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看見偏頭路邊等大巴的站牌下拎著大包小包等車的人,好多人都下意識看向軍車。


    然後……看見了趴手套箱上的波斯貓,揣著手手的貓懷裏抱著軍用水壺。


    嘴巴上翹,似乎很是開心歡愉極了,見人看過來,粉紅肉墊貼住車窗,圓腦袋湊到前方車窗上。


    “媽媽,那隻貓在對我們笑,誒,它會笑!”有小孩兒興奮極了,遠遠的,衝著越野車招手。


    “貓咪!咪咪!”


    “媽媽,貓咪好漂亮啊,她為什麽坐在軍人叔叔的車上?”


    住在山區附近的村民都知道翠蓮山基地擴建了,來了新部隊駐紮,不僅如此,還在山裏拉起了障礙網,不許閑雜人等出入。


    年輕母親看見那貓蹲坐起來,隨著貓的動作,軍用水壺的袋子被繃緊,穩穩當當立了起來。


    這貓居然還背著個跟貓一般大的軍用水壺,又滑稽又可愛。


    白夏夏抬爪算回應。


    軍車的貓反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孩子們更激動了,嗷嗷亂叫。百無聊賴等車的大人們也好奇起來,驚訝:“這貓是部隊裏養的嗎?”


    “她會打招呼啊。”


    “部隊應該會養狗,誰能養貓啊?不是白浪費功夫?”


    軍車駛過站點兒,貓兒又湊到右邊車窗喵叫了聲,很快不見蹤影。


    人們盯著遠去的軍車看了好久,軍犬很聰明。聽說能對人的固定命令詞做出反應,貓也能嗎?


    “媽媽媽媽,我也想養這樣的貓。我要訓練它,然後跟部隊的貓一樣聰明!”


    “好,給你養隻貓,也訓練。”


    白夏夏對她造的惡劣影響渾然不知,繼續趴住水壺,不給人動。


    遭受打擊的文教授這會兒想明白了,他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並且決定回去就跟上頭打報告,好好觀察下翠蓮山裏的金絲猴群。


    也有心情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郭隊長,知不知道這隻貓怎麽出現在翠蓮山裏的?”文東真的對野生波斯貓很好奇:“它平日吃什麽?生肉嗎?”


    “……”郭朝明:“她不吃生肉。”這貓兒,還挑食呢!上回給肉吃,居然隻吃瘦的不吃肥的,氣得他和秦蕭一個勁兒說教。


    這貓就是不肯吃,他威脅不吃以後沒得吃了。才委委屈屈,像是吞毒藥似的吃了,吃完才發現,這貓兒居然因為吃肥肉委屈哭了。


    不過,他倒是也猜測過白夏夏生活在翠蓮山的原因。一問這貓兒,她就裝死。後來,郭朝明也不問了。


    他猜過是被人遺棄,秦蕭跟他講,還喂過白夏夏。可是仔細想想,人們遺棄貓都在城市裏,這貓怎麽會出現在大山裏頭?


    就算要丟貓,誰會千裏迢迢跑進翠蓮山裏去丟啊,閑得嘛。基地家屬區也不可能,根本沒人養波斯貓,不可能丟棄。


    “我也不清楚,”郭朝明也考慮過這事兒,用猜測的語氣說:“可能是護林員養的叭。”


    文教授點頭,心中卻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護理員就算養貓,一般也會養狸花之類的,能逮老鼠還很野。平日喂點吃食就成。


    波斯貓這種又嬌弱又貴氣的,養在翠蓮山那種環境下,這得是多心大的奇葩護林員,才能幹出來的缺德傻事兒。


    稀奇古怪的、能在野外山區生活的野生波斯貓,格外聰明的金絲猴……文教授越想越覺得心跳加速,肩膀微微顫抖,他想到了神農架,想到了神農架的白化動物們。


    動物白化是很奇妙,非常難得的過程,世界上的白化動物屈指可數。


    可神農架卻頻頻出現各種白化動物。


    動物學家們做了很多研究,猜測神農架地理環境或許能夠促成動物白化,可他們一直沒能摸到具體原因,無法知曉是什麽因素促使這些動物變異。


    或許,翠蓮山也與神農架一樣。有格外獨特的地理環境,使動物產生了一定變化。


    神農架的白化動物變化明顯,體現在外表顏色上,打眼一瞧,就能瞧出來。


    翠蓮山帶給動物的變化或許是潛移默化的、肉眼無法分辨的……文教授激動起來,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上回他這麽激動,還是跟老婆結婚那天,血氣上湧,腎上腺素飆升。


    文東從小就對動物格外親近,特別愛研究各種各樣的動物,研究它們的習性,觀察起居日常。


    憑著這股子熱愛,他年紀輕輕成為了動物學專家,成為通大最年輕的教授。


    如果,翠蓮山裏的動物真與別的地方動物不同,那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大發現!


    文教授有些坐不住了,飛速在心裏盤算觀察計劃。


    之前製定的研究計劃,出書計劃通通推開,往後挪!他要挪出時間,研究翠蓮山的地理環境。


    文教授腦洞突破天際,打死他也想不到,翠蓮山正常的很。


    不正常的是從天而降,某隻有人心的貓而已。


    動物與人活在同一個世界,可人與動物之間又有宛如天塹的明確隔閡。


    有時動物與人似乎會表現出相同的情緒,然而,人永遠讀不懂動物,如同動物無法與人交流。


    白夏夏的出現,打破了隔閡,翠蓮山裏的動物就開始奇奇怪怪了。


    從後視鏡裏,司機小同誌看到昏昏欲睡人群裏煢煢孑立的文教授,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紅光滿麵。


    額……這些文化人真難懂。人家激動他蔫蔫的,現在突然又活過來了。還用看情人般的眼神盯著那波斯貓肥屁股看……


    司機小同誌覺得,今兒個這趟車,來來回回跑得真有意思。tm地老長見識了!


