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則和蘇母留在家裏,上午出去散散步,散完準備回去做小孩子的衣服,快要臨近開學了,蘇煙還想著武建國什麽時候來,他要是提前來的話可以暫時住在他們家。


    雖然家裏沒房間了,但屋子夠大,而且現在天熱,在客廳打個地鋪就行,武建國不是外人,也不用在乎那些虛的。


    住在招待所不僅花錢,還沒家裏條件好,那個錢還不如省著買吃的。


    正這麽想著,蘇煙沒將武建國盼來,倒是把周燕和陳向東盼來了,兩口子大包小包拎了不少,“蘇煙——”


    周燕和陳向東等在門口,也不知道等多久了,周燕拿著手扇風,看到捧著肚子的蘇煙,臉上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哎呀呀,肚子都這麽大啦?”


    蘇煙一臉驚喜,“你們怎麽過來了?”


    看到陳向東和周燕熱的臉頰通紅,忙道:“快,快進屋,外麵熱死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逛了。”


    蘇母也笑,手腳麻利的將門開了,“大老遠跑過來,真是辛苦了,還帶這麽多東西,你們也真是的,快進來坐。”


    一進門,蘇母就將吊扇打開了,蘇煙轉身去把昨天買的西瓜切了,切成一瓣一瓣的,放在碟子裏堆放好,又在另一個碟子裏放上荔枝、葡萄和菠蘿,菠蘿也切成一片片的,拿到客廳裏,“快嚐嚐。”


    自己坐到周燕對麵,笑著解釋道:“斯白去學校了,他們那個專業要經常做實驗,有個老師挺喜歡他的,每次都將他帶在身邊,中午就能回來。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等很久了吧?”


    “沒有沒有”


    周燕也不客氣,拿起西瓜就啃,“剛到沒一會兒,看到你家門關著還以為找錯了呢,還是隔壁那個老奶奶說你每天都這個時候出門逛一會兒,等一下就能回來,所以我和向東便在門口等了等。”


    蘇母又給兩人泡了杯紅糖水,笑眯眯道:“我去做飯,你們聊啊。”


    陳向東忙站起來,“阿姨別太麻煩。”


    蘇母笑嗬嗬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你們難得來一次,之前就經常聽煙煙小樓說你們在生產隊照顧他們,快坐,阿姨給你們做兩個拿手好菜。”


    心裏想著,幸好今早想著女婿回來了,所以多買了幾個菜。


    蘇煙也趕緊讓陳向東坐下歇一會兒,“就當自己家裏,別客氣,我們誰跟誰啊?”


    旁邊周燕還笑眯眯附和,“就是。”


    又拿起一塊西瓜吃,蘇煙見她都沒動荔枝,趕緊給她剝了一個放進她嘴裏,“這個也好吃,嚐嚐。”


    陳向東無奈的看了眼妻子。


    蘇煙跟周燕關係好,兩人很快就聊了起來,陳向東一個大男人坐在旁邊也插不上話,幹脆站起身走到陽台那邊看看周圍風景。


    蘇煙和周燕都是八卦的性子,很快就說起這半年發生的有意思的事,周燕婆家的奇葩親戚,學校裏的占便宜室友,蘇煙也跟她說起劉曉娟,還有前幾天張大山的事。


    周燕對張大山的情況聽說過一些,不過因為現在隔得遠,具體的還是不太清楚,聽蘇煙說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感慨道:“他也是運氣好,剛好填了你這個學校,剛好你又跟老師關係好,剛好叔叔在這邊有認識的人,最重要的還是你和樓斯白心善,這麽多的因素,缺一不可。武建國還跟我說張大山倒黴,我反而覺得他是運氣好。”


    就是運氣好,這麽一鬧,張大山以後就和樓斯白、蘇煙夫妻倆關係就近了,在省城這邊也就算是有個靠山,樓斯白有個好嶽父,加上自己和蘇煙也都是有本事的,日後在省城的日子不會很難過。而且因為這麽一鬧,他自己也成了名人,到時候生產隊那邊肯定對他也有些補償。


    可能在婆家住了半年的緣故,很多人情往來的事周燕也漸漸想明白了一些。


    倒是關於劉曉娟的事有些意外,臉上露出複雜神色,“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是該離婚的,不然以後還有什麽好日子過?老話說好漢無好妻,在她身上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你說當初方洋要是嫁給了劉曉娟那個丈夫,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一步。”


    整個知青點的人都走了,哪怕是王紅斌這個沒考上的,也憑著家裏的關係回了城,隻有方洋還在生產隊磨著,方洋也不是笨蛋,也憑著努力考上了大學,可現在,就算以後回城讀書了,恐怕也不容易走,更何況連孩子都生了。


