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鵬飛的到來,讓她意識到,快樂的玩耍跟愉快的讀書是多麽珍貴的事情,她也能感覺到,這種幸福是爸爸媽媽帶來給她的。


    於是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勤奮。


    晚上,韓鵬飛依依不舍的走了。


    秦星辰問媽媽:“媽媽,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小朋友沒有書讀呢?”


    範曉娟放下書本:“那是自然,還有很多小朋友,比韓鵬飛更辛苦。”至少韓鵬飛還有書讀。


    範曉娟考上大學以後,沒有以前那樣刻苦了。


    但是學校裏麵的課程也不少,有時候晚上還開班授課,事業上忙的腳不沾地,學習上片刻也不得放鬆,她現在慶幸自己剛剛三十,生活還在旺盛期,有的是精力去折騰。


    公婆也還算給力。


    有時候秦星辰被奶奶接走,袁橋也會給家裏的範姥姥說一聲。


    除了上學,然後放學回來就是逗小當當玩啊。


    沒有憂愁的小姑娘,第一次意識到了愁滋味。


    韓鵬飛的經曆讓秦星辰學會長大,也意識到成長中有很多殘酷的現實,而小當當帶給秦星辰的,就隻有歡樂。


    已經四個月大的小當當被媽媽和許燕照顧的很好,長得肉嘟嘟的。


    太姥姥,和一眾親戚的小寶貝。


    本來在聽許燕讀唐詩,聽到了姐姐的聲音這孩子就安靜了下來,先是很仔細很自信在聽,當確認是姐姐的聲音,小家夥就興奮的蹬著小腿兒,小胳膊揮舞著,跟蹬水車一樣有勁兒。


    秦星辰跑了進來,在水龍頭下麵洗了手,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


    小當當躺在床上,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這麽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可以一直這樣揮舞著小爪爪,半個小時不帶停。


    看見姐姐來了,伸出手,就想要姐姐抱出去玩。


    秦星辰在他臉上香了一口,把弟弟抱了起來,金剛葫蘆妹力氣很大,抱一個小當當不是輕而易舉嘛。


    許燕在後麵虛扶著。


    剛開始秦星辰不敢抱,可是百日過後,小孩腰板也硬了起來,腦袋能立住了,抱的時候還要注意護著腰,其實很不好抱的。


    “小胖豬,你好重哦。”


    “不能在弟弟麵前講他胖,小孩子小氣,他以後就不肯好好喝奶了。”這是民間的說法,就跟不能隨便說“我從來沒丟過錢包”一個道理,說完就靈驗的那種。


    秦星辰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


    小當當看見姐姐,就能一直笑。


    剛開始是秦星辰做個誇張的鬼臉,他就笑。


    到現在幹脆看見姐姐就高興到嗨起,姐弟兩個的默契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一個逗,一個捧,樂此不疲。


    玩了一會兒,她就要回去打球了,把小當當一放下來,這孩子就知道姐姐要走了,開始放聲大哭,眼淚珠子在臉頰上掛著。


    嗚嗚嗚,哇哇哇。


    許燕讓他鬧著沒辦法,把他抱起來,跟著秦星辰的腳步走出去:“咱們也出去玩一會兒吧。”


    當當馬上就不哭了,淚花還掛在臉上沒幹呢,又開始笑了起來。


    秦星辰回頭,衝他做了個鬼臉:“小花貓,喵喵喵,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當當揮舞著小手,亂七八糟的給她打節奏。


    許燕每天都會帶他出去玩一會兒,比如中午吃完午飯以後,就帶到陳冰單位裏去,讓他飽餐一頓,當當乖不乖,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秦星辰回到家,看見爸爸已經回來了。


    去的時候拖走的行李箱,回來還是那個行李箱,小孩跑過去就翻爸爸的箱子,找來找去的,結果就翻出來一堆沒洗的衣服,還有幾雙臭襪子。


    “咦,爸爸你好髒啊。”小孩很嫌棄的把爸爸的髒衣服扔地上。


    爸爸出差回來,什麽都不帶。


    大舅出差回來都會給小孩子買好吃的。


    被小棉襖吐槽的老父親估計還沒感受到秦星辰的失落,正興衝衝的找妻子呢,可惜範曉娟還沒回家,她要是沒回來,估計就是忙店裏或者單位裏的事情去了。


    一腔熱血,結果碰了個冷丁子。


    然後還看見了女兒扁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兒:“爸爸,你什麽都沒帶嗎?”


    秦江:“……”忘了。


    劉唐的爸爸出差回來還給他帶了很好吃的蘇式月餅跟蛋黃酥呢。


    他帶去學校,用削鉛筆的小刀切成了七八塊,請班上玩的好的同學們一起品嚐。


    當然,小刀是洗幹淨了的。


    前幾天爸爸去外麵出差,小娃以為也有好東西帶過來,還滿心期待呢。


    結果啥都沒有。


    秦星辰委屈極了,哭哭啼啼的就去找太姥姥了。


    當然,太姥也不是一味慣著孩子的。


    “爸爸是去出差了呀,等下次他去旅遊了,再不給你帶東西咱們再批評他好不好?”


