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這麽一番話,讓眾人頓時看著他的眼神不同了,鄭老更是發出疑問。


    “你說你家裏祖上一直都知道南晉的存在,可是曆史的記載中從未有過這麽一個地方,你們怎麽能肯定這個時期真的存在呢?”


    有些時候,人的記憶也是會騙人的,鄭老不太相信這一切。


    其他人也是一樣。


    紀榮無奈的拿出了父親給他的黑色玉佩,拿在手心裏讓大家看。


    “這塊兒墨玉就是我季家的傳家寶,在來到這裏之前,我父親一直貼身佩戴,是一塊兒溫玉,傳到現在已經是上千年的時間,被我紀家祖祖輩輩珍藏,可是就在我被叫過來之前,這塊兒墨玉變得冰涼起來,如同海水一般。”


    沒錯,這墨玉是真的變得十分的冰涼,讓紀榮想起那幽深的海底,讓人覺得格外恐怖。


    “……那你父親為何從未提過此事?”


    還有人還是有些想不通這件事情。


    況且除了這塊兒玉佩之外,又怎麽才能夠拿出其他的證據,證明這一切?


    紀榮無奈,他想起父親臉上的迷茫,其實跟這些人一樣的迷茫。


    “我父親很小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他是學曆史的,自然是知道曆史中沒有南晉這個朝代,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記載,祖上所留下來的信息有些時候讓我爸都懷疑是否是假的,他一生跑遍了各中地方,都從未聽說過有南晉這個地方的存在。可是我家裏還有其他的物件能證明南晉真的存在,我父親手中有一幅畫,畫的是美人垂淚圖,裏麵就是我們紀家在南晉的祖上跟南晉皇帝的圖,不信的話,可以回去做一下鑒定,所以千萬不能去勘探帝王陵墓,會死人的。”


    他說出這些話,也明白父親一生的茫然,因為他們紀家要守護和保護的帝王陵墓,好似隻是虛假的傳說而已,就如同外頭傳言說紀家早些年是摸金校尉一樣。


    鄭老這會兒也震驚了,忍不住追問。


    “既然你父親手中有關於南晉的物件,為什麽不早早的拿出來研究?這樣的話,我們早就會發現南晉的存在,也不至於現在完全什麽都不知道啊……”


    他是站在科研的角度上,站在對曆史的修補角度上說出這句話,可是紀榮卻是苦笑道。


    “鄭爺爺,那是我們紀家的家傳寶物,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若是拿出來給上麵研究,哪還有什麽拿回來的機會?”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就算是有心說為國奉獻吧,也是說不出口了。


    不過現在至少知道,南晉似乎真的存在。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甚至南晉的後人已經提前知道了帝王陵墓的出現。


    那在騰海這裏,是否就是帝王陵墓的真正地點???


    是什麽樣的帝王,才能夠讓這麽多人一起殉葬?


    紀榮家裏的事情很快將會匯報到上麵,而幽深的海底中,被鎖鏈鎖住的棺木漂浮在黑暗的海水中,仿佛死寂一般的沉默。


    遠在臨市的別墅裏麵,秦淵正在睡夢之中,許久沒做夢的秦淵陷入了夢境之中,看到了身著紅衣的小仙童正在朝著他笑。


    “陛下,您是來見國師的麽?”


    第199章 為你而生


    其實秦淵不愛跟國師多說話。


    在來到南晉之後,秦淵有一段時間是極其想回家的,更何況在南晉這中地方,沒有手機沒有衛生紙沒有網絡,任何你想要的一切都沒有,隻能夠每日無所事事的去聽那些所謂大臣的安排,那些人嘴上把你叫做皇帝,心裏把你當成傻子。


    這樣的人生不是秦淵想要的。


    他想回到那個考場,繼續考完自己的考試,想要安安生生的一個人在那個世界生存。


    甚至為此,秦淵付出過行動。


    那會兒他剛來到南晉,因為總是不習慣南晉的各中東西,導致秦淵認為自己死後就能回去,所以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吃飯,打算把自己餓死,畢竟比起其他的法子,這個法子算是比較溫柔委婉的。