    想到這裏,周燕再次忍不住慶幸,“我也不是覺得方洋嫁給生產隊裏的人不好,就是覺得她當時眼皮子有點淺,光看蔡家老大是生產隊隊長,也不看男方人品,她啊就是覺得自己聰明,能把人拿捏住,哪知道最後栽了跟頭。”


    周燕是真覺得方洋挺可惜的,明明在他們當中不是最差的那個。


    蘇煙對方洋沒什麽好印象,周燕這人忘性大,她可是記得當初方洋對自己的諷刺,一個人有兩副麵孔。


    一直到樓斯白放學回來,蘇煙和周燕還在說話,一到家,樓斯白就被蘇母吩咐去國營飯店買兩個菜,陳向東提議一起。


    第八十六章 中午蘇父……


    中午蘇父沒回來, 去政府部門開會了,應該是在外麵吃。


    吃完午飯,蘇煙帶著周燕出去逛街, 省城這邊百貨大樓多, 什麽東西都有賣的, 周燕難得來一次,蘇煙就想著帶她逛一逛。


    樓斯白和陳向東留在家裏說話。


    兩人一路上都在敘舊,當初在生產隊的時候日日都盼著回城,現在回城了, 又突然發現生產隊的日子也沒那麽差, 至少很難忘記一起同甘共苦的幾個人。


    周燕還跟蘇煙說起劉超英的事,當初在知青點她和劉超英關係還挺好的, 隻是後來漸漸跟蘇煙親近起來。“好像要結婚了,她家裏給她找了對象, 是縣裏的幹部, 結過婚還有個孩子,不過前麵那個老婆死了。這事你別跟大山說, 要是大山知道了恐怕有些受不了。”


    她本來都不準備跟蘇煙說這事的,怕她嘴巴不嚴實, 但一時沒忍住, 還是道出來了,“她還想讓我過去給她當伴娘, 給她撐撐場麵, 她家裏都沒有什麽靠得住的人, 你說我都結婚了怎麽再好當伴娘?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不過我是想過去看看的,但向東讓我別去,向東跟大山關係好, 他知道這事後心裏很膈應,有點生超英的氣。”


    “要我說,有什麽好氣的,當初本來就是男未婚女未嫁,都是和平分開,超英總不能為大山守著不嫁。我隻是覺得超英太聽她父母的話了,雖說她年紀有點大了,但考上大學的也有不少年紀大的,怎麽好好嫁個有孩子的?隨便在學校找一個也不差。”


    尤其大山現在考上了師範大學,正正經經的本科大學生,哪點比那個人差了?


    也不知道劉超英父母怎麽想的。


    蘇煙搖搖頭,隻能道:“說不準,他們兩個是沒緣分。”


    要是張大山的通知書正常發下來,或許兩人還有機會,劉超英家裏的情況蘇煙也知道一點,她父母也沒對她有多好,但她就是聽父母的話,父母說什麽信什麽,也一直想著回城。


    周燕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懶得再說她,怕把自己氣壞了,很快轉而話題道:“對了,你聽說過沒有?南方沿海那邊港口管的沒有以前嚴格了,有些人還去港城買衣服。我寢室有個室友就是,家裏很多錢,她親戚從港城給她帶了好幾件漂亮衣服,她還說這在沿海地區已經比較常見了,還有人說過不了多久國家就不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你別說,港城那邊是比我們有錢,那些衣服真好看,糖果也好吃,你吃過巧克力嗎?我那室友給我兩塊,一開始我吃不習慣,又苦又甜的,但放在嘴裏久了,就覺得真好吃,還聽說他們那邊喝什麽嘎啡,很苦,但賣的還很貴,說是國外很流行的飲料,國外人吃肉都不煮熟,喜歡吃還冒著血的肉,你說那些外國人可不可怕,竟然吃生肉,也不怕肚子疼。”


    周燕跟她絮絮叨叨不停,上了大學後見識多了,周燕肉眼可見的活潑了不少,以前在生產隊也活潑,但眼界窄,都停留在生產隊和知青點的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上,眼裏也沒有多少光彩,更多的事疲憊和勞累後的認命。現在不同了,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陳向東更是如此,蘇煙還記得以前的陳向東是個沉默的性子,人也比較顯老,半年沒見,身上像發著光。


    可見上了大學後,夫妻倆的生活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蘇煙沒想到南邊這時候市場已經半開放的狀態了,也是,雖然改革開放是今年下半年出來的,但之前肯定會有些苗頭,就像去年放開高考,提前就有消息傳出來國家要恢複高考了,等上麵開完會報紙上真正確定消息時已經是幾個月後了。


    他們這邊雖然說是南邊,但真正來說是處與不上不下的地理位置,哪怕是省城,消息也比較落後,尤其蘇煙整天就兩點一線,學校和家裏兩頭跑,對外麵的發展還是不太了解。


    也是聽周燕說起,蘇煙才明白怎麽回事,等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過,想必這邊也要快了。


