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察愣住了沒動,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整個人撲在他的後背上,伸手去摟他的腰的時候,還順勢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嘴裏發出吃吃的笑聲,"我自己來~"


    就這樣,她像一隻樹袋熊般黏在趙察背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走,讓趙察一邊看著鍋裏,一邊還要留心注意身後,偏偏她還想遺忘了趙察先前說過的話似的,嘴裏複讀機似的一遍遍問著:"察哥,我們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發現趙察不理她,她就在他後背上撓來撓去的,說是撓,對於趙察來說還不如說是摸,簡直一度讓他握不穩鍋。


    "清清,我們等下再說這個事好不好"趙察沒辦法,隻能轉過身來,握住因為醉酒而慢吞吞的跟不上他動作的程清清的肩膀,試圖跟她講道理,"你現在醉了,等你清醒了說不定就不這樣想了呢"


    "才不會呢!"程清清這個時候才不會聽他說什麽,腦子裏隻有"想睡他"這個念頭,她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腦子還是昏沉沉的,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的胸前。


    因為喝了酒有些發熱,他脫掉了外套,又出了一點汗,胸肌從白襯衣裏透出來,程清清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滿臉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嚇的趙察猛的往回退了一步,發現她站不穩,又連忙扶住她,手上護人的動作小心翼翼,嘴上卻嚴厲斥責道:"程清清!你做什麽!"


    看他好像被侵犯的貞節烈女似的,程清清捂著嘴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搖搖晃晃的往他身上倒:"察哥,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


    說著視線還往下瞄了瞄,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讓想起住院那段時間被她親手照顧的尷尬的趙察臊的滿臉通紅,簡直不知道一隻手該捂著上麵還是下麵才好。


    "程清清!"最後趙察惱羞成怒,索性哪裏都不捂了,伸手去蒙住了她的眼睛,沒想到程清清勾唇一笑,伸手勾住他捂眼的手,雙腳一墊,就舔上了他的手掌心。


    趙察:!!!!


    此刻,趙察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老黃牛,麵對喝醉了突然變身小流氓的程清清無從下手,打舍不得;罵程清清根本就不在意。


    "清清你冷靜一點,"趙察隻恨喝醉的為什麽不是自己,偏偏是這個小魔星,他簡直快要沒辦法了,隻能試圖投降,希望她還能講點道理:"清清,你究竟想幹嘛啊"


    "這個問題終於問到了點子上!"程清清笑眯眯的,雙手一拍,露出一個興致盎然的表情來,"當然是,幹、你、啊!"


    這一刻,趙察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一定要把清純察察子睡了!誰攔也不好使!


    第43章 、驟雨


    “你跟誰……跟誰學的這些,”雖然她已經醉了,但趙察還是試圖和她講道理,但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的話,最後來了句,“…虎狼之詞,以後不可以再說了!”


    “噗~”見他滿臉正色,好像一個收了侵犯的老幹部般疾言厲色,但程清清根本不怕他,笑出了第一聲之後就止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個不停,最後拉過廚房裏的椅子,抱著肚子坐在了上麵,一雙纖細修長的小腿還不停的撲騰著,昭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程!清!清!”趙察隻覺得自己從沒這麽羞惱過,他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但也感覺氣血上湧,沒一會兒,不僅臉紅了,耳朵尖也紅了個透,他努力穩住表情,嘴裏說著嗬斥的話,想要讓她停下來,“你嚴肅一點!你這是,你這是對革命戰士的極大不尊重!”


    情急之下,連平時開會訓人的口氣都拿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聽見他的話,程清清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笑了起來,要不是趙察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整個人都要從椅子上滑下來了,“這位革命戰士,我要是一定要對你不尊重,你準備怎麽辦呢?”


    為了防止她摔倒,趙察用手臂圈住了椅子,程清清笑完了,抹著眼角的淚痕抬起了頭,發現趙察不敢和她對視後,她的手一伸,白嫩的指尖就觸上了他的胸膛,在他壁壘分明的胸肌間緩慢的滑行,“我要是非要對你這樣那樣,你是不是會去舉報我耍流氓?”


