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卿第一次,沒有走到況野身邊。


    她站在秦恕身後,有些膽怯但是更多的卻是解氣。“況野,你……”


    “好,我懂了……卿卿,你以後不要後悔。”夜幕下,男子的臉上的失落和失望是讓另外兩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說完便離開了。虞可卿愣愣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原本想要開口的挽留卻是在聽見他最後那句話時,驀然覺得揪心,她也賭氣,也不要去追那個男子了。她都追了四年了,難道還不夠嗎?她也喜歡的是一個體貼她的什麽事都順著自己的男孩子,而不是一個心裏隻裝著國家部隊的軍人。


    “嗚……”到底還是半大的孩子,虞可卿在看見況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就自己抱著自己的雙臂開始哭了起來。


    秦恕站在一旁,他很難得對一個女人的眼淚有感覺。在他這麽極其絢爛的二十多年裏,他不曾對哪個女人的眼淚有一絲一毫的耐心。可現在,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他聽著女子的哭泣,卻是沒有不耐地走開。


    “喜歡,還不去追。”他淡笑著說。


    虞可卿聽到他這話,到底沒有一點感激,反而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他,“都怪你!”好不蠻狠,可是,偏偏又是這麽一副哭紅了鼻頭的模樣,沒有半分的威懾,反倒是讓秦恕覺得幾分可愛。之前,那台上的小孔雀還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可當下虞可卿的模樣,是他更為喜歡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女子身上,就像是現在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明明知道她心裏沒有他,但是就是不想放手。至始至終,在虞可卿的眼裏,他秦恕就是一個侵略者。


    他用著誓不擺休的氣勢讓她成為了他的女人,又用著他一貫強悍的手腕,讓她再也掙脫不了這個金絲籠。


    夜已深。


    “先生……”門口,站著的是小阿姨,她一貫是要等著這兩夫妻睡下後才回臥室,可現在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了,秦恕還沒有休息。要知道,因為虞可卿的關係,這個男人早早戒掉了熬夜的壞習慣,隻因虞可卿不喜,他便再也不晚歸。


    秦恕揉了揉腦門,這回,指不定這小姑娘要怎麽跟他鬧脾氣,可是,這樣的婚姻真的能長久嗎?他不過就是用這一紙婚書來約束她,可這樣的約束,隨著時間的遷移好像越來越沒有意義了。他也會乏的。


    “你先下去吧,明早她醒了就給她端點粥上來。”他滅了手中的香煙,臉上的表情很是淡漠。


    虞可卿不喜煙味,他也戒了。可是,今日到底是心裏焦躁難安,竟然也沒有忍住,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根點燃。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久久,從書房裏發出了一聲長歎。


    第二題,虞可卿醒來自是頭疼的緊。她眼裏有些幹澀,她沒有忘記昨晚秦恕的暴怒。老實說,她是挺怕那男人的,隻是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些有恃無恐,篤定了男人不會拿她怎麽樣,這樣說話針鋒相對,好像唯恐不能引起男人蓬勃的怒氣。


    “扣扣……”正在虞可卿思考著男人今早怎麽不在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夫人,起了嗎?”是家裏的小阿姨。


    虞可卿起來開了門,就看見吳媽端著托盤,上麵是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小米粥。“可醒了!來,趕緊吃了吧。”吳媽看著虞可卿臉上的顏色不再是昨晚的那麽慘白,心裏其實是隱隱有些高興的。她是介紹在這裏幫傭的,原本就是一個性格淳樸老實的鄉下人,一心想著要跟這個家裏的男女主人關係處的融洽一點,可哪裏知道這個家竟然是這副模樣。女主人寡言,男主人更甚。她說不上一句話,幹脆老老實實當一名透明人好了。可畢竟也相處了這麽一年多的時間了,吳媽也大概知道了這小兩口的矛盾,她自然是覺得虞可卿是很可憐的,放不下從前,但她也不好多說,想來她其實也隻是一外人。


    虞可卿淡淡一笑,隻是那笑意有些牽強。“你放著吧。”她語氣淡淡,對早點並不是很熱衷。


    片刻,臥室又隻有虞可卿一人了。她其實想問秦恕去哪裏了,可是又一想,那男人在什麽地方關她何事?她隻是她,可跟那男人沒有半點關係。


    這一整日,虞可卿都不曾見到秦恕。直到晚上,秦恕都未歸家。


    坐在床頭,虞可卿翻著手中的雜質,家裏的報刊雜質都是秦恕定的,無非都是什麽新聞啊,經濟政治的,她不喜歡。書房裏倒是有不少書,可是她偏偏又不想要踏足那個男人的“領地”,愣是一年半載秦恕不叫她她是不會踏足的。


    這人去哪裏了?往常,男人是不會這麽晚還沒回家的,就算是有什麽事情,他都會提前給虞可卿打電話,即便是後者其實並不在乎,就連電話都始終不耐煩的情況下,那人,也多半是會好言好語。這這一天,虞可卿等到了晚上九點男人都沒有回來,她獨自睡下了。


    虞可卿失眠了。


    她不知道昨晚那人到底有沒有在臥室睡覺,可是今晚,她知道那人沒有在自己身邊。往常,就算是她千萬個不願意,那人總是很強勢霸道地將她圈在懷裏,就像是在像全世界宣誓所有權一樣。虞可卿不喜歡同他那樣親近,可是今晚她終於如願以償擺脫了男人的桎梏,可為什麽又偏偏失眠了?


    第二天,亦是如此。當虞可卿下樓吃飯的時候,她看見吳媽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問出口。


    秦恕去哪裏了?她想問,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抹掉了,她真實糊塗,怎麽會關心起那種男人了?虞可卿一麵對自己的心態感到好笑,也同時感覺到震驚。果然,時間是世間最可怕的毒藥,它讓兩個明明很陌生的陌生人,不知不覺侵入彼此的生活,然後成為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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