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她知道,後來被盛陵光拉攏了,一心向著盛陵光,和樓湮為敵,樓湮攻打仙門的時候,蘭渝臣以一己之力將魔族大軍擋在京安紫府之外,壓根沒有再前進一步。


    確實是個將帥之才。


    柳之棲想了想,說:“這就要看你的了,他現在正在尋訪天下有名的醫修給心愛之人看病,但是不見好轉,脾氣變得暴躁無常,如果你有辦法治好他心愛的女子,可能就有機會。”


    兮折犯難:“那這還真不是一件好差事。”


    柳之棲說:“要是好差事,我早就辦完了,哪裏輪得到你。”


    兮折就笑:“也是,那我得把花無忌帶上。”


    柳之棲說:“把鳶兒也帶上吧,就當幫我帶她出去散散心。”


    兮折想了想,點頭:“也行,三個人也好有個伴。”


    聽說要去西域,花無忌很明顯不樂意去,他提醒兮折:“西域那是個是非之地,你可聽聞‘三步倒’?”


    兮折說:“我當然知道此行凶險,所有才來找你跟我一起去啊。”


    花無忌搖頭:“咱們還進不了西域可能就會被殺。”


    兮折驚訝:“有那麽恐怖?”


    花無忌說的無比正經:“比我說的還恐怖。”


    但是這一趟西域之行是不得不去的,兮折好說歹說,撒嬌賣萌終於把花無忌給說動了,花無忌提前跟兮折說了他可保證不了大家完好無損,兮折說她知道。


    結果走時,把柳鳶也帶著,花無忌就很納悶:“咱們出去辦事,帶個拖油瓶幹什麽?”


    柳鳶一聽自己是拖油瓶,瞬間就不依了,不滿地朝著花無忌吼:“師父你什麽意思啊?怎麽帶上我就是拖油瓶了?”


    花無忌咳嗽一聲,兮折就笑,跟花無忌道:“柳長老拜托的,咱們就帶上她。”


    花無忌冷哼一聲。


    一路上花無忌和柳鳶兩個的吵嘴就沒停過,三個人行了大概半個月才到達西域的地盤,這邊的商貿往來比禹河那邊的還要繁華一點,加上和南蠻以及北疆的往來比較頻繁,所以商販走卒也是什麽打扮的都有。


    西域對進入領域的陌生人盤查甚是嚴格,他們扮成了藥販才進的城。


    因為西域王蘭渝臣最近在高價懸賞藥修,有很多慕名而來的藥修在西域王都石番逗留的,但每天都有藥修被蘭渝臣砍頭掛城門的事件。


    兮折和花無忌他們進城時,城樓上還掛著三個人頭,藥修都是有進無出的,花無忌給他們看了自己的藥修證明,他們才讓花無忌帶著兮折和柳鳶進了城。


    西域的天氣很幹燥,連城裏都是黃沙漫天,但也是這樣的王都,卻繁華地不像話,城內人擠人,根本沒有縫隙,大街上到處都貼著尋找名望高深的醫修告示,還有一群人站在那裏看著,指指點點。


    兮折和花無忌也去瞧了一眼,隻見確實是蘭渝臣的愛妃有了重疾,而且毫無辦法,正在到處找名醫,企圖救回自己的愛人。


    可是剛才進來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周圍的議論聲也很清晰。


    “這告示是今天早上才貼上的,但是到現在了也沒人揭,你看到城樓上的那三個人頭了麽 ,都是早上剛殺的……”


    “就這麽可怕也有那麽多藥修去送死,王妃的病是不治之症,這世上隻有盛天境的龍脊能救,可不久前盛天境龍脊被東黎城君主搶走,一根都沒留下,咱們西域和東黎城關係又不好……沈東黎稱樓湮大帝,遲早是要來攻打我們西域的。”


    “說起來也可怕,沈東黎竟然自稱樓湮大帝,不知道樓湮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麽?”


    “不管怎麽樣,東黎城有那個實力,弱肉強食,縱觀整個四域,也隻有西域能和東黎城拚一拚了,可是若沈東黎功深莫測,咱們西域王估計也不是對手……”


    大家看完紛紛走了,那告示還在那裏貼著,沒人敢揭。


    兮折看了看花無忌,花無忌眼皮一跳,搖頭:“你別看我,我還不想死。”


    兮折問:“你不是立誌要看遍世上疑難雜症麽?”