    蘇煙笑著回她,“沒事,等明年暑假,咱們也約著去南邊玩一玩,買點漂亮的衣服回來。”


    周燕以為蘇煙是說笑的,想都沒想就點頭,“好呀。”


    周燕和陳向東在省城玩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他們夫妻倆一走,武建國就來了,還有張大山。蘇煙本來還想讓武建國住家裏的,但因為張大山也來了,家裏就有些住不下,於是武建國和張大山主動提出去了招待所,兩人睡一張床,一人出一半的錢,比較劃算。


    武建國也聽說了張大山的事,本來還以為張大山沒考上,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曲折,心裏有些同情他。


    兩人都考上了大學,仿佛達成了什麽重要目標,都鬆了口氣,趁著還沒開學,兩人天天早出晚歸出去玩,將省城幾乎跑遍了。


    也幸好他們倆提前來了省城,這天蘇母將張大山和武建國叫到家裏吃飯,中午蘇父和樓斯白都沒回來,家裏隻有蘇煙和蘇母兩個人,蘇煙還懷孕了,被一對中年夫婦找上門時,要不是武建國機靈,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武建國看兩人神色古怪,將人攔在外麵。


    蘇母正在廚房炒菜,聽到動靜出來問了一聲,“小武,是誰啊?”


    蘇煙也從房間裏迷迷糊糊出來,從上午睡到現在才醒。


    張大山從桌子前站起身,桌子前擺放著幾本名著,都是蘇父的收藏,書店裏都不好買,張大山是文學專業,看這些書有用,武建國的座位前也有書,是蘇煙上學期的英語課本,蘇煙提前教他音標和一些英語學習方法。


    蘇煙揉了揉眼睛,門口武建國皺眉將中年夫妻攔住,聽到問,武建國扭過頭看屋子裏的蘇母和蘇煙,“這兩位說是斯白的姑姑姑父。”


    蘇煙和蘇母一愣,還沒說話,門口兩人就大著聲音道:“喲,是親家母吧,你好你好,我們是小白的姑姑姑父,這孩子也是,結了婚考上大學也不跟我們說,還是聽人講起才知道這回事,真是個小白眼狼,過上好日子就不認他姑姑姑父了。”


    中年男人笑得一臉虛偽,嘴上說著打趣的話,但處處指責樓斯白忘恩負義。


    這才第一次見麵呢。


    蘇母頓時心生不喜,之前雖聽說了一些女婿家裏的情況,但沒親眼看到也不知道到底什麽個情況,現在見狀,覺得難怪女婿那樣的好脾氣都生氣不來往了。


    也就是這時候,蘇煙上前一步故作疑惑的樣子道:“小白是誰啊?我們家沒有人叫小白的,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門口夫妻倆大概是沒想到蘇煙這個反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男人笑得一臉憨厚的樣子道:“怎麽會找錯了?我侄子樓斯白啊,去年考上大學了,現在在工業大學讀書呢,不可能找錯的。這裏是蘇家對吧?我都打聽過了,我侄子丈人是機械廠主任,一路問過來的,侄媳婦,咱們雖然沒見過麵,可你也不能不認人啊,我們辛辛苦苦將小白養大,咋進城過上好日子就不認窮親戚了?”


    蘇煙氣笑了,手摸著肚子走到門口,看著人上下打量一遍,最後突然放大聲音道:“咦?我男人還真有個姑姑姑父,不過我男人的姑姑姑父有些不是人,拿了他爸犧牲的一半賠償金就算了,還讓他天天餓肚子,吃不飽穿不暖,畢業後好不容易謀得一個好工作卻被親表弟頂替了,他則被逼的下鄉當知青,農村插隊兩年,家裏都沒一封信,還以為關係斷了呢,沒想到現在考上大學了姑姑姑父就來了。老話說的真沒錯,窮人鬧市無人問,富人深山有遠親。”


    “咋了,你們家是有什麽困難又想來吸我男人的血了?醜話說在前麵,借錢、借人脈、以及違法犯罪的事咱不做,走親戚也算了,要是你們當初真把我男人當親戚也不會那樣對他,那些錢就算給個外人,也不會過的那麽苦。“


    快要到中午了,隔壁都有人回來吃午飯了,聽到這邊有動靜都出來看,他們既然想道德綁架,她也是不怕的。


    蘇煙唱紅臉,蘇母就唱白臉,笑眯眯走到門口道:”不好意思,我閨女脾氣不好,這孩子就是太心疼她男人以前的經曆了。不過,不是我說,你們要真是小樓的姑姑姑父,也別怪我們家這個態度,小樓以前過的實在是太苦了,你們不心疼就算了,我們家心疼。現在我們隻想好好過日子,你們如果能稍微有點良心,看在那一絲絲血緣的關係上,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以前的事我們也不會追究了,小樓今天不在家,他跟教授出門開會了,我們可以當你們沒來過,別最後鬧的不好看。”


