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吭氣,隻是縱身一躍,就從另外一側遁走了。


    毛顯得抬腳想追,前腳才剛邁出,又不得不縮了回去。神秘的人意味著麻煩,他現在可不想趟什麽渾水。


    “大爺!別管那人,你倒是趕緊拉我一下,我真的不行了,哎喲~~~”


    任一叫得很大聲,惹得街頭路過的野狗對著他狂吠不止。


    “去去去,小畜生,連你也想看我笑話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任一生氣的抄起身下的小石塊,隨意的就砸了過去。


    按理,這樣的攻擊,他無論如何也打不中的。偏偏今兒個走了狗屎運,好運的打中了。


    疼痛讓那野狗“嗷嗚~~~”一聲後腿,立時偃旗息鼓,夾起尾巴就灰溜溜的跑了。


    “切!小東西,還想欺負誰呢?”


    不怪任一下手這麽重,實在是過往當乞丐的經曆,讓他被野狗追咬,追怕了。


    當初,遇到狗子任凶的時候,它還是個拳頭大小的小奶狗,躺在風雪中等死的那種。任誰對於這樣的小生物都不會有抵抗力。


    假如今天遇到的是這樣一條凶猛的大狗,他可不覺得自己會把它們帶在身邊養著。


    毛顯得好笑的搖搖頭,“小子,出息了啊,現在也會欺負野狗了。”


    “噗……大爺,說話講良心,我要是不把它嚇走,現在挨欺負的就是我了。”


    “哈哈……別囉嗦,趕緊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這紫金城,處處透露著古怪,令人非常的不安啊!”


    兩人沒有停留,很快就消失在十字路口。而他們剛才所處的未知,突然冒出來三個人影,他們就像是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樣,一出現,速度非常快的狂奔著,也不知他們要去哪裏。


    好在,任一二人行走的方向和他們南轅北轍,倒也撞不見。


    而另外一邊,離開喬家大院的楚漢陽,卻是沒有那麽幸運了。


    他隻是想要節省時間,在房頂上狂奔著。在找到一個院落比較大,燈火比較通明的大宅院後,我正想一個鷂子翻身闖進去,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打斷其動作。


    這個黑衣人,赫然就是剛才撞翻了任一的那個。


    他似乎就是衝著楚漢陽來的,一照麵也不說話,掏出符包直接就開始放殺招!


    楚漢陽是神靈宗一哥,這修煉是實打實一步一步努力得來的,可不是宋智廉那樣,利用背後關係抬起來的慫貨。


    不待對方的符包徹底釋放,他隨手就掏出自己的符寶反擊,霎那間一股衝天大火龍憑空出現,對著那偷襲他的黑衣人就燒過去。


    黑衣人用的也是火龍符,兩個大火龍在夜空中碰撞,爆發出一個碩大的火球。


    火星子四濺,把房子也點著了,周圍的夜空通紅一片,照亮如白晝。這奇異的一幕,自是把那大宅院裏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當中,誰也沒有見過修士打架,此時卻是沒有一個逃跑,也不沒有人敢上前去救火,就這麽任由那房子熊熊燃燒著。


    他們一個個要麽弱者門柱後麵,或是假山後麵,悄咪咪的壯著膽子看戲,時不時還小聲嘀咕幾句。


    “那黑衣修士好厲害啊,這火星子隻不過掉了一點在房頂上,就把咱們的房子點著了,他們踩在火焰上,都不覺得燙嗎?”


    “快看哪,那黑衣人好邪門,他的衣服都著火了,也不見他去滅一下,這是想死嗎?”


    再這麽任由火焰燒下去,這個人就算是修士,最終也會被燒成灰燼,他難道都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害怕的嗎?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大宅院終究還是會化為灰燼,到時候這裏的人,一個也逃不了吧?


