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把鳳離給問住了,眼前的阿秋簡直是按照她對男人所有美好幻想的審美長的,怎麽看怎麽順眼,毫不誇張的說,對著這張臉,她都能多吃一碗飯。


    她也的確很欣賞阿秋在丹穴派遭遇劫難之後,以微薄之力努力撐起門派的本事。


    可是,長輩欣賞晚輩很正常,長輩對晚輩發/情就……百歲老人和十八歲少年郎。


    好像……也不是不行。


    誰人不愛青春漂亮的美人呢?別說在百歲還非常年輕的修真界,即使是人界,也有一枝梨花壓海棠之說,百歲老人娶十八歲小嬌妻又不是什麽稀罕事。


    難道不知不覺中,我真的有把阿秋搞到手的邪念?


    鳳離有些心虛,不敢發毒誓,說道:“一定是吃的補心丹出了問題,我起了心魔。我不能在到門派常住了,,咱們還是各過各的比較好,以後門派有事你再找我,我走了。”


    這是默認了吧,阿秋對她不能再失望了:“師尊,一味逃避是沒有用的。師父以前常說,有錯難改,善莫大焉,隻要師尊從此洗心革麵——”


    鳳離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折返回來。


    阿秋如死灰般的心複燃:師尊還是可以搶救一下!


    鳳離說道:“那什麽……我出去單過,丹穴派的黃金我可以帶走一部分吧?”


    原來是來要錢的,哀莫大於心死,阿秋失望的想笑:“隨便你。”


    這下連“師尊”都懶得稱呼了。


    鳳離禦劍飛行,去了丹穴山取黃金。


    鳳離剛從礦洞裏背著金磚出來,就遇到了大驚失色的黃鶴,“師尊!丹穴山飛來好多金翅鳥!”


    鳳離飛到空中,小維已經站在雲朵之上,紅發如烈火,和一群金翅鳥對持,“冤有頭,債有主,昆侖派那些修士是我殺的。”


    金翅鳥在空中拉著一輛五層樓的豪車,這是昆侖派薑掌門、修真界盟主的豪車。


    一男一女兩個修士飛出來,男修說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昆侖絕無與丹穴派起衝突之意,為此薑掌門命我等來接丹穴派與延維神獸去昆侖山一敘,當麵解釋賠罪,事關修真界生死存亡,請諸位上車。”


    第12章 千裏之行     雲層下,是丹穴山繁忙的……


    雲層下,是丹穴山繁忙的工地,昔日仙氣飄飄的洞天福地變成了斷壁頹垣,全因昆侖派捉延維神獸而起,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別人家上房揭瓦,換誰能忍?


    昆侖派現在來賠禮道歉,就像一個渣男禍害了黃花大閨女,然後不要臉的說“我會對你負責的”一樣!


    小維說道:“你們薑掌門一把年紀了,還要玩這種請君入甕的遊戲。這不是要我們去做客,其實是坐牢吧。”


    黃鶴躲在小維身後:“對,橫豎都是死,大不了和他們拚了。”


    鳳離卻嗬嗬笑道:“既然薑掌門派了金翅鳥來接客,我們不能不給麵子,走,都跟我上車。”


    鳳離對黃鶴小維密語傳音道:“我們不能在這裏打——丹穴山工地都是凡人,他們不會飛,我們一旦打起來,不知有多凡人會被誤傷。要打也要等金翅鳥飛到荒山野嶺的無人處再動手。”


    上一次和十幾個築基修士鬥法,就把丹穴派給毀了,若再打一場,連丹穴山都要打沒了,還會傷及無辜工匠。


    黃鶴小維涉世未深,剛才盛怒之下,沒有考慮這麽多,鳳離傳音解釋,覺得有道理,他們打不過可以飛,工匠們連躲閃都來不及——這麽多人,他們也沒法一個個搭救。


    於是黃鶴和小維都跟著鳳離飛上豪車,在豪車門口,有個修士禦劍飛來,挑釁的問小維:“延維,你剛才不是說上車不是做客,而是坐牢嗎?現在怎麽改變主意了?”


    方才邀請他們一行人上車的男修士嗬斥道:“緣通!休得無禮!這是薑掌門親自邀請的貴客!”


    叫做緣通的修士攔在門口不肯讓路,“我們玉珠峰深通、中通、運通、易通、順通、日通、大通還有慧通這八位通字輩的師兄弟全軍覆滅!隻剩下我緣通一人,如此血海深仇,你們玉虛峰卻要將仇人奉為貴賓?我不服!”


    昆山派是修真第一大門派,人多勢眾,按照地域分為兩峰,玉虛峰和玉珠峰。


    男修說道:“我們玉虛峰也死了人。可是這件事一開始就違背了薑掌門的初衷,越做越錯,冤冤相報何時了,薑掌門吩咐過,一切以大局為重,要與丹穴派化幹戈為玉帛,何況延維神獸已經是鳳離大神的坐騎,她當然要聽主人的安排。鳳離大神要她進,她就得進。”


    有新坐騎這事?


