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區大門, 他隻覺得腳步都帶風,好幾個月了心情還沒有如此雀躍過。


    雖然林蒹向他隱瞞分手的事實,肯定是不想給他機會。不過沒關係, 情況再怎麽樣也不會比她有個優質穩定的戀愛對象要差。林蒹隻要不找別人,他就還有希望!


    談江野樂觀地想著, 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不過他工作了這麽多年也還記得萬事都不可得意忘形,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笑得有些誇張就趕緊停下來揉了揉臉, 想壓一壓自己的興奮勁再去取車。


    剛揉了兩下, 忽然覺得身後刮過一陣風, 跟著在他斜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人大叫:“我的包!”


    搶劫?!談江野看了一眼夾著包逃竄的搶劫犯,馬上躥了過去, 他人高腿長,跑得也快。眼見著很快就要攆上搶劫犯的時候, 那搶劫犯不加速反而頻頻往後看,談江野聽到身後由遠而近的摩托車聲音知道肯定是來接應的同夥。他忽然飛起一腳將搶包那人踹倒, 而後將身一矮, 手肘內扣飛快地給了後方一個肘擊,右手順勢扣著搶劫犯同夥的胳膊趁他放慢車速的時候直接把人從摩托車上生拽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放倒了兩個人, 摩托車被帶倒打著旋擦著地飛出去好遠,在附近引起了一陣交通騷亂。


    兩個搶劫犯也被隨後趕來的熱心群眾一起製服, 反剪著胳膊壓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著,談江野從摩托車上薅下來的那個叫得尤為慘烈。警察趕到時發現那人的胳膊都讓談江野給弄脫臼了。


    “他防衛過當!”搶劫犯痛呼的同時還不忘跟警察告狀。


    談江野笑道:“你還知道防衛過當?警察同誌,那他這算是知法犯法, 要罪加一等吧?”他邊說手邊摸上了那人關節,兩手抓著他胳膊那麽一擰隻聽“哢噠”一聲,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哎!不準濫用私刑啊!”警察警告談江野。


    談江野鬆了他,滿臉無辜:“他胳膊脫臼了我幫他正回去了,不信你讓他自己動動。”


    警察檢查以後發現談江野說的是實話,驚奇之下問他:“您是骨科醫生?”


    談江野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爸教的。好多年沒練手法都生疏了,隻能對付犯罪分子。”


    被搶包的人這時已經拿回失而複得的包,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抓著談江野的手千恩萬謝就差給談江野跪下了:“小同誌,要不是你,我就隻能去跳江了!”


    “不至於不至於。”談江野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瞄,他到這時候才想起來,一時熱心幫人抓搶劫犯,卻忘了這是在林蒹家附近。引起那麽大騷動也不知道林蒹會不會看到。不過當時場麵實在混亂,就算林蒹在場他一時也找不到人。還好他這次過來特意問朋友借了車,沒開公司的。就算被林蒹看到他跑她家附近,也可以咬定自己隻是碰巧路過。


    談江野這麽想著心裏踏實了點,和那個被搶包的大哥一起跟著警察同誌去派出所做筆錄。


    到了派出所,那位大哥才稍微敢放鬆一點。他心有餘悸地拍著包對談江野說:“你是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工程款,就是把我切片賣了都換不了這麽多錢!”


    談江野跟他聊了聊了,才知道這人是城建局的一個小領導,本來提了工程款應該直接去目的地。他想著順路辦點私事就在中途停留了一會,沒想到事還沒辦成就差點被搶劫。“還要遇到你了,不然我工作肯定得丟,還要背處分。小同誌,你單位在哪,改天我去你單位送錦旗!”


