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的力氣不大,但被按摩的位置偏偏酸麻至極,讓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簡直讓他們這些天天對著智腦的社畜欲罷不能。


    小薩摩耶穩穩地站在那人背上,好一會兒才停下爪子,遲疑地詢問服務評價:“……怎麽樣,舒服嗎?”


    享受了一整套按摩服務的幸運員工感動得眼含淚水:“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舒服的按摩了!”


    天鴨!怎麽會有這麽多才多藝還懂事得讓人心碎的幼崽?!她居然還會按摩!居居居然還主動要求幫他們按摩放鬆!


    不枉她費盡心機才爭取到崽崽的青睞!這件事她可以吹一整年!


    眼含熱淚的財務小姐姐迅猛地翻身坐起,把顛在半空中的小薩摩耶一把撈進懷裏,埋頭使勁吸!然後高高舉起幼崽,張口就來:


    “小椰子真棒!你簡直是當代按摩宗師啊!”


    最近天天和幼崽湊在一起,他們都知道小椰子一直在學習按摩,這會財務小姐姐便投其所好使勁吹捧,真情實意得不行。


    果然,得到認可的小薩摩耶靦腆地笑了笑,開心道:“謝謝。”


    天鴨!怎麽會有這麽懂禮貌的幼崽!!


    財務小姐姐不能自已,又把小椰子塞進懷裏使勁貼貼。


    周圍一圈檸檬精看著任人施為的幼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也要”的檸檬氣息。


    小椰子正想多按摩幾個鍛煉鍛煉自己的技能,抬頭卻突然看見了夏風。


    是真實的大活人。


    她隻愣了0.01秒,瞬間就容光煥發了,雀躍道:“夏風!”


    話音剛落,滿屋子奇形怪狀的員工們同時僵住。


    ……


    吸別人家幼崽的時候被撞見了該怎麽辦,在線等,急!


    旁觀了半天,終於弄清楚小椰子這是在給別人按摩的夏風寬容地微笑了一下,伸出手道:“小椰子,回家了。”


    白椰萬分配合,伸出爪子就搭了上去。


    一到場就奪走了幼崽全部關注的夏風對周圍石化的柴氏員工們笑了笑:“這幾天辛苦你們陪小椰子玩了。”


    眾人僵笑:“不辛苦不辛苦。”


    夏風略一頷首,然後就抱著乖巧至極的幼崽找柴真去了。


    等他走了之後,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財務小姐姐咂摸咂摸嘴,疑竇叢生。


    ……怎麽感覺剛剛那句話一股子顯擺的意味?


    可惡!為什麽小椰子是別人家的?!他們也想人手一隻啊!勒緊褲腰帶都會把小椰子養得白白胖胖的啊!!


    ヽ(≧□≦)ノ


    在眾人羨慕嫉妒惱羞成怒的目光中隱晦地炫耀了一圈後,夏風帶著小椰子去了柴真的辦公室。


    由於柴真上次檢測精神力是在一個月之前,夏風便提醒讓他一起回去做個檢查。但柴真剛接手柴氏的主產業,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些抽不開身。


    他剛想說等有空了就回去,白椰卻忽然央道:“柴真,可不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


    夏風和柴真都有些怔愣,又聽她一板一眼地說道:“身體健康最重要。”


    幼崽難得強硬,柴真簡直招架不住,隻能悻悻收了智腦,跟著夏風一起離開了。


    又去酒店接了邊木,一行人就乘坐飛行器前往療養院。


    飛行器內艙不算大,但每人都有位置可坐。


    柴真一上車就接著打開智腦工作,而邊木被授勳後第一次申請休假,這會正在星網科技論壇上閑逛,看形形色色人發表的言論。


    白椰一連好幾天沒見到夏風真人,這會有點黏他,就在他腿上落座了。


    飛行器平穩地駛向療養院,沒有半點顛簸。


    夏風沒有在路上閉目休息的習慣,但這會不知怎的,出發沒幾分鍾他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手還搭在小椰子身上。