    事實上,他們真的想多了。修士的手段花樣可多了。


    這鬥法的兩人火龍耗盡後,立馬又開始默契十足的拚水龍,就像提前知道了一樣。


    那水龍裏噴灑出來的水,可不是隨隨便便潑出去的一盆水,那是比暴雨傾盆還要狂野十分的大水龍。


    沾著一下,那衝天的巨大水壓,就能把人死死地壓扁,甚而窒息在裏麵。


    這家人也是倒黴,平白無故得了這麽一場災難。才剛燒毀了兩撞房子,接著火就被水龍滅得幹幹淨淨。那水不停的灌進院子裏,水位不斷升高,已經有人在開始哭喊呼救。


    不是誰都會遊泳,那些旱鴨子,提前沒占了個好位置,在水裏撲騰撲騰的折騰著,差點沒被溺死了。


    好在,這水龍比火龍還要效果短效一點。院子裏的人泡在水裏還在瞎撲騰著,很快這水就像是泄洪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眾人哪裏還有心情看熱鬧。知道了修士的厲害,一個個都想逃離,卻是晚了。


    此時,楚漢陽和那黑衣人已然拚得白熱化,各種符包層出不窮。刀槍劍戟,依次輪翻上陣,那些符包在院子裏到處亂竄。


    有那運氣不好的,直接被劈砍個正著,或是穿成串串,場麵說不出的血腥。現場哀嚎聲,慘叫聲響徹雲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人遭遇滅門屠殺了,實則不過是無妄之災。


    鬥法的兩人,其修行級別似乎相差不多,都是才剛突破海靈境界,其手段都差不多,自是打的難舍難分。


    不過,這樣焦灼的狀態很快就被人破了。黑衣人的身後呼啦啦跳出來三個一模一樣裝束的人,一看就是同夥來支援。


    楚漢陽惡狠狠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他此行隻身一人,因為他隻接了宗門裏的一個小任務而已,其報酬是一顆能洗髓的丹藥。為了不和人瓜分丹藥,他自是一個人偷摸著來了。


    沒想到,卻被這幾個神秘黑衣人給圍堵了。他暗歎自己歹命,為何貪心。


    早知道,他付出一點點小代價,把宗門裏的弟子拉十來個給自己護身就好,又何懼眼前這四個人。


    第178章 被人當垃圾提溜


    四個同階修士對上一個,試問這樣的比鬥還有什麽懸念?


    才一交上手,楚漢陽就毫無招架之力,被四人的符寶打趴下,咕嚕嚕從房簷上滾落下來,濺了一地的泥水。


    這個宅院裏的人一個個瑟縮著,不敢動彈,更不敢上前去看個究竟。


    “噗~~~”


    受了重傷的他,忍不住噴了一口血水。


    他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很快又躺了下去,卻是有一隻大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胸口上,差點沒讓他窒息過去。


    “你們~~~究竟想……想幹什麽?”他有些氣喘的道。


    對方沒有立刻解決他,必是有所圖謀,他腦海裏電光火石之間,閃過千百種可能,卻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隻是神靈宗一個很普通的弟子,修為隻有海靈階,這樣的弟子,宗門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雖然不知道為何,被掌門人衍伽另眼相看,特升為神靈宗第一大弟子。但事實上,為了一顆很低階的靈藥,他和所有人一樣,都需要完成任務才能獲取。


    在這樣的位置上,他並沒有得到什麽好處,相反,還時時會遭遇一些莫名其妙的劫難,同門的排擠就是個很好的證明。


    比如此刻,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衝著他的身份來的。畢竟神靈宗裏的很多事,他這個一哥知道得門兒清。


    那踩著他胸口的黑衣人,故意又往下用了點力,看到楚漢陽的嘴邊又噴出一口老血,這才冷冷的問道:“說,神靈宗的鎮宗至寶——織金雲紋錦囊,是不是在你的手裏?”


