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趙參去跟這邊的情報人員聯係,看看是不是內部出了叛徒,還是有人暴露了,還是怎麽著。又讓小寬去找幫派的人問,看看周圍都是哪方麵的人。


    這一問,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項陌就帶著蘭香和幾個保鏢,坐著汽畫大張旗鼓的逛街去。挨個兒百貨公司的逛,買買買。中午還到夜巴黎西餐廳吃了個牛排,下午接著逛,在南京路上的鋪子裏,走走看看的,各種銀樓金店的,也都不空手。到裁縫鋪裏,還買了最貴的料子,定了兩身旗袍。做旗袍不是得量尺雨嘛,女眷量體,不可能就在大廳裏進行的,有專門的貴賓室,花的時間長了點兒,項陌就注意到,這半個小時之內,服務員進來兩次送水,小學徒進來一次問大師傅某位太太定好的衣服在哪,到了送貨的時間,衣服找不到了。還有一個看上去像是風塵中人的女人推著門進來就叫宜姐,結果進來一看項陌,就說找錯人了。走到門口了,又轉回來問她,是不是維納斯的茉莉小姐?項陌當然不承認,那會兒她是易了容的,隻是看著長得相,但是細看,肯定不一樣的。聽她說不是,那女人就走了。


    就這麽點兒時間,進來四撥人,真那麽忙,或者說那麽沒規矩的話,大師傅的臉上,也不人帶著尷尬了。他這種見多了人的大師傅,不是特別意外的情況,想讓他變臉也不容易吧。


    還真被人盯上啦?


    “咱們去煙雨樓。”出了裁縫店,看了下手表,都快四點了,快到晚餐的時間,正好可以去找羅玉玲吃晚餐。


    “太太……那邊不安全。”保鏢盡職盡責的提醒。


    “沒事。”


    煙雨樓在戰後終於換了地方,原來那些歌舞廳,有一些老板跑路去了國外或是港島的,店都是低價處理的,大部分都被那幾位大老板手低下的人收了。零星的漏出來幾個,羅玉玲搶到了一人,就在離大世界不遠的地方。她家裏那位,城頭變幻大王旗,人家屹立不倒,還小升了半級,如今她也算是有靠山的人。煙雨樓也是頭等的舞台。


    項陌來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已經上班,開始準備營業了。老板娘現在也不跟演員們混在後台待著,人家在二樓有豪氣的大辦公室了。


    “哎喲……快看看,這是誰呀?今兒個是什麽風,把大少奶奶吃到我這裏來了?”羅玉玲笑得燦爛,一看進屋的是項陌,馬上就站起來,一步三搖風情萬種走過來拉項陌的手,帶到沙發上坐下。


    “來看看玲姐呀,老板娘有沒有空賞個臉陪小的吃個晚飯?”項陌也不把玲姐的調侃當回事兒,跟她嘻嘻哈哈的。


    “別人請沒時間,大少奶奶請客,沒時間也得擠出來時間啊。”調笑了一句,馬上正了臉,“怎麽突然回來了?前陣子有不少人過來打聽你,我看都不是善茬,雖說江大少爺不一定會怕那些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吧。”


    “都是什麽人打聽我啊?當初被你撿回來的時候,我都落迫成什麽樣兒了?還有人打聽呢?是不是大少爺的仇人啊?”項陌當然得問啊。


    玲姐沉吟著想了一會兒,“有一位如今算是這上海灘上有名的貴公子了,池愷。家是杭州的大鹽商,累世的豪富之家,現在又是新政府的要員,是滬上新貴。還有一個,是下人打扮,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但是我好像在百貨公司看到過他跟在趙大小姐的身邊,趙大小姐是經濟司趙司長的千金,也是池長官的夫人。前兩天,還來了一個日本人,打聽你是怎麽來煙雨樓,又是怎麽走的,為什麽走的。他漢語說得不錯,不過有個別的發音不對,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穿木屐時間長了那個樣兒。你怎麽還招惹上日本人了呢?”


    項陌真的驚訝的,“玲姐,你這也太厲害了吧?你這觀察力,能當特務了。”


    玲姐就白眼翻她,“去,竟拿你老姐姐開玩笑,我當什麽特務。不過是在這一行裏待了幾十年,除了見人就剩下見人了,就是個瞎子,也練出來幾分眼力了。”


    “你謙虛了,我是怎麽也沒這個眼力的。隻是……日本人怎麽會盯上我呢?”項陌故作不知的樣子。


    那羅玉玲是真的不能給她答案。


    倆人出門吃了個晚飯,聊到晚上九點多才分開,項陌直接回家,玲姐回煙雨樓。中間,有人盯著,還是沒有行動。


    嘭……


    離家還有不到兩百米了,突然有人攻擊項陌的坐駕。


    第87章 手撕鬼子進行時8   惹不起……


    有些人吧, 還真是。你不理她,她卻非要打上門來,自找不痛快。


    那位趙小姐, 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項陌都嫁了人,還巴巴的派個人來殺她?有病吧?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項陌當然不會慣她的毛病, 那個打了一槍並沒有得手,並且很快就被擒的八流“殺手”,也不是什麽硬骨頭的好漢, 才上了一點手段, 就知無不言的把趙大小姐給點了。