    “錦旗就不用了,我自己開公司的。”談江野笑著摸了張名片給他,“碰到就是緣分,當認識個朋友吧 。”


    “對對對。這是我名片。”那人看了看談江野的名片,又把他好一頓誇,並保證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談江野跟他聊了一會兩人就道別了,也沒把這個小插曲太當回事。不想過了兩天,那人不但帶著錦旗登門拜訪,還帶了記者過來,說要給他做一期專訪。見義勇為的青年民營企業家之類的。


    林蒹那天回家晚,等到家附近的時候現場都已經清理完了,所以她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助理說有人要來采訪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談江野從哪拉的小報記者,也不太上心,等人都到公司了才知道來的記者居然是市電視台的。再聽到城建局的這位領導誇談江野,眼睛都睜大了。


    “這麽大事你怎麽不早說?”她抽空私下問談江野,還瞄了兩眼他胳膊上的幾塊烏青。看來應該是當時留下的,居然還騙她說是搬貨物不小心磕碰到的。


    “一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談江野含糊道,那個出事地點,他要是大張旗鼓地說不明擺著告訴林蒹他背著她搞小動作嗎?他又不傻。不過看看這幫人的排場,怎麽都不像是“一點小事”,他咽了咽口水說:“我也沒想到人家搞這麽大陣仗。”


    不過得知那人身份的時候,談江野就有了結交的心,所以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們倆開廠這麽幾年,也不是一點世麵沒見過的人,采訪開始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其實原本隻打算采訪談江野,但林蒹是合夥人形象又好,攝影師也給了她不少鏡頭。


    他倆上鏡儀態大方,那位領導看得高興,記者是他找來的,本來隻想著報答恩人。現在看到采訪效果極佳,覺得自己也賺足了麵子,結束後提出請大家一起吃飯。


    一頓飯下來,談江野自來熟的性格很快就跟他成了忘年交。臨走,喝了不少的領導拍著他肩膀鼓勵:“年輕人,好好幹!鹽港的未來一定有你們的一席之地!”雖然習慣性的帶著官腔,但語氣卻很誠懇。


    談江野笑著接受了他的祝福。


    等送走了這波人,談江野趁著興奮勁跟林蒹暢想了一下未來:“我們這算不算在城建局有人了?以後有錢蓋自己的廠房,批地皮說不定能順利點。”


    “醒醒,還早著呢。”林蒹雖然也受到鼓舞,偶爾也想過以後有自己的工廠,但生產的情況她最清楚知道現在距離批地皮蓋廠房還有距離。“你擦藥沒?”她看向他胳膊上的淤青。


    談江野順著她的目光掃了眼:“沒事,就是看著嚇人。”


    林蒹沒接他話,回公司後就去樓上把紅花油找了出來。“沒過期。”她把玻璃瓶遞給談江野。


    談江野乖乖擰開瓶蓋倒了藥油出來往淤青上抹,林蒹在一旁看著,見他挽起袖子後,上臂到肩膀處還有淤青,他沒抹到,就給他指點了一下位置。談江野趁機說:“背上好像也有點,我看不到,你幫我抹抹?”


    林蒹下意識想叫小陳過來,又想起來他們早都下班了。她這麽一猶豫,談江野已經特別自覺地把紅花油放到桌子上,把t恤脫了。


    “喂!你……”


    “你什麽你,跟你沒看過似的。趕緊抹完了我送你回去。”談江野打斷她的話,轉過身背對著她。


    其實從小到大他光膀子的樣子她都沒少看,更別提兩人假結婚以後。鹽港天熱,談江野更是經常光著膀子在二樓活動。他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身上的肌肉線條漂亮,很有看頭。林蒹那會對他有想法,看不得他光膀子,沒事就說他,終於改了他在家不穿上衣的習慣。


    好久沒看到他光著上半身的樣子,現在冷不丁看見,林蒹眼睛都有點不知道往哪放。好在談江野渾不在意,確實緩解了她的尷尬。


    速戰速決吧。林蒹拿起紅花油倒在掌心,搓開以後往他後背上淤青處抹。可視線落在他肩背上以後,馬上就被烏青邊緣的一條傷疤給吸引了注意力。偏褐的暗紅色凸起在他原本漂亮的肩胛骨處留下一條有點可怖的蜈蚣。林蒹知道,這是那次救她時留下的。


