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她小聲嘟囔著,“你可得好好補償我,我在家都從來沒有這麽夾著尾巴……”


    房門被關注了,一股巧勁襲來,她的人往後一倒,後背被抵在了門板上。


    何憬時定定地看著她,眼裏仿佛燃燒著夏日的烈焰,下一秒就能把她點燃。


    “幹什麽呀?”言絮輕呼了一聲,不解地問,“我哪裏表現不好嗎?”


    何憬時的唇落了下來,一下一下地、小心翼翼地在她臉頰上輕啄,就好像她是一件稀世珍品似的,想要用盡熱情占有,卻又怕自己的魯莽破壞了這份美好。


    “真的佩服死我了嗎?不會是為了哄我爸媽才這麽說的吧?”他啞聲問,“我在你眼裏,真的這麽好?”


    這一連好幾個問句,讓人懷疑眼前這個不自信的人會不會是何憬時假扮的。


    “我哄你爸媽幹嗎啊?當然都是真心話。”言絮斬釘截鐵地說著,“當然特別好。”


    何憬時凝視著她,語聲低柔:“我不信,需要你給我點證明。”


    這還怎麽證明?


    言絮有點苦惱地思索了片刻,勾住了何憬時的脖子,半側著臉對著他wink了一下,媚眼如絲:“這樣夠證明了嗎?”


    何憬時按捺住心中湧動的情緒,搖了搖頭。


    真是得寸進尺。


    言絮惱了,踮起腳尖,在他喉結上輕咬了一口:“夠不夠?不夠我再咬得狠一點……唔……”


    唇被封住了,熱情再也無法壓製,春色的旖旎漸漸綻放。


    第27章 打抱不平


    晚上的何憬時太過熱情, 以至於言絮第二天起晚了。


    其實七八點鍾的時候她醒過一回,可何憬時抱著她親來親去,她一時沒能忍住被這個男人誘惑了, 之後就一覺睡到了十點。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 全家人都已經起床了, 外麵陽光很好, 老爺子在院子裏打拳曬太陽,何政銘在客廳裏看報紙, 鄭娟和傭人們已經在餐廳裏忙開了,今天大年初一,有很多親朋好友會來拜年。


    言絮臉上躁得慌,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何憬時一眼。


    何憬時卻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神情自若地和家裏每一個人都打了招呼,然後拉著言絮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言絮肚子還真餓了,一看桌上有剛出籠的鮮肉包, 也顧不得愛不愛吃了,夾起來就咬了一口。何憬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一口滾燙的湯汁爆了出來, 她輕呼了一聲, 掩住了唇。


    “燙到了沒有?”何憬時擔心地問。


    言絮忍不住撒嬌,指了指嘴角:“燙到了,這裏有點疼,紅了沒有?”


    何憬時看了兩眼,還好, 有一點點紅,應該等會兒就會褪:“你不是不愛吃鮮肉包嗎?怎麽還這麽心急。給我吧,我讓趙姨在煎流心蛋。”


    言絮看著噴香的鮮肉包有點掙紮, 小聲嘀咕:“我是不喜歡吃肉,可是我喜歡湯汁和外麵的皮。”


    包子被摳了個洞,一整塊鮮肉被何憬時從裏麵夾了出來,空心包子皮被放在了言絮的麵前。


    “就知道你有這種奇奇怪怪的習慣,下次早點說,就不會被燙一嘴了。”何憬時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言絮正要捏回去,眼角的餘光一瞥,不遠處,鄭娟正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眼神有些複雜晦澀。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忍不住想起了翟東方的媽媽。


    那會翟媽媽看她不順眼的原因之一,就是覺得翟東方太遷就她了,這樣下去兒子以後都聽老婆的,不把她這個媽媽放在眼裏,所以就想趁著兩人吵架的時候給她立立威,挑撥來挑撥去,還真把兩個人挑撥散了。


    事後陸心怡曾經教育過她,婆媳關係是比堪比哥德巴赫猜想這類的世界難題,“一定不要在你婆婆麵前和你男人太過親密,要撒嬌要親熱都回家去,在婆婆麵前要和老公維持距離以保平安。”


    剛才何憬時對她這副縱容的模樣,不會讓這位新婆婆又心生芥蒂了吧?


