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映梨感覺離吃晚飯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她又被眼前這倆孩子盯得有些不自在, 閑的沒事隻能僵硬扯開話題, “你們洗澡了嗎?”


    安若若說:“洗過了, 學姐沒看出來我們兩個都換了新衣服嗎?”


    她還真沒怎麽注意。


    安若若其實剛開始還不敢動客房裏的東西, 直到管家告知他們除了不能上三樓, 別處都沒有禁忌,衣櫃裏的衣服也是專門為留宿的客人準備的。


    隻是裏麵沒有睡衣。


    都是平常換洗穿的衣服。


    她以為學姐住的客房和他們也是一樣的,還有點好奇她身上的睡袍是從哪兒來的, 難不成是學姐瞞著節目組偷偷帶來的嗎?


    安若若沒有問, 不好意思問。


    陳映梨生硬扯開話題,“那我們等著吃晚飯就行。”


    安若若不認得廚房裏那個陌生男人,在他方才下樓的時候, 管家就微笑著出現讓他們關掉直播的設備,或者也可以選擇將鏡頭對著古堡外的森林。


    她按耐不住好奇心, “學姐,廚房裏的男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陳映梨沒有多想,“我認識,他今天是被請過來工作的。”


    安若若壓下心底懷疑的種子, 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份看上去並沒有那麽簡單,人的身份可以掩藏,但是身上的氣質是沒有辦法遮掩的。


    她正要說出心中的疑問,男人已經端上準備好的晚餐。


    長桌上擺了四份牛排,還有兩瓶沒有開封的紅酒。


    安若若沒忍住小酌了兩杯,用晚餐時又感覺自己很多餘,吃飽喝足就想遁走。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待不下去。


    陳映梨看著他們兩個找借口離開的背影,心中覺得奇怪,“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怎麽跑的這麽快?”


    季樾輕輕抿了口紅酒,微挑眉頭,“有可能。”


    陳映梨聞著醇厚濃鬱的紅酒香,她抬起輕顫的眼睫毛,用弱弱的聲音問眼前的男人,“這酒時哪兒來的?”


    季樾麵不改色的撒謊:“我自己帶的。”


    陳映梨有些詫異,他出門工作居然還會帶酒嗎?而且單是聞著回甘的酒香,就知道這酒的品質十分不錯,“很貴吧?”


    幾十萬一瓶 ,也不算酒窖裏最貴的酒。


    季樾抬眸定定看了她幾秒,少女的麵頰被餐廳裏的壁爐映照微微泛紅,嬌嫩白皙的皮膚浸潤些許薄紅,明亮漆黑的眼珠一片澄淨,蟬翼般輕薄的眼睫輕輕顫抖,小心翼翼試探時眼神看著就像隻可憐的蝴蝶。


    他咽了兩下喉嚨,表麵不動聲色,莞爾淡道:“不貴,超市裏幾百塊錢買的。”


    他說完很紳士的詢問:“你要嚐一嚐嗎?紅酒助眠。”


    陳映梨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抿了兩口味道,忍不住讚歎,“還真挺好喝。”


    不像幾百塊的品質。


    季樾還記得她上次趴在洗手池吐的畫麵,他抿了抿唇角,提醒的話說的很溫和,“味道確實不錯,隻是後勁很大。”


    酒量不好的人,不能多喝。


    陳映梨好像也想起了那天的尷尬場麵,巴掌大小的臉蛋,透著如蜜般的紅,整張臉燒的慌,她慢慢鎮定了下來,“我就喝這半杯。”


    季樾嗯了聲。


    陳映梨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吃飽後就隻想回房間懶洋洋的躺著,但是季樾今晚替他們準備了晚餐,她總不好意思再讓他洗碗。


    更不能讓古堡的人,來收拾爛攤子。


    她皺著眉,嘴巴不自覺的嘟起來。


    季樾問:“怎麽了?”


    陳映梨回過神,“沒怎麽。”


    她違心說道:“你去休息吧,我來收拾廚房。”


    季樾聽著她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有點想笑,但是很好的忍住了沒有笑,“廚房裏有洗碗機,等下會有傭人過來處理。”


    “這會不會不太好?”


    白吃白住還要麻煩人家的傭人。


    季樾站起來,身上清冽的鬆木香朝她拂來,這個味道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的清冷,無形中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力,“沒什麽不好,本來就該是他們做的事情。”


    陳映梨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管家出現在餐廳,看了眼主位上的男人,又飛快垂下眼睫,對她的態度客氣的有些不正常,“季先生說的對,這些事情有人做,陳小姐您若是累了可以上樓休息,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


    陳映梨被這個待遇招架的有點惶恐,“好的。”


    季樾住的房間也在頂樓,且就在她的隔壁。


    兩個人一同上樓,她沒有在屋子裏見到除了管家之外的傭人,半開的窗戶帶進來和煦清冽的微風,真絲綢緞的裙擺柔軟輕薄,被風揚起的紅色裙擺和少女白皙的小腿呈現鮮明的對比。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輕輕掃過,這條裙子比他想象中還要適合她。


    陳映梨沒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毫不知情,她忽然間問:“季先生,你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


    “還好。”


    “那你每個月工資多少?”