    大半年了,傷口的疤痕還這麽明顯,當時傷的肯定不輕。也難怪他不肯給自己看傷口。林蒹心緒起伏,手下擦藥的動作不覺就停了。


    談江野是故意在她麵前脫了上衣,雖然裝出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其實背過身之後心跳得厲害。特別是林蒹掌心塗了藥油替他揉開淤青的時候,他渾身肌肉都不自覺地繃緊了,隻覺得她掌心的溫度一直燙進他心底。這會感覺到她動作忽然停下,不由回頭去看她。


    一回頭,就看見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蹙著眉,眼裏還帶著水霧。他下意識地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軟,握起來柔若無骨,以前抱她的手感一下子充斥了他的感官。何止手,她整個人都很軟……談江野腦子發熱,眼神一瞬間就暗了下去。


    林蒹卻在這時忽然抽了手,把紅花油往桌上一放,抓起他的上衣摔進他懷裏:“擦完了,快穿衣服!”說著走到一旁,別過臉不看他。


    “哦。”談江野這才從夢裏醒來一樣,有些遺憾地套上t恤。


    “傷口還痛嗎?”林蒹餘光看他穿好了衣服,這次回過頭來。


    “不痛。”談江野搖頭,其實他傷得深,醫生給縫了兩三層,雖然過去大半年,但陰雨天拉扯到偶爾還是有點痛。可被林蒹看上一眼,別說是大半年前的傷口,就是現在給他戳上一刀他都不覺得疼。


    林蒹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趕緊借著把紅花油放回原處的借口離開了辦公室。到了二樓,她剛把藥油放好,還未轉身,就感覺到身後一股熱浪,談江野站在她身後,胳膊撐在櫃子的台麵上,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裏。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岑樓是不是分手了?”他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想從她這裏聽到確切的回答。


    林蒹動作一滯,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在知道他見義勇為的地點時,她就猜談江野過去多半是找梁姨打探情況了。他現在這樣強勢的逼問,明顯是不問出個結果不會罷休。


    “你先讓開。”林蒹背對著他,沒動。他倆的距離,她隻要轉身就不可避免要碰到他。


    “你好好回答我就讓開。”談江野紋絲不動。


    兩人僵持了片刻,林蒹先服了個軟,說:“分了。”說完猛地轉身把他往旁邊一推,兩步衝到了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扭頭反問:“那又怎麽樣?我單身你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嗎?”


    在談江野還沒反應過來如何回答時,她又說:“談江野,我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第63章 排隊   你什麽時候想要男人了第一個考慮……


    林蒹扔下那句話, 轉頭就往樓下走。


    談江野一個箭步從後邊追了上來,幾步搶到了她前頭,攔住了她下樓的路。


    “你要幹嘛?”林蒹瞪他。


    他仰著頭, 朝她咧嘴笑道:“我就是想先排個隊,你什麽時候想要男人了第一個考慮我好不好?”


    這話說的!什麽叫“她想要男人了”?讓她回答好也不對,不好也不對。林蒹隻恨手裏沒有膠帶, 不能把他這張破嘴給貼上!而且麵前這隻攔路犬還大有不聽到答案不讓路的架勢。 “談江野,你臉皮什麽時候這麽厚了?!”她咬牙切齒地叫出他全名。


    談江野嘿嘿笑道:“吃一塹長一智啊。臉皮不厚你又被人拐走了可怎麽辦?”