    鳳離三人猛地回憶起大戰那夜,鳳離為了破夔牛鼓的結界,謊稱延維是她剛剛馴服的坐騎,築基修士膽敢和她搶坐騎,簡直不知死活的往事。


    當時鳳離隨口一說,找個理由出手把修士從夔牛鼓附近引開 ,方便隱身的阿秋用引雷符炸夔牛鼓而已。


    沒想到這話被後來逃回昆侖派玉虛峰的修士們傳了回去,一傳十,十傳百,就成了真的。


    畢竟鳳離大神以前的坐騎是神獸紫龍,紫龍在仙魔大戰時隕落了,現在馴服延維神獸作為新坐騎也理所當然。


    據逃回昆侖山玉虛峰的修士們描述,鳳離一劍將原本雙頭身的延維神獸砍斷了三分之一,硬生生將延從主體割掉了!


    不僅如此,鳳離還把割斷的延剁成無數肉塊給賣了!以一百錢一斤的“白菜價”賣給了凡人。


    堂堂上古神獸,居然當了凡人的盤中餐!


    連骨頭都不放過!說“蛇骨”壯陽,遭凡人哄搶,拆了神獸的骨頭和枸杞一起泡酒,等他們趕到時,神獸之骨早就被泡得一點靈氣都沒有了,和普通蛇骨無異。


    凡間男子對壯陽有著無與倫比的執念,他們把神骨的靈氣泡沒了,就用小鋼磨把蛇骨打成粉,含著吃。


    字麵意義,也是引申意義上的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鳳離大神以如此酷烈殘忍的手段,馴服了延維神獸的另一半,一邊切了延,給小維自由,獨自掌控身體;一邊殺雞儆猴——如果小維不肯血誓認鳳離為主,恐怕也是賣肉泡骨、甚至磨骨的下場!


    鳳離和小維交換了一個眼神:既如此,那就將錯就錯,假裝真有血誓認主這回事,這樣大家就有正當理由在一起,抱團取暖,以免落單被人欺負。


    小維說道:“師尊要我上車,我就上車。你要替那八個通報仇,我自當奉陪到底,讓你們在地府湊齊九個通。”


    緣通怒極,正要動手,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修動手了,一條紅色長繩從女修袖子裏飛出來,就像蛇似的,將緣通牢牢捆綁,緣通越是掙紮,繩子就纏的越緊,從頭到腳,紅繩無限延伸,將築基修為的緣通捆成了一個粽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修隻是動了動手指,人形粽子就飛進了豪車的後倉。


    女修對著鳳離等人比了個邀請的姿勢,說道:“門中弟子蠻橫無理,讓鳳離大神見笑了,各位請進。”


    會咬人的狗不叫,搞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女修才是話事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鳳離問道:“如何稱呼閣下?”


    女修一笑,“我叫莫愁,如今是薑掌門的關門弟子。十八年前,仙魔大戰之時,我親眼目睹鳳離大神獨自殺進魔宮,甚是拜服,我那時候修為淺薄,無名小卒,我認識鳳離大神,大神不認識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再見,是我的榮幸。”


    能被薑掌門選為關門弟子的人,絕非凡品,鳳離不敢小覷,不過她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閉關療傷、重新出關之後就能立刻降服延維神獸當坐騎的師尊,要保持高貴清冷的形象,所以隻是微微頷首回應,昂首闊步,走進五層樓高的豪車。


    十八隻金翅鳥拖著豪車往昆侖山方向飛去,又快又穩,鳳離三人根本不覺得在天上,就和陸地差不多。


    走進五層樓高的豪車,處處金碧輝煌,高空之上,寒冷刺骨,滴水成冰,豪車裏卻溫暖如春,一年四季的花都可以看得到。


    黃鶴嘖嘖道:“這個薑掌門還真會享受。”


    剛進大堂,就看見阿秋坐在客座上。


    “師父!”黃鶴飛奔過去,“您怎麽在這裏?”


    阿秋冷冷的看著莫愁,“被捆仙索綁來的。”


    原來鳳離去丹穴山搬運金條跑路的時候,莫愁就“拜訪”了丹穴派臨時住所,先將阿秋“請”到了豪車上,才去丹穴山找鳳離他們。


    莫愁是金丹修為,阿秋隻是個練氣五級,毫無反抗之力。捆仙索就是方才把源通捆成粽子的紅繩。


    莫愁抱拳道:“得罪得罪,實在時間緊迫,我也是迫不得已。昆侖路途遙遠,有數千裏之行,金翅鳥也要飛行一天一夜,各位有任何需要,吩咐仆從即可,我們定全力滿足。”


    阿秋依然橫眉冷對,“不敢不敢,我區區練氣修為,豈敢讓金丹修士賠禮道歉。”