    “不…在!我…我我有…不…起!”楚漢陽忍著痛,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是真的沒有,並沒有點滴隱瞞。


    當初,這個至寶被萬家的姑娘偷龍轉鳳的盜走,他帶著人去追,然後他把人抓了回去,這個錦囊卻是不翼而飛,愣是找不到。


    此時,這些人找到他頭上,他當真是氣苦,也不知對方是從哪裏聽到這個信息的?想到這裏,他就恨不能把那個通風報信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他咬牙切齒的磨著後牙槽,一萬種酷刑在心裏滋生。


    想當初,他因為隻抓到萬瑩,沒有找回錦囊,被掌門人衍伽丟到戒律堂狠狠收拾了一頓。


    什麽樣的殘暴酷刑,他都接受了一遍。什麽滴水石穿,扒皮抽筋,怎麽痛苦怎麽來。好在他生命力頑強,即使這樣,也沒被弄死,挺了過來。


    隻不過,這場劫難最終還是對他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他最重要的一根經脈,被人徹底挑斷,


    奈何這些黑衣人如何相信,那踩著他的人,俯身就給了他一巴掌,“混蛋,再問你一遍,東西在哪裏?是不是你拿了?給我交出來,我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


    “沒有!你就是殺了我,東西也不在我身上。”


    “當初,這個東西是在萬瑩手上丟失的,這個萬家燈火的小姑娘,膽子有多大,不用我解釋吧,幾位找我是沒用的。”


    他想把鍋丟給那個害得他很慘的女人,但是,眼前的人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啪啪!”聲傳來,那個踩著他的男人,反手又給了他兩耳光。


    “噗嗤……”


    兩顆犬牙隨著血水噴了出來,楚漢陽的臉已經腫得像個豬頭,卻隻能咽下所有的不甘,努力給自己開脫。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錦囊就是個廢物,沒有人能打開。不瞞各位,我之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試過,你們去神靈宗打聽一下,就知道所言不虛。”


    “我拿著沒用的東西,並沒有理由把它看得比命還重要。我是真的沒有!”


    “哼!”黑衣人狠狠地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姓楚的,別否認了,那萬家的娘們兒,我們已經測試過了,東西的確不是在她身上。”


    “現在,輪到你了!”


    “你們想幹嘛?”楚漢陽不知道對方怎麽測試的,眼裏有些恐慌。


    說話的功夫,這個黑衣人對著一旁的同夥使了個眼色,同夥會意,掏出一個小瓷瓶,不懷好意的在楚漢陽眼前晃了晃。


    楚漢陽下巴被捏得死死地,根本就躲不開,一嘴的藥粉堵在嗓子眼那裏,差點沒把他噎死。


    “咳咳咳……”


    他使勁兒捏著自己的脖子,難受的掙紮著,“水……給我一點水……”


    沒有人搭理他,就像看個小醜一樣,任由他難受的在地上打著滾。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後,楚漢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如同死了一樣。


    一個黑衣人提著他的脖子,把他拉了起來,急迫的問道:“快說,錦囊在哪裏?”


    “我……不……我……是啊……你……”


    此時的楚漢陽,其眼神呆滯一點神采沒有,就這麽空洞的回應著,連說話也語無倫次,神誌全無。


    “唉!藥下得猛了點!真煩人!俺老是控住不住份量。”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黑衣人,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瓷瓶,顯然他就是剛才喂藥的人。


    “閉嘴!沒人想聽你說話!”


    剩餘的同夥,齊齊喝斥了一聲。


    抓著楚漢陽的黑衣人似乎早知道會這樣,連個眼神也欠奉,一點沒耽誤的繼續追問著,“快告訴我,錦囊在哪裏?”


    “錦囊……嗷……在……嗯嗯……”


    隨著藥效的發散,楚漢陽的神誌似乎恢複了一些,但是,還是不能準確的回應問題。


    黑衣人如是三番,至少問了七八遍,最後才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有,錦囊……丟失在淩波城的北門。當時……天空下著大雪,視野受限,我和同門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想著是被那萬家的姑娘藏起來了。”


    “結果,我們把萬瑩帶回去,東西並不在她身上,卻是被她當場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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