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長時間生活在地下、洞穴之類的黑暗環境中,突然進入光明環境的時候,會由於對光的敏感產生不適。如果是受到了強光的刺激,輕者會產生刺痛,重者會短暫性失明,極嚴重者甚至會永久失明。


    雷爾迪斯就是利用了這個原理。


    黑石塔中,哪怕點燃再多的篝火,其亮度也比不過自然環境的日光,所以黑石塔中的環境相對外邊來說還是昏暗的。黑石塔中的黑暗部落雖然時常會派出部隊外出進行劫掠,但是他們生活時間最長的還是這不見天日的地下,他們的皮膚呈灰白色就是這個原因。


    黑石塔中的部隊剛從塔中出來,如果正常的話隻是稍微有些不適,適應一下就好了。但是雷爾迪斯和他帶領的聖騎士爆發出的極其耀眼的聖光,豈是能被適應得了的?尤其是擅長詭異戰術的某人,用巨大的鏡子陣把光芒聚集照射向黑石塔的出口的時候,大量的黑石獸人在刺眼的光芒下發出慘嚎,因為眼睛傳來的劇痛,也因為他們永遠失去了看見塔外世界的機會。


    雷爾迪斯帶著血色十字軍和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大放光明,照亮了聯合部隊前進的道路。士氣大振的聯合部隊呼喊著各種口號,打倒了攔在路上的敵人,衝進黑石塔。


    在鞏固了對黑石塔出入口的占據之後,各部隊的指揮官按照先前協調好的那樣,進行著自己的任務。


    “白銀之手,在此構築防線!”白銀之手的指揮官指揮著他的半數部隊。


    “第二隊,在白銀罐頭的右側構築防線,不管是什麽東西——灰白的雜碎還是什麽龍人,膽敢出現在這裏的,不把他們打得跟豬一樣不要放他們跑掉!”卡加斯遠征軍109師的指揮官比劃著,“有沒有冒險者團隊願意護送受傷的部落勇士?嗯,好,就是你們了!一定要把這些勇士都送回瑟銀哨塔旁邊的營地!”


    “血色十字軍,跟上!”威爾的命令顯得十分簡單,就是跟在部落軍隊的後邊殺向黑石塔下層。


    “c連、e連,在白銀之手的左側構築防線,一定要把所有的敵人擋在防線外,保護友軍的後路!”麥克斯韋爾元帥簡單算計了一下手下各部隊的傷亡情況,“d連護送聯盟傷員返回瑟銀哨塔,其他人跟我走!”


    “楓紅一團,跟上……”


    “七星團,不要落後!”


    “辰天堂,整裝出發!”


    “……”


    “歡樂民兵大隊,跟著老弓我,踏平部落!啊,不對,踏平黑暗部落!”海文這位職業雇傭兵也有自己的雇傭兵團隊,隻不過由於他的存在,讓整個團隊都顯得不那麽靠譜。


    “嘿,那個戰士!對,就是你,職業雇傭兵!”格沃羅深深地鄙視了海文一眼,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認識他,“別拿著一把弓就裝獵人好嗎?有本事你抓個寶寶回來!”


    “這種小事,能難得倒我嗎?”海文揮手,“伊拉,來變個熊,或者變成貓也可以。哦,不……啊——”


    幾分鍾後,海文瀟灑地甩了甩頭發,擺了一個孤高的造型:“你看,我已經超越了一般的獵人抓野獸做寶寶的現實階段,也跨越了一般獵人抓德魯伊做寶寶的夢想階段。我已經進化到了用自己做寶寶的超現實階段——”海文換了個造型,“難道我現在的樣子,不像一隻熊貓嗎?”


    …………


    攻打黑石塔下層的戰鬥打響了。


    雖然雷爾迪斯和他的聖光戰術騎士隊在攻入黑石塔的時候表現出彩,差點閃瞎了聯軍的眼睛,也實實在在的閃瞎了很多黑石獸人的眼睛,但是畢竟聖光能量不是無限的,既是為了保存一定的體力,也是為了防備萬一,他們再一次成為預備隊,看著其他部隊衝鋒在前。


    在聯合部隊的凶猛進攻下,黑暗部落的軍隊節節敗退,一直退到霍德瑪爾城上層和尖石食人魔的石洞摩多姆的交匯處。那裏是一片石坪,一邊的石崖就是通往燃棘巨魔兵營的小路。


    受到地勢的影響,聯合部隊也無法展開隊形,隻能添油一般往上衝。而黑暗部落的情況更加糟糕。四大主力部隊之一的裂盾軍團和火印、血斧軍團的兩部精銳都在聯合部隊的進攻下潰滅,剩餘的部隊早已士氣低落,如果不是退無可退,甚至可能直接發生哄逃事件。


    “住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獸人大聲喝道,“我是火印軍團勇士班諾克·巨斧,誰敢與我公平一戰?”


    老獸人用獸人語大聲說了一遍,又用通用語——這些二戰老兵大多都會一些通用語——說了一遍。


    “唰——”戰場上很快安靜了下來,聯合部隊和黑暗部落的軍隊各自後退,讓出了一塊空地。


    決鬥挑戰,這是艾澤拉斯世界很常見的一種戰鬥。尤其是在人類和獸人之間,更流行這種為榮譽而決鬥的作戰方式。


    決鬥挑戰幾乎是不能被拒絕的,哪位將軍如果拒絕了敵人的決鬥挑戰,會被視為懦弱的表現,哪怕打了勝仗,恐怕也從此仕途暗淡、名聲破裂。除非是這位將軍並不以武力見長,而對方又能做出厚顏無恥的向弱者挑戰的行為。這也解釋了多數的挑戰發起者都是勢均力敵的雙方之一或者處於劣勢的一方。


    這種決鬥大多數是代表的是榮譽,是落敗方挽回自己最後的尊嚴的一種方式,很少能決定勝敗。


    比如安度因·洛薩和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決鬥,並沒有因為洛薩爵士的陣亡就改變黑石之戰的結果,圖拉揚一樣帶領聯盟軍隊擊敗部落、生擒奧格瑞姆。


    又比如塞拉摩之戰,已經被重重包圍的戴林·普羅德摩爾向雷克薩發出挑戰,雷克薩表示“不能拒絕”,然後賜予戴林“榮耀的死亡”。


    現在,黑石獸人向聯合部隊發起了決鬥挑戰,視榮譽如生命的人類和獸人自然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來與你一戰!”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不過一個是用的純正的奧格瑞瑪官方獸人語,一個用的是帶有口音的通用語。


    一個人類和一個獸人同時走出隊列。


    “摩根民兵團上尉,布萊恩·巴洛特利。”皮膚黝黑的人類右手握錘,左手持盾,“咱們用戰錘與戰斧來討論一下人生吧!”


    “卡加斯遠征軍109師步兵納茲戈林,向您致敬!”年輕的獸人向班諾克敬了個禮。雖然勢力敵對,但是也不妨礙新部落的獸人向二戰老兵致敬,“我,渴望與前輩一戰!生死,都是我們的榮耀!”


    “納茲戈林?”雷爾迪斯破碎的記憶中似乎有關於這個獸人的殘片。他想了一會,猛地瞪大了眼睛,“納茲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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