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做了周祥的計劃想追求薛依蘭,可事業的危機讓他暫時把剛剛萌芽的愛情拋在了腦後。


    主要是沒臉啊!


    本來想在薛依蘭的麵前立一個霸道年下幹啥啥都行的人設,好的吧,成了慫逼年下幹啥啥不行!


    “笑,讓你笑,陽光一點,燦爛一點,但是眼神要有戲,你給我整了個麵癱笑!這時候不要耍酷,把你的偶像包袱給我放下……”


    今天雖然天晴,但是劉導又在咆哮了。


    麵部特寫又沒過,劉導讓紀明周找一找情緒,實際上他是想緩和一下自己想要化身哮天犬咬人的心情。


    “依蘭!”紀明舟垂頭喪氣朝薛依蘭走了過來。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就是紀明舟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忽然來了靈感,有了新的人設,就是年下小可憐唄,慘慘兮兮,等待美救英雄。


    薛依蘭一聽見紀明舟的聲音,不由就皺了皺眉。


    她對他沒什麽好感,再說得明白一點,她恐男。


    與男性搭檔工作沒有一點問題,進一步的話,她不行。


    靠近男性,會變不幸,這是打小就印在她腦海裏的觀念,根深蒂固。


    要追根究底的話,根還是在她媽媽那裏。


    如果她媽媽當初沒有靠近男性,就不會懷孕,更不會難產。


    至於她爸,這麽些年了,有他跟沒有一樣。


    思想有點偏激,但薛依蘭早就打定了主意,這輩子不戀不婚不育。


    夏滿時並不清楚薛依蘭內心的真實想法,她隻是單純喜歡看紀明舟在薛依蘭這裏吃鱉。


    果然,紀明舟跑到薛依蘭的麵前哼哼唧唧,說什麽導演太凶了,演戲太難了,求指導嚶嚶嚶。


    薛依蘭麵無表情,一轉身叫劉導:“導演,你給我和紀明舟說說下一場戲吧!”


    下一場戲可比這場戲難拍多了,算是拍了這麽些天碰到的第一個大場麵。


    就是女主晚歸碰上搶劫的,男主英雄救美,跟幾個黃包車夫大戰,最後拉著女主奔跑逃命。


    劉導剛剛緩過來一口氣兒,啊,這一場的麵部特寫還沒搞定呢!但下一場戲還真得提前設計武打動作。


    劉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讓人去叫動作指導。


    他走到了薛依蘭和紀明舟的麵前,指著紀明舟道:“小紀呀,跑步你會吧,你不會順拐吧?”


    順拐這事兒一點都不好笑,男演員四肢發達,手腳不協調的不要太多。


    紀明舟哭喪著臉,“導演,我不順拐!還有,導演,你相信我,我真沒有偶像包袱的,我就是還沒開竅!”


    劉導翻了個白眼兒,隻想掐自己的人中。


    他心想,還不如有偶像包袱呢!


    夏滿時在一旁圍觀,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一扭頭,她發現白奇奇喪喪地飄在她的身後。


    夏滿時拍戲的時候沒帶崽,給他倆出了十道計算題,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那種程度的五以內的加減法,就這能困他倆一上午。


    “不會吧,又餓了?”


    她說話的時間,心都在抽搐,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奇奇來找她能有什麽事兒。


    這個月的夥食費直線飆升。


    本來她跟劉導說好了,她吃的多。


    劇組的盒飯是管夠,無奈何太難吃了,還是得靠外賣苟命。


    沒曾想,白奇奇悲傷地搖了搖頭。


    夏滿時:“那到底怎麽了?打架了?還是打輸了的那種?”


    她就說嘛,她們家煤氣罐罐打鬼也可疼可疼啦!


    嗷嗚一聲,白奇奇哭的好大聲呀!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啦,是,是我爸爸要來接我回去了!”


    相處了這幾日,陡然一聽說孩子要回去,夏滿時還真有點舍不得,但一想到夥食費能省不少,她還是暗自開心。


    不過再開心,也不能表現在臉上,這一點她還是很懂的。


    夏滿時拿出了畢生的演技,繃緊了臉,嚴肅地問:“怎麽這麽突然?”


    白奇奇繼續哭哭啼啼:“我爸爸捎信兒說他一個鬼太無聊了,讓我回去陪他幾天!你說說他那麽大一個鬼了,打鬼小分隊裏還有其他閑出屁的叔叔鬼,找他們玩去唄,跟我一孩子有什麽可玩兒的呀?就……玩我唄!”


