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他會趕不上,誰知就在養傷的這兩天,京中傳來消息,京中貢院失火,會試延期一年舉行,京中一片嘩然。


    這又是一件和上輩子不同的事件,愈加堅定了她能改變江家結局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同流水一般快。她臉上的疤痕漸漸消了下去,臉蛋光滑如初,腳腕也好全了。


    三月初三這日,她終於決定邀上三五個人在城外桃花林旁的莊子上辦個桃花宴。


    江母看過帖子便說人少了,做主添了幾個,於是金陵大半部分世家勳貴邊收到了江家九姑娘邀請她們去城外莊子賞桃花,紛紛遞帖子回信。


    初五這日,好些個世家勳貴的馬車從城中駛出,每一家都出行好幾輛馬車,帶足了丫鬟婆子和侍衛,很是排場。


    街上的行人也隻豔羨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在心裏嘀咕一聲:這些勳貴子弟倒是得閑。


    坐茶樓中家世低微的女子卻是羨慕的眼睛都紅了,身份階級使她們擠不進世家女子的圈子,便是連去參加宴會的機會都不曾有。


    而此時坐著馬車去城外莊子的江明珠並不知陸家母子到了金陵已經有幾日了,這會兒陸縉皓正和這幾日認識的幾個公子哥兒在桃林中賽詩投壺。


    長長的車隊停在莊子外麵,被早早借來的林媽媽早已等在莊子門口,見自家馬車和客人已到,忙領了丫頭去迎接。


    安排好各家的丫頭婆子,帶來保護各位姑娘安危的侍衛則由林護頭和陳安帶去休息的地方。


    十幾位嬌俏豔麗的姑娘從馬車上紛紛下來,女子鶯聲燕語的聲音傳出老遠。


    在一片粉紅的桃花映照之下顯得更加青春美貌,風韻襲人,竟不知是桃花襯的人比花嬌,還是人在桃花的映襯下更加貌美如花,當真是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在桃林中比投壺的的一些公子哥兒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了目光,走了幾步便在桃花枝丫的縫隙中偷偷去瞧。


    江家桃花莊門前的女子吸引了此處踏春采風的公子哥兒,不少人尋聲而來,見此處女子多嬌俏,一時間入了迷,下車晚一點兒的江明珠轉臉便看見桃林不遠處的幾抹深色衣角,當下神色一厲,嬌聲道:“林叔,陳安!”


    二人匆匆上前,垂首等吩咐,“姑娘。”


    “去,給我狠狠的打這群沒臉沒皮偷窺的人!打壞了算我的!”


    “是!”


    兩人轉頭向姑娘手指之處看去,果然看見有人站在那,如今這麽多嬌客在江家莊子的門前,竟有這般不正經的人敢偷窺,當真不要臉皮!


    當即叫了人往桃林處圍去,有那機靈的不知從哪摸出來幾個麻袋,分給幾個人,儼然一副套麻袋打一頓的駕駛。


    見林叔帶人去了,她眉眼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無比的笑意,“陸縉皓,這見麵禮希望你喜歡!”


    一身紅衣的嬌俏女子昂首挺胸的執扇走在最前麵,後麵一眾姑娘眼中遮不住的羨慕,羨慕她的底氣和大膽。


    “走吧,咱們進去,至於那些登徒子,不必理會!”


    江明珠蓮步輕移,打頭當先進了門。


    齊國公府的兩位姑娘忙緊隨其後,齊明燕快步追上她,執扇掩唇哼笑:“九姑娘好大的威風!”


    “行了,知道搶了你的風頭,不過,那群人的確該打。”


    齊明燕眼露輕蔑:“管他們作甚,不過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罷了,平日裏混不吝慣了!”


    江明珠瞥她一眼,哼笑道:“自然要管的,之前是我沒看見,現在既然惹到我頭上,斷腿斷手也都是活該!”


    說著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接著道:“就怕今日那群人裏有你那個弟弟,到時候,怕是要回家告你們的狀了。”


    齊明燕渾不在意,無所謂道:“告就告唄,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債多不怕虱子咬!我爹也就會罰我抄女戒這些,我都攢了很多了。”


    說罷,又輕輕歎了口氣道:“這裏不如揚州自在。”


    一眾人進了二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泛著綠意的草地,草地兩邊各有兩個綁了格子網的球門,一旁的架子上擺了好幾個蹴球。


    性格活潑的女子紛紛讚道:“還是江家姐姐(妹妹)想的周到,這幾日來各家都隻有投壺、簪花這些活動,少有辦蹴鞠會的!姐姐(妹妹)果真懂我等心思。”


    有個長相頗為英氣的女子又遲疑道:“可惜,妹妹直到賞花宴,我等都未帶蹴鞠服來。”


    江明珠倨傲的抬著下巴,輕哼一聲:“我是這麽笨的嗎?方媽媽,帶她們下去換衣服,等會兒都痛痛快快的玩!”


