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過著，轉眼，一學期的課程就要結束。
這天周末，張野來到古銅巷，他買了一個布偶娃娃送給許婧。
“許婧，我後天要回家了，等再見麵，就是明年了。”張野舍不得地說道。
“放假了？放假好啊，可以回家看看父母。”許婧聽到張野說要回家，突然有點不舍，這段時間，她好像習慣了張野的陪伴，但她還是微笑著說道。
“嗯，這個布娃娃送你。聽說你的生日在冬天，等我知道的時候，日子已經過了，這個就當作補送你的生日禮物。”張野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粉色布娃娃，大大的眼睛，一對粗長的辮子，很是可愛。
許婧接過布娃娃，欣喜地笑了，“我都不記得我生日了！謝謝！這個娃娃好可愛！”
“喜歡嗎？”張野低頭問道。
“喜歡！”許婧笑著摸了摸布娃娃的小辮子，笑著點頭說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呢，我看你平日裏都是中性打扮，從沒見你穿過裙子，怕你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的東西呢。”聽到許婧的回答，張野舒了口氣。
“我隻是覺得這件穿比較舒服，而且打起架來也好活動。”許婧抬頭說道。
“你為什麽總想著打架呢？”張野好奇。
“也不是總想打架，而是，我沒別的本事，隻想找一些可以以打架為生的工作，所以，就喜歡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一樣。”許婧也無奈，但她還是喜歡中性打扮。
“其實，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你不必總是替他們考慮，他們自己也會謀生的。”張野勸道。
“我知道他們離開我，會照樣過得很好，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盡力替他們遮風擋雨，少讓他們走彎路。”許婧還是不希望他們離開自己，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沒有家了，除了這裏還有一絲絲溫暖，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守護好這個家，哪怕再苦再累，她在要堅持下去。
“好吧，隻要你願意，你覺得值得，就堅持下去。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其實，你這樣打扮挺好的！”張野沒有嫌棄許婧的著裝，反而覺得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惦記了，要是打扮得美美的，說不定，他不在的這個假期，許婧會被人拐跑。
“嗯，謝謝你的鼓勵！你後天什麽時候回去，到時候，我去送送你。”許婧問道。
“應該是早上八點從這裏出發，到了省城再轉車。”張野說道。
“好，那我後天七點在學校門口等你？”許婧看著張野，征求他的意見。
“那麽早，你都不得休息了，沒事的，我自己可以去的。”張野怕許婧起的太早，打擾她休息。
“哦，好吧，那祝你一路順風！”許婧以為張野不願意自己去送他，就說道。
“你真的不送我了？”張野卻急了。
“你不是說你自己可以回去嗎？那我去幹嘛？”許婧反問。
“嗬嗬，不行，你得送我！我一個人不敢去！”張野耍賴道。
“額！看情況吧！”許婧也故意說道。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來送我！”張野輕輕拉了拉許婧的衣袖。
“好啦，我會去送你的！”許婧聽著張野這麽喊，心一下就軟了。
“謝謝姐姐！”張野笑著湊近輕聲說道。
“不客氣，弟弟！”許婧也跟著笑道。
“嗬嗬嗬……”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自靈聞聲出來。
“師父，好漂亮的布娃娃！”自靈看到許婧手裏的布娃娃，眼睛直直地盯著布娃娃。
“喜歡嗎？”許婧搖了搖布娃娃問道。
“喜歡！”自靈不停地點頭。
“拿去玩，不過，別弄髒了啊！”許婧丟了過去。
“是，師父！我一定會好好愛護！”自靈一把接住飛過來的布偶，高興得跑去客廳炫耀。
“唉！我送你的禮物，你怎麽當著我的麵就轉手送上了？”張野有點不開心了。
“嗬嗬，布偶娃娃不是小孩子更喜歡嗎？再說，小靈會愛護它的，你放心吧！”許婧尷尬地笑著。
“算了，下次，我再送你點適合你的禮物吧！”張野也覺得布娃娃不太適合許婧。
“不用送我禮物，我們都是朋友，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開心大笑，一起麵對困難，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那些物質上的東西，我不在在乎的。”許婧掏出煙，遞給張野一支，“抽不？”
“你還真不像我們學校裏的女生，她們每天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才會出宿舍門，就連上課，都會拿小鏡子照來照去。生怕妝容不夠美麗，有時候我都懷疑她們到底是不是來念書的！”張野說著學校裏的經曆，手也順勢接過許婧遞過來的煙。