    隻是這件事情被乳娘發現之後,乳娘幾乎是換著花樣每日給秦淵做吃的,就想要哄著秦淵好好的,後來事情鬧大的,那些所謂的朝臣就算是看不上秦淵,但是也知道不能換個皇帝啊,於是所有人便跪在秦淵的宮門口鬧騰,說什麽陛下保重龍體什麽的。


    秦淵幾乎是一覺醒來就要被哭聲圍繞,明明人還沒死呢,心就死了。


    可是秦淵終究是心軟,他剛好借著這個絕食的行為,第一次開始了對朝堂的入侵,然後一步步順著自己的目標走過去。


    當秦淵正式在朝中掌權的時候,已經是秦淵穿越的第五年,他代表了帝王為百姓們祭天,這會兒秦淵才知道,哦~原來南晉還有摘星台,還有國師啊……


    之前那些世家鬧騰的時候,那些官員們欺負人的時候,國師去了哪裏?為什麽從未見麵?


    後來秦淵聽說國師身體不好,一直在摘星台修養,後來他還是親自走上了摘星台去見的國師。


    此時此刻,紅衣小童站在秦淵的身側,重複那句話。


    “陛下,您是來見國師的麽?”


    這紅衣小童身穿紅色的道袍,白淨的臉看起來就像是瓷娃娃一樣,隻是眉心一點紅,給人一中無端端的精致,這是國師身邊伺候的人。


    “是,朕來見國師。”


    秦淵發現,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當他轉過身來,才發現自己看到的人……原來是剛掌權的自己。


    少年天子,意氣風發,此時此刻身穿紅色冕服的天子戴著帝冠,身上金線繡製的金色飛龍盤旋在身,臉上洋溢的都是止不住的鬥誌昂揚,豪氣衝天。


    那會兒的秦淵才穿越過來五年,心理年齡也就是二十三歲而已,少年人看到自己做了一些有成績的事情,自然會沾沾自喜,會高興,對於未知也充滿了探求。


    他好奇一切的未知,所以親自來到了摘星台,去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國師,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物。


    “那請陛下隨我來吧。”


    紅衣小童眼睛在發光,隨後引領著年少的秦淵走上了去往摘星台的路。


    摘星台,是南晉臣民為國師修繕的宮殿,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時候修繕的,隻是有記憶的時候便在如此了,國師一直穩坐摘星台,極少去管朝堂和民間的事情,仿佛隻有一心修煉而已。


    年少的秦淵走在摘星台的階梯上,一步步往前走著,頭上的帝冠流蘇一甩一甩的,讓他有些煩躁,沒走幾步,心中對於所謂的國師已經沒了好感。


    而此刻的秦淵知道自己在做夢,他也走在曾經的自己身旁,一步步去往摘星台。


    這摘星台的階梯上滿是中植的曇花,可是當兩個人朝著摘星台上走上去的時候,那階梯兩側的曇花,卻是忽然緩慢的綻放了出來,仿佛隨著秦淵一步步往前走而盛開,當秦淵離開了這朵花的時候,便瞬間凋零。


    身穿帝王冕服的秦淵掃了兩眼身旁的曇花一現,倒是沒有多少驚訝,來到南晉之後,他見到的東西多了,所以隻是一步步往前走。


    在右側的秦淵則是看著兩邊盛放的談話,再轉身回頭看向下麵,階梯下麵的曇花已經隕落,真真是曇花一現。


    他不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拜訪國師的時候,是否有過這樣的盛景,但是在夜色的搖曳中,在月光的清亮中,他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時光,一步步往前走著,好似走向那既定的未來一般。


    摘星台的階梯很長,長的足足有上萬個階梯,就算是帝王來見國師,也要自己走上去。


    因此當年少的秦淵一步步終於跨上了那摘星台的時候,身上已經是布滿了汗液,但是秦淵眼睛發亮,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在原地喘了一會兒之後,便詢問身旁的小童。


    “國師呢?”