    其實她想的沒這麽周到,本來她也準備了投壺簪花的活動,隻不過環碧說太過單調,方媽媽就去請教林媽媽,幾人一合計,便決定以蹴鞠會友。


    林媽媽到底經驗足,又說去的帖子說的是賞花宴,想必她們不會帶蹴鞠服,於是做主讓府中繡娘趕製了蹴鞠服。


    不多時,莊子裏便響起女子嬉戲笑鬧之聲,而桃林深處,陸縉皓和幾個公子哥兒被套了大麻袋拖到隱蔽處一頓好打。


    陸縉皓便是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兜頭套了個嚴實,無數拳腳落在他的身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群人格外的針對他,打的也格外痛。


    問他為何知道,隻聽和他一起過來的幾個隻是裝模作樣的哼唧便知道了,任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剛來金陵,並不曾得罪什麽人,這群人為何如此針對他。


    這個問題,此刻站在一旁看他挨打的謝央比誰都有資格回答,說來也巧,他和齊國公府三公子一起去十裏亭接學子府回家省親的張夫子。


    也就那麽巧的在人群中一眼望見了陸縉皓,那他還有什麽理由離開。


    當即和齊三公子告辭,隻說有要緊的事。


    待他走了便進了桃林,伺機想打他一頓,誰能想到他如此作死,去惹了今日宴客的江明珠。


    瑤瑤最討厭暗地裏偷窺的人,自然就發火了,來的人他正巧認識,所以說,無論如何今日這頓打陸縉皓是怎麽也逃不掉的!


    今日算他倒黴吧,還好瑤瑤沒看見他的臉,他可是特意讓陳安和林叔把拳頭往他臉上多砸加下,好教他半個月都不敢出現在金陵的大街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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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原諒我,都是因為電視劇太香。


    第18章


    一場蹴鞠比賽讓一群女子玩的香汗淋漓,痛快異常。院中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常年拘於後宅,偶爾能得出來遊玩也隻有各家宴請才能放鬆一時。


    如今這般痛快淋漓的玩耍一場,讓她們格外放鬆和歡喜。


    江明珠到沒有下場,隻在一邊看著,倒也頗為得趣,玩到最後開心處,呐喊助威的嗓子都啞。


    林媽媽見她玩的開心,眼見午時了,忙吩咐下人去備膳,又去了廚房給她端了一碗燉雪梨銀耳羹,江明珠一飲而盡,眼睛緊緊盯著賽場,緊張的手心冒汗。


    直到趙淩雲的一隊險險獲勝她才鬆了口氣,拿帕子擦了擦手心,忙招呼著眾人坐下歇息,又讓丫頭端來茶水,侍候眾人淨了手,稍稍休息後便可用晚膳。


    一群姑娘此時仍舊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方才蹴鞠時的激烈角逐,又聲討誰用了什麽陰險狡詐的計策贏了一局,又嫌棄自己隊伍裏最笨的那個拖了後腿,場麵一時熱鬧無比。


    江明珠不得不起身控場,“好了,好了,咱們快回去換衣服用膳了,都不用心裏惦記,改日咱們再約就是。”


    此話一落,眾姑娘們頓時都看向江明珠,眼中的驚喜之色毫不掩飾。


    江明珠擺擺手,隻道:“咱們先用飯,等會兒咱們再去桃花林逛一逛,今日我莊子上有去年釀的桃花醉。我讓人去取來,咱們都喝上一點,但是,先說好,可不許貪杯,尤其是你,趙淩雲!”


    趙淩雲不服氣,她在家同老爹喝慣了酒,無論是酒量還是酒品都好的很!哪像她們這麽小的肚量,都隻喝果酒。


    當即表示不服:“不行,我酒量好,淺嚐幾杯怎麽夠!”


    有心直口快的姑娘就接口道:“咱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多了你這隻醉鬼!不然下次可沒機會再來玩了。你當我們的父親都和你爹似的是個酒癡啊!”