    言絮趕緊往外挪了挪,謹慎地和何憬時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埋頭吃飯不敢說笑了。


    吃完早餐後,拜年的客人陸陸續續地就到了。何憬時有兩個姑姑和一個伯伯,別墅裏一下子湧進來了十多個人,冷清的家裏瞬間熱鬧了起來。


    不過,很明顯,何家的過年大聚會和言家、項家有著明顯的不同,言絮家裏過年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打牌、打麻將的能開好幾桌,再加上小朋友滿屋子亂跑,能讓人腦袋都炸了。


    而何家的長輩們都圍著何爺爺,聊著一些學術的問題,什麽今年在哪個期刊上發表了什麽論文,什麽今年有哪些最新的醫療研究成果……聽起來讓人肅然起敬;小輩們也都規規矩矩的,幾個小朋友還被叫著表演,好像學校的匯報演出。


    兩家各有特色,前者多了些人間煙火氣,但家長裏短的瑣碎繁雜也容易讓人厭煩;後者陽春白雪,少了點親人之間的親密,但感覺挺舒心平靜,沒有那種俗世的浮躁。


    言絮作為家族的新人,自然而然地是今天的焦點,收禮物也收到手軟。


    吃完飯,何憬時被叔叔拉著去何爺爺的書房下棋了,言絮湊熱鬧跟在旁邊看了幾眼,看不太懂,正想回房間去休息呢,鄭娟在門口朝她示意:“小絮,陪我出去走走吧。”


    天氣已經開始轉暖,冬日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小區裏時不時傳來小朋友的嬉鬧聲,夾雜著摔炮“啪啪”的聲音,讓這個大年初一顯得不是那麽冷清。


    在安州兩天了,鄭娟夫妻倆對言絮的態度不好不壞,就好像對待一個遠方而來的客人一樣,禮節周到挑不出什麽錯處,但也談不上熱情親切。


    起先言絮覺得可能是二老對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媳婦還存有芥蒂,可從這兩天她所觀察到的來看,這好像是他們家特有的相處模式,有著一種高級知識分子清高矜傲的特有氛圍,在感情的表達上十分內斂,就連對何憬時這個兒子,二老也沒熱情到哪裏去,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


    這和言絮從小的家庭氛圍完全不一樣。她和言鴻誌雖然經常吵架,但撒嬌的時候也很多,和項芳雅、外婆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口一個昵稱,有時候還會親親抱抱貼貼臉,不要太親熱。


    “昨天住得還習慣嗎?”鄭娟率先開了口,“有什麽需要添加的,可以和趙姨她們說。”


    言絮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何憬時的放縱,臉上有點燒,強自鎮定道:“挺好的,很暖和,我睡得特別香,早上都起晚了。”


    鄭娟點了點頭:“的確起得挺晚的,在家也這樣吧?”


    言絮硬著頭皮道:“雙休日是這樣的,不過平常會早一點。今天我本來要早起的,都怪……”


    她猛然察覺到了不對,趕緊急轉彎,“怪……我自己……沒起來。”


    “是憬時不讓你起吧?”鄭娟凝視著她,有些感慨著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替你包子肉夾出來,還幫你吃掉。”


    言絮心裏暗暗叫苦。


    鄭娟不會是來和她算賬來的吧?要是早知道鄭娟在門口的話,她閉著眼睛也要把那塊肉吃進去。


    “是我比較挑食,”她急中生智,“他怕你們嫌我浪費才幫我吃了,其實他來之前也很忐忑,深怕你們不接受我,再三叮囑要我好好在你們麵前表現。”


    鄭娟笑了,這一笑,原本她自帶的那種清冷感覺稍稍褪去了些,看起來親切了好多:“別騙我了,他要是會這樣就不會不聲不響結了婚,還三番四次打電話來,讓我們如果有什麽火氣的話朝他撒,怎麽都行,但別在你來的時候給你臉色看。原本就連過年他都不打算帶你回來,就是怕你在我們家裏受委屈,他爸都快被他氣死了。”


    言絮傻了眼了。


    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何憬時瞞著她做了這麽多嗎?


    “小絮,實話和你說,你可別生氣,”鄭娟輕歎了一聲,“我們以前心目中的兒媳婦,和你差距有點大。我們總覺得吧,憬時已經做了生意,但骨子裏的人文氣息不能丟,需要一個書卷味濃一點的女生和他相配。沒想到憬時居然會喜歡你這類型的,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


    被拉去民政局的那一天仿佛就在眼前,可一算時間居然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言絮也有點感慨:“我也沒想到會和憬時在一起,可能真的是緣分吧。”


    “可這兩天下來,我忽然覺得他會喜歡上你也不意外,可能就是因為你和我們身邊的人都不一樣,所以他才會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鄭娟努力想著措辭,“變得比較有煙火氣,不再是和我們相處時那種疏疏淡淡的好像隔了一層的樣子。”


    言絮有點忍不住了:“那為什麽啊?你們是不是不喜歡他,所以他才和你們不親?”