    “!”趙察像觸電般,整個人都呆住了,等反應過來她究竟在說什麽之後,他猛的往後一退,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料理台上的盆盆罐罐,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


    他順勢轉身,假裝自己沒聽見她的話般,手忙腳亂的收拾起那堆掉在地上的瓷盆,隻是一向能穩穩持槍的雙手帶上了一些微不可查的顫抖,心跳也不複往日平靜,咚咚咚的跳的快要逃出胸腔般。


    他現在就像一隻不願意麵對危險的鴕鳥,以為自己不看程清清,之前的事就能像沒發生過一樣,但就像危險不會自己離開,滿腦子都是“睡他”想法的程清清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察哥~”程清清再次站了起來,從後擁住他的腰,嬌滴滴的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冷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你在外麵有人了?嚶嚶嚶,我命好苦啊,老公不愛我,都不願意碰我嚶嚶嚶~”


    其實她此刻的漿糊腦袋,倒未必真的明白“睡他”是個怎麽回事,但本能般的,前世網上衝浪見過的、說過的騷話不經過大腦一樣的就脫口而出,對於清醒過來的趙察而言,無異於火上澆油。


    本來趙察就忍的很辛苦了,還要被她汙蔑,他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把沒收好的盆輕輕一放,慢條斯理的拿起手帕開始擦手。


    動作漫不經心的,但整個人繃的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不知道他心情轉變的程清清還在繼續演,“嗚嗚嗚我好寂寞呀,妙齡少婦竟然獨守空閨,還有沒有天理呐嚶嚶嚶~”


    “啊!”她的戲詞還沒說完,就被突然轉身的趙察一把拔起,她像一隻迷茫地蘿卜被他豎著抱在懷裏,等趙察走向臥室,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身體懸空的恐懼讓她下意識地做出將腿盤在他腰上的動作,惹得快步前進的趙察動作一頓,之後便腳步更快的衝進了臥室。


    將人往床上一甩,程清清順勢在床上滾了兩圈,一聲尖叫還沒出口,就被趙察堵了上來,鋪天蓋地的吻將她的呼吸吞沒,也將她還沒說出口的騷話堵了回去。


    “唔唔唔~”缺氧讓她的大腦更加迷糊了,在這個時候還胡亂的扭動,讓趙察的動作一頓,隨即單手將她不斷掙紮的雙手舉過頭頂摁住,接著便更加凶狠的吻她。


    良久,程清清眼睛都直了的時候,他才停下來。


    也不起身,隻是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喘著粗氣,時不時地重重的吻一下她的脖子。倒是程清清喘氣的聲音比他還大,麵上還帶著驚恐,好像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之前在幹嘛似的。


    等趙察終於冷靜下來,他抬起頭看著程清清的眼睛,聲音暗啞的問了句,“你現在還想睡我嗎?”


    他進臥室的時候沒來得及開燈,此刻房間裏就隻有從窗外透進來的路燈,一線昏暗的光線照在他冷峻的眉眼上,在另外半邊臉上投下曖昧的陰影,讓正盯著他看的程清清仿佛收到蠱惑般慢慢地起身,捧著他的臉吻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還想!”她輕聲回了句。


    “!”


    趙察內心那根名叫理智的弦,斷了。


    他再次咬住程清清的唇,克製而輕柔地不斷啄吻著她,借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那點光線,他望著程清清似乎清醒過來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現在,還想睡我嗎?”


    隻是此刻的語氣,和第一遍發狠的樣子完全不同。


    回答他的,是程清清溫柔的回吻。


    她反客為主,伸出手指戳了戳趙察的胸口,發現他沒反應之後,改神為推,一把將他摁倒在床上,順勢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趙察的神色躲在陰影間晦暗難辨,但不斷上下滑動的喉結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仔細觀察,也會發現他的身體格外緊繃。