    眾人紛紛掩唇輕笑。


    江明珠也笑出了聲,實在是不怪她們,要怪隻怪前些日子子趙淩雲的父親鬧出來的笑話。


    滿金陵都知他父親好酒,有那好事的人請了他去吃酒,結果便醉了,趴在胡兒巷子口的銅牛像上撒酒瘋,被趙家夫人十分生猛的扛回去了。


    聽說那天趙家極為熱鬧,趙父的慘叫聲隔了兩條街都還能聽見。


    她忍著笑意,拉了趙淩雲和齊明燕道:“走走走,趕緊的換衣裳,用膳,這會子才覺得餓的不行了。”


    那邊桃花莊裏一片歡聲笑語自不必提,這邊桃花林裏一片哀嚎聲不絕於耳。


    幾個被打的淒淒慘慘的公子哥一瘸一拐的掩麵離去,爬上自家馬車便快速離去,隻有鼻青臉腫的陸縉皓神色陰沉的望著桃花莊的方向。


    縱然他再怎麽氣憤不已,心裏卻不可否認的起了一絲漣漪,那姑娘微抬下巴,眉眼淩厲的樣子當真讓他覺著驚豔。


    方才他打聽了一下,已知曉她便是父親提及的江家明珠,心裏也頗為滿意,便是對與她成婚也不是那麽厭惡了。


    果然大家族裏養出來女子是比一般女子更有韻味和魅力。


    若果真娶她,表妹也不知如何自處了,不過既然她愛他,那便應當知曉自己娶妻實為迫不得已,畢竟父母之命不可違。


    表妹會理解他的。


    此時的陸縉皓已經對於娶江明珠不那麽排斥和痛恨了。回到陸家買下的宅子裏,一進門便被陸母把臉上的傷瞧了個正著。


    她當時便火冒三丈,上前拉住兒子的衣袖,驚怒道:“怎麽回事?誰那麽大膽敢打我兒!”


    “娘,沒事,就是不小心和人打了一架,不礙事。”


    陸縉皓可不敢說自己是偷窺女子被發現而挨了打,隻得推脫幾句。


    陸母則不罷休,她堂堂宰相夫人,兒子被人打成這副豬頭模樣,不聞不問的讓它過去,怎麽也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淩厲的目光射向陸縉皓身邊的小廝,把元寶嚇得差點跪下去。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元寶被嚇得哆哆嗦嗦,接收到了自家公子的暗示,當即伏倒在地,帶著哭腔道:“回、回夫人的話,奴、奴才因著沒、沒跟在主子身邊,所以並不、不清楚。”


    “胡說!趕緊從實招來,若還不說實話,這就把你發賣了!”


    元寶一聽,當即抖著身子哭道:“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奴才確實不知道,奴才當時被差去拿吃食和酒,並不知發什麽什麽。”


    “娘~問他做什麽,他當時確實被我指使著去拿酒,我就是因為喝了點酒,和人發生了點口角,這才打了架,這很正常。您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


    說著他便機靈的走過去給她捏肩,這招對付他娘最好使。


    “娘~快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兒子心疼不是,這些都是小事,您不必在意。”


    陸母被他一通討好賣乖,終是消了火氣,拉著他坐下對一旁的婆子道:“去請個大夫回來,給公子好好瞧瞧,可千萬別毀了臉。也不知誰家的小崽子,下手這麽狠,還專挑臉打!著實可惡!”


    陸縉皓不在意的揮揮手,他現在在意的可不是這個。


    扯了扯母親的手,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娘,那江家之事,您何時去?”


    陸母這下倒十分驚奇:“呦!我兒何時也關心這事兒了?”


    又見他十分不好意思,頓覺好笑:“怎麽?不和娘吵著鬧著要娶你表妹了?”


    陸縉皓頗有些尷尬的道:“娘~誰和你說表妹的事了,我隻是好奇江家姑娘,隨口一問罷了。”


    陸母見狀倒也不好去提方青青的事了,生怕他又鬧將起來,到時又是讓她一陣頭疼,便道:“過一陣子,聽說下個月江家大房嫡長子成婚,屆時咱們好有苦盡頭上門,娘可還沒見過江家姑娘呢,總得見上一見才好。”


    陸縉皓便也不再提此事,生怕他他娘看出點什麽來。


    陸縉皓忍著痛耐著性子在家老老實實的待了半月有餘,當真不出門。


    此時正值四月中旬,江家大房嫡長子成親,廣邀親朋,整個金陵便又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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