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寬呀。


    “你在後麵做什麽?”傅擎聲音染著低沉笑意:“好癢。”


    林音很少聽他笑。


    他一笑吧……


    她就覺得心裏麵緊緊的、也有點癢。


    一走到室外,大片的星空就覆了下來。


    也是黑的,但跟密室裏的完全不一樣。


    此刻的很美。


    月朗星稀、冬意垂垂。


    這會兒林音早脫了那身‘工作服’,換回自己的奶酪黃小羽絨,下身是加絨的彈力小褲褲,傅擎給她包紮的地方很服帖的在裏麵,也不會覺得磨。


    說話的時候,嘴邊一團白花花的霧氣。


    冬天真的到了,但今年燕市的冬天,雪還遲遲未下。


    林音仰頭看一眼星空,小星星一顆一顆的,好閃,她忽然就想起了在井裏的時候,傅擎來救她,她看到傅擎那雙眼眸,心跳、小小的快了一下。


    她還想起幼兒園牽手找朋友那天,他過來牽她的手,又因為她不解風情的話差點跟她生氣。


    “那個……”


    林音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她這個人直來直去,不喜歡心裏有疑問。


    可此刻她心裏的疑問,確實有點問不出口。


    直到傅擎先注意到,目視著前方的路,挺隨意地開口:“有話要問?”


    林音沒回答,也沒否認。


    傅擎輕嗤一聲:“這天底下,還有你問不出口的問題?”


    “問吧,我不會生氣的。”


    “嗯?”


    麵對他一連串的挑釁,林音眯了眯眸子。


    這可是他讓問的!


    林音小尖牙磨了磨:“傅擎,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終於聽到她問題的傅擎,瞬間沒了剛剛的從容優雅,腳步驟然一頓,連扶著她的手都跟著僵硬了。


    林音還沒聽到答案,隻覺得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在她又白又細的後脖頸,瞬間融化,順著羽絨服的縫隙,滑進她後背裏。


    準備來接他們的車子似乎是看到他們了。


    遠遠的,兩束白光亮起,光打到的地方,鵝毛般的雪花,飛飛揚揚的落下。


    林音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反應過來。


    今年初冬的第一場雪,終於是下了。


    可她剛問完那個問題,這雪就下了。


    也不知是合時宜,還是不合時宜。


    隻覺得小心髒砰砰直跳。


    不知在興奮些什麽。


    林音不自覺地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


    她的手好小一隻,在白雪的映襯下、白得發光,手指頭軟乎乎的,指尖凍得微微發紅,可愛得不像話。


    初雪的雪花還未長成,不比年節十分的硬實,沒等她看清,便化了。


    跟她一樣,還是幼崽。


    傅擎腳步就停在那兒,雪下的不算小,幾乎是轉瞬間,他肩頭就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林音見他也不往前走,肯定是在想她剛剛的問題。


    她就先出聲打破尷尬:“我開玩笑的,你眼光不會這麽另類吧?”


    傅擎就笑了一聲,聲音低低的:“有這麽說自己的麽,如果我喜歡你,就是眼光另類?”


    林音反應了一下,好像真是這麽回事,然後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才三歲半,要是喜歡我,那不就是變態嘛。”


    她想開個玩笑打岔過去,誰知傅擎卻沒笑。


    他半張臉在車燈暖白的光明裏,眉目沉斂又溫柔。


    突如其來的一場雪,也牽動了他的心。


    心中無數種情緒湧在一起,他視線沉了沉,問一句:“那等你變大以後,我能喜歡你麽?”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這下輪到林音、不會回答了……


    後來林伽什麽時候上的車、司機什麽時候開的車、他們什麽時候到的家,林音都沒關心。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讓自己表現的足夠淡定上。


    她不想讓傅擎看出來自己因為聽到他的話後有任何變化。


    那樣也太丟臉了。


    她覺得自己保持的特別好,一點也沒讓他看出破綻。


    但臨分開的時候,傅擎卻一直在盯著她臉看。


    表情似笑非笑。


    林音還納悶呢,直到回家以後,進門,林玄看見她第一句話就是:“姐,你臉怎麽這麽紅?不會是傷口感染、炎症引起發燒了吧?”


