一頓烤鴨,再吃一碗鹵煮,一家人的肚子這才算填飽了。


    這就該回家啦!


    下午三點多從首都出發開往涇川,中途要開好幾個小時,還要經過好幾個小城市。


    這不,剛出了首都,全家人都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這車裏怎麽涼颼颼的,冷風直竄?”喬曼左右看看,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感覺到了嗎?”


    “媽媽,風是從駕駛位的窗戶吹進來的,好冷啊。”自立發型給吹亂了不說,嘴唇都開始哆嗦了。


    刺啦一聲,一腳刹車踩下去,秦見洲開口道:“你們別下車,我看看。”


    看了一會,秦見洲又坐上了駕駛座,有些無奈道:“時間長了,車窗鬆動,一直有冷風吹進來。”


    自立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凍得直哆嗦,“要我看,咱們今天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吧,明天中午暖和的時候再回家。”


    “不行。”喬曼立刻拒絕,“你爸明天還有工作,淩晨起來就要走,咱們根本來不及呀。”


    “可是媽媽,我會凍死的。”自立可憐巴巴的鑽進了胡楊懷裏,被胡楊嫌棄的一把推出來,隻好抱著小魚兒互相瑟瑟發抖。


    喬曼笑著從後備箱拿出一疊厚厚的被子,這是她從家裏找到的最大的被子了。


    “我早就想好了,咱們四個坐在後麵,裹著被子不就不冷了?”


    本來想著晚上回來的太晚,要是太冷了就給裹上,沒想到車窗還漏風。


    與此同時,秦見洲在車上找了個紙團兒,揉了揉塞住了車窗上的那個洞,這才繼續啟程。


    往家走的一路上,自立就一直在看著坐在前麵開車的爸爸。


    看他寬闊挺拔的背影,心裏那叫一個感慨。


    要換成他爸,不,前父,早就讓他媽去坐在風口堵著洞了。


    現在的爸爸可真好,給他們遮風擋雨不說,對媽媽也好。


    自立頭一歪,鑽進媽媽懷裏眯著眼睛睡覺去了。


    前麵秦見洲開著車,後麵喬曼跟幾個孩子緊緊的團在一起取暖。


    幾個小時一晃而過,終於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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