許婧自己點了火，又給張野遞過去。張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拿著煙，尷尬地笑了笑，他剛才在說話，沒注意自己怎麽就接過了煙。
“我不怎麽抽的，留著你自己抽吧。”張野把煙遞了回去。
“抽一支嘛，就當作陪我抽。”許婧懇求道。
“好吧，不過，我還是不怎麽習慣的。”張野隻好收回手，點火吸煙。
“咳咳咳！”張野有點緊張，吸得有點猛，又被嗆到了。
“哈哈哈，你怎麽還沒學會？”許婧大笑道。
“我自己的話，是不抽煙的，隻是被你們給逼著抽過兩次而已！”張野無奈道。
“不是，這是第三次！”張野似乎想起什麽，又接著補充道。
“來，你慢慢地吸進去，然後感受一下它的味道，再緩緩呼出來。我覺得，這個應該沒有學習知識難。”許婧教張野怎樣抽煙。
“呼……”張野學著許婧說的那樣做，然後緩緩呼了口氣，這一次，他感受到尼古丁的味道！
“不錯，就是這樣！”許婧笑著說道。
“嗬嗬，你真是不太一樣！教我這個，感覺被你帶壞了！”張野調侃道。
“男人抽煙這不是很正常嗎？”許婧不解。
“可我不想！既浪費錢，對身體也沒好處。”張野覺得抽煙沒好處。
“那算了，拿回來吧，留著我自己抽！”許婧去搶張野手上的煙。
誰料，張野把手舉得高高的，許婧根本夠不到，許婧跳起來也夠不到。
跳了幾下，許婧氣喘籲籲地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抽，幹嘛不還我？”
“對不起嘛，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我喜歡，我喜歡抽你的煙！”張野邊躲避許婧來搶，邊道歉著。
“哼！還我，我不給你了！”許婧還是不能消氣，不停地拽拉張野的衣服和手。誰叫許婧太矮，張野又那麽高，即使許婧武功再好，這致命的身高就是弱點，因為，許婧不可能以武力解決。
“姐姐，好姐姐，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張野又好笑又無奈，許婧這脾氣來得有點猝不及防，隻好不停地道歉。
“呼……算了，不理你了！”許婧累了，走到一邊的椅子上靠著抽煙。
“生氣了嗎？”張野把煙掐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也跟著走到許婧身旁，低下頭詢問。
“沒有！”許婧閉著眼睛，隻說了簡短的兩個字。
“真的沒有生氣？”張野還是不放過，一直不停地逗許婧，兩隻手扶著椅子的兩邊把手，低頭壞笑。
“沒有！”許婧依舊閉著眼睛，愛搭不理地回答。
“呀……你幹嘛？”許婧突然睜開眼睛，因為她感覺自己在不停地晃動。
原來是張野見許婧口是心非，有點生氣。張野隻好變著法逗許婧，他兩隻手扶著椅子把手，不停地搖晃椅子。
“還生不生氣？如果還生氣，我就不停地搖晃，把你搖暈！看你怎麽生氣！”張野用力搖晃著椅子，就連眼睛滑落都顧不得推一推。
“你……”許婧本能地踢了張野一腳，腳踢在了張野的左膝蓋上，張野失重，整個身子往許婧麵前倒，兩人麵對麵地趴在一起，當然，許婧的整個臉都被張野的胸膛壓著。
十多秒後，張野趕緊起身。
“對不起，我隻想讓你開心起來，沒想到越來越亂了，我不是故意的！”張野急忙起身，用手扒開許婧臉上貼著的淩亂散發。
“我不生氣了，你起開！”許婧從椅子上起來，扒開張野。跑去水池洗臉，因為，她剛才聞到張野身上的味道，她突然想起了洪立！洪立的身上，也有一股味道，她記得很清楚，她蹲在水池邊，眼淚卻無聲流下。
過了幾分鍾，張野見許婧沒有過來，就去找她。
“許婧，你怎麽了？是我剛才壓疼你了嗎？”張野蹲著，左手擔在許婧蜷縮著的肩膀上。
“沒，沒有。”許婧把眼淚擦在衣服上，然後，緩緩抬起頭。
“你哭了？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不會這樣逗你了！”張野見許婧哭了，他的心也跟著亂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突然想起了洪立！”許婧又把頭埋進膝蓋哭了起來。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他？”張野不解。
“因為，因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許婧埋頭回答。
“額！那我允許你再聞聞！”張野攤開雙手，做好讓許婧再聞聞自己的準備。
“真的？”許婧聽到這話，抬起壓紅的雙眼望著張野問道。
“當然了，你看我都張開雙手，迎接你的投懷送抱了！”張野想緩和氣氛。
“嗬嗬！我才沒有投懷送抱！”許婧笑了。
“那你抱不抱？”張野問道。
“不抱！我才不稀罕！”許婧拒絕道，然後起身，折回院子。
張野嘟著嘴，皺著眉，很不理解許婧。既然自己身上有她丈夫的味道，不是應該好好回味回味嗎？幹嘛給她聞，她卻拒絕了？
許婧不是不想聞，是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又回到那段沉淪的日子。所以，趁現在自己還有理智，索性拒絕吧。她現在還不能沉淪，因為，家裏還有這麽多問題等她解決。
許婧靠在椅子上，這才想起，她剛才抽的煙不知道去哪裏了，她彎腰在椅子下尋找那段沒有抽完的煙。