    “你們不要下場,不能讓別人把這件事情跟山寨扯上關係。隻找幫派裏的人去做。被發現也不要緊,但必須全部是幫派的人,明白嗎?”項陌派任務的時候, 還在跟小寬強調呢。


    小寬表示明白,便下去安排了。


    不過就是兩天的時候,也沒什麽麻煩的,突擊隊的人也有不少隱在幫派當中的, 這點事,不算事的。很快就傳回來消息, 趙問渠下班回公館的路上,車被人按了炸|彈, 一車的人,沒留下一個活口。


    警察去的很快, 那位黃大探長派了親信去看,回來就說,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 他管不了,也不該他管。


    各個有職權的部門以及特務部門都到場了,結論沒有對外公布,但是領導們的案頭上都明明白白的寫著呢,是幫派的人出的手。原因嘛,也很清楚,就是趙大小姐做威做福,作到人家地頭上去,惹著人了。混幫派的人,講究臉麵,被人欺到頭上不反擊,那就不是幫派了。


    除了罵一句趙大小姐不懂事,狂過了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誰還沒查出來還有別的勢務參與過。


    趙大小姐在家裏哭,在家裏鬧,找池愷一哭二鬧三上吊,逼他給自己父親報仇去,池愷能說什麽?“報仇?報什麽仇?我怎麽給你報仇?我是手底下有人有槍還是有兄弟?報仇?你也真能想得出來,不是你非要去招惹人家的嗎?”


    趙大小姐哭鬧不休,“我想去招惹她嗎?要不是你跟她不清不楚,藕斷絲連,我為什麽要去招惹她?我才是池夫人,她回來想幹什麽?還不是想勾引你?我就找她怎麽了?有她沒我,我就是要找她。”


    池愷輕蔑的笑,“有她沒你?那你八成是快如願了。”


    他不在家裏留,交代下人把趙大小姐看住了,不讓她出去亂跑,自己從家裏離開,直接到了江公館。


    “夫人,池長官來見。”


    見?見什麽見?有毛病吧。


    “驀驀……”


    項陌都氣笑了,這是屬牛皮糖的吧。“池長官,你認錯人了。我姓項,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那個項。叫陌,陌生人的陌,行同陌路的那個陌。跟你口中的驀驀並不是一個人。您請回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與我家先生的生活。”


    池愷鬧了個大紅臉,項陌說項羽不肯過江東,是在罵他在新政府工作,沒有氣節呢。好歹是個讀書人,又被曾經的愛人當著麵罵,很沒有臉麵。而且項陌也說得很清楚了,她已不是他認識的向驀,人家現在是江夫人,是與他行同陌路的陌生人了。還能說什麽呢。這人,有些戀愛腦,對上向驀,就有點兒腦殘。被這麽罵,沒有氣惱,倒是失落得很,“好,我知道,以後必不來打擾你。隻是……若你過得不開心,不快活,一定要來找我,我……我欠你的……”


    項陌可不聽他磨嘰,“好走,不送。”端茶送客。


    前腳才送走了不速之客,後腳就來了惡犬。


    “誰?”門外來了大批的打手,沒打招呼直接闖進門來,領頭的自稱姓汪,是七十六號行動處的處長。


    “汪進,七十六號行動處處長,江夫人,您涉案了,跟我走一趟吧?”汪處長姿態高傲。


    “涉案了?我涉什麽案了呢?”項陌坐在沙發上,動也沒動。


    “新政府要員趙問渠遇刺身亡,您是事主!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要我們請?您身份尊貴,我們可都是粗手粗腳的大老爺們,萬一不小心傷到了您,不太好吧?”汪進說著,後麵的爪牙就拿出槍來要動武的樣子。


    項陌放在手裏的茶,慢條斯理的看了汪進一眼,“要動粗啊?那我可承受不起。那還是跟著汪處長走一趟吧……”


    “夫人……”


    身邊的人同時出聲,都勸她別衝動呢,七十六號是什麽地方?她進去了,還能好好的出來嗎?


    “沒關係,七十六號就是龍潭虎穴,也不能不講道理吧?我一個婦道人家,隻知道喝茶養花,逛街花錢的,能做什麽案子呢?是不是?先生明天就回來了,會接我回家的,你們急什麽?”


    明晃晃的就是拿江大少爺威脅了。


    那汪進隻是扯著嘴角笑,“請吧。”


    那就請唄。


    七十六號的監獄,跟別處的也沒什麽不同。項陌還是第一次自己做了犯人。被直接帶到了審訊室,往那電椅上一坐,就要讓手銬。


    “汪處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你這麽著,那我可沒法子配合了。不是還沒定罪呢嗎?您想問什麽,直說啊。我這小身板兒,可受不得刑,您想問什麽,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要不是為了想進這個七十六號,項陌還不來了呢。進來走了一路,下了一路的藥,一個個的,誰都別想跑。


    汪進大模大樣的坐在對麵,“好,那我就問問江夫人,趙長官的案子,是你做的嗎?”