    林音:……


    她“蹭蹭蹭”地跑去洗手間,搬了彩色的小凳子放下來,踩在上麵,對著鏡子看一眼。


    沃日!


    就她這臉,往好聽了說是熟透了的小番茄,直白一點,那就是猴屁股啊!


    難怪傅擎一直在盯她臉看!


    林玄拿過來藥箱,準備器具、消毒。


    弟弟們都沒睡呢,一直等著姐回來,這會兒都圍在周圍,表情緊張。


    林音已經夠心煩意亂的了,就不想他們再擔心。


    所以林玄在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沒參與意見、也沒看,就昂著小腦袋,靠著沙發。


    她今天也真是太困了,結果靠了沒到一分鍾就睡著。


    後來醒過來,就是第二天早上。


    林音眨了眨眼,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還沒等她回想起昨晚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就見自己腳腕扭到的地方,赫然被胖墩墩、但造型很周正的石膏包裹住了!


    林玄聽到她醒了,趕緊敲門進來觀察情況。


    林音偏過臉看他,小嗓音有些不可置信:“這還用打石膏嗎老弟?我腳就是扭了!又沒斷!”


    林玄絲毫不意外姐的咆哮,彎了彎斯文眉眼、笑容溫潤。


    他先很仔細地查看了她膝蓋的傷,然後又滿意地看向自己的作品——姐腳上的石膏。


    “姐,小孩子的骨骼跟成年人不一樣,如果不好好養護,以後變大了,也容易留後遺症。”


    況且他們姐多不老實、多喜歡上躥下跳,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什麽填充加壓固定法在她這兒都不管事,不用這種方法固定,很難徹底養好。


    楊曼曼經過這一晚網絡的炮轟,整個人憔悴的像老了十歲。


    她委屈的妝都哭花了,兩條濃黑的淚痕從眼瞼順著臉頰往下流,經過一晚,幹在臉上。


    從剛出道開始、她就是被粉絲捧著、哄著的公主形象,弄的她一身公主病。


    現在,曾經那麽追捧她的粉絲們、一夜之間全都倒戈相向,楊曼曼根本接受不了。


    那林小椒傷的也不嚴重,這些網友憑什麽這麽擠兌她?


    後半夜的時候,她實在受不了網友一直說她,也沒跟經紀人商量,就自作主張的發了一條長篇大論跟林小椒道歉的文案。


    可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錯哪兒了,所以名義上是道歉,其實字裏行間都是在控訴自己有多委屈。


    可想而知,這篇文案非但沒讓事情平息,反而引起了網友們更激烈的抵製。


    熬到第二天中午,經紀人一來找她,她就對著經紀人一頓訴苦。


    “你快想想辦法啊,買水軍雇營銷號,隻要能讓這件事盡快過去,花多少錢都行。”


    但事實上,經紀人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閑著,他幹了十幾年經紀人,認識幾條路子、背後都是挺有勢力的人在撐著,這次楊曼曼栽了,他本想著請那些人出麵幫忙擺平。


    可誰知他給那些人打電話,那些人不是不接、就是找借口推辭,一開始他以為是楊曼曼的事太棘手,他們不願意幫忙,可後來其中一個人說漏了嘴,他才聽出一點門道。


    楊曼曼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楊曼曼見他唉聲歎氣就問:“是不是林家那邊的人還生我的氣,所以背後故意搞我?”


    “要隻是林家那邊還好,”經紀人臉色鐵青:“我聽那人說……這次好像是邊境那邊,有人放話了……”


    楊曼曼以為自己聽錯了:“邊境?我邊境那邊一個人都不認識啊?怎麽會得罪那邊的人?”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直轉圈:“完了,事情過不去,我那些談到一半的代言豈不是全打水漂了?”


    “打水漂?”經紀人情緒不明地轉臉看向她,眼睛裏有血絲、聲音也微微顫抖:“打水漂的那些已經是最好的了,你已經簽了合同的那八個代言,要賠多少錢,你知道嗎?”


    楊曼曼之前根本沒想到這點,這會兒聽經紀人說,腦子一下子全被抽空。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身形搖搖欲墜。


    終於“咚”的一聲,跌坐在沙發上——


    一條腿上了石膏的林音,已然成了fdd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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