“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找。”張野洗了把手，也走回院子。
“我那半沒抽煙的煙不知道去哪裏了。”許婧邊找邊說。
“是不是這段？”張野從自己衣服上拿下一段沒有抽完的煙。
“嗬嗬！怎麽跑到衣服上了？不好了，你的衣服被燙出一個洞了！”許婧先是好笑，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把人的羽絨服給燙出一個洞！
“還好是冬天，有厚厚的衣服替我擋著，不然，這個搖頭估計就得燙在我的手上了！”張野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脫下來，我幫你補補，也許還可以穿。”許婧伸手去脫張野外套。
“沒事，回頭再買一件就行。”張野沒有體會過貧窮，所以想著壞了的衣服就丟了。
“你這衣服還這麽新，可以再穿幾年的。補補接著穿！要不我給你補一個你喜歡的圖案，至於圖案，你來畫吧。”許婧提議道。
“好啊，這個想法倒挺有意思的。”張野也來了興趣，說罷，他拿起了之前留在這裏的鉛筆開始畫了起來。
張野畫了一片楓葉，他喜歡楓葉，因為，楓葉代表等待，也代表思念。
兩人一早上在院子裏鬧騰，而李維剛和方子幾人，則躲在客廳睡覺，外麵太冷了！還是被窩裏溫暖。
直到十一點，李維剛才下床，準備做飯。其實，他不想出來，一則是不想看到張野，就像洪立追求許婧那會兒一樣，李維剛雖然心裏難受，可也不得不接受。所以，他盡量在張野來的時候，避開一點。
許婧認真地拿著繡花針在那裏繡著，張野則在一旁看著，還會不時提點配色問題。典型的畫師，哪個角度的采光不同，顏色也需要調整。
許婧簡直被他吵得頭都大了，“張野同學，姐姐我已經盡力了好嗎？我平時也不動針線的！”
“嗬嗬，難怪！還是我來吧，說不定我比你繡得還漂亮！”張野接過針，開始認真繡了起來。
許婧索性拍拍手，靠在椅子上抽起剛才那半支煙。
張野看了看許婧，笑了笑，繼續低頭補洞。
十來分鍾後，張野補好衣服，想讓許婧評價一下，可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許婧已經睡著了，手裏的煙已經燒到頭，自己滅了。許婧就這樣，半睜著眼，手緊緊夾著煙頭。
“嗬嗬，這麽冷也能睡著！”張野小聲嘀咕，然後輕輕起身，去許婧臥室，想拿一條毯子給她蓋上，以防著涼。
可床上隻有一床厚厚的棉被，他走去衣櫃，想找找有沒有薄一點的被子。當他打開衣櫃時，看到了一個盒子，盒子有一隻小船，還有一塊白色床單。但他隻是看了看，並沒有伸手去碰。畢竟，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隨意碰別人的東西，不太禮貌。
然後又繼續尋找，終於在倒數第二排找到了薄被子。
張野關上門，走回院子，給許婧輕輕蓋上，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張野真不舍得離開。
他又拿起針線，在楓葉旁繡上一個“婧”字，但他沒有告訴許婧。
張野在古銅巷度過了一天，在院子裏曬太陽，陪自靈逗貓。直到晚飯後，才悠悠離開。
李維剛和方子四人，本來可以再次回去文旭家的木材加工廠工作，可他們拒絕了。
跟人說，過了年之後，他們會去其他地方再找，不想再為難他們。
過年也沒有幾天了，許婧也沒說什麽。
這是她失去一切美好的第一個年，她不想要求李維剛他們什麽，隻要能陪在自己身邊，她就不會這麽空落落的。
“那我走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收拾一下行李，後天早早的就要離開，所以，明天得好好收收，不拿回去的衣服和被子需要洗洗。”天快黑了，張野跟許婧道別。
“嗯，好。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許婧看了看天空，夜幕降臨前，天空黑壓壓的一片。
“看著天空，可能一會兒會有雨，你就別送我了，我擔心你一會兒會被雨淋到。”張野說道。
“沒事，今天都沒有活動過，我出去走走。”許婧拿起外套就打算出門。
她已經習慣送人回家，小時候，送葉紫萱上下學，再後來，送她去更遠的地方念書。還有，顧雲舟，她也會送約會完的他回顧府。可能，很少送的人，就是洪立了，反而，洪立送自己回家的時候更多些。
走在路上，張野沒有開口，許婧也沒有開口，兩人似乎都有心事。
“這條路，走了這麽多年，感覺，在不同的年紀，走這條路的心情不一樣。”許久，許婧開口說道。
“是啊，因為長大了，就會經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開心的，所以，你走這條路的時候，步伐歡快，沒有太多感觸。而經曆不開心的事時候，你會有很多感慨和體會，有時，還會感悟出某些人生哲理。”張野說道。
“嗯，就是這樣的感覺。”許婧抬頭看著張野表示讚同。
“有時候，還真羨慕小孩子，可以什麽都不考慮。不開心就大哭一場，等著父母來抱來哄。高興的時候，就拍手大笑，都不知道什麽是痛苦。”張野又感慨道。
“嗬嗬，像你這樣有父母陪伴，有父母依靠的人，也會想到這些？”許婧好奇道。
“我還是第一次離開父母的身邊這麽遠，以前，從來都是聽從他們的安排。如果不是這次，我決絕地選擇來這座城市，我應該不會有這些感慨。”張野說道。
