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子,是我的不對,不該喪心病狂的對你下手,玷汙了你的名節,要死也該是我死!”


    說完,他不顧女子驚慌失措的表情,對著院牆狠狠地就撞了過去。一時間腦袋開花,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把女子嚇得尖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


    男子的嘴角輕輕的一扯,似乎是想說點什麽安慰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就這麽睜著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著女子所在的方向看過去,眼眸裏波光粼粼,似有千言萬語還沒訴說,一切都被掩蓋住了。


    第116章 神秘的瑩瑩流光


    “陵兒?這……你怎麽這麽傻啊!”管事的慌忙跑過去,抱著他難過的責問著。


    然而,已經不會再有人回應他了。這個男人就這樣走完了他的一生,走得那樣的決絕,這樣的突然。


    任一踉蹌後退,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後果。他不想害人,隻是給點教訓而已啊!


    他沒法麵對,轉身就要離去,耳畔聽得那個管事絕望的呼喊著,“我的陵兒?為了這麽個女人,你值得嗎?你怎麽這麽傻啊!”


    “你要是喜歡人家,那就去搶了來,沒人會說你,何苦做這偷雞摸狗的行為?”


    “我打你。隻是為了不讓別人打你,並不是真的想對你怎麽樣。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啊?沒想到才短短一個時辰,就天人永別了,你叫我怎麽交代啊!”


    管事的男人哭天喊地,鼻涕眼淚橫飛,說不出的淒涼。女子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臉慘白得像地上的積雪一樣。


    良久以後,一旁的消瘦男人上前,手輕輕的搭在她肩膀上,試圖說點什麽,“秀娘,我~~~”


    “相公,對不起,我已經是個不潔之人,配不上你,往後餘生,你就當沒我這個人,勿自珍重!”


    女子說話的時候,一直背對著消瘦男人,眼裏隻有那個躺在血泊裏的人。


    就在剛才,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為何這個男人總是會在門口經過,每次都會和她打招呼,親切的喚她一聲,“秀娘子!”


    為什麽春日,她的門前,總回有一束令她驚喜莫名的花,或者山裏的野果。


    為什麽她的相公不在時,水缸裏的水總是自己就滿了。就連那柴房裏的柴禾也被人劈好了。


    這樣的巧合持續了一年又一年,整整五年之久。她不是沒有疑惑過,隻是,作為一個已婚婦人,即使在夜深人靜午夜夢回時,也不敢去深思,害怕答案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今兒個,此人突然摸進自己的房間,大體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最終沒控製住自己吧?


    她胡亂猜測著,大抵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她,這個男人絕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牆角,那裏有一顆開得茂盛的梅樹,卻是這個人給的花種種下來的,不知不覺,就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此時,那紅豔豔的花骨朵,一團團,一簇簇,迎風招展,分外妖嬈。就如那躺在血泊裏的男人一樣,異常的紮眼。


    她信步走上前,輕輕的取下最豔的一朵,抬手插在她那一頭青絲上。


    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男人露出了她這麽些年,最自然美好的一麵,淒婉一笑,“相公,要是不認識你,那該多好啊!”


    如果不認識,就不會嫁到這裏來,就不會遇上那個為她而死的男人,她也不會失去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多想告訴那個男人,請不要再為她守候。人間不值得,她更不值得!


    消瘦男人還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麽,就見到她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剪刀,以最快的速度,插進了自己的心窩裏。


    “不要啊!”