    項陌一臉意外,“當然不是我了,我哪有那個能力。不過他死了,我很開心是真的。他女兒跟我有仇,我還提心吊臉著怕她報複我呢,他一死,趙大小姐沒有依仗,我還能安全點兒,挺好的。”


    “趙長官的死,是幫派出的手。夫人剛剛也說了,與趙大小姐有仇,江家是幫派中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那您可高看我了。我一介婦人,怎麽能指使得動幫派的人呢?可不興誣賴人的,我們江家,可是正經的生意人。”


    “正經的生意人?哈哈,要笑死誰?你江家要是正經的生意人,那這上海灘就沒有黑|社會了……”汪進都被眼前人的厚臉皮給震驚了。


    項陌隻當是沒聽到,並不回話。


    “江夫人與江大少爺來滬上做什麽?”汪進換了個方向。


    “購物。”


    “購物?”


    “是啊,我們在島上,物資匱乏,我好久都沒有買新衣服新首飾了呢。”


    “島上?夫人這是糊弄小孩子呢?江大少爺在中原胡長官屬下做顧問,幫著胡長官做防禦工事,當咱們不知道呢?你們來滬,是不是有什麽任務?還是說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什麽胡長官?咱們可不認識。我們一直在太湖的茶山島上,這個,滿上海難有幾個不知道的?江家的生意,都有什麽,你汪處長的案頭上,沒有檔案嗎?”那當然是不能承認的。


    “檔案?檔案當然有,沒有證據,我能把江夫人請來嗎?”


    “證據?那我還真想看看……”


    汪進就很胸有成竹,“把人帶過來。”


    不一會兒,他屬下帶進來一個人,還真是基地出來的一個二級隊員,叫何成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傷得不輕,進來的時候,看了項陌一眼,就把頭低下去了,委委縮縮的。


    得,還真出了個叛徒。


    “何成,你看看,認識這個人嗎?”


    項陌當然不可能讓他出口,手上微動,何成身上的藥,立刻就發作,手握著脖子,看著她,跟見了鬼一樣,大概是沒想到,項陌能真的這麽狠,瞪著眼睛,緩緩的倒下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你……”汪進氣得站起來,踢了何成的屍體一腳。轉頭對項陌說,“夫人好手段。”


    “好手段?看來汪處長是鐵了心要誣賴我了?”


    項陌眯著眼看了汪進一眼,時間差不多了,不想跟他磨嘰。


    正是這會兒,有人進來,跟汪進說,特高科的伊藤科長來訪。


    汪進立馬出去,七十六號是特高科的狗腿子,他當然殷勤的很呢。


    項陌等著,伊藤既然來了,總會來見她的。


    是,沒一會兒,就來了。是個扔到人堆裏看不出來的什麽都普普通通的那麽一個人,確實很適合做特務。隻是眼睛裏帶著毒,他沒有刻意隱藏,項陌看得出來。


    “江夫人,久仰大名了。一直想見見,沒想到,是在這個情況下。我來,是想跟夫人談談。”


    談談?談什麽?


    “談合作,談生意。”


    合作?


    “夫人屬下的能力,我深感佩服,隻要夫人能帶著屬下效忠天皇,我可以保證,以前的事情,都可既往不糾。夫人有什麽要求,也都可以提,高官發、厚?,什麽都可以……”


    怎麽想的呢?


    “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什麽意思。您想做生意,該跟我家先生去說,我哪能做得了主?”


    伊騰就笑,一點兒也不著急,“我能來跟夫人談,自然是因為夫人能做得了主。不急,您可以慢慢的想,明天我再來。”轉頭又吩咐汪進,“夫人是我的貴客,給江夫人好好安排,別讓夫人受苦。”


    有他這一句,汪進不敢不照辦,還別說,當天晚上,項陌在牢裏,確實沒受什麽苦,安排得跟高間兒似的,被褥都是新的,夥食也還不錯。項陌也就該吃吃,該喝喝了。


    她不著急,最多一天,她必然被放出去的。手底下那些人,哪個不是如狼似虎的,也早都交代過了。不用等江邑回來,他們自然會去找能把她換出去的籌碼的。


    是,小寬他們在外麵,確實是按照項陌預料中那麽辦的。幫派在上海灘根深蒂固,別人查不到的,可難不倒他們。當天晚上,七十六號的主任,副主任,行動處處長,情報處處長還有電訊處的處長家裏,都被團團的圍住,裏三層外三層的,全是幫派的人,也不說做什麽,就在宅子四周繞。還有特高科的高階長官,那些行蹤成迷的特務,這會兒一個都沒有藏得住,全都被挖出來,連隱在煙館子裏的,都沒跑了。還有鬼子駐滬的重要人物,也都在這個範圍內。全部被圍住了,小混混們也不躲不藏的,就明明白白的在這些人跟前晃,告訴他們,你們都在我們眼睛裏看著呢。


    想打啊?你打一個試試?有意無意的,都把身上綁著的炸|藥露出來。誰敢試?


    人仰馬翻的,查吧,究意是犯了什麽事了?搞這麽大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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