“那你後悔嗎？當初如果聽從父母的安排，說不定，你以後的人生會不一樣。”許婧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後悔。但後來，認識了你，我就沒有後悔過。”張野停下腳步，認真對待看著許婧說道。
“我們是好朋友，認識我，你不虧！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替你擋擋刀！”許婧半開玩笑地說道。
“嗬嗬，我更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躲在身後，讓男孩給你依靠。”張野笑了笑，無奈地說道。現在的自己，還什麽都不會，除了畫畫和成績好，其他的本事什麽都沒有，他拿什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
“我的命運恐怕是要靠自己的那種，感覺靠誰，誰倒黴。”許婧傻笑道。
“為什麽總這樣說自己？我覺得你自己其實可以選擇創業，自己做老板。到時候，你發財了，求你收留我，管吃管住就行。”張野不解許婧總是貶低自己，還給她出主意，加油打氣。
“嗬嗬，要真有那麽一天，我就請你當我的管家，我沒有文化，根本不會打理瑣事。到時候你怕會忙得團團轉，你可別說要辭職哦！”許婧也跟著開玩笑。
“當然不會辭職，我會一直陪著你！”張野這麽說，許婧卻心頭一顫，這話，洪立曾說過無數次，可最後，他卻食言了。顧雲舟雖沒說過要長廂廝守，可卻在等他來迎娶她的那一天，也食言了。
“好！”許婧眼角含淚，簡單回答，她不再會相信這句話了。
說著說著，就到了學校門口。
“快進去吧，不然一會兒關門了。”許婧擺擺手說道。
“那我進去了，你自己回去，要小心點！”張野很不舍，但也無奈。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沒人能傷害到我。”許婧微笑著推張野進去。
張野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許婧，許婧也看著張野微笑著跟他揮手道別，直到張野的背影消失在校園，她才轉身回家。
果然，走到半路的時候，雨毫無預兆地下了起來。沒有打雷，沒有閃電，突然到就像是誰從空中倒了一盆水，許婧沒有帶雨傘，一路快跑著回家。
快到家的時候，李維剛打著雨傘走了出來。
“婧姐？是你嗎？”李維剛衝不遠處跑過來的人喊道。雨中的視線不太清楚，再加巷子的路燈昏暗，李維剛隻好試探地問道。
“是我！”許婧聽到李維剛的聲音，急忙回應。
聽到聲音，李維剛也加快腳步，打著傘摟著許婧回家。
一回到家，李維剛就去廚房給許婧煮薑湯，怕她會感冒，很是關心。
“謝謝，維剛。像你這麽細心的男孩子，真的是塊寶，以後你結婚了，我都舍不得你走了。”許婧感慨道。
“嗬嗬，婧姐，即使所有人離你而去，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李維剛含情脈脈地說道。
“好啊，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不會散！”許婧順勢說道。
“嗯嗯！”李維剛心裏還是有點酸澀，雖然，他答應小花，會給她機會，兩人現在雖然走得近，但對李維剛而言，他對她還是有點隔閡，也許，還需要點時間。
第三天，許婧早早起床，去學校門口等張野。
張野也如約早早起床，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等久了吧？這麽冷！”張野放下行李，伸出手摸許婧的手。
“我剛到沒幾分鍾，不冷，走走路，反而有點熱！”許婧笑著說道。
“還真是，手挺暖和的！”張野笑著說道。
“那我們走吧，不然，趕不上車了。”許婧縮回手。
“嗯！”張野拖起行李箱，兩人就這樣走著。
其實可以打車，可兩人都沒有主動開口，一直走著。彼此都希望可以多陪陪對方。
走了沒幾步，張野伸出左手，去拉許婧的右手。許婧碰到張野的手，立馬縮了縮，張野卻弓下腰，一把拉住許婧的手。
“天冷，這樣你的手就不會冷了。”張野解釋道。
“謝謝！”許婧沒再拒絕，感受著張野大手掌傳來的溫暖。
就這樣一直牽著手，一直往前走。
“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買一瓶吧。對了，你們什麽時候開學？”到了車站，許婧陪著張野買了車票，把他送上車，然後說道。
“不用，我包裏有熱水。我們二月二十五號開學，對了，你還沒吃早點吧？我給你買你吃的。”張野把書包放下，認了個位子，然後，拉著許婧下車。
“不用，我不餓。還是我給你買點吃的，不然，在車上餓了也沒吃的。”許婧說道。
兩人推辭著，想給對方買東西吃。
最後，許婧買了些小零食塞給張野，張野給許婧買了一籠小籠包。
“那快上車吧，馬上發車了。”許婧提著包子說道。
“我可以抱抱你你嗎？再見你，就是明年了！”張野很不舍地請求道。
“嗯！”這次，許婧張開雙手，沒有拒絕。
兩人就這樣在寒風中擁抱著，許婧被張野完完全全地包裹著，因為張野老師羽絨服沒有拉拉鏈，張野謝謝，以擁抱許婧，許婧整個人都融進了張野的羽絨服裏，要不要能看到許婧的腳，路上是不會知道這是兩人的擁抱。
張野低下頭，在許婧的頭發上輕吻了一口，直到司機按喇叭催促，兩人才分開。
許婧是聞到了洪立的味道，久久不願醒來，而張野是不舍。