    莫愁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秋,然後識趣的離開了大堂。


    兩人剛剛鬧掰了,鳳離和阿秋被迫重逢,都有些不自在。


    小維和黃鶴還以為他們是昨晚同眠共枕之後的尷尬,交換了一個眼神:家醜不可外揚,我們不應該在這裏,還是把地方騰給他們吧。


    小維和黃鶴一起說道:“我們去樓上看看。”


    大堂隻剩下鳳離阿秋兩人。鳳離揮劍布下一個結界,防止昆侖派偷聽,輕咳兩聲,“方才你應該聽見了,昆侖派誤以為小維是我馴服的坐騎,他們以為我恢複了修為,不曉得其實我是一隻紙老虎。所以有所忌憚,不敢直接動手,對我們彬彬有禮。如今我們將錯就錯,先去昆侖山,看他們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老實說,若不是薑掌門來請,就憑丹穴派諸人的微末道行,就連昆侖山的山門都進不去!


    阿秋明知本派聖物趕山鞭就藏在昆侖山,是他不想要回來嗎?


    不是,是昆侖山布滿了禁製和陷阱,他沒進山門就會被困死。


    這世上之事就怕比較,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早上阿秋還對鳳離失望之極,死了心。結果鳳離沒走多久,昆侖派就來“請客上車”了。


    阿秋自是不從,被強行“綁票”上車。


    比起被“綁票”的屈辱憤怒,在夢裏被師尊褻瀆這種打擊算得了什麽!連撓癢癢都嫌不帶勁!


    這樣一比,鳳離師尊立刻變得“慈眉善目”起來。


    鳳離看見阿秋冰冷的眼神融化、變暖,態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恭敬起來,一如過往,好像早上的不快就像秋日的露水,一見太陽就不見了。


    阿秋緩緩走近,鳳離步步後退,“停,你就站在此處,咱們以後保持距離,千萬別引誘我對你動邪念。”


    第13章 萬萬不可   “我不怪師尊了。”阿秋說道……


    “我不怪師尊了。”阿秋說道:“做夢……做夢又不是犯罪。師尊或許中了桃花瘴等邪術而不自知,你最近有沒有按時服用清心丹?”


    “啊?上一次服藥是什麽時候……”鳳離拍拍腦門,“我忘記吃藥了。”


    “難怪。”阿秋努力給鳳離找到了理由,從乾坤袋裏拿出藥瓶,“一個月至少服用一顆,如果……又做那種荒唐的夢,就加服一顆。”


    鳳離吃糖豆似把清心丹嚼了嚼,咽下去。看見阿秋拿著葫蘆瓶瓷白的手背上有一圈圈紅痕,是捆仙索捆綁的痕跡,還沒消失,心疼不已,“這是那個莫愁幹的吧?等我法力恢複,一定給你報仇。”


    阿秋是個有擔當的人,已經從無能狂怒中走出來了,“今日之辱,我會親手雪恥,不勞煩師尊。”


    阿秋幽幽的看了鳳離一眼,“何況,我之前又不是沒被某人綁過。“


    某人當然就是鳳離了,將阿秋的四肢綁在四根床柱上,衣服撕得隻剩下褲子,鳳離老臉又是一紅,阿秋嘴上說原諒她了,其實還有些怨氣,像一隻貓似的,時不時撓她一爪子。隻是撓的時候鋒利的指甲是刻意收起來的,隻用肉墊去撓她。


    不過,阿秋這樣不疼不癢的回懟,鳳離卻覺得阿秋變得親近起來了,不像以前那樣隻是把她當成拯救門派的工具來對待——恭敬有禮,但沒有人情味。誰願意當一個工具呢?


    鳳離:哎呀,我家阿秋越來越可愛了呢。


    阿秋低頭看著手背紅痕,“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被捆在捆仙索裏極力掙紮之時,體內真氣翻湧,如排山倒海般,居然在短短一炷香的時候突破了三重境界,現在我已經是練氣八級了,離築基隻差兩級。”


    “什麽?被捆綁還能提升修為?”鳳離雙目放光,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再捆一次是不是就直接築基了?


    知師尊莫如阿秋,阿秋說道:“隻是巧合而已,師尊不要異想天開。”


    阿秋十八歲就練氣八級了,雖不如鳳離十六歲就築基如此傳奇,但在修真界也是會歸於天才少年這一類。


    阿秋修為有所突破,這是丹穴派這兩年難得的喜訊。風雨搖擺的二流門派終於有了鹹魚翻身的希望。


    阿秋把在樓上“避嫌”的黃鶴小維叫下來,解釋了夢枕一事,“……隻是為了治病,並無你們想象中的事情,我與師尊一直清清白白的。”


    黃鶴和小維對視一眼:得知真相有點失望是怎麽回事?


    鳳離終於有了點當門派師尊的覺悟,說道:“這些日子要委屈小維給我當坐騎,看他們對我畢恭畢敬的態度,應該是誤以為我恢複了化神的修為,我這個紙老虎還挺能唬人的,昆侖派短時間不敢對你們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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