    發現他的緊張,程清清好像按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一樣,變得興奮起來。


    她學著電視上的男明星邪魅一笑,低頭盯著他的襯衣,開始試圖慢吞吞的、一顆接一顆的解開他的襯衣扣子。


    但喝醉了酒的人實在沒辦法做到這麽精細的操作,麵對怎麽也解不開的扣子,她急了,雙手拽住他的衣服,想要一把給他撕開,偏偏不管她怎麽咬牙切齒的用力,也根本撕不動那件的確良襯衫,氣的她把衣服一放,伸手就捶了他一拳,就整個人趴在他胸口,又開始嚶嚶假哭起來,"嗚哇哇哇~連察哥的襯衣都欺負我,我不活啦嗚哇哇哇~"


    好好的曖昧氣氛,被她的幹嚎破壞殆盡。


    趙察低笑了一聲,腰部一用力,抱著她就坐了起來,程清清的身體順勢向下,滑坐到他腿上,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坐了起來,仰頭懵懵的看著他。


    對上她好奇懵懂的眼神,趙察心中一歎。


    一隻傻兔子第一次看到獅子,不僅不跑,反而想要湊近看個清楚,直到被獅子咬進嘴裏,才知道危險來臨。


    趙察伸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兩人呼吸相聞,他頓了頓,之後便義無反顧耳朵吻了下去。


    在對著窗戶的白牆上,借著昏暗燈光的投射,映照出一對相擁的人影,高大的男人將纖細嬌弱的女人抱在懷裏,溫柔纏綿的親吻著,等他停下動作直起腰來,那道纖弱的身影還像意猶未盡般追上去,小鳥啄食般順著他的下頜角吻到喉結…


    不知不覺中,窗外下起了雨,但這場一開始還隻是淅淅瀝瀝下著的秋夜小雨,不知怎的,突然變成了疾風驟雨,將窗外的樹吹的呼啦啦的響,將滿樹的黃葉打落,也讓樹下的花兒飽受摧殘…


    "啪"的一聲,被風吹斷的一根樹枝打著旋撞在窗戶上,正好合上了屋裏床榻搖晃的韻律。


    第二天一大早,下樓買飯的顧嫂子一走到樓下花壇邊就驚呼了起來:"哎呀我的花!"


    旁邊花壇裏正在收拾花盆殘骸的陳嫂子聞言也痛心疾首的將手裏搶救出來的殘花往旁邊一放,和顧嫂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起話來,"嗨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昨晚那場雨咋那麽大呢!這都入秋好久了呀!"


    "誰說不是呢!"顧嫂子也不去買早飯了,袖子一挽就加入了救花大軍,"往年可從來沒在這個時候下過這麽大的雨,我還說趁著著秋天最後的日頭讓家裏的花曬曬太陽了,沒想到這就給我打了個七零八落的!"


    兩人一邊收拾一邊閑聊著,都在抱怨著昨晚那場突如其來的急雨,快要收拾好的時候,就看到趙察提著飯盒遠遠的走了過來,顧嫂子正想問他程清清怎麽樣了呢,就聽見他破天荒的主動打起了招呼,"嫂子們早,在這兒忙什麽呢"


    說起這個,顧嫂子就來氣,"還不是都怪昨晚那場雨!你看我這話,被摧殘成什麽樣了!"


    她這麽一說,原本滿麵春風的趙察臉卻越來越紅,等她說到"好好的嬌花就被這麽糟蹋了"的時候,他再也站不住了,提起手裏的飯盒打斷了顧嫂子的絮叨,"嫂子,粥快涼了,我要先回家了啊,改天再聊!"


    說完也不等顧嫂子反應,轉身一溜煙就快步竄上了樓梯。


    "這孩子,怎麽奇奇怪怪的,他身後也沒人攆著他啊!"顧嫂子和陳嫂子相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麽跟落荒而逃似的,我也沒說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太難了,真的太難了,感覺自己被掏空


    第44章 、事後


    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站在門口,趙察手握著門把手,卻突然猶豫了。


    他的手張張合合,好像屋裏有猛獸般,始終下不定決心開門。


    "小趙,你站門口幹啥"直到顧嫂子都收拾完樓下小花園上來了,他還站在門外轉圈沒進屋,讓剛上樓的顧嫂子簡直摸不著頭腦,"你沒帶鑰匙敲門讓清清給你開門啊,愣在屋外幹嘛"


