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輕輕摸摸貓腦袋:“我身上都是汗,你到旁邊兒去等會兒。”


    “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


    秦蕭還是惦記著白夏夏不著家的事兒,眯著眼戳輕輕戳貓腦袋,湊近了問:“去哪鬼混了?嗯?”


    白夏夏無辜地抬著貓腦袋:“咪嗚?”


    秦隊低聲笑了下,眉眼似畫,手揪著貓的紅色蝴蝶結輕輕給貓拽過來:“說話。”


    這一拽,秦蕭發現不太對,仔細看,發現白色西裝小外套外居然還套了淺淺的蕾絲邊兒,有點像小裙子。


    那布料摸著清涼,一點也不厚,輕薄貼在貓兒毛絨絨的小身子上,可愛又仙氣。


    白夏夏抬爪捂自己的小蝴蝶結:“幹嘛幹嘛呀…不準弄壞我的蝴蝶結!”


    有點兒手忙腳亂的仙女白貓小心地保護著她的小裙子,矜持地很。不似平時賊兮兮的猥瑣,反而透著三分呆傻。


    秦蕭低下頭,蹭了蹭貓兒的小耳朵,又親了口白夏夏的小蝴蝶結:“我幫你係上。”


    秦蕭修長的手指撥拉了下貓兒的發卡,剛好替她扶正。


    白夏夏有點臉紅,用爪爪推秦蕭,一本正經:“不準隨便親貓!你太不矜持了!”


    “隻可以讓貓先親你!”貓咪啾一下親在秦蕭臉上,露出大大的好像陽光燦爛的笑:“小秦子,生日快樂!”


    精致的像個小公主的貓兒跳上窗台,嘩啦地墜著窗簾,隨著窗簾被拉來,流瀉進滿地陽光。


    秦蕭右手撐在額前,微微眯了眯眼,朦朧中有萬丈金光裏灑落。


    金光裏,仿佛有什麽色彩斑斕的羽翼似是蹁躚蝴蝶,優雅飛進。


    美得不可思議。


    “今天的秦同誌是主人公待遇,”白夏夏像指揮官一般,跳上了專屬貓凳子,微微抬爪,“喵嗚~”


    秦蕭眯了眼,總算看清房間裏飛進來的,是許多漂亮的、色彩斑斕的鳥兒。


    嫩黃的,鮮綠的,湛藍的,雪白的……


    秦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多的鳥兒,仿佛,世上所有美麗的鳥兒都在他麵前展開了。


    那些美麗的顏色是世上最頂尖的畫家也調不出來的自然完美,和諧漂亮。


    “咪啾~”


    白夏夏抬高毛絨的右爪,輕輕往下一按,貓臉上表情嚴肅:“開工了,開工了啊,誰敢給我鬧出幺蛾子,搞砸了我的森林夢幻生日會,我就一口吃掉它!”


    □□貓張開尖尖銳利的雪白牙齒,飛舞在房中鳥明顯抖了兩下,漂亮的尾巴往上翹了好幾度:“知道知道!”


    嗚嗚嗚!


    它們這些長得漂亮的鳥,最近真是倒了大黴了。四處被各種動物逮,乖乖合作幫忙辦事兒,有好處呢,敢不合作的,就一口吞了。


    白夏夏動了動小耳朵,心裏有點兒慚愧,可她也是沒辦法——地上跑的好抓,天上飛的太難逮了。


    關鍵是一隻兩隻的還顯得單薄,白夏夏要成群結隊,這樣才有排麵,還隻要最漂亮最好看的鳥兒。


    如此一來,時間就有些不夠了。白夏夏也是昨兒晚跟計劃具體實施狐阿九接頭,才知曉這家夥居然采用敢非暴力不合作,就一口吞掉的嚇唬策略。


    可憐貓兒辛辛苦苦在翠蓮山裏經營好久的好名聲都木得了,這會兒,她已經演化成了漂亮小鳥心目中的大魔王。


    霸總貓兒抬著右爪,無奈地看一眼靠坐床頭的禍水秦,痛心不已:“朕可都是為了你呀!!”


    美人誤貓啊!


    “呦~”


    鳥兒再次唱起那輕快的,剛剛學會的雨調。


    想要短時間內將這些鳥合奏生日快樂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們的聲部有高有低,鳴叫聲有長有短。白夏夏這不懂音樂的完全搞不懂。


    江平替她請了個外援——宋夫人。


    宋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外交官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如此,她的曾祖母是民國極其著名的編曲家。


    宋夫人連著三天早起熬夜,總算將這些鳥兒分門別類訓練好,趕在生日前,教會這首曲子。


    輕快嘹亮的合奏鳥鳴聲環繞著家屬樓,家屬樓四周的天空來回飛著體型較大的美麗鳥兒。


    這個早晨,家屬樓仿佛成了森林的演奏場。


    空地外亂跑胡跳的小孩子們也不跑了。


    宋北和宋夫人攜手站在一棵銀杏樹下,微微仰頭。


    空地上、天空中、枝葉間……能站的地方落滿了五彩繽紛卻又美麗至極的鳥兒。


    它們的鳴叫婉轉優雅,美麗而悠揚,餘音入耳,繞梁不絕。


    宋夫人手指無意間合著那節拍,有些沉醉地望著周圍這些鳥兒,讚歎:“最美的歌,永遠來自於大自然。”