    話音剛落,陳映梨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沒有分寸的問題,她抬起眼睫,小心翼翼查看男人的臉色,但他似乎並沒有生氣,非常有耐心,脾氣也特別好。


    “還能養活我自己。”


    “噢噢噢。”


    陳映梨已經走到房間門口,她進門之前對他笑了笑,“季先生也早點休息,晚安。”


    季樾嗯了聲,“晚安。”


    夜裏忽然下起了狂風驟雨,大顆的雨珠猛烈砸在玻璃窗上,伶仃聲吵的讓人有些睡不著覺。陳映梨睡在床中間,床鋪很柔軟,床單被套摸起來也很絲滑,她聽著窗外泠泠的雨聲,喝了紅酒湧起的困意,又漸漸消退。


    她索性從床上坐起來,拔掉正在充電的手機。


    實在太無聊了。


    陳映梨登錄微博看了幾眼,粉絲還在等著她更新微博。


    她什麽都沒有發,無意中逛到了孫月音的主頁,對方今天晚上倒是發了個相當做作的照片,臉上塗抹了山灰,說她灰頭土臉但還是好看的。


    配的文字也很意思:“雖然辛苦,但是很喜歡這種大家一起協作共進的感覺。”


    評論一溜都是好評:【寶貝辛苦了!】


    【寶貝就是最棒的!那種靠不三不四手段貪圖享樂的人都不配和你pk呢。】


    【看看什麽叫素質?什麽叫品質?高下立判。】


    【寶貝不要讓自己感冒了哇嗚嗚嗚。】


    陳映梨一眼就看出來她臉上的灰是化妝畫上去的,眼睛裏的憔悴也是裝出來的,真有那麽狼狽估計她也沒心情拍照賣慘了。


    陳映梨發現淩晨時分,《絕地求生》這個節目組竟然還在凶殘的直播。


    孫月音這組今天出了點意外事故,帳篷壞了一個。


    四個人隻能擠在一個小小的帳篷裏,這就算了,他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節目組在山林裏提前藏好的食物,就因為孫月音的好心送了出去。


    起因是藍隊有個人來問他們借食物,隊長和其他人一致決定不借。


    但是孫月音非要在這種不該善良的時候善良,眼睛紅成兔子眼,“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冷酷了?他們即是我們的對手也是我們的朋友哇。”


    彈幕裏一片叫好聲。


    【女神善良。】


    【說得好!滿滿的正能量!】


    【節目的意義就在這裏!每個人無論身處什麽樣的境地都要保持善良。】


    【和今天進了古堡就不管其他隊伍死活的陳映梨形成了殘忍的對比,一個冷漠,一個善良。】


    【三觀五官都贏了太多,陳映梨隻會靠運氣享受。】


    孫月音的話竟然漸漸真的就打動了其他隊員,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陸則行。


    但是少數服從多數,最後白隊看藍隊可憐,將做任務線索贏來的食物和水分了一半給對方,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其中會有詐。


    藍隊趁他們拿出背包的瞬間,搞突襲拿走了所有的食物和水。


    他們隻能餓著肚子過夜。


    孫月音也愣住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一下子她就成了被人埋怨的那個人。


    寧枳也有點生氣,冷著臉坐在帳篷的角落裏,一聲不吭。


    氣氛低沉壓抑,到了可怕的程度。


    【也不能怪孫月音吧?誰能想到藍隊那麽狗。】


    【為什麽不能怪她?這個節目不就是以凶殘出名的嗎?這種時候明明就誰都不該相信啊,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害你。】


    【主要是食物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現在大家都沒得吃,累都累死了、】


    【要我說她就是不如陳映梨,人家大膽不要臉怎麽了?現在不是舒舒服服住進古堡?而且在其他隊伍賣慘讓她帶著他們一起進去的時候,毫不猶豫拒絕了。這就是魄力。】


    【是的,該狠就得狠,不然地位不穩。】


    【假善良在這種時候是沒有用的,遇到這種聖母我真是拳頭都贏了。】


    善良派和冷漠派在淩晨都能吵的不可開交,搞得直播間的管理員不得不封禁了一批用戶。


    【睡覺了,明天去紅隊繼續欣賞古堡。】


    【真是絕了,那個古堡從來沒有對外開放過,裏麵啥樣也沒人拍到過照片,陳映梨真是有點本事。】


    【嚶嚶嚶老婆真厲害,我就是軟飯男。】


    陳映梨用自己的賬號在直播間裏待了一會兒,看著白隊的人可憐兮兮縮在一個帳篷裏,她確實有點同情,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多餘的感受。


    她以為自己來去都沒有痕跡,但這個狗比軟件,在她離開直播間的時候,同時提醒了她的所有關注者:【用戶陳映梨剛剛觀看了《絕地求生》白隊的直播間。】


    好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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