    夏滿時感受到了孩子的怨念,隻好再勸:“沒事兒,過幾天不是又來了嘛!到時候我再給你買大雞腿啊!”


    白奇奇撇了撇嘴,還想再哭點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隻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撕開了一個口子,陰氣外漏。


    他爸說來就來,他槽還沒吐完呢!


    好的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白奇奇立刻停止了吐槽爹模式,揮了揮小肉爪,跟夏滿時說再見。


    “老師,我去去就來!”


    那邊,白爹很是好奇,原先孩子來托兒所,隻要一闖禍,就哭著喊著捎信兒讓他趕緊來接。


    這一回都來好久了,居然還沒闖禍。


    難道是這一次的老師比較厲害?


    樹蔭下,被淩然陰氣撕開的口子,探頭探腦地露出來一張鬼臉。


    夏滿時一時沒防著,被白爹嚇了一跳。


    倒不是因著他長的那副鬼樣,而是瞧他那高高的無常帽,是白無常沒錯了。


    她不由就想多了,白奇奇的爹是白無常,閻溜溜的爹會不會就是閻王?那孟細細的媽就是孟婆嘍?


    要真是的話,敢情她教的是一群地府官二代啊!


    夏滿時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笑了。


    她記得溜溜說過的他爸是鬼差,見天忙著勾魂。


    白爹本來隻想偷偷打量幾眼新老師,可老師衝他笑了,他心虛地一勾扯嘴角,笑的比哭都難看。


    白奇奇沒事找事,氣得大吼:“爸爸呀!你可別把我們新老師給嚇哭啦!”


    白爹悻悻:“老子是打鬼小分隊裏最帥的……”


    “你怎麽不跟好的比呢?你見天這麽說我,到你這兒就變樣了。是不是爸爸有特權啊?那我也要當爸爸!”


    “你當個6啊!十以內的加減法都還沒學會,還想篡位,你以為爸爸那麽好當的!”


    ……


    樹蔭下,撕開的口子陡然合上,爺倆的聲音也徹底聽不見了。


    秋天的太陽照曬了一會兒,陰氣漸消。


    夏滿時恍惚了一時,扭了頭,接著看戲!


    以薛依蘭的演技,一點就通,一遍就過,她早就接受完了劉導的指導,坐在太陽底下,也看戲。


    那條舟嘛,還是那個重點照顧對象。


    劉導不知道講到哪兒了,手舞足蹈,還跟動作指導小手拉著小手,親自示範。


    還別說,動作指導嬌羞起來,還是挺像公公的。


    “跑的時候,要有緊迫感,懂嗎?來,先緊張個給我看!”劉導跑了一遍,氣喘籲籲。


    紀明舟已經崩潰了無數次,還在持續崩潰著。


    他繃緊了臉,皺眉,比剛剛夏滿時用來忽悠孩子的演技還要浮誇。


    劉導又崩潰了一回,他腦門上突起的青筋可以作證。


    啊啊啊,土撥鼠尖叫,這都是他要錢不要藝術的報應啊!


    眼瞅著今兒下午能拍好這一場戲就不錯了。


    孩子走了一個,也不知道剩下的一個心情是啥樣的。


    夏滿時不太放心,準備溜個號,回去看一眼。


    為了方便拍攝,片場離酒店並不遠,甚至酒店還是外景地之一。


    夏滿時穿著花旗袍,踩著七寸高跟鞋,來到門前,謹慎地打開房門。


    她以為自己會看到一隻嚶嚶哭泣的小崽。


    她“唉喲”了一聲,無比粗獷的那種。


    委實沒想到呢,哪怕小崽帶著麵罩,也掩蓋不了他的開森。


    小崽瞪了瞪她,示意她不要高聲說話,緊跟著殷殷勤勤地問:“胡蘿卜也要切成丁嗎?”


    “要啊!”女孩子的聲音又嫩又細。


    “那青椒呢?”


    “也要切成小丁丁哦!”


    不知道啥時候來的孟細細,手拿著一柄一看就賊像玩具的平底鍋顛來顛去。


    鍋裏麵翻炒的,如果夏滿時沒看錯的話,是她出門前給崽們出計算題用的小本本。


    但夏滿時才不會跟女寶兒計較這些,她盼星星盼月亮。


    果然女寶一來,畫風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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