“再見！”
“明年見！”
這天周末，張野來到古銅巷，他買了一個布偶娃娃送給許婧。
“許婧，我後天要回家了，等再見麵，就是明年了。”張野舍不得地說道。
“放假了？放假好啊，可以回家看看父母。”許婧聽到張野說要回家，突然有點不舍，這段時間，她好像習慣了張野的陪伴，但她還是微笑著說道。
“嗯，這個布娃娃送你。聽說你的生日在冬天，等我知道的時候，日子已經過了，這個就當作補送你的生日禮物。”張野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粉色布娃娃，大大的眼睛，一對粗長的辮子，很是可愛。
許婧接過布娃娃，欣喜地笑了，“我都不記得我生日了！謝謝！這個娃娃好可愛！”
“喜歡嗎？”張野低頭問道。
“喜歡！”許婧笑著摸了摸布娃娃的小辮子，笑著點頭說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呢，我看你平日裏都是中性打扮，從沒見你穿過裙子，怕你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的東西呢。”聽到許婧的回答，張野舒了口氣。
“我隻是覺得這件穿比較舒服，而且打起架來也好活動。”許婧抬頭說道。
“你為什麽總想著打架呢？”張野好奇。
“也不是總想打架，而是，我沒別的本事，隻想找一些可以以打架為生的工作，所以，就喜歡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一樣。”許婧也無奈，但她還是喜歡中性打扮。
“其實，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你不必總是替他們考慮，他們自己也會謀生的。”張野勸道。
“我知道他們離開我，會照樣過得很好，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盡力替他們遮風擋雨，少讓他們走彎路。”許婧還是不希望他們離開自己，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沒有家了，除了這裏還有一絲絲溫暖，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守護好這個家，哪怕再苦再累，她在要堅持下去。
“好吧，隻要你願意，你覺得值得，就堅持下去。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其實，你這樣打扮挺好的！”張野沒有嫌棄許婧的著裝，反而覺得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惦記了，要是打扮得美美的，說不定，他不在的這個假期，許婧會被人拐跑。
“嗯，謝謝你的鼓勵！你後天什麽時候回去，到時候，我去送送你。”許婧問道。
“應該是早上八點從這裏出發，到了省城再轉車。”張野說道。
“好，那我後天七點在學校門口等你？”許婧看著張野，征求他的意見。
“那麽早，你都不得休息了，沒事的，我自己可以去的。”張野怕許婧起的太早，打擾她休息。
“哦，好吧，那祝你一路順風！”許婧以為張野不願意自己去送他，就說道。
“你真的不送我了？”張野卻急了。
“你不是說你自己可以回去嗎？那我去幹嘛？”許婧反問。
“嗬嗬，不行，你得送我！我一個人不敢去！”張野耍賴道。
“額！看情況吧！”許婧也故意說道。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來送我！”張野輕輕拉了拉許婧的衣袖。
“好啦，我會去送你的！”許婧聽著張野這麽喊，心一下就軟了。
“謝謝姐姐！”張野笑著湊近輕聲說道。
“不客氣，弟弟！”許婧也跟著笑道。
“嗬嗬嗬……”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自靈聞聲出來。
“師父，好漂亮的布娃娃！”自靈看到許婧手裏的布娃娃，眼睛直直地盯著布娃娃。
“喜歡嗎？”許婧搖了搖布娃娃問道。
“喜歡！”自靈不停地點頭。
“拿去玩，不過，別弄髒了啊！”許婧丟了過去。
“是，師父！我一定會好好愛護！”自靈一把接住飛過來的布偶，高興得跑去客廳炫耀。
“唉！我送你的禮物，你怎麽當著我的麵就轉手送上了？”張野有點不開心了。
“嗬嗬，布偶娃娃不是小孩子更喜歡嗎？再說，小靈會愛護它的，你放心吧！”許婧尷尬地笑著。
“算了，下次，我再送你點適合你的禮物吧！”張野也覺得布娃娃不太適合許婧。
“不用送我禮物，我們都是朋友，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開心大笑，一起麵對困難，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那些物質上的東西，我不在在乎的。”許婧掏出煙，遞給張野一支，“抽不？”
“你還真不像我們學校裏的女生，她們每天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才會出宿舍門，就連上課，都會拿小鏡子照來照去。生怕妝容不夠美麗，有時候我都懷疑她們到底是不是來念書的！”張野說著學校裏的經曆，手也順勢接過許婧遞過來的煙。