    林蒹明白他指的是之前她突然跟岑樓在一起的事。然而想到岑樓, 她情緒一下子又低落了。“以後再說吧, 我現在沒心情。”她敷衍地回答, 拿開談江野撐著扶手的手。


    她那點力氣其實根本動不了他, 可談江野看到她表情, 也不敢使勁,隻能由著她拂開自己的手。


    林蒹往樓下走, 他就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怕是自己逼得太緊叫林蒹煩躁了,趕忙解釋:“沒關係, 等你有心情的時候再說也行。其實我也不著急的。”談江野說著在心裏又補上了下半句:隻要你身邊沒別人。


    林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就談江野剛才看她的眼神, 熱切得恨不得當場把她給吃了, 這要是叫不著急她都不知道什麽叫著急。


    不過既然他要這麽說,她正好成全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我們以後還跟之前一樣,隻準談工作, 其他事我不開口你不準提。”


    “啊?”談江野沒料到一句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他猶豫道:“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啊什麽啊,現在是你有求於我,聽我的不應該?”林蒹瞪他。


    “應該應該!”談江野連連點頭, 他寧願她霸道一點,也不想看她推開自己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起來,跟岑樓分手以後,她實在是沉靜得過分了。


    談江野口頭答應得好,可看她的眼神是半點也沒收斂。林蒹叫他看得頭疼,她能讓談江野閉嘴,可管不了他怎麽看人。“時間不早了,我去叫車。”她說著匆匆走到電話機旁邊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


    她放下電話開始收拾東西時,談江野說:“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林蒹拒絕,不待談江野再說什麽,她又說:“讓鄰居看見影響不好。”


    談江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倆戀愛時岑樓肯定沒少送她回家。林蒹這是擔心大晚上被不同的男人送回家有人嚼舌根。他心裏悶得很,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出租車到了以後,林蒹剛在後座坐下,他就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你下去,說了不要送。”林蒹指揮他。


    談江野壓根不聽,自顧自地拉好安全帶:“你不就是怕被人發現,到地方我不下車就行了。”說著又跟司機大哥說:“您開車吧。”


    他一臉坦然,絲毫沒覺得剛才的話讓司機大哥想歪了。林蒹從後視鏡裏看到司機大哥打探的眼神,恨不得把談江野的破嘴拿502給粘起來!並在心裏發誓以後跟他在一起一定記得帶上膠帶。


    還好回住處的路上談江野沒有再說什麽引人遐想的話,老老實實送她到了地方,果然如約沒下車,又讓司機載著他開回去了。看他聽話,林蒹多少鬆了口氣。


    隻是她不知道,那車掉頭拐出小區之後,談江野就叫司機靠邊停了。晚上沒交警貼條,停車比白天方便,談江野下車後去路邊的小賣部買了包煙給司機,讓他在旁邊打表等著。自己則在小區外牆的欄杆下頭站了好一會。


    那裏剛好可以看到梁姨家的陽台,以及林蒹臥室的窗口。雖然隔得遠什麽也看不清,但他看到那個原本黑漆漆的窗口亮起燈,淺綠色的窗簾上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時,心裏居然也有別樣的滿足。


    談江野自以為的深情遙望,在司機大哥眼裏就成了別的意思。等他看夠了回到車上,司機開始跟他搭話,司機講話帶著口音,又說得雲籠霧罩的,談江野半天才明白他把自己當成勾搭人家老婆的男小三。頓時氣笑了,他可受不得這冤枉,隨口編了個瞎話,說他倆本來是一對,女方家裏不同意他倆才偷偷摸摸。


    司機信了,跟他講話終於也敞亮起來。談江野一邊應付司機一邊跟自己生氣,要不是他腦子不開竅,林蒹這會還是他正兒八經的媳婦呢,他用得著晚上送個人還偷偷摸摸的嗎?從正牌愛人混到要排隊等著叫號的追求者……談江野看著夜裏寥落的行人車輛,有點心酸。


