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冷不冷?”


    陳映梨看見影後在和自己說話,微微驚詫,隨即反應過來,“還好。”


    秦紅素吩咐助理拿來自己的披肩,遞給了她:“裏麵空調開的低,你還是穿著吧。”


    陳映梨低聲道謝。


    傳說中的影後大魔王竟然這麽客氣,比傳說中好相處多了。


    陳映梨對這位影後印象深刻,因為她拿過太多獎項了,從出道就出演過許多經典之作,不過與才華相匹配的是她不太好的脾氣,以前陳映梨還聽說過秦紅素在片場把對手戲演員打進過醫院的傳聞。


    她家境似乎不錯,丈夫又是商業巨鱷。


    在娛樂圈,一直就橫著走。


    秦紅素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針上,意味深長地說:“這個胸針很好看,陳小姐可要珍惜。”


    陳映梨笑眯眯:“嗯,男朋友送的。”


    秦紅素看著她略帶羞澀的笑容,怔愣幾秒,眼神逐漸變得複雜,小姑娘貌似還很天真,還不知道她口中的二十四孝男友是個多可怕的人。


    秦紅素自然不會去揭侄子的老底,他要裝好人,就讓他裝。


    若自己壞了他的事情,怕是扛不住這個侄子的怒氣。


    時尚盛典,哪有人真的關心不值錢的獎項。


    觀眾隻想看熱鬧,讓一潭死水的網絡不那麽無聊。


    每個人的衣服首飾座位都拉出來做了個表格,方方麵麵都開始比較。


    有人早就發現,陳映梨這次活動和上次一樣,穿的依然是定製款。還是不對外售賣的超級貴婦大牌的定製。


    並且這次更誇張,胸針是藏品。


    去拍賣行是一定能拍賣出高價的。


    又被人拍到內場裏一向暴脾氣的影後秦紅素都和她有說有笑。


    “電影咖是一桌。”


    “電視劇三線咖都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屁,孫月音上了圓桌!”


    “離舞台五米遠,還不如不上桌。”


    “這麽一看陳映梨還挺牛逼的。”


    “她牛逼,你現在在發現嗎?”


    “本人花了四十塊錢巨款開通後台機位,怎麽主編都在給陳映梨當舔狗啊?太誇張了吧。”


    “是你誇張,主編和她說句話而已。”


    活動結束時,陳映梨隻有一種感覺,她人緣真是不錯,好像人見人愛。


    秦紅素還加了她的微信,說要和她交朋友。


    嘖,魅力無敵。


    以至於陳映梨從洗手間出來整個人還有點飄乎乎。


    江定在洗手間外守株待兔,等到她出來,兩人四目相對,都陷入了沉默。


    陳映梨覺得失憶真是個愈合傷疤的好辦法,心髒上曾經被江定一刀一刀刻上去的傷口已經治愈結痂,被觸碰到也不會再痛。


    江定知道自己這樣挺賤的,很沒勁。


    但他就是來犯賤。


    人的心髒原來是可以那麽痛的,比人用刀子剖開也沒好到哪裏去。


    有時候想起來那些事情,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心裏就像一麵空洞的牆,家徒四壁,敲開也空空蕩蕩。


    不能細想。


    或許說是壓根就不能去想。


    難受的恨不得去死。


    茫然的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


    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腦子裏的神經被回憶折磨成糾結在一起的亂麻。


    江定真見了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陳映梨。”


    他說:“我也想失憶,你幫我想想辦法,讓我也像你那麽痛痛快快都忘了吧。”


    不要再讓他想起來和她的第一次親吻、第一次上床。


    想不起心頭的悸動。


    怦然作響的愛意。


    濃鬱盛夏那間狹小出租屋裏的無境纏綿。


    忘記她那雙裝滿了他的濕潤眼眸。


    第63章 那個不急


    陳映梨無聲看著他, 曾幾何時,那些激烈到快要將她吞噬的情緒已經被時間斂拾的幹淨,她以前和莊惜海說過, 情人分開過後是做不成朋友的。


    陳映梨裹緊身上的披肩,擋住走廊穿堂口傳來的颯颯寒風, 她叫了江定的名字,平平淡淡從她口中咀嚼出這兩個字, 釋然多過一切,然後說:“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


    她抿了抿唇,“想忘總有一天能忘掉。”


    “不是今天, 就是明天。”


    “我以前也覺得這輩子我除了你, 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好像沒有你的人生已經提前完蛋了, 但你看我現在, 過的很開心。”


    “有夢想,有愛人。”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人就是健忘的生物。


    有了新歡立馬就能忘記舊愛。


    燈光灼紅了江定的雙眼, 眼眶極度酸澀, 好像眨眼都成了個很有難度的動作,胃又開始隱隱作疼,痙攣抽動, 疼痛難耐,從嗓眼裏擠出:“嗯。”


    陳映梨看見他不像之前那麽油鹽不進, 好歹能聽進她的話了。


    想通了就會釋懷。


    如果真的鬧到老死不相往來,好像又太難堪了。


    “我走了。”


    江定抬起臉,陷落在陰翳處的半邊輪廓有些清冷,他啞著聲:“等等。”


    陳映梨愕然回過頭, 還沒開口問他還有什麽事,胳膊就被對方用力扯了過去,她整個人被迫栽倒在他懷中,他的雙臂摟緊她的腰肢,在她想掙開的瞬間,用力收緊,嘶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最後一次。”


    江定感覺胃部的絞痛愈演愈烈,除了臉色看上去更蒼白了些,看不出其他的不對勁,他忍著痛,麵不改色繼續說:“最後讓我再抱你一次。”


    就這樣了吧。


    就這樣算了。


    有些刀子沒有紮在他身上時,他確實不知道痛,好像覺得感情變淡也不是多嚴重的事情,曾經變過心,好像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眼睜睜看著她喜歡上別人,這種滋味隻有自己明白。


    不是一言兩語,能輕飄飄揭過。


    當作沒發生。


    當作不存在。


    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江定已經很久沒這樣抱過她,安靜的,沒有交流的,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隔著毛衣,陳映梨幾乎也能聽見他的心跳聲,緩慢的,一聲聲,咚咚咚敲響她的耳膜。


    她聞慣了季樾身上的味道,對江定衣袖上的氣息已經有些陌生,在她的忍耐達到終點時,江定終於放開了她。


    他卑劣的希望,她這段感情,被辜負,然後無疾而終。


    他一點都不偉大,也不高尚。


    可是江定又想了想,哪怕不是季樾,下一個也輪不到他。


    陳映梨上洗手間的時間有點長,莊惜海放心不下已經偷摸從會場裏溜出來找她,在樓梯間裏碰見正要往回走的她,鬆了口氣,“你動作也太慢了,活動已經結束了。”


    陳映梨說不出來的疲倦,“累了。”


    莊惜海瞥見站在長廊盡頭的男人,皺了眉:“他又來煩你了?”


    陳映梨拽著莊惜海往電梯裏走,“我和他劇終了。”


    莊惜海挑起眉:“故事結束了?”


    “結束了。”


    “江定臉色好差。”


    “我沒注意。”


    “臉超級白,像個惡鬼。”


    “離得那麽遠你也看得清楚?”


    “當然,我可是火眼金睛。”


    莊惜海帶著她回了商務車裏,“不過今晚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和主編坐一桌。”


    “聽說這座位隨機亂排,你運氣真好。”


    陳映梨也覺得今晚自己的運氣不錯,“影後加我微信了嘻嘻嘻。”


    莊惜海眯起眼,“你拍她馬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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