    消瘦男人大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子倒向了雪地裏。


    “秀娘~~~”


    消瘦男人踉踉蹌蹌的跑到她跟前,取下那把要命的剪刀,不停的按著那汩汩流出的血液,“秀娘,你別死,我錯了!我不該打你,是我沒本事,是我窩囊沒保護好你。”


    “你給我醒過來好不好,我不會嫌棄你的,我們以後還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們會白頭到老,沒有人拆散我們,絕對沒有……”


    消瘦男人絕望的喃喃自語著,眼裏一片空洞,淚水如瀑無聲流淌著。


    都說死者為大。轉眼間就死了兩,那些圍觀的人卻是都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什麽,生怕刺激到裏麵的人,要是再死上一個,這罪過可就大了。


    任一渾身有些發涼的走在路上,已經沒了之前看熱鬧的心態。他還是把事情想得理所當然了些,以為不過是小戒大懲,無傷大雅。


    卻不想,人世間有很多事,充滿了變數,誰也說不準,即將會發生什麽意外。


    在沒有絕對力量之前,人在命運跟前,渺小如螻蟻,哪裏能掌控得住事態的發展?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有一絲熒光在他的經脈裏突顯了一下,就縮了回去。又接著突顯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如此反複幾次後,那經脈裏雖然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但是那壁壘處,卻輕輕的附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熒光。


    隻不過,這光在經脈裏,除非有透視眼,否則誰也不會查看到。即使看到,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自古至今,幾十萬年的修行生涯,修行文明更替了幾千代,從沒有人見到過這樣的異像。


    身為當事人的任一,自己也感覺不到,他除了有些意興闌珊外,和平時沒有分別。


    他怏怏不樂的往回趕,卻見一大群弟子烏央央的衝著他而來,他躲閃不及,不由自主的被人潮卷裹著,向著一層弟子練功的廣場奔去。


    這裏的弟子沒有什麽獨門獨院,他們吃的是大鍋飯,睡的是大通鋪,師傅是共用的,總共有十人,五個負責講解,五個負責演練。每一萬個弟子各配一個這樣的師傅。


    這個廣場占地十分的大,足足有幾千丈寬,被匠人鋪上了整齊劃一的巨石板,抬眼望去,有種直通天地的錯覺。即使是練家子,從東邊跑到到西邊,也需要一盞茶的功夫。


    這裏足足能容納下五萬名弟子同時操練。此時因為過年的關係,卻是杳無人跡,空蕩得隻剩下滑溜的積冰,卻是沒有人清理。


    任一被人裹帶了去,底盤不穩哪裏能站得住,瞬間就像匹脫韁的野馬,飛速向前滑去。好死不死就剛好撲倒在一個女弟子腳下。


    女弟子本來也走得不穩,這麽一番碰撞,四仰八叉就向後倒去,正好坐在任一背上。


    “啊啊啊啊!!!牛氓啊!!去死去死!”


    “老娘的便宜也敢占,你怕是活膩了!”


    女弟子氣憤的跳將起來,對著任一的頭顱就一頓猛踩。


    第117章 就這樣擦肩而過


    女弟子那猙獰凶殘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同伴們齊齊後腿一步,個個神色複雜,滿臉的驚恐。


    尋常人的頭顱這般猛踹下去,怕是很快就要被爆漿了吧?女弟子可不是普通的嬌滴滴小姑娘。


    可以說,她先天優勢很足,乃是大長老的謫親孫女,叫席墨,才十六歲的豆蔻年華,已然功力不凡。


    她自小近水樓台先得月,得到了很多資源和指點,再加上資質出眾,從小就出類拔萃,三層弟子裏麵,能打贏她的就找不出幾個。


    被她打死打殘的人,據說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是個性情特別暴躁的人,也是個誰都不敢招惹的母老虎。


    有好事的門人弟子,私下裏曾為她編了一首打油詩,“寧可摸真老虎屁股,也不敢碰墨老虎一根汗毛。”


    任一這般讓她出了醜,自是不會有好下場。


    話說,任一也是真倒黴,一路上遇著的女子,萬家的萬瑩,被稱之為萬家愁,是個我行我素的潑辣美人,害的他差點被打死。


    後麵又認識了嬌客,雖然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第一次見麵就因為一個誤會,狠扇了他一巴掌。


    至於眼前這個,他也不知道叫啥的女弟子,更是凶猛,踹得他兩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虧得他用手牢牢護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任一從頭到尾,一聲也不吭,就像他不知道疼一樣,就這麽任由對方作為。事實上,他也真的不疼,這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


