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張蔓音不輕不重地斥了淩度一聲,然後轉頭對幾個女兒說:“你們妹妹說得對,之前母親身體不好,人也渾渾噩噩的,才讓淩家主把你們嫁到那種人家去,現在和離回來,孩子也帶回來,隻要媽媽和妹妹還在,一定會養你們的,這裏是你們永遠的家。”


    淩度也點頭:“一會兒我就去家裏祠堂把淩家的族譜給燒了,把淩家先輩的牌位也燒了,把外祖父的族譜拿出來供上,咱們都改姓張,直接寫上去。”


    幾個姐姐有些心動,最小的四姐甚至已經躍躍欲試了:“反正出嫁這幾年我也沒生孩子,小妾倒是一個一個生,早不耐煩幫他管那攤子事了,姐姐妹妹們幫我,我一會兒就去和離,把和離書交給官府備案的時候,順便把姓也給改了。”


    淩度鼓掌:“好好好,不愧是我四姐,就是有膽色,妹妹支持你!”


    張蔓音不輕不重地拍了淩度一下,然後認真地詢問四姐:“你真的想好了嗎?”


    四姐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堅定點頭:“是的,我想好了,趁著這個良辰吉日,咱們就去把事情辦了吧!”


    張蔓音又看向其他三個女兒:“你們呢?”


    大女兒冷笑一聲:“母親且等等,等我把他們家所有東西都拿在自己手上,再談和離的事情,這事兒還得依靠母親和以前的張家老仆幫忙。”


    張蔓音點頭應下。


    二姐三姐也紛紛表示和大姐一樣,得多撈點東西回來,才對得起自己受這麽多年的氣。


    於是眾人又浩浩蕩蕩出門,張蔓音直接帶上了20個壯漢,50個下人,打到四姐夫家門口。


    四姐夫家的人本來還想糾纏一下,可是看見這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陣仗,還是乖乖簽下了和離書,50個下人立馬動了起來,把四姐的嫁妝清點出來,不出兩個時辰,四姐的所有東西都搬回了張府,一針一線都沒有留下。


    下人搬東西的同時,淩度等人又到了官府,把和離書備案,然後把以前的婚書取回來撕掉,再順便把姓給改了,一套操作下來,由於張蔓音塞了50兩銀子的好處費,絲毫沒有受到人為難,一刻鍾就辦得妥妥貼貼的。


    四姐拿著新出爐的和離書,回到張家,表情似哭似笑,心中隻有“解脫了”三個大字,以後再嫁也好,不嫁也罷,總之不會再被親爹推入火坑了。


    張府的這一係列動作,絲毫沒有瞞著人的意思,不一會兒就鬧得滿城風雨。


    淩光宗躲在自己的院子裏,他不明白,為什麽短短幾天之內,府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張夫人好了,自己姨娘死了,自己的爹也半死不活的,淩府改姓張了,姐姐改姓張了,現在留在張府的就剩自己一個姓淩的,自己會被張夫人怎麽處理呢...


    很快他就迎來了自己的裁決。


    下人一窩蜂地進來,捂嘴的捂嘴,綁住他手腳的綁住他手腳,他想掙紮,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哪裏爭得過天天幹活的下人?他隻能雙眼瞪大,嘴裏嗚嗚地看著一屋子的下人。


    然後進來了一個大夫和一個閹豬匠。


    閹豬匠還在那和張府的下人保證呢:“放心,我的手藝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在我手下的動物都被閹得幹幹淨淨的,不信你們去打聽一下,被我閹過的豬是不是長得又肥又壯的?什麽,閹人?沒問題,隻要錢到位,閹人也和閹動物差不多的。”


    淩光宗猛地意識到了什麽,掙紮開始劇烈了起來,身上的繩子因為他劇烈的動作,把他的肉磨出了血痕。


    但是下一瞬,大夫的臉在他麵前放大,然後口鼻被捂上了一個東西,緊接著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到淩光宗再次醒來時,身邊隻有一個下人,剛剛經曆的一切仿佛都是夢,但是下身的劇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被閹豬匠閹了。


    他張開了嘴巴想大吼,卻隻能發出“啊~啊~”的嘶啞聲音。


    原來是張蔓音擔心他醒來之後大吵大鬧,直接吩咐大夫一副啞藥給他灌下去,他現在吼不出來了。


    眼淚順著白胖的臉龐落下,淩光宗不明白為什麽張夫人要這麽對自己,自己不就是搶了她女兒幾次東西,平時無視她們,爹爹更看重自己嘛,為什麽要害自己至此?!


    上一輩的恩怨他大概知道一點,也隱約知道自己的姨娘給張蔓音下了慢性毒藥,但是他選擇性地遺忘這些,也選擇性地遺忘父親為了給他拚下家業,把自己的幾個姐姐都送出去聯姻的事情,他隻是怨恨張蔓音,怨恨淩度,怨恨張府所有人。


    但是他怨恨也沒用,張蔓音難道不知道他會恨自己嗎?


    淩光宗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的手筋腳筋已經被挑了,渾身綿軟無力,但是在被閹割的疼痛下,手筋腳筋被挑斷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計。


    哦對,他現在不叫淩光宗了,張蔓音順便去把他的名字也改了,現在他才叫“淩度”,是淩府的五小姐。


    淩府的五小姐淩度關張府的淩度什麽事兒呢?


    婚書上寫的是淩度和周大少爺,所以淩光宗改名淩度了,沒毛病啊!


    旁邊守著的下人看見淩光宗醒了,笑了笑:“淩五小姐,明天就是您的大喜之日,要出門子了,今天可得好好養養身體啊!”


    為了讓淩光宗明天有力氣撐過明天的拜堂,淩度甚至還特地給他喂了半顆丹藥,讓他的腳筋處在一個恢複了一點點的狀態,能被人扶著走幾步,但是不能走多了,等明天的拜堂儀式結束,腳筋也會徹底廢掉。


    “我真是太仁慈了。”淩度這麽感歎,“你看,我給周夫人喂解毒藥,給淩光宗喂回春丹,誰看了不誇我一句好?”


    “誇你是活閻王嗎?”呱呱無語了。


    “也不知道周大少爺那邊準備得咋樣,問問蕭朗去。”淩度點開係統麵板,點開和蕭朗的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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