    花無忌有點慌了:“那也不能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去送人頭啊,你看那城口上掛的人頭,多恐怖!”


    柳鳶抱著劍四下看了看,對花無忌道:“師父,你不覺得這個時候揭了這個榜,你會很快就出名麽?”


    兮折說:“現在無人敢揭榜的前提下,你揭了這個榜,大家都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你,而且你醫術很高啊,元嬰藥修啊花師傅,你怎麽能退縮?”


    兮折剛才看到告示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這位王妃的病拖了好幾年,也是油盡燈枯時,被盛陵光撿了便宜救了一通,好像是被人陷害的,用劑量很少的毒藥養著,所以身子才不見好,每況愈下。


    至於是什麽毒,這就交給花無忌了。


    柳鳶和兮折兩個在旁邊煽風點火,說地花無忌有些老臉掛不住,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去就把告示給揭了。


    旁邊守著的兩個士卒看了看花無忌,周圍的好多人都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三個……


    花無忌尷尬地看了看周圍,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那上來的兩個守衛士卒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花無忌一愣,有些慌了:“不是說揭了就去看病麽,怎麽還殺人的?”


    兮折見狀,立馬舉手道:“我們三是一起的,要抓把我們三都抓走!”


    那士卒喊了一聲,周圍出現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士卒,還有個帶頭的,看了看兮折,又看了看花無忌和柳鳶,吩咐道:“一起帶走!”


    兮折舒了口氣,柳鳶有點害怕,她靠著兮折,小聲問:“兮折姐姐,他們不會殺了我們吧?”


    兮折揚了揚下巴:“沒事,有你師父呢,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兮折等人被人直接帶到了西域王宮,不得不說,這西域王真的會享受,西域王宮大地要命,抵得上五個東黎宮。


    比他禹河府還大,禹河府少說也延伸了幾百裏,可這西域王宮,可能要延伸一千多裏。


    地盤大就是任性啊。


    抓個人回去都要騎神獸。


    兮折享受的很,花無忌的臉卻很黑,他提前警告兮折:“如果咱們被殺了,那一定是你們兩個的問題。”


    兮折說:“放心,我怎麽能讓你們死呢,到時候自有辦法。”


    花無忌雖然相信兮折會有辦法,但是他是真的怕啊,蘭渝臣殘忍無道,比沈東黎還過分。


    這會兒快中午了,太陽很大,風沙也很大,花無忌被風沙眯了眼。


    他們直接被扔在了殿前,有內侍前去稟告西域王,說有人揭了榜,正在殿外等著,蘭渝臣讓人進去。


    花無忌在最前麵,兮折和柳鳶跟在後麵,戰戰兢兢地進了樓蘭殿


    蘭渝臣正在和幾個朝臣商量著什麽,見揭榜的人到了,便揮手讓朝臣退下,他這才看向花無忌和兮折等人。


    但是看到兮折的時候,他愣了一瞬,繼而眯了眼,直接忽略花無忌,指著兮折道:“你往前一點,抬起頭來。”


    兮折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是師父的徒弟……”她指了指花無忌,“他才是揭榜的人。”


    花無忌:“……”


    柳鳶和兮折倒是如出一轍,往後一退,把花無忌讓在了前麵,花無忌往後看了看,隻見兩個丫頭都退後了。


    他斂了情緒,拱手作揖:“在下花無忌,醫修,揭榜是想幫王上看看,王妃到底得的什麽病。”


    蘭渝臣一揮手,花無忌就被揮開,他的神色明顯狠戾地要命:“孤說讓她上前來!沒問你。”


    花無忌臉上的冷汗就這樣下來了,柳鳶也嚇得不輕,兮折穩住情緒,兀自上前:“小女子禹兮折,參見西域王。”


    她躬身行禮,蘭渝臣蒼白的發色倒是和沈東黎的看起來一樣,但是他明顯沒有沈東黎對她的溫柔。


    這樣一說,她倒是有些想念沈東黎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男人的眸子眯了眯,從高座上飛下,一身血紅色衣袍異常,他在兮折麵前停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端詳她的臉,一會兒,竟是說了句:“太像了。”


    嗯?像什麽?