    昨夜他和醉鬼打鬥時,還因為被對方打到,痛得死去活來。今兒個被人打,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把這個歸結為,對方是個女流之輩,或許看著凶猛,實則沒啥力道。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劈裏啪啦一頓折騰後,容不得任一喘一口氣,這女弟子似乎也覺得踹得煩悶單調了,決定改變攻擊模式。


    隻見她兩手一抓就把任一提溜起來,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招“千斤頂”。


    “嘔~~~”


    任一的肚子裏翻江倒海,就像有隻無形的手在裏麵攪和,隔夜飯“咕嚕”一下被頂上來,張開嘴稀裏嘩啦就吐了。


    “混蛋!”


    女人都愛潔,女弟子就算再火爆,也不得不嫌棄的丟開他,生怕他把自己弄髒了。


    任一把胃裏麵的酸水都吐空了,總算是能把腰板挺起來了。


    對麵的女弟子,因為一番運動,一張薄如蟬翼的臉蛋帶著一股子誘人的粉紅,那小巧嫣紅的嘴純(唇),無不透著青春爛漫的誘惑,一下子就把他給看呆了。


    任一的豬哥樣,讓原本就怒火中燒的席墨,更是氣的不行。


    她抽出一個同伴隨身攜帶的佩劍,對著任一就劈砍而去,“牛氓,去死吧!”


    哼!這樣的廢物,就不該存活於天地。席墨的心裏一陣冷嘲。


    不怪她看不起任一,實在是任一的表現太差勁,但凡是個一層的弟子,都能和她過兩招。他倒好,就這麽傻乎乎的承受著,不躲也不避,既然如此不想活,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看著那劈天一擊迎麵而來,任一的眼睛睜得滾圓,都快禿嚕出來了,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怒吼,“不要啊!”


    按理任一是躲不過去的。隻不過在他喊出“不要”這兩個字時,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長劍還是那長劍,對著他劈砍而來,隻不過,他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個劍慢得像個蝸牛一樣。


    他甚至能看到長劍在空中劈開時,那氣浪把空間帶得有些扭曲甚至是阻礙。


    實在是太慢了,以至於他都躲開了半響,才見到這劍劈砍下來。


    這感覺是那樣的新奇,任一自己都忍不住疑惑的驚呼出聲,“我居然……躲過去了嗎?”


    這邊的席墨也是驚詫不已,眼睛一眯,手裏的長劍二擊繼續,一刻也不想耽誤。隻不過,她這一劍注定還是落空了。對麵的男人居然輕輕鬆鬆的又躲開了。


    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沒有對她出手,這讓她心裏挺想不通的。


    “賤男人,狗膽包天才敢占便宜,有本事你別躲啊!”


    她試圖激怒任一,讓他和自己過招。


    她對於武技有些癡迷,此時卻是把任一當做了一個勁敵。


    任一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要是真敢私鬥,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一次兩次是僥幸,他可不敢保證這樣的狀態能一直維持。


    麵對席墨的嚴陣以待,他一臉輕鬆的攤攤手,“我還有事忙,沒時間和你們女孩子切磋交流。”


    “還有,剛才的事就是個誤會,不是有意的,我在這裏向你道歉,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咱們兩清了。後會無期!”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哼!敢不給姑奶奶麵子,你怕是活膩了。看我第三招——天馬流星劍。”


    隻見席墨手裏的長劍,就像是活了一樣,刷刷刷的響,愣是被她耍出了一朵朵劍花,看起來異常的美麗。


    任一卻是被逼得不停的往後退,他隻會躲避,哪裏會攻擊?隻能被動的承受這一朵朵劍花毫無辦法。


    好在,他的反應出奇的快,每次都能和對方的武器,完美的來個擦肩而過。


    廣場上,就出現了這麽奇異的一幕,一個男弟子不停的躲避著,女弟子則步步緊逼,一時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呀!那不是墨老虎嗎?那個男的怎麽得罪她了,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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