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腿走路的貓左搖右晃,偶爾重心不穩被零食壓倒。


    她鍥而不舍,顫顫巍巍的小腿繃得很緊,硬是頂著零食搖晃著一路走過來。


    秦蕭都被這吃貨貓的堅持感動了,於是,他半路劫走貓的蝦條,隻留給她一包牛肉幹,“少吃點零食,快吃晚飯了。”


    白夏夏被半路打劫,狠狠瞪一眼秦蕭。


    拱進秦蕭床底,慢悠悠拖出另一包蝦條——狡兔三窟,她白夏夏藏零食,當然做兩手準備。


    秦蕭:“……”


    貓兒抱住蝦條和牛肉幹,不穩地站著用爪爪抱著蝦條往凳子上扔。


    塑料包裝滑得很,貓來來回回扔了三四趟,才勉強將蝦條扔到小凳子上。


    牛肉幹袋子是扁平的,輕輕往上一扔,就能安分窩上頭了。


    秦蕭:不知道是為什麽,可能是白夏夏太通人性,默認她成精了。


    秦蕭看她跟人似的抱著零食一臉享受的小模樣,完全不驚訝,還有點想笑。


    白夏夏大快朵頤,鹹辣牛肉幹味道厚重,醬汁充分沁潤進牛肉幹兒裏。


    且這牛肉風幹的程度剛剛好,入口不硬不軟,是白夏夏吃過味道最好的牌子。


    白夏夏暗戳戳把牌子記下來,幻想有一天自己回去,也能吃上這牌子的牛肉幹兒。


    “貓,你是不是胖了?”旁邊冷不丁伸過隻修長好看的手掌,男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堆積在貓小肚子上的兩層軟肉。


    柔軟毛發遮擋住了新長出來的小肉肉,可秦蕭是誰?洞察力極強,一眼發覺貓的肥胖。


    嗯?!


    興高采烈吃零食的貓懵逼地看看兩圈遊泳肚,努力把小肚子往回縮,去推秦蕭:“拿開你的鹹豬爪!人家是女孩子,怎麽可以被你隨便摸肚子?”


    “走開,走開!”白夏夏毛都炸開了,賊不樂意地板著貓臉:“我胖怎麽了?我胖吃你家飯了嗎?”


    秦蕭:“?”


    白夏夏下意識懟了句最經典的,發現自己的確吃人家飯了。不僅吃了,還連吃帶拿。


    心虛了瞬間,又把縮起來的小肚肚放鬆下去。軟軟的長毛擋住了胖乎乎的肚子,她爪爪抬起:“我胖怎麽了?胖,我也超可愛!”


    做人要細細盤算體重,不敢多吃不敢多喝。稍微胖點就得減肥,因為會被人笑。


    整天身材焦慮,她都變成貓了,還不容許自己胖一點兒?


    白夏夏:死也不減肥,貓貓理直氣壯!


    我,貓貓,胖也可愛!


    秦蕭:“我就是說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心虛?”


    “知道自己吃太多?以後就節製一點。吃了睡睡了吃……”秦蕭眼尖地發現了白夏夏毛絨絨左爪上沾著殷紅兒血跡,皺眉捏起來仔細看:“受傷了?”


    “一點兒小劃傷,沒事兒!”白夏夏想縮回爪爪,被捏住沒成功。


    貓兒左爪的粉紅肉墊有道猙獰傷口,是昨天爬進灶台裏,不知被什麽東西劃傷的。


    白夏夏洗澡時多看了幾眼,也沒在意。


    翠蓮山裏她受過更重的傷,很多回,還差點兒成了別人盤中餐。


    一隻貓,在野生動物的生態圈裏,處於食物最底層。白夏夏能活到現在,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全靠她大腿抱得好!


    “喵~”


    貓不在意,還歡快地抱著零食吃。


    沒心沒肺,秦蕭遇見這貓開始,她就嬌氣愛撒嬌愛蹭蹭,動不動哭給你看。


    根本不像活在山裏的野貓,反倒很像精心養的寵物貓。


    秦蕭這才感覺到了白夏夏骨子裏的韌勁兒,這貓……挺能忍。


    左爪肉墊的傷口很深,到現在都沒結痂,皮肉翻卷著,挺嚴重的。


    這貓堅持到現在,剛才又一路走到醫院,肯定很痛。


    秦蕭自己受傷都不在乎,這會兒瞧著小小的貓兒,倒是有點心疼。


    手指微曲,漫不經心彈過貓的圓腦袋。青年右手手指輕揉著白夏夏的毛絨小耳朵:“傷口挺嚴重的,我給你上點兒藥,最近兩天別出去瞎逛了。”


    爪子傷了,踩地就會痛。也不知這貓是怎麽一路痛過來的,居然都沒跟他撒嬌賣慘。


    秦蕭起身翻出抽屜裏的常用藥,抱白夏夏坐上床頭櫃,給它棉棒消毒後又擦上白藥。


    最後,細細綁上白色繃帶。


    繃帶綁住爪子,白夏夏很不自在,難受得很。像是穿著鞋,鞋底硌著什麽東西似的。


    下意識用右爪去撓繃帶,被秦蕭捏住:“綁著,不準動。”


    見白夏夏老是去抓繃帶,秦蕭索性捏住毛茸茸的左爪,認真說:“傷口挺大的,晚上分你一半兒雞湯喝。”


    秦隊長冷峻嚴肅的眉目看不出表情,盯著貓兒爪爪看。


    白色繃帶裹住了白夏夏大半個右爪,僅露出爪尖的一個指節和一點點軟毛。


    軟毛可愛得緊,秦隊長輕輕摸了下:“也犒勞下你。”


    青年頭頂冒出個很小的泡泡,被白夏夏戳穿。


    “秦隊長的日常小憂愁:不想喝湯,膩!”