許婧自己點了火，又給張野遞過去。張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拿著煙，尷尬地笑了笑，他剛才在說話，沒注意自己怎麽就接過了煙。
“我不怎麽抽的，留著你自己抽吧。”張野把煙遞了回去。
“抽一支嘛，就當作陪我抽。”許婧懇求道。
“好吧，不過，我還是不怎麽習慣的。”張野隻好收回手，點火吸煙。
“咳咳咳！”張野有點緊張，吸得有點猛，又被嗆到了。
“哈哈哈，你怎麽還沒學會？”許婧大笑道。
“我自己的話，是不抽煙的，隻是被你們給逼著抽過兩次而已！”張野無奈道。
“不是，這是第三次！”張野似乎想起什麽，又接著補充道。
“來，你慢慢地吸進去，然後感受一下它的味道，再緩緩呼出來。我覺得，這個應該沒有學習知識難。”許婧教張野怎樣抽煙。
“呼……”張野學著許婧說的那樣做，然後緩緩呼了口氣，這一次，他感受到尼古丁的味道！
“不錯，就是這樣！”許婧笑著說道。
“嗬嗬，你真是不太一樣！教我這個，感覺被你帶壞了！”張野調侃道。
“男人抽煙這不是很正常嗎？”許婧不解。
“可我不想！既浪費錢，對身體也沒好處。”張野覺得抽煙沒好處。
“那算了，拿回來吧，留著我自己抽！”許婧去搶張野手上的煙。
誰料，張野把手舉得高高的，許婧根本夠不到，許婧跳起來也夠不到。
跳了幾下，許婧氣喘籲籲地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抽，幹嘛不還我？”
“對不起嘛，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我喜歡，我喜歡抽你的煙！”張野邊躲避許婧來搶，邊道歉著。
“哼！還我，我不給你了！”許婧還是不能消氣，不停地拽拉張野的衣服和手。誰叫許婧太矮，張野又那麽高，即使許婧武功再好，這致命的身高就是弱點，因為，許婧不可能以武力解決。
“姐姐，好姐姐，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張野又好笑又無奈，許婧這脾氣來得有點猝不及防，隻好不停地道歉。
“呼……算了，不理你了！”許婧累了，走到一邊的椅子上靠著抽煙。
“生氣了嗎？”張野把煙掐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也跟著走到許婧身旁，低下頭詢問。
“沒有！”許婧閉著眼睛，隻說了簡短的兩個字。
“真的沒有生氣？”張野還是不放過，一直不停地逗許婧，兩隻手扶著椅子的兩邊把手，低頭壞笑。
“沒有！”許婧依舊閉著眼睛，愛搭不理地回答。
“呀……你幹嘛？”許婧突然睜開眼睛，因為她感覺自己在不停地晃動。
原來是張野見許婧口是心非，有點生氣。張野隻好變著法逗許婧，他兩隻手扶著椅子把手，不停地搖晃椅子。
“還生不生氣？如果還生氣，我就不停地搖晃，把你搖暈！看你怎麽生氣！”張野用力搖晃著椅子，就連眼睛滑落都顧不得推一推。
“你……”許婧本能地踢了張野一腳，腳踢在了張野的左膝蓋上，張野失重，整個身子往許婧麵前倒，兩人麵對麵地趴在一起，當然，許婧的整個臉都被張野的胸膛壓著。
十多秒後，張野趕緊起身。
“對不起，我隻想讓你開心起來，沒想到越來越亂了，我不是故意的！”張野急忙起身，用手扒開許婧臉上貼著的淩亂散發。
“我不生氣了，你起開！”許婧從椅子上起來，扒開張野。跑去水池洗臉，因為，她剛才聞到張野身上的味道，她突然想起了洪立！洪立的身上，也有一股味道，她記得很清楚，她蹲在水池邊，眼淚卻無聲流下。
過了幾分鍾，張野見許婧沒有過來，就去找她。
“許婧，你怎麽了？是我剛才壓疼你了嗎？”張野蹲著，左手擔在許婧蜷縮著的肩膀上。
“沒，沒有。”許婧把眼淚擦在衣服上，然後，緩緩抬起頭。
“你哭了？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不會這樣逗你了！”張野見許婧哭了，他的心也跟著亂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突然想起了洪立！”許婧又把頭埋進膝蓋哭了起來。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他？”張野不解。
“因為，因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許婧埋頭回答。
“額！那我允許你再聞聞！”張野攤開雙手，做好讓許婧再聞聞自己的準備。
“真的？”許婧聽到這話，抬起壓紅的雙眼望著張野問道。
“當然了，你看我都張開雙手，迎接你的投懷送抱了！”張野想緩和氣氛。
“嗬嗬！我才沒有投懷送抱！”許婧笑了。
“那你抱不抱？”張野問道。
“不抱！我才不稀罕！”許婧拒絕道，然後起身，折回院子。
張野嘟著嘴，皺著眉，很不理解許婧。既然自己身上有她丈夫的味道，不是應該好好回味回味嗎？幹嘛給她聞，她卻拒絕了？
許婧不是不想聞，是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又回到那段沉淪的日子。所以，趁現在自己還有理智，索性拒絕吧。她現在還不能沉淪，因為，家裏還有這麽多問題等她解決。
許婧靠在椅子上，這才想起，她剛才抽的煙不知道去哪裏了，她彎腰在椅子下尋找那段沒有抽完的煙。
“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找。”張野洗了把手，也走回院子。