    她隻是用節拍教導它們,這些鳥卻合奏出了自然完美的樂曲。


    它們是天生的歌者,自然的演奏家。


    此刻,家屬樓內樓外的嘈雜聲都忽然消失了。


    有人站在窗邊,有人匆匆推開了家門都探頭向外看去。


    他們望見樓外一隻隻鳥引吭高歌,毛茸茸身子處在同一節拍下,微微搖晃著。


    “你說,小秦這會兒是什麽表情?鐵定高興壞了呢。”


    宋夫人抬頭看向某處大開卻無人的窗戶,抿嘴笑了下:“他一定會很驚訝的。”驚不驚喜就不一定了呢。


    秦同誌這會兒,已經被驚嚇到了。


    秦蕭右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背心,正有五六隻鳥嘴叼住他的衣服,試圖把他身上的背心兒脫下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秦隊長冷峻的麵容隱隱有三分驚慌,上頭還沒保住,下邊又有兩隻鳥飛到了他的短褲拉鏈上。


    似乎……還打算給他脫褲子?


    秦隊長手忙腳亂,左手按褲子拉鏈兒,右手壓住自己的背心兒:“快起開,起開!”


    那些鳥兒用尖銳的喙緊緊叼住秦蕭衣角不放,還有兩隻鳥兒見秦蕭擋住了褲子拉鏈,也飛到褲子邊緣去拉扯,死命得往下拽。


    白夏夏說了,它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創造夢幻的一天。


    夢幻的一天是什麽?不用做飯,不用換衣服,不用幹活……有動物主動幫忙。


    白夏夏小時候看灰姑娘,唯美的歌曲中,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勤快地幫忙打掃換洗整理家務,還會幫忙裁剪衣裳……


    多麽美好的一天!夢幻又鹹魚!


    這夢幻一天的開頭,賦予給秦隊長,卻遭遇了滑鐵盧。


    秦蕭這家夥不太配合,確切的說,很不配合!


    “你幹嘛呀?”


    雪白波斯貓跳到秦蕭對麵的小凳子上,張牙舞爪拍秦蕭腿,還用貓爪扒住秦蕭按住短褲的手掌,整隻貓都勾在了他的手腕上,試圖把秦蕭的手撇開。


    秦隊長:“……”


    秦隊長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被動物強迫性脫衣裳的一天。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可以自己脫,你們幫忙去幹別的好不好?”


    秦蕭輕輕將叼住他衣角的一隻翠鳥拉開,右手捏住背心,將波斯貓背對著自己,放上旁邊小板凳。


    白夏夏不開心了,趕緊扭過小臉,腹肌呀,不看白不看!


    剛住進來那會兒,秦蕭從來不沒避諱過。


    白夏夏偷偷摸摸地大飽眼福,還主動伸爪摸過秦隊長的人魚線。


    可後來,貓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嗚嗚嗚!貓後來就不是可愛的心頭寶了,成了蚊子血。


    秦隊長微微垂下眼,看某隻爪虛捂住眼,卻半點兒都沒擋住視線的賊貓。


    這會兒,小家夥的視線不停往他衣服下擺裏看。


    “……”秦蕭:“轉過去,不準偷看。”


    白夏夏不開心了:“幹嘛呀,我隻是隻貓!”


    都變成貓了,難道都不能光明正大看腹肌嗎?


    秦隊長眼皮子上下跳動,微微側身,背對著貓兒脫了背心,三兩步走進洗漱間,牢牢關上門。


    貓爪撐住毛絨的小下巴——屁股好翹。


    聽說男人的屁股比女人翹一點。秦蕭是當兵的,他們經常鍛煉,屁股好像比普通人更翹。


    寬肩窄腰翹臀兒……


    哎呀,可惜,這地方有點兒敏感,貓不敢摸。


    洗手間裏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白夏夏:“來來來,繼續我們夢幻的一天。”


    秦隊長簡單衝洗後,跨出洗手間,看到房中的情形,扶額。


    鳥兒和小鬆鼠正在他房中來回穿梭,哼哧哼哧艱難地當苦力,掃地的掃地,擦桌子的擦桌子。


    房間裏忙忙碌碌,小動物們艱難地熱火朝天地給他大掃除,幹活兒。


    在看到兩隻小鬆鼠努力抱著大掃把掃地,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掃進簸箕裏後,秦隊長主動過去抽走掃把,難以遏製地嘴角抽搐,手按住額頭:“你們在幹嘛?”


    雪白波斯貓發出可愛的叫聲,大掃除的動物們嘰嘰喳喳,歡快叫著,各就各位。


    四隻鳥兒飛起,叼著方方正正的白色桌布鋪到飯桌上,秦隊長被兩隻小鬆鼠推著往飯桌邊兒走。


    白夏夏領著一堆小家夥,主動拉開了椅子,貓特別紳士地抬爪,示意秦蕭坐下。


    秦蕭:我就看,你這貓還能鬧出啥幺蛾子。


    “咕咕~”


    “咕咕~”


    秦隊長在餐桌旁坐好。


    打開的窗戶飛進來第一隻鳥,鳥兒嘴裏叼著鮮嫩欲滴的盛放月季花,她從窗口飛進來,把月季放入貓爪推過來的透明玻璃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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