    硬漢撒嬌郭隊長、神經兮兮文教授,還有把軍車當大巴蹭的貓……


    你上車沒交費知不知道!


    天知道,這貓蹲坐在下山路口上,遠遠衝他們招爪子的時候,司機都蒙了。


    他是汽車連的,因為技術好,給很多領導開過車。


    可是,你見過一隻貓打車嗎?


    他當時下意識踩刹車,剛停路邊,波斯貓吃力地拖著那軍用水壺,往車上蹦躂。


    嗯,帶壺貓貓艱難原地蹦躂,老心酸了。


    白夏夏:承受了生活重擔的小貓咪。


    貓貓搬磚,貓貓搬不動,貓貓氣成河豚.jpg


    於是,那貓兒蹲路邊上,站起來,爪爪可憐兮兮,僅僅露出了一點點白毛毛扒車門。


    瞧著心酸酸。


    全車人都笑趴了,瞧那貓,現在還有點不開心呢。屁股對著後頭,窩在角落揣手手,小腦袋埋進爪爪裏,隻露出小耳朵。


    這貓兒,嗯,還挺矯情。


    司機小同誌走著神,車速飛快,穩穩當當。


    他偷看閉目養神的郭隊長,又瞅一眼抱住郭隊的八七式水壺摟很緊的貓兒。


    貓咪纖細的白爪圈不住整個大水壺,索性整隻都趴水壺上,兩隻後爪垂半空,晃晃蕩蕩的。


    貓咪牢牢按住水壺,誰也不給動,寶貝得很。


    “3、2、1。”小同誌賊兮兮的心裏倒數,青年軍官手指戳貓的肥屁股,挑著眉頭鬧貓咪:“給我看一眼唄。”


    “不就個水壺,你給我瞅瞅。回頭我叫給你弄個小的跨著,咋樣?”郭朝明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咱們一換一,公平!”


    郭朝明循循善誘,貓不為所動,嫌棄地挪開肥屁股。


    尾巴啪啪打掉不安分還騷擾貓的爪兒,前爪抱著水壺,笨拙地往前蹭。


    水壺很重,貓是一路拖過來的。反正軍用水壺抗造得很,除了袋子上沾了點兒泥,屁事沒有。


    不過,貓兒肩頸磨蹭掉好多毛,明顯比四周的貓淺了一層。


    “別走嘛。”郭朝明揪住貓咪可愛的尾巴尖尖,很好奇水壺裝了什麽。


    森林裏啥也沒有,頂多裝點兒山泉水。這貓還當寶貝。沒見識的貓兒……


    白夏夏???


    車子到醫院是下午4點多鍾,文教授謝絕了宋團和郭朝明的請客,抱著筆記本迫不及待、很是激動地走了。


    宋北轉身,走出去七八步,發現郭朝明還站在車邊往車裏頭探頭探腦:“你戳那兒做什麽?”


    郭朝明露出看好戲般的笑,點點下巴,宋北就回過身兒:“喲,毛孩子回來了。”


    “又髒成這樣。”


    “團團~”波斯貓吃力還不知所措地拖著個跟貓兒差不多大的軍用水壺,可憐兮兮蹲坐在副駕駛座上。


    仰著小臉期盼地看宋北,鴛鴦眼就跟會說話似的,可憐委屈得很,都快哭了。


    “團團抱!”叫的嬌嬌軟軟,能殺人心。


    貓咪主動抬高爪爪,要抱抱。


    “嘿,肯定是想我了。”宋北喜出望外,這貓不會輕易叫別人抱,連摸一摸都要她同意的。


    傲嬌得很,宋北立刻將貓帶著水壺抱起來,撇過不是很開心的小郭子。


    “團長,你抱她幹嘛?讓她自己下來走。”


    宋北不滿了:“咋滴?拐不著貓,你還非得折騰折騰人家?你看看你,居然硬是要一隻貓背著你的水壺,黑不黑心啊!唉,小郭,你這種思想要不得!”


    郭朝明???


    “你要好好跟我學習!”宋團長握住白夏夏的右前爪跟郭朝明招手,“咱們貓兒有眼光!”


    貓咪重重點頭。


    郭朝明:團長壞他好事!


    他剛想趁機逼問下這貓,金絲猴那事兒,是不是她暗中幫忙。剛才車上人太多,郭朝明不想暴露出白夏夏的特殊,太過聰明,有時候會顯得格外刺眼,這對白夏夏不好。


    宋團抱著貓,樂滋滋的哼歌,路上不忘記教訓郭朝明:“你說說你。連隻貓都搞不定,我還能指望你幹什麽?”


    “……”郭朝明咧嘴笑:“我哪兒能跟團長比,你這不是被貓搞定了嗎?”


    宋北:……


    他到底造了什麽孽?一個秦蕭,你說十句話,他不見得能回你半個字兒!整個一雕塑成精!


    郭朝明這邊兒,不講話則已,一講話就能把你給噎死。


    這世上唯有溫柔可愛的貓能給我點兒撫慰了,宋團長憂傷極了:日常想把這倆王八蛋打包送走。


    也就他了,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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