    但是想想半個多月前的情形,頓時又覺得人生有了亮光,這點心酸也算不得什麽。


    司機大哥大約是過來人,看他臉色一時一變,便好心指點:“現在這年頭,能不能結婚還得看妹子自己。有時候家裏不同意隻是個借口,你得想想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到位,趕緊改進改進。不然你每天擱牆外頭看,把圍牆看出個洞來都屁用沒有。”


    談江野一想,雖然司機大哥不知道實際情況,但確實是這麽個理。他眼下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是得好好琢磨怎麽才能叫林蒹回心轉意。雖然還沒個頭緒,但司機算是為他指明了方向。談江野一高興就要請司機大哥吃夜宵。可惜大哥趕著跑下個單子,沒吃成。


    林蒹自從睡眠不好之後,上班到得就早。除了住在公司的談江野,沒人比她早到辦公室。這天談江野早上跑完步,還沒換衣服,就見林蒹已經到了,辦公室裏飄著股濃鬱的咖啡香氣。


    這玩意聞著香,喝起來苦得很,跟中藥一樣,談江野壓根喝不下去,加了糖也不行。不知道林蒹什麽時候開始好上這口。


    “別光喝咖啡,那玩意不頂餓。吃包子。”談江野把一個香菇肉包遞給她。林蒹到得早以後,談江野天天給她帶早飯,他知道林蒹口味,也不用問她喜歡什麽,反正那幾樣換著買就是。


    林蒹其實沒什麽為胃口,喝了半杯咖啡覺得胃裏頂得慌,拿著包子半天沒咬。想想西餐廳裏給咖啡配的都是精致的西點,覺得這搭配實在有點不倫不類。


    談江野不以為然:“咖啡不也就是個黑豆漿嗎?豆漿配包子,有什麽奇怪。”


    聽他形容,林蒹撐不住笑了,可不是,咖啡豆它也是個豆!笑完又覺得食欲恢複了一點,手裏的肉包終於有了點誘惑力。


    談江野看她吃了半個肉包才放下,心裏多少有點安慰。他不是林蒹肚子裏的蛔蟲,不知道她跟岑樓分手後精神上有多痛苦。但看她每天沒什麽食欲也知道她受的打擊肯定不小。不過林蒹不肯跟他聊這些,他隻能通過她的食量來判斷恢複程度。


    吃過簡單的早餐,員工還沒到幾個,他倆已經開始工作了。


    林蒹最近情場失意,工作便格外賣力。上次才說找了幾個備選的新廠房,拉著談江野看了一圈後,兩人很快定下了地方。這些天他們兩頭奔忙,要督促新廠房的翻修進度,要設計內部布局裝修,還要在老廠房這邊盤點物資,登記造冊,防止到時候搬遷廠房時丟東西。


    忙得不可開交。


    “下午再去那邊看一看吧。今天裝得應該差不多了。過去再對一下,看看這麽擺擠不擠。”林蒹敲著廠房內部的布局圖說,看了看談江野,“你那邊最近不用出差了?我看你天天跟我搞這些事。”


    “嗯,就賣賣貨,新招的人都能上手,其他都是小事,小陳去處理也一樣。他也該鍛煉鍛煉了。”談江野在核對庫房裏的貨物清單,頭也沒抬。


    其實他那邊還真有事,小陳有點搞不定,昨天打過兩三個電話回來請示怎麽處理,想叫他過去撐場麵。談江野聽了小陳轉述後,覺得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需要他親自跑一趟的地步。於是就在電話裏一一教小陳怎麽應對,實在對付不了的事就用拖字訣,拖到晚上再打電話問他。末了,還拿這套鍛煉人的說辭忽悠了小陳一番。小陳信以為真,當下咬牙去處理問題了。


    然而談江野不肯出差的根本原因就是覺得現在是林蒹最脆弱需要人陪的時候。他聽說好多人分手拖泥帶水的,分分合合能糾纏許久。他好不容易盼到林蒹他倆分手,隻怕這種關鍵時候他一離開,那個小白臉又會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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