    “你受傷了,還是要多補補。”秦蕭的嚴肅遮蓋不住不想喝湯的心。他手掌溫柔撫摸過波斯貓圓圓的小腦袋,按在尖耳朵上:“給你多加個雞爪,還能以形補形。”


    白夏夏:你說的再天花亂墜點兒,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已經看透你了。


    虧我以為你是個正經人,一片春心向杜鵑,你就是這麽對恩人的?!


    “任務要求:幫不想喝湯的秦隊長解決一半兒的補身湯,當然,能全部喝完就更好了。任務完成,可獲得10成就點。”


    白夏夏木著貓臉,秦隊長在別人麵前沉默寡言,卻喜歡主動跟白夏夏講話。


    有時候,他看貓露出各種各樣的小表情,心情會好上許多。


    “我記得你喜歡喝鯽魚湯,今晚叫小魯去買。”秦蕭淡如遠山的眉眼露出一點點笑,恍惚間,會覺得人產生錯覺——少見的溫柔關懷。


    其實,他隻是想讓你幫忙喝湯。


    多麽狗的狗男人啊!男人的本質就是狗,從無例外。


    白夏夏憂愁傷心地抱緊牛肉幹——隻有牛肉幹能撫慰我千瘡百孔的心。


    貓仰望高遠天空,唱:“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接受任務。”白夏夏:“還能怎麽樣呢?自己選的狗男人,寵著唄。”


    憂傷戳了醬汁粘稠的牛肉幹咀嚼,白夏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蕭這狗男人,也不是好東西!


    不過,說起來醫院街對麵那家小炒的大廚手藝真不錯!


    鯽魚湯熬得乳白跟牛奶似的,豆腐軟滑鮮嫩,還是他們自家做的。一口下肚暖呼呼,好喝的很。


    貓抱著小魚幹兒懷疑貓生,秦蕭當她同意了,順暢地從貓腦袋擼到尾巴根兒。


    白夏夏舒服地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喵嗚~”


    “叩叩叩!”


    “進來。”


    宋北滿臉喜色走進了病房,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紅光滿麵的。


    一眼瞅見抱零食麵壁的雪白波斯貓,挑高了眉頭:這貓兒又怎麽了,又生氣了?小郭子走了怎麽又生氣了?


    脾氣真大!白夏夏是宋北見過脾氣最大的貓。


    秦蕭:“爪子受傷了,可能是難受。我剛給它上了藥。”


    “嚴不嚴重?小郭怎麽沒說?”宋北繞過病床檢查白夏夏的爪兒,順便捏了兩下。


    見貓行動自如,鬆開她的爪拍拍腦袋:“胖了哈!”


    白夏夏:“???”泥奏凱!


    “那幾個孩子怎麽樣了?”秦蕭很關心案情。


    宋北笑容淡去,冷笑了聲:“這群喪盡天良的王八蛋,都應該槍斃!”


    以老陳和癟三為首的人拐子團夥總共四人,還有一個去聯係買家,想把貨出手了。李愛國今早晨帶著人,連買家也一塊兒帶回了派出所。


    “大部分孩子都被帶回家了,身體沒事兒,就是受了大驚嚇,養養就好了。就是那女娃娃……可憐!”


    “自己受了大罪,那唯一一個被賣出去的男娃是她親弟弟。小孩十歲了,年紀大又記事。老陳他們沒法子帶走,加上孩子性子野,為了救她姐姐差點咬掉了癟三的手指頭。癟三氣得直接把人賣掉了,李愛國他們還在找。”


    “女娃剛才醒了,磕得頭都破了求著幫忙找弟弟,情緒激動又昏了過去。醫生說最好別打擾她,短時間內不能受太大刺激了。不然,那孩子很容易精神崩潰,變成瘋子。”


    “他們父母呢?”秦蕭:“是沒找到,還是……”


    宋北想起李愛國的話,搖頭歎氣:“這女娃是前山村的,那村子隔著翠蓮山不遠。姐弟倆不是被癟三拐走的。是被他們大伯母用800塊錢賣掉的。癟三本來隻想買那女孩,她弟弟死活要跟著,就一塊帶走了……”


    秦蕭眉目透出些許冷色,宋北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能說什麽:“老李也是沒辦法,拖著呢。人大伯就是監護人,孩子沒成年,找到了得趕緊聯係。可是這種情況,誰敢?那不是害了孩子。怕是前腳送回去,後腳又被賣了,隻能暫時這樣了。”


    “先找到他弟弟再說。那女娃娃長期營養不良,我真是沒看出來,居然已經16歲了……瘦成那副鬼樣子,大家都以為才十三四歲,這真是……”沒法說,看著都心酸。


    但這種事情太多了,李愛國他們同情歸同情,也不可能一直管著這對姐弟。


    真這樣,根本管不過來。


    宋北和李愛國能做的不多,一個字——拖。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我剛問過醫生,你恢複得不錯,再住幾天檢查下,情況就穩定了。你是想繼續住院,還是回基地療養?”


    基地醫療隊的護養和急救水平都很不錯,隻是,沒有大醫院裏精細,各種設備也不齊全。


    不過,基本的換藥什麽都能做。


    宋北清楚秦蕭的性子,讓他憋在醫院兩三個月,鐵定得鬧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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