    兮折感覺自己像是被輕薄了?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們很熟麽,敢這樣對她?


    第51章 淵源   西域王和她母親有什麽淵源?


    花無忌和柳鳶都看著蘭渝臣, 隻見他將兮折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終於開口問:“你是禹宴臨的長女?”


    兮折倒是很意外,蘭渝臣竟然知道她, 她都這麽出名了麽?


    她眨眨眼之後點頭, 回答他:“沒錯, 西域王也認識家父?”


    蘭渝臣冷嗤一聲:“何止認識,淵源還很深呢。”


    這倒是在兮折的意料之外,她從未聽禹宴臨說起過蘭渝臣,也以為兩人交情並不深。


    花無忌有些擔憂地看著兮折, 柳鳶往他身邊靠了靠, 也甚是擔憂:“他不會對兮折姐姐怎麽樣吧……”


    花無忌也怕蘭渝臣對兮折下手,畢竟這位和禹宴臨有一些不可化解的仇恨。


    禹宴臨從不在兮折麵前提起這個人, 這次兮折來西域,對禹宴臨說的也是出去走走, 沒具體說去哪裏, 青玄和練蘿都留在禹河了沒帶。


    花無忌讓她不要跟禹宴臨說,她便什麽都沒說。


    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看蘭渝臣的情況, 似乎和她父親禹宴臨有著某些糾葛,兮折倒是好奇了。


    蘭渝臣又縱身飛到高座上, 姿態頗為慵懶, 指著花無罪道:“你有辦法救人是不是?若是救不好你們三個都得死!”


    柳鳶嚇得一哆嗦,花無罪隻得躬身作揖道:“西域王明鑒, 待草民見過王妃才能定奪。”


    蘭渝臣又指著兮折道:“你, 不準跟進去, 更不能見她,你和這位姑娘在孤給你們安排的寢殿等候。”


    兮折乖乖地點頭,隻看了眼花無忌, 花無忌也向著她點頭。


    花無忌被帶去見王妃了,可是兮折卻覺得不對勁,她和柳鳶被帶到了另一個宮裏,裏麵繁花漫天,倒是和這西域的荒涼不太襯。


    兮折和柳鳶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裏吃水果,外麵都被人把守著,柳鳶還不敢吃東西,怕別人下毒,兮折倒是沒怕,她一邊吃水果一邊問柳鳶:“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啊鳶兒?這個西域王和我父親有什麽過節?”


    柳鳶搖頭:“我比你還小一歲呢,你不知道的,我肯定也不知道。”


    兮折肯定道:“這事情花無忌肯定知道,不然我們出門時他就不會讓我跟我父親保密這件事了。”


    柳鳶也甚是讚同地點點頭:“那這就複雜了,花無忌瞞著你什麽,這個西域王和你又有什麽關係?為什麽禹河尊主和他有這麽大的淵源卻從不和你說?是很有問題。”


    這麽一聽,兮折就越覺得詭異,她來是拉攏蘭渝臣的,若是禹宴臨和他有著某種錯綜複雜的關係,譬如仇恨之類的,那她就棘手了。


    不管是什麽情況,她還是決定等花無忌看過之後回來再說。


    他們在這個宮裏等到了晚上,花無忌一直沒回來,兮折有點擔心,外麵的守衛更森嚴了,由原來的幾個侍衛變成了幾十個,將宮殿團團圍住了。


    兮折這下更擔心花無忌了,她試圖出去看情況,可是被人擋了回來,那守門的怒斥道:“君上下令,不準你們在王宮到處亂走!”


    兮折立馬解釋道:“別生氣別生氣,我隻是想知道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醫修去哪裏了,他為什麽一天了沒回來。”


    那些人真就冷漠著一張臉,毫無溫度道:“不知道!沒事了自然就回來了!”


    柳鳶有點膽小,她把兮折拉到一邊道:“兮折姐姐,肯定出事了,不然師父怎麽可能還不回來?”


    兮折也覺得花無忌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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