“我那半沒抽煙的煙不知道去哪裏了。”許婧邊找邊說。
“是不是這段？”張野從自己衣服上拿下一段沒有抽完的煙。
“嗬嗬！怎麽跑到衣服上了？不好了，你的衣服被燙出一個洞了！”許婧先是好笑，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把人的羽絨服給燙出一個洞！
“還好是冬天，有厚厚的衣服替我擋著，不然，這個搖頭估計就得燙在我的手上了！”張野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脫下來，我幫你補補，也許還可以穿。”許婧伸手去脫張野外套。
“沒事，回頭再買一件就行。”張野沒有體會過貧窮，所以想著壞了的衣服就丟了。
“你這衣服還這麽新，可以再穿幾年的。補補接著穿！要不我給你補一個你喜歡的圖案，至於圖案，你來畫吧。”許婧提議道。
“好啊，這個想法倒挺有意思的。”張野也來了興趣，說罷，他拿起了之前留在這裏的鉛筆開始畫了起來。
張野畫了一片楓葉，他喜歡楓葉，因為，楓葉代表等待，也代表思念。
兩人一早上在院子裏鬧騰，而李維剛和方子幾人，則躲在客廳睡覺，外麵太冷了！還是被窩裏溫暖。
直到十一點，李維剛才下床，準備做飯。其實，他不想出來，一則是不想看到張野，就像洪立追求許婧那會兒一樣，李維剛雖然心裏難受，可也不得不接受。所以，他盡量在張野來的時候，避開一點。
許婧認真地拿著繡花針在那裏繡著，張野則在一旁看著，還會不時提點配色問題。典型的畫師，哪個角度的采光不同，顏色也需要調整。
許婧簡直被他吵得頭都大了，“張野同學，姐姐我已經盡力了好嗎？我平時也不動針線的！”
“嗬嗬，難怪！還是我來吧，說不定我比你繡得還漂亮！”張野接過針，開始認真繡了起來。
許婧索性拍拍手，靠在椅子上抽起剛才那半支煙。
張野看了看許婧，笑了笑，繼續低頭補洞。
十來分鍾後，張野補好衣服，想讓許婧評價一下，可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許婧已經睡著了，手裏的煙已經燒到頭，自己滅了。許婧就這樣，半睜著眼，手緊緊夾著煙頭。
“嗬嗬，這麽冷也能睡著！”張野小聲嘀咕，然後輕輕起身，去許婧臥室，想拿一條毯子給她蓋上，以防著涼。
可床上隻有一床厚厚的棉被，他走去衣櫃，想找找有沒有薄一點的被子。當他打開衣櫃時，看到了一個盒子，盒子有一隻小船，還有一塊白色床單。但他隻是看了看，並沒有伸手去碰。畢竟，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隨意碰別人的東西，不太禮貌。
然後又繼續尋找，終於在倒數第二排找到了薄被子。
張野關上門，走回院子，給許婧輕輕蓋上，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張野真不舍得離開。
他又拿起針線，在楓葉旁繡上一個“婧”字，但他沒有告訴許婧。
張野在古銅巷度過了一天，在院子裏曬太陽，陪自靈逗貓。直到晚飯後，才悠悠離開。
李維剛和方子四人，本來可以再次回去文旭家的木材加工廠工作，可他們拒絕了。
跟人說，過了年之後，他們會去其他地方再找，不想再為難他們。
過年也沒有幾天了，許婧也沒說什麽。
這是她失去一切美好的第一個年，她不想要求李維剛他們什麽，隻要能陪在自己身邊，她就不會這麽空落落的。
“那我走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收拾一下行李，後天早早的就要離開，所以，明天得好好收收，不拿回去的衣服和被子需要洗洗。”天快黑了，張野跟許婧道別。
“嗯，好。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許婧看了看天空，夜幕降臨前，天空黑壓壓的一片。
“看著天空，可能一會兒會有雨，你就別送我了，我擔心你一會兒會被雨淋到。”張野說道。
“沒事，今天都沒有活動過，我出去走走。”許婧拿起外套就打算出門。
她已經習慣送人回家，小時候，送葉紫萱上下學，再後來，送她去更遠的地方念書。還有，顧雲舟，她也會送約會完的他回顧府。可能，很少送的人，就是洪立了，反而，洪立送自己回家的時候更多些。
走在路上，張野沒有開口，許婧也沒有開口，兩人似乎都有心事。
“這條路，走了這麽多年，感覺，在不同的年紀，走這條路的心情不一樣。”許久，許婧開口說道。
“是啊，因為長大了，就會經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開心的，所以，你走這條路的時候，步伐歡快，沒有太多感觸。而經曆不開心的事時候，你會有很多感慨和體會，有時，還會感悟出某些人生哲理。”張野說道。
“嗯，就是這樣的感覺。”許婧抬頭看著張野表示讚同。
“有時候，還真羨慕小孩子，可以什麽都不考慮。不開心就大哭一場，等著父母來抱來哄。高興的時候，就拍手大笑，都不知道什麽是痛苦。”張野又感慨道。
“嗬嗬，像你這樣有父母陪伴，有父母依靠的人，也會想到這些？”許婧好奇道。
“我還是第一次離開父母的身邊這麽遠，以前，從來都是聽從他們的安排。如果不是這次，我決絕地選擇來這座城市，我應該不會有這些感慨。”張野說道。