    看似什麽都沒說,但又像是什麽都說了,能懂的自然都懂。


    第八十七章 這夫妻倆也不……


    這夫妻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在蘇母麵前討不了好, 還是有些怵屋裏的張大山和武建國,最後麵色訕訕的離開了,走之前中年女人還道:“瞧你說的什麽話, 我們要真是對小白不好, 也不會養他這麽大, 算了,跟你也說不通,等小白回來麻煩跟他說一聲,他姑姑姑父過來看他了, 我們住在人民招待所。”


    說完就走了, 夫妻倆手裏拎著破包,身上穿的也不好, 但麵色紅潤,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


    張大山比武建國有些心眼, 中午吃完飯走的時候跟蘇煙道:“這兩天你和伯母就少出門。”


    不是他多想, 就像蘇煙說的那樣,樓斯白下鄉兩年多, 也沒見收到家裏一封信,更從沒回家過一次, 可見他和將他養大的姑姑姑父關係一點都不親近, 甚至可能有些惡劣,樓斯白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 他一個關係平平的都能幫忙至此, 更別說家裏人, 肯定是這對夫妻不是善茬。


    嘴裏這麽說著,張大山在心裏還想,這幾天多來蘇家看看, 樓斯白和蘇伯父白天都不在家,光蘇煙和蘇伯母兩個女人還是不怎麽安全。


    蘇煙對他點點頭,“好。”


    心裏也有些頭疼,她結婚後就沒打算將樓斯白的姑姑姑父當成親戚走動,雖然以前樓斯白養在這夫妻倆名下,但真正怎麽回事也隻有樓斯白自己心裏清楚,要她說,也是樓斯白奶奶當初性子太軟做不了主,總覺得樓斯白年紀小需要寄養在別人家裏,她確實疼樓斯白,所以選了自己閨女家,想著在閨女家她至少還能做點主,要是養在幾個兒子身邊恐怕隻能看媳婦臉色。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但住在別人屋簷下總是低人一頭的,以至於養成了樓斯白沉默內斂的性子,遇到事總喜歡藏在心裏不說,別人對他釋放一點點好,他就恨不得加倍還給人家,就像當初她隻不過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對她彌補回來。


    表麵看著冷,內心比水還柔軟。


    蘇煙覺得原著中樓斯白作為男主,比肖成軍能忍,也很大程度是因為劉曉娟照顧殘疾的他,所以一直忍了下來。


    但蘇煙不是樓斯白,如果這對夫妻不來招惹她還好,她可以當作陌生人來對待,但如果來招惹她,也別怪她不客氣。


    蘇母說樓斯白和教授出去開會了,也不算假話,不過當天就回的,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樓斯白就回來了,一身疲憊。


    蘇父蘇母都已經回房睡下了,蘇煙出來給樓斯白下麵,還對睡在客房被吵醒的蘇父蘇母道:“沒事,你們繼續睡,我給他下碗麵就行。”


    屋子裏傳來蘇母的聲音,“櫥櫃裏還有鹵好的肉,我晚上做菜留的。”?


    “好。”


    樓斯白去衛生間洗澡,蘇煙在廚房裏忙活,蘇母知道樓斯白今天回來,都提前備好了麵團,蘇煙揉了揉,麵團鬆軟一點後,用菜刀削成長條狀放進煮沸的鍋裏,然後又在鍋裏打了兩個蛋,起起伏伏,最後快要好的時候放了幾根青菜葉子。


    麵好撈起來,然後將鹵豬頭肉倒進麵裏攪拌,最後添上青菜和雞蛋,絳紅色的麵條和鹵肉,白白的雞蛋,還有碧綠色的青菜葉子,顏色對比鮮明,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蘇煙將一大碗麵端到桌子上的時候,樓斯白也從衛生間裏出來了,蘇煙催著他趕緊吃,然後轉身又去洗了一串葡萄。


    葡萄算是這時候最便宜的水果了,這邊還看到有人家在院子裏種這東西,這邊賣的都是青葡萄,不是後世那種又大又圓的紫葡萄,青葡萄酸,全家也就蘇煙能吃的下去。


    樓斯白坐在桌子前吃麵的時候,蘇煙就坐在一旁支著腦袋看他,順便往自己嘴裏塞一顆葡萄。


    樓斯白吃一口就扭過頭看她,還伸出一隻手去握她的手,兩人也不過才一天沒見,就仿佛隔了很久似的。


    蘇煙看了眼他碗裏的肉,朝他張開口,要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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