    反常的事情像是在今天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腦全冒出來。


    他做夢了。


    ……


    昏暗的房間,燒迷糊了的薩摩耶幼崽蜷縮在堆起來的被單中,聽見父親近在咫尺的怒吼,母親淒哀的求饒阻攔。


    賭性成癮的男人把家中最後的積蓄拿走,對妻子出了一通氣後甩門離開。


    夏風的意識一會兒在上帝視角俯瞰一切,一會兒又鑽進了發燒昏迷的小薩摩耶體內,被卷進第一視角的夢境中。


    平日溫柔的母親倒在床邊,他睜不開眼睛,隻能聽到旁邊破風箱般嘶啞的喘息。


    一隻顫抖的手摸索著撫上來,隔著被單傳送些許體溫。


    發熱的幼崽預料般感應到什麽,眼皮發顫,卻睜不開,喉嚨劇痛,也發不出聲音。


    那隻手還是移開了。


    沉重拖遝的腳步聲從他身邊經過。


    站在窗邊的人擋住外麵的光,室內更加昏暗。


    沒有任何預警,窗戶碎裂的聲音突然炸響。


    不堪重負的母親最後竟然有那樣的力氣,頭破血流地栽倒下去。


    樓下傳來路人的尖叫聲。


    昏迷的薩摩耶還是沒能睜開眼睛,但眼眶周圍的毛發被沾濕。


    他見過無數次這種場景,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即使是在夢裏,他也無法每次都阻止這件事。


    夢裏的時間是無序的,剛才還在母親自盡的場景,下一秒就到父親死亡的時候了。


    依舊是那個昏暗的房間,酒氣熏天。


    破碎的窗戶沒人修理,也沒錢修理,就這麽空白著,像張破碎的嘴。


    男人擔心自己酒後沒注意會摔下去,就在上麵貼了幾道膠布,勉強把這張嘴封起來。但或許是人的劣根性作祟,越擔心什麽,就越想檢查什麽好讓自己放下心來,所以他每次都會在窗前站一會兒,摸摸上麵的膠布看是不是結實。


    遍體鱗傷的薩摩耶幼崽睜著漆黑的眼睛,看到父親奇怪的舉動,心裏想的是:不會成為習慣嗎?


    後來,醉酒的父親果然搖搖晃晃走到窗前,習慣性般伸手去摸。


    但預料中的結實觸感沒有出現。


    男人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像平時那般往前壓了壓。


    蜷縮在角落的薩摩耶旁觀全程,看到父親被那張破碎的嘴吃掉了。


    他安靜一會兒,然後埋下頭,縮得更緊了。


    警察憑空出現,黑影層層,全都包圍過來,問他問題,叫他的名字:


    “夏風是吧?”


    “夏風?”


    “夏風!”


    旁邊又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被綁得結結實實,連嘴上都橫著繩索,但他直勾勾地看過來,用口型說道:“殺人犯。”


    夏風神情微頓。


    作為軍人,他當然殺過人,而索爾一個猖獗的星盜手上更有無數的獻血,“殺人犯”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簡直古怪得可笑。像是在恐嚇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幼崽一樣。


    小薩摩耶神情微頓,索爾便露出了現實中那個得逞的猙獰笑容。


    這是夢。夏風清醒地想著。


    索爾或許聽說了什麽,對他有所懷疑,所以今天詐他,隻是想看他的反應。


    ……


    夏風的意識分裂成兩半,一半浮在高空中謀劃著現實,另一半又沉入夢境,繼續無措地麵臨混亂的人事物。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夏風。”


    夏風怔愣一瞬,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和他等大的漂亮薩摩耶幼崽,長得和他很像,仿佛照鏡子一樣,隻是那雙烏黑純淨的眼睛中透露出恐懼。


    旁邊的索爾則像鬼魂一般繼續重複著口型和獰笑。


    殺人犯!


    哈哈哈哈哈!


    “夏風。”


    漂亮的小薩摩耶像是知道了什麽,怯怯地喊他,不敢走上前。


    遍體鱗傷的薩摩耶瞳孔微縮,想走過去,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夏風。”


    對麵的小薩摩耶又開口喊他,聲音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夏風胸悶氣短,受到擾動,倒吸了一口氣,倏然睜開眼。


    夢中那隻漂亮的小薩摩耶趴在胸前,湊得很近地看著他,明亮水潤的眼睛中是純粹的擔憂,她問:“你怎麽了嗚,做噩夢了嗎?”


    白椰本來也快睡著了,卻突然發現按在自己頭上的手有些顫抖。


    她不想打擾夏風休息的,隻是有些擔心,所以叫了他的名字。


    “你還好嗎?”


    小椰子輕聲問道。


    夏風放緩呼吸,垂下眼,半晌後才回道:“嗯,我沒事。”


    夏風把擔憂的幼崽安撫下來,轉頭看向窗外。


    療養院所在的那座山已經出現在視野中了。


    那是一片被守護的地方,不會有噩夢。


    這隻小薩摩耶會在那裏安心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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