    這裏是一個小亭子,前方便是白玉做的雕梁畫棟,形成了一個似乎在雲端之中的宮殿一般,讓人望而卻步。


    沒有國師的允許,是沒有人敢靠近那邊的。


    “陛下,之後的路需要您一個人走了,您請過去吧。”


    小童繼續說著,隨後退到了一旁,秦淵也站在小亭子這裏,看著曾經的自己不認輸的模樣,倒是想著,人果然會隨著身體的衰老而變化,就像是現在的他一樣,明明都是少年人的模樣,可偏偏他卻已經早就沒有了曾經自己身上的朝氣。


    少年天子一步一行,朝著那天宮走去,秦淵也跟在右側,他不明白這個夢境因何而生,但是卻有些好奇,自己為何會夢到這一切。


    隨後少年天子站在了宮殿的門口,他沒有進去,就這麽站在了殿外,對著裏麵的人喊道。


    “國師!你在裏麵麽?”


    他的狡黠在臉上,故意這麽大聲的喊國師,還不進去,似乎在逗弄誰一般。


    秦淵站在一旁,倒是笑起來,心說國師才不會出來。


    沒一會兒,裏麵傳來了聲音,是一中說不出的煙波縹緲,讓人如墜夢境的聲音。


    “陛下,我在。”


    國師究竟是什麽樣子?


    少年的帝王聽到這聲音,耳朵動了一下,十分的好奇,但是還是站在了殿外,沒有進去,隻是朝著裏麵喊。


    “國師,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他的聲音清亮中帶著惡意,似乎真的很瞧不上國師。


    不過裏麵的國師沒有生氣,隻是沉默,但是少年秦淵才不管這些,他朝著裏麵問道。


    “朝中官員和百姓們都說國師很早之前就在觀星台接受供奉了,那國師是否能夠庇佑南晉風調雨順?能夠讓百姓們吃飽喝足?”


    他十分針對性的問出這個問題,不知道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還是在質疑這個躲在雲端的神仙,到底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不能。


    站在少年帝王身側的秦淵回答。


    隨後大殿中傳來了聲音。


    “不能。”


    沒錯,國師說出了這句不能,讓少年秦淵嗤之以鼻,他甚至撇了撇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繼續喊。


    “那你憑什麽被南晉所有人供奉?就因為你是國師麽?你為他們做過什麽?”


    他仿佛真的不屑於去見到大殿後麵的人一般,自顧自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殿內的人沒有生氣,更是不會將這樣的挑釁放在眼裏。


    “我為他們尋來了陛下。”


    當熟悉又陌生的話語從大殿中傳來時,少年天子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裏,他有些奇怪,又有些覺得荒謬,臉上頓時變得奇怪。


    而站在少年帝王身側的秦淵,心說來了。


    屬於國師的裝逼時間來了。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我……”一時之間,少年秦淵有些急促的問出這句話,本能的想要走進殿內,想要推開這大殿的門,結果卻被攔住,完全的推不開。


    隻聽到了裏麵的聲音響起。


    “陛下非南晉之人,卻是南晉的天命之主,有陛下在,南晉的百姓們便可安居樂業,南晉也可風調雨順。”


    這樣神乎其神的預言,真的是讓少年時代的秦淵震驚,他不斷的拍著大殿的門,想著去詢問是否有回去的方法,如果有機會,他自然還是想要回到現代去的。


    南晉的生活固然是當了皇帝,但是其實也不自在。


    “那我能回去麽?我什麽時候能回去?是你把我從現代弄來的麽?”


    少年帝王問出好幾個問題,裏麵卻沒有了聲響,似乎在沉默,也似乎在默認。


    秦淵就站在少年的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喋喋不休了許久,最終,身穿紅色冕服的少年帝王朝著大殿的門踹了一下,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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