“那你後悔嗎？當初如果聽從父母的安排，說不定，你以後的人生會不一樣。”許婧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後悔。但後來，認識了你，我就沒有後悔過。”張野停下腳步，認真對待看著許婧說道。
“我們是好朋友，認識我，你不虧！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替你擋擋刀！”許婧半開玩笑地說道。
“嗬嗬，我更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躲在身後，讓男孩給你依靠。”張野笑了笑，無奈地說道。現在的自己，還什麽都不會，除了畫畫和成績好，其他的本事什麽都沒有，他拿什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
“我的命運恐怕是要靠自己的那種，感覺靠誰，誰倒黴。”許婧傻笑道。
“為什麽總這樣說自己？我覺得你自己其實可以選擇創業，自己做老板。到時候，你發財了，求你收留我，管吃管住就行。”張野不解許婧總是貶低自己，還給她出主意，加油打氣。
“嗬嗬，要真有那麽一天，我就請你當我的管家，我沒有文化，根本不會打理瑣事。到時候你怕會忙得團團轉，你可別說要辭職哦！”許婧也跟著開玩笑。
“當然不會辭職，我會一直陪著你！”張野這麽說，許婧卻心頭一顫，這話，洪立曾說過無數次，可最後，他卻食言了。顧雲舟雖沒說過要長廂廝守，可卻在等他來迎娶她的那一天，也食言了。
“好！”許婧眼角含淚，簡單回答，她不再會相信這句話了。
說著說著，就到了學校門口。
“快進去吧，不然一會兒關門了。”許婧擺擺手說道。
“那我進去了，你自己回去，要小心點！”張野很不舍，但也無奈。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沒人能傷害到我。”許婧微笑著推張野進去。
張野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許婧，許婧也看著張野微笑著跟他揮手道別，直到張野的背影消失在校園，她才轉身回家。
果然，走到半路的時候，雨毫無預兆地下了起來。沒有打雷，沒有閃電，突然到就像是誰從空中倒了一盆水，許婧沒有帶雨傘，一路快跑著回家。
快到家的時候，李維剛打著雨傘走了出來。
“婧姐？是你嗎？”李維剛衝不遠處跑過來的人喊道。雨中的視線不太清楚，再加巷子的路燈昏暗，李維剛隻好試探地問道。
“是我！”許婧聽到李維剛的聲音，急忙回應。
聽到聲音，李維剛也加快腳步，打著傘摟著許婧回家。
一回到家，李維剛就去廚房給許婧煮薑湯，怕她會感冒，很是關心。
“謝謝，維剛。像你這麽細心的男孩子，真的是塊寶，以後你結婚了，我都舍不得你走了。”許婧感慨道。
“嗬嗬，婧姐，即使所有人離你而去，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李維剛含情脈脈地說道。
“好啊，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不會散！”許婧順勢說道。
“嗯嗯！”李維剛心裏還是有點酸澀，雖然，他答應小花，會給她機會，兩人現在雖然走得近，但對李維剛而言，他對她還是有點隔閡，也許，還需要點時間。
第三天，許婧早早起床，去學校門口等張野。
張野也如約早早起床，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等久了吧？這麽冷！”張野放下行李，伸出手摸許婧的手。
“我剛到沒幾分鍾，不冷，走走路，反而有點熱！”許婧笑著說道。
“還真是，手挺暖和的！”張野笑著說道。
“那我們走吧，不然，趕不上車了。”許婧縮回手。
“嗯！”張野拖起行李箱，兩人就這樣走著。
其實可以打車，可兩人都沒有主動開口，一直走著。彼此都希望可以多陪陪對方。
走了沒幾步，張野伸出左手，去拉許婧的右手。許婧碰到張野的手，立馬縮了縮，張野卻弓下腰，一把拉住許婧的手。
“天冷，這樣你的手就不會冷了。”張野解釋道。
“謝謝！”許婧沒再拒絕，感受著張野大手掌傳來的溫暖。
就這樣一直牽著手，一直往前走。
“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買一瓶吧。對了，你們什麽時候開學？”到了車站，許婧陪著張野買了車票，把他送上車，然後說道。
“不用，我包裏有熱水。我們二月二十五號開學，對了，你還沒吃早點吧？我給你買你吃的。”張野把書包放下，認了個位子，然後，拉著許婧下車。
“不用，我不餓。還是我給你買點吃的，不然，在車上餓了也沒吃的。”許婧說道。
兩人推辭著，想給對方買東西吃。
最後，許婧買了些小零食塞給張野，張野給許婧買了一籠小籠包。
“那快上車吧，馬上發車了。”許婧提著包子說道。
“我可以抱抱你你嗎？再見你，就是明年了！”張野很不舍地請求道。
“嗯！”這次，許婧張開雙手，沒有拒絕。
兩人就這樣在寒風中擁抱著，許婧被張野完完全全地包裹著，因為張野老師羽絨服沒有拉拉鏈，張野謝謝，以擁抱許婧，許婧整個人都融進了張野的羽絨服裏，要不要能看到許婧的腳，路上是不會知道這是兩人的擁抱。
張野低下頭，在許婧的頭發上輕吻了一口，直到司機按喇叭催促，兩人才分開。
許婧是聞到了洪立的味道，久久不願醒來，而張野是不舍。
“再見！”
“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