    “嗚嗚嗚,出差是什麽呀?”


    “出差就是工作,你爸爸就是出去工作了嘛,在外麵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時候,你要是想帶東西去學校分給小朋友們吃,咱們自己去買點好了。”


    聽說過原委,老太太還讚許了小朋友要分享東西的行為。


    但是削鉛筆的刀切搞點什麽的大可不必。


    姥姥很疼愛孩子,帶著她去買了雞蛋糕回來。


    現烤的雞蛋糕能香飄幾條街,還能用手掰開,成功的避免了被刀劈的煩惱……


    範曉娟八點才下課。


    突然想起林淼這事兒,還沒來得及跟張燁說的,她覺著這林先生跟張燁的關係有些微妙,就好像是朋友,但是超越了朋友的友誼。


    林淼對張燁也確實很關照。


    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


    範曉娟饒了路,往張燁店那個方向走,走到快靠近她店裏的某個地方,看見了很熟悉的人影。


    關鍵還不止是一個。


    而是,張燁和……另外一個男人。


    範曉娟剛準備開口,就看見張燁加快了步伐,跟那人有些疏遠,而那人似乎是沒感覺到她的疏離似的,反倒是走得很快,一把就抓住了張燁的胳膊。


    張燁狠狠一把甩了過來……竟然沒甩脫掉。


    那人麵色不便:“張小姐,我們也交往了這麽久了,你也別端著了。”


    張燁無語:“譚工,我以為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現在還沒有再婚的意願。”


    那人依舊不依不饒的,麵上露出譏誚的笑意:“假正經什麽呢,小寡婦嘛,裝什麽貞潔烈女,唐大嫂都跟我說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是不容易,交往一下大家圖個樂子嘛,結婚不結婚有什麽的,我也沒想過結婚。”


    張燁雖然說是事業上的女強人,但真論起男女體力懸殊,肯定不如男人。


    再說這男人認定了她隻是半推半就。


    範曉娟本來離兩人遠,還以為真是張燁搞對象呢,先頭不敢太冒失,等她走近,聽到最後幾句話時,已經確定對方是騷擾了。


    尤其是張燁惱怒的說了一聲:“請你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那人臉上還帶著笑。


    不就是個中年喪夫的小寡婦嗎,還當自己貞潔烈女了?


    語氣和眼神裏麵都十分輕佻。


    範曉娟疾步上前,解下背包,衝過去對著那人的手就把書包砸了過去。


    今天上的兩堂課的書本特別厚,砸到那人身上還挺重的,那人一個吃痛就放開了張燁,嘴裏罵罵咧咧了起來:“誰他媽——”


    見範曉娟拉住張燁,輕笑一聲道:“張燁,你這朋友是故意壞你好事兒的吧,少裝什麽貞潔烈女,誰不知道你死了男人,這一年多都是孤枕難眠吧,我約你,你出來,不是說明你這人挺放蕩的嗎?”


    張燁一張臉憋到通紅:“你分明說你有事才找我。”


    那人輕蔑一笑:“誰還不能裝一裝了是吧張燁?”


    範曉娟上前,一腳就踩在男人腳尖上麵,那人始料未及,被踩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原地跳起來罵道:“誰他媽。”


    “對,你奶奶。”


    “你他媽——”


    “謝謝,我是你奶奶,你再敢騷擾她,我就叫你躺在地上叫我奶奶。”


    她懶得跟這人廢話,拉著範曉娟就走,沒走多遠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就算是女強人,被這樣羞辱,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太欺負人了。”張燁說:“以前住在村裏,聽人家講有人會去爬寡婦的牆頭,還以為是誇大其詞,沒想到這種事情在京市也有,我還以為城裏人文明一點呢。”


    城裏的人耍流氓確實耍得比較文明,範曉娟心說。


    原來張燁也沒想過再婚,這人叫譚文明,是附近學校的老師,據介紹人說是離了婚的,對方覺得兩人年紀合適,就介紹認識了一下,對方也隻是很禮貌的請張燁吃過幾次飯。


    今天他找張燁出來,說是有事情跟她講,吃完飯以後就約她去小賓館。


    張燁當時就震驚了。


    她雖然也沒有經曆過年輕人那樣耍朋友,但是吃過兩次飯以後就去賓館開房,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她真的不懂。


    女人對於一段新的感情來說,是情感需求多餘肉體需求。


    男人則反之。


    張燁氣急敗壞:“這人怎麽這樣啊,虧我前幾次還以為他是個正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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