    鄭娟愕然:“你怎麽會這麽想?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


    “那你們怎麽好像總是在嫌棄他,”言絮打抱不平,“一會兒說金錢會腐蝕人的品性,一會兒讓他不能丟了文人的氣質,還要給他找個書卷氣的女孩子和他相配。”


    鄭娟呆住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話一出口,言絮有點後悔。


    何憬時都說了,如果他父母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附和幾句就好,用不著辯解,可她怎麽就忍不住呢?昨天一次,今天又來一次。這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脾氣,真的要改一改,尤其在長輩麵前。


    “媽,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一說,”她想要挽回一下,賠笑著道,“你別不高興啊。”


    鄭娟這才回過神來,神情複雜:“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們可能不經意地就傷了他的心。當初他的學習成績很好,就讀的學校和專業也是頂尖的,我們一直以為他會走科研的路線,沒想到他玩了投資,這讓我們很失望。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塊心結一直梗在我們這裏,所以有時候難免就帶了點情緒,是我們疏忽了。”


    “其實他很優秀啊,”鄭娟沒生氣,這下言絮不慌了,繼續為何憬時打抱不平,“誰能在投資界做到這種頂尖的水平?學術和投資,我覺得沒有誰高誰低,殊途同歸,都是為社會創造財富,對吧?”


    鄭娟想了想,嚴肅地道:“那我還是不讚同,學術和科研更能促進社會的進步。”


    言絮思考了片刻,繼續反駁:“好吧,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你看,憬時在投資界做到了頂尖的水平,可要是當初去搞了科研,可能現在還隻能摸到點皮毛,這樣此消彼長,他的選擇並沒有錯,以後他也可以用他的投資來反哺科研,這樣不就也促進了社會的進步嗎?”


    鄭娟被這嚴謹的邏輯震住了,好半天才道:“你說的有道理。”


    婆媳倆就“社會的進步”這個大課題爭論探討了一番,終於達成了初步的一致。很神奇的是,要是放在以前,言絮和翟媽媽這樣爭論一番的話,肯定已經是吵翻天了,可現在和鄭娟這樣的爭論,卻並沒有傷害到感情,兩人的關係還莫名地拉近了不少。


    在小區裏繞了一圈,言絮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拿出來一看,是何憬時發過來的消息。


    何憬時:你和媽在一起?你們倆在哪?


    何憬時:沒什麽事吧?我媽說什麽你應什麽就好了,有什麽問題我會解決的。


    言絮有點得意地抿著唇,努力想要壓下嘴唇的弧度。


    她和鄭娟不但沒有吵架,還很和諧地在聊何憬時的小時候呢。


    “憬時的消息?”鄭娟猜測道。


    言絮點了點頭:“他找我們呢。”


    鄭娟笑了:“還找我們,這是找你吧,怕我欺負你。這孩子從小就獨立,以前我們忙於工作,高中就把他一個人留在安州,他生病了都從來不來找我們,自己一個人扛,以前覺得這是他懂事,我們還很高興,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和我們生分了。”


    “他生什麽病?”言絮好奇地問。


    “就是過敏,臉上發了一堆,我們回家都認不出他了,你要是見了那時候的他,保準跑得遠遠的,”鄭娟開玩笑道,“後來還有一次運動的時候膝蓋受傷脫位、關節炎症,找了中醫才徹底看好。”


    “可憐。”言絮同情地道。


    “你和憬時應該認識很久了吧?”鄭娟笑著問,“以前你爸有兩個學生特別喜歡他,我們也挺中意的,可他卻一直興趣缺缺,當時我們就猜他心裏有人了,這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言絮愣住了:“沒有,我們才認識幾個月。”


    鄭娟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有點尷尬地道:“這……我是瞎猜的,應該沒這回事,一見鍾情也挺好的。”


    “媽,小絮,”何憬時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你們在這裏,讓我好找。”


    第28章 “俘虜”


    何憬時被長輩們叫去下了幾盤棋, 又順帶聊了聊這一年公司的情況,這才發現言絮不在書房,被鄭娟叫走了。


    鄭娟師從國學大師劉進斐, 現任北州大學漢語言教授, 向來喜歡恬靜清雅這一類的女生, 言絮這明麗的長相、嬌氣活潑的性格在何憬時眼裏是珍寶, 但在鄭娟這裏就不一定了。


    婆媳關係,向來就是遠香近臭, 他深怕兩人聊著聊著哪句話不對了心裏有了芥蒂,發了兩條消息沒回音後,就親自出來找人了。


    陪著婆媳倆走了一會兒,何憬時有點看不懂了。


    要說兩人相談甚歡吧,剛才他一出現,兩人都好像從尷尬的麵對麵中擺脫了出來,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要說兩人話不投機吧, 怎麽言絮沒怎麽搭理他,反倒挽著鄭娟的胳膊一副親密的模樣?而鄭娟也居然不反感言絮的親熱, 還說要回去帶言絮看她珍藏的幾幅明朝書法家的真跡。


    這對於鄭娟來說, 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就算是她最喜歡的得意門生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回到家裏,言絮看完了鄭娟的珍藏,又被幾個妯娌拉去聊天,何憬時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和言絮獨處的時間,正要問問她剛才和鄭娟聊了些什麽呢, 言絮興衝衝地就拉著他往樓上走:“快帶我去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姑姑說你小時候也很皮,天天上躥下跳, 還掉到湖裏差點溺水,好多罪證都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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