    "沒,沒什麽,"聽見顧嫂子提到程清清,趙察生怕她熱心的來幫忙叫門,整個人嚇的一個激靈,一把掏出鑰匙擰開門一閃身進了屋,連和顧嫂子道別都忘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顧嫂子一手前伸,沒說完的話憋在嘴裏再也吐不出來,許是想到了什麽她搖了搖頭,說了句這孩子,真是的",就搖了搖頭,自顧自的上了樓。


    而趙察正整個人貼在門板上深呼吸平複著心情。


    也不知道怎的,他現在就感覺整個人發熱發燙,心跳的砰砰的,一想到程清清,向來英勇無畏、作戰勇猛的他也想要退縮了。


    但他靠著門板就想起昨晚程清清將他抵在門邊問他"什麽時候要孩子"時候的神情,他就想起昨晚的"要孩子"行為,整個人像被門板燙了一下似的,猛地從門上彈起,往前快步走了兩步。


    好在程清清還沒醒,看不到他一個人站在客廳臉色發紅愣住的樣子,但她本人不在現場,留給趙察額記憶卻在他腦子裏興風作浪、攪的他內心不得安寧。


    他站在客廳,就想起程清清昨晚假哭的樣子,走進廚房,就回憶起她摟著他的腰,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走,嘴裏還問他為什麽不碰她…


    家裏的每個角落,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讓趙察一看到就想起她來,一想起她來,他就像沒見過市麵般的毛頭小子般手足無措。


    但不管他如何猶豫,如何不敢麵對程清清,他都逃不掉要去叫她起床的命運的。


    戰戰兢兢的像端著炸、藥一般,他麵色凝重、一步一頓的、仿若赴死般走向了臥室。


    仿佛那間屋裏睡著的不是程清清,而是某個不可言說的大魔王般。


    然而整間屋子就這麽大,他走的再慢也有走完的時候,等他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發現程清清還在睡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先前微微彎著的腰也不自覺的挺了起來。


    他正要往床邊走,擁在被子裏的程清清剛巧翻了個身,讓他以為他要醒了,嚇的整個人一閃身就往屋外躲,等站定之後發現她沒出聲,他才悄悄的探了探頭往裏看,發現她還睡著,又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汗,這才再次輕手輕腳的往屋裏走去。


    好在這次沒什麽波折,他把飯盒放在床頭櫃上,又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床邊,程清清都還沒醒。


    他定定的看著程清清恬靜的睡顏,忽然就覺得先前那種讓他心跳加速、手腳發麻的感覺正在遠去,心情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感受到他灼熱視線的程清清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小小的鼻翼也跟著縮了縮,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昨晚哭了太久,她的眼尾紅紅的,眼神也霧蒙蒙的,一對上趙察來不及移開的怔愣眼神,她一下子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好像不記得昨晚自己做了什麽般,伸手就要他抱,"察哥,早上好呀!"


    她一向嬌軟的聲音變得沙啞異常,提醒著兩人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著她伸出被子外的雪白雙臂上露出的點點瘀痕,趙察想起昨夜的瘋狂,目光像觸電般收回的同時,整個人猛的往後轉身,帶得小馬紮歪了歪,發出巨大的"吱呀"聲,差點散架。


    背過身去之後,他還伸出一隻手,摸索著往後,想要替程清清將被子改上,卻不小心摸到她的手臂,感受著手掌下溫熱光滑的細膩肌膚,他表情一愣,但落在她身上的手還是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流連了一瞬,這才猛的收回手。


    然而那隻手他放在身前也不是,背在身後也不是,最後隻好抬了起來,支棱在半空中,僵硬的無處安放。


    程清清伸出手之後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原本也想羞澀的鑽回被窩裏,上演一出嬌羞小媳婦的標準事後反應,但看趙察的反應比她還大,她瞬間就不害羞了。


    不僅不害羞了,甚至又迷之興奮了起來。


    感情這種事,就像彈簧,兩個人之間一個人弱一個人就會變得強硬起來,就像現在的程清清,她不僅覺得自己硬了,還硬的不行。


    幾乎是本能般,她順手拿起被渣男拋棄的純情小姑娘劇本的劇本,也